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全2册 第1章 人生初见因缘起1

88读书 www.88like .com,最快更新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全2册最新章节!

合欢花开的夏天,北京桑拿天肆虐的日子。6月底,我大学毕业了。穿着学士服拍过意气风发的拍毕业照,流着泪在毕业聚餐上醉得一塌糊涂的日子都过去后,生活变得匆忙,却又有些手足无措。

我的书报资料都当废纸给卖了。收拾了最简单的行李,却找不见最简单的住处。学的国际法,不好找工作。政府部门挤不进去,一般的公司需求少。找了大半年,还是没结果。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宿管阿姨已经给我最后通牒——三十号必须搬出去,否则把我的行李当废品扔出去。

好言好语打发了阿姨,关上门我蹲在地上无助地哭了。

我的家在南方一个普通的小县城,爸妈开个小店铺卖杂货,我一直努力读书,想让他们不要那么辛苦。可是,还是这么无力。一次次地被拒绝,我不知道还有哪儿能去。

窝在被子里哭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才发现眼睛肿了。那天有个面试,是某品牌白酒的北京经销处。牌子很大,北京的办事处很气派,招个文员,虽然专业不对口,我已经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种公司应聘了不下二十个,却是屡屡败北。那天也不抱什么希望。换了件紫色的小西服,衣领上镶了水钻,配了件黑色的裙子。及肩长发就那么散着,我皮肤很好,白净细腻,眼睛很大,嘴唇薄薄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蛮喜欢的。好朋友艾云说我其实是个大美人,只是不爱说话,又总喜欢闪躲别人的眼神,所以才总是默默无闻。

说到自己的性格,虽然温柔和顺,却也沉默少语,喜欢自己看书,自己上自习,很少主动和别人交流,所以朋友也没几个。艾云是最好的闺密,她活泼开朗,工作已经定好了,在家外贸公司。

那天,上午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衣服上的水钻折射出熠熠的光彩。

当我茫然又懵懂地抱着简历走进那家气派的公司,我不知道,我的命运将在那里发生刻骨的转折。

一切,都从那天,开始变得不平常……

负责招聘的叫莫子清,三十出头,很干练的人。那天是初试,我的表现很一般,回答问题平淡无奇,自己也感觉状态不好。我是最后一个,子清面无表情地和我说着:“好了,回去等通知吧。”

另一个面试官出去接电话了,只剩我和子清,我随口问道:“公司会解决住宿吗?”我的问题让子清一愣,大概两三秒,看我的眼神有了丝悯然,问道:“学校什么时候清人?”

“后天。”我咬了咬嘴唇。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改口:“回去等通知吧。”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不带一丝波澜,失望再次涌上心头,离最后的期限,只剩一天了,我不知怎么应对那即将到来的驱逐,偌大的北京,多少次的尝试,终究没有一个地方,能安放一个弱小的我。

眼睛不知怎么忽的有点酸,抿着唇努力冲他笑笑:“再见。”

第二天下午,我在屋里面对着打好包的行李,却不知该去往何处。正满心仓皇,忽然接到了子清的电话,通知我三天后准备复试。我有些意外,连声道谢,他忽然问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叹口气,回道:“没有。”

他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要是不介意,行李可以先放我家。”

那一刻他的话像一束阳光,忽然照进了我阴霾已久的内心,整个天都放晴,开心得不得了,我对他千恩万谢地说了半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轻快,让我等他一会,他来接我。

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没多想。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子清把车开到了我们楼下。当他从下午的阳光中款款下车时,仿若将那缕阳光也带到我的心里,解救了我所有的无助和彷徨。

一路无话,我本来拘谨,子清似乎也不是话多的人。东西放好,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今天先住下吧。”子清和我说。房子是三居室,他一个人住,所以这话听着倒也不唐突。我当时还是学生气,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只顾想着终于有落脚的地方了。便开心地答应了。

事情的发展往往让人始料不及。后来我常想,如果那天我没住下,是否结局会不一样?

我回答不了,相信子清也回答不了。

那天我有点认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想去厕所了,一开门,子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身边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衬着他指尖的烟雾缭绕几分落寞。

看我出来,他唇际挑起个温和的微笑:“睡不着?”

我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绕过他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看他还在沙发上,我将耳旁的碎发微微拢了拢,冲他淡淡笑笑。他的神情一怔:“睡不着一起看个电影吧?”说着打开电视。

反正也睡不着,我点点头应声“好”,便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播的是部老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尽管我看过,但是当幽怨的《琵琶语》响起,老徐的痴情,姜文的无心,仍然引得我看得津津有味。

电影结束了,我忍不住叹口气道:“女人痴心,男人负心,真是真理。”

子清看看我,没出声。我正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毕竟是男人啊。

子清忽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着,看着我目光有丝怅惘:“很多事,用痴心负心解释不了。”

我一时语塞,便也那么静静坐着。大约过了几分钟,电影又换了一部,时不时有些亲热的镜头,他就在我身边,呼吸间隙可闻,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想起身回屋,却不料被他一把揽在怀里。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吻上了我的……

我的脑子瞬间空白了,四肢也僵硬在那儿。

他的吻很温柔,很缠绵,我从没被那么细致地吻过,从眉眼,到鼻尖,到脸庞,在我的唇上细细辗转……

我反应过来不可以这样,他几乎是个陌生人,可是怎么说呢?

那时的情景,那样的夜晚,我竟然只挣扎了一下,就顺从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清朗俊逸,看着他的温柔,我的心紧张得扑通直跳,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滋生,来不及想对或不对,他唇上淡淡的烟草味,如同蛊一般让我贪婪地嗅着。

一个如青草般温和清润男人,给予我温暖又带给我蛊惑,在夏风和煦的夜里,我沉沦了。

天微微泛白的时候,子清进入了酣眠,我却忽然清醒,也许是黎明的到来见了光,我觉得自己好脏。我很想知道自己沉沦的原因:一个刚踏出象牙塔的女孩子,对于一个解自己出困境的成熟男人,是不是真的没有抵抗力?

还是我的骨子里,就有着不安分的因素?

我扪心自问不是后者,但是学生时期对自己的种种道德约束,在踏入社会的刹那,仿佛都倏然而逝。却是真实的心境写照。一如禁锢已久的小鸟,突然飞入丛林返回自然般,有了追求新生的冲动。

然而一时冲动后,我仍然是后悔的。

我偷偷跑到浴室里,把自己洗了好几遍,咬着嘴唇哭了。我不好意思当着子清哭,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在他面前哭,好像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不想被他瞧不起。可是心里真的很难受。人在暧昧的冲动下,是容易犯错的。我常常想,如果当时,可以有理智,也许事情会不同。

可是,情之所至,又何来的理智可言呢?

哭了许久,我穿好衣服出去。子清已经坐在客厅抽烟了。我滞住了脚步,低下头。我已后悔,更怕他会后悔。那样会让我觉得昨晚无比的荒唐。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犹豫地抬起头,迎上他有些愧疚的眸子,我的心一凉。忽然他说:“做我女朋友吧。”

我一愣,没经过大脑反应就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男朋友?简历上没有啊。”

子清笑笑:“现在我知道了。”我的脸一红,又笨了……

他牵起我的手,似有征询地看着我,只是他眸中的愧疚神色刺痛了我,尽管昨晚的情不自禁我有几分后悔,但我不需要感情的怜悯。我默默地把手抽了出去。

子清默然,收拾好就去上班了。出门前对我淡淡说道:“等我回来吃饭。”我没有回答。

子清走后,我简单收拾了下自己随身的东西,准备离开。经历了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再去面对那个男人。可是准备出门才发现他没给我留钥匙。

而门被他从外面反锁了,我出不去。

我懊恼地在家待了一天,和子清认识后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从面试时的随口问答,到他披着一身阳光帮我找到栖身之所,到他颓然在灯光下落寞抽烟,我对他是感激?是冲动?是爱慕?似乎都有点,似乎都不是。

我抱着膝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下午无聊,子清的屋子又凌乱不堪,我实在看着扎眼,便动手收拾起来。

将散落的衣服、报纸、杂志收拾好,把茶几书柜都擦得干干净净,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我颇有成就感。将自己的东西放在门口,准备等子清回来告别便离去。

傍晚子清回来了,带回两块小蛋糕,夕阳洒落在屋里,在干净的地板上反射出熠熠的光芒让他一怔,目光有几分欣喜,转而看到门口我收拾好的东西,表情些微有些受伤,语气低沉:“今天是我的生日,陪陪我。”

我一愣,这个理由我无法拒绝。便顺从地坐下来,他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出来,一边吃一边聊,他告诉我今天是他32岁生日。去年他的女朋友在他生日前一天嫁给了别人。所以昨天他心情很忧伤。

他的话让我心里有丝酸涩,他是因为忧伤,那我算什么呢?

一时沉默。片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我勉强笑笑:“谢谢你帮我,我到同学那住几天,但是行李还是要先寄放在你这里,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的。”

我的话让他眸子一震,方才的忧郁神情散去,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帮你,只是因为你应聘时的无助,让我想起了我当年毕业时的窘迫。并不是想借此勉强你什么。”

我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昨晚,本是你情我愿。

看他有些落寞的神色,我懊悔刚才说的话了,他也许是触景生情与我倾诉几句,我偏偏煞风景让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有些过意不去,忙站起来,转移着话题:“今天是你生日,我再帮你加两个菜。”说完快步走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我才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只顾着说大话,我忘了这是个男人的厨房,冰箱里空落落的,拿什么加菜?现在再出去买也来不及了,又使劲搜罗了一番,终于找到两个西红柿,洗干净切成瓣,加了两勺白糖撒上,端了出去。

看着子清,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找到这个,红莲羡雪舞。”

子清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着我微微一笑:“糖拌西红柿,你这个叫法我是头一次听。自己取的?”

我点点头,那晚的面条,我忘记了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子清把一盘西红柿吃得一干二净。

吃过饭后,他看看我道:“不用着急搬走。”转而声音很低沉道,“昨晚的事,我保证不再发生。”转而匆匆走进卧室,再没出来。

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一夜的忘情,在他和我之间,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他的抱歉,我的后悔,被画在了墙的两端,无法逾越。不过他的坦言,让我终于还是没有急着搬走,一来没处可去,二来我的躲避,似乎欲盖弥彰,反而伤了他。

过两天复试。我心情大好。离成功又近了一步。换了件清爽的浅粉色西服出门。

那是一个下午,雨后初晴,心情也像被洗涤过一般满是希冀。在我复试的时候,有个人进来待了两分钟就走了,子清叫他冯总,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家在天津,偶尔会来北京看看业务。

第一次见他,感觉一般,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脸上棱角分明,比子清多了世故和坚毅,却没有子清的清秀。那时的我,茫然不知,这个叫冯子越的男人,将会在我的生命中出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面试的当晚,子清就告诉我录取了,先跟着他做人力资源部门的文员。我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继而是巨大的喜悦,半年的失败,终于在今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一星期后,我找到了房子搬出了子清家。回望那间我寄居了一周的房子,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

搬走的那天,子清帮我搬的东西,只是钥匙我要还他,他拒绝了:“留一把吧,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而且每次想起来都想哭。

入职后,子清亲自带我,教会我很多东西。不得不说,他在职场的驾驭能力还是很强的,对上执行力极快,很得冯总的赏识;而对下也很亲和,口碑很好。业务方面能力更是众人交口称赞。在他的口传心授下,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日益进步。

子清常会叫我和其他同事一起吃饭,只是我总在躲闪,无法面对我们一起。毕竟我第一次就那么草率地和他一起,还是很怕他会心里瞧不起我。他的心思,我隐隐明了,可人有时很奇怪,有的过往,恰恰最亲密的动作疏远了两颗本可以靠近的心。

但是办公室的其他人都看出他对我有意思,有一个和我相处得还不错的女孩叫小丽,总和我开玩笑:“子清是不是看上你了呀,看你的眼神好怪。”我也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过了不久,公司决定加大在北京的业务,北京的公司要扩招人员。子清安排我草拟一个初步的项目计划,他报到总部申请批复。我草拟了一个拿给他看,他指点着我改了好几次,直到傍晚,还是没有修改好。他让我先回去,他来帮我改。我以为也就剩点细枝末节的修改了,便先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看到子清挂着血丝的眼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烦你了。”他摆摆手:“没什么。”直到中午吃饭,小丽凑过来和我聊天:“咱们人力资源部是不是也该增加点人手了?听说莫总昨晚加班搞了个通宵。”

我的心“通”的一下跳了起来,他的加班,是因为我……

一丝感激涌了上来。吃过饭,轻轻敲了敲子清办公室的门准备向他道声谢谢,门是虚掩的,我推开,看到他正靠在椅背上睡着。忽然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一直用他的方式,默默地关心着我,帮助着我。

我退了出去,却不禁动容。之后对他的约请吃饭,不再拒绝。渐渐地,我和子清开始一起吃饭,看电影,逛商场买东西。那种温暖的美好,是我记忆里淡淡的沉香。

我入职已经半年,公司在北京的业务已然加大,又招了很多人,那阵子特别忙。主抓华北地区的子越会时不时地来公司看下情况,他有一间自己的豪华办公室。基本上一周会来一次。而那时我们需要他签字审核的文件也特别多。通常都是我拿进去。他不喜欢笑,整天眉头紧锁,我有点怕他,一般都是简短地介绍完要签字的内容,他刷刷一挥笔,我就出去了。

直到有一天,圣诞前夕,我在网上订了个小礼物送子清,那天正好到货了,我就拆开看看顺手装到了包里。

下午给子越送文件签字,那几天有点伤风着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看他微微皱眉,我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心里却在嘀咕,太没同情心了,又不是谈判,打个喷嚏还皱眉。

晚上加班到7点多,在电梯里正好遇到子越,巧的是我和他同时说:“才下班啊。”然后我吐吐舌头笑了,顺带又打了个喷嚏。他皱皱眉……

电梯到了,我正准备说再见,他忽然说:“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送你。”我刚要推辞“不用了”,他已经快步走了。

坐上他的车,觉得很紧张,刚工作总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却适得其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除了上车问了我住在哪以外,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快到我家了,我才憋出一句客套话:“冯总的车开得好稳啊。”

话没说完,一个不显着的减速带就把我使劲颠了一下,我的脸又红了,真想打自己的嘴。好在他什么也没说。

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也没有下车的意思,只看着我淡淡地说了句:“当心感冒。”我一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客套地道了谢,忽然想起包里有准备送给子清的圣诞礼物,是个钥匙链,便拿出来,放到车前面:“快到圣诞了,送您个小礼物,别嫌弃。”说完逃一般下了车。

之所以跑那么快,是觉得人家一个大老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这只有二十几块的小钥匙链估计也瞧不上,万一说不要,多没面子。

可是我这人有个毛病,特别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情,比如有人请我吃饭了,我一定会回请或送个小礼物。所以当时就那么冲动地做了。后来想想,可真幼稚啊。

再之后去找他签字,他的面色似乎就好看些,不会总板着脸,偶尔也会随口问问:“在哪儿吃午饭?”或“节假日出去玩了吗?”之类家常聊天。不过在他脸上还是很难找到笑容的。

而且他的脾气很差,有一次我敲门进去,他正在打电话,声音特别大,似乎正在上火,猛地把电话挂了,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使劲往桌上一磕,杯子碎了,手被拉了道口子,我慌忙跑出去,幸好办公室常备紧急药物,拿个创可贴进来。也不敢说话,只放到桌子上,像蚊子哼哼似的说完签字内容,等他大笔一挥,我就溜走。

不过上午在茶水间,看他手上包了创可贴,我想笑又不敢笑,假装无视。

元旦后快年会了,有天去找子越签字,他忽然问我:“你觉得我老吗?”我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笑笑:“我女儿送了我张新年贺卡,抬头居然是致我家最可爱的老头子,现在的孩子。”说完摸着下巴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一个男人,再严厉,说起自己的女儿,也会是满脸春风,笑意盎然。

我忽然就觉得眼眶有点湿湿的,想起了我自己的爸爸,对我也是那么疼爱,不禁笑了,认真地说了句:“您笑起来,很可爱,一点儿也不老。”可能我的话太幼稚了,他听完嘴角抽了抽,似乎想笑。我赶紧签完字溜了。

出来我和对桌的小丽八卦:“冯总是个好爸爸吧,刚才说起他女儿一脸的笑。”小丽撇撇嘴:“谁知道,不过冯总可是出了名的花。”小丽压低声音:“听说他的情人特别多。”

“不会吧。”我大吃一惊,那么严肃个人,背后居然也那样荒唐。

“别怕别怕,据说冯总只对少妇感兴趣,你不用怕。”小丽拍拍我的肩。我吐吐舌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年会到了,公司租了个度假村去办。领导(也就是冯总,大老总没来)致辞,讲了公司的大好前景,让我们一群小职员也跟着斗志昂扬起来,子越很有口才,他轻易不说话,但说起话来掷地有声,而且没有口音,简单扼要。台下掌声雷动,我却有点儿紧张。因为待会表演节目还有我们办公室一个小合唱。好在合唱平淡无奇,没出啥岔子。

晚上自由活动了,有去打保龄的,有去k歌的,还有去泡温泉按摩的。我喜欢唱歌,就和小丽、子清一起去了ktv包间。她们唱了几首后,就叫我唱,其实我唱得还不错的,就是我胆子比较小,支吾着不唱,正好屏幕出来个《相思风雨中》,不知谁点的,我就借口说没人合唱就想转麦,这时子清说:“我和你唱。”

我一愣。他已经合着音乐开始唱了。第一次听他的歌,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声线清晰明亮,又很动情。唱得很专业,看着灯光下清秀帅气的他,我的心跳得好快。还微微扯得有些疼。

一曲终了,大家都鼓起掌,小丽大叫:“小薇,你还有这手啊。”我才反应过来她们的鼓掌也是因为我。我的声音本来也不错,再加上动情,应该也很好。子清看我时,眼睛亮亮的。

一转身,子越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居然也在鼓掌。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接着又有好几个男生和我合唱,最后连子越都要和我合唱,记得是首老掉牙的《心雨》,可我依然唱得很动情,唱完之后,我没有去看子越的表情,却看到子清定定的目光,心里便是慌张扑腾着。

唱完歌,已经到了夜里十点多。外面飘起了雪花。我一时兴起,自己出去在雪里走着。度假村里很静,一排排的路灯下,雪花飞舞,满眼晶莹都化作尘埃。我独自走着,忽然背后传来脚步声,一扭头,子清正匆匆地向我走来。我顿住步子,笑看他在我面前停住。

他微微笑着:“听小丽说你在赏雪呢,怎么样?”

我伸出手,一片雪花飘然落到掌心,我笑道:“老家的雪很少,通常没到地上就化了,只落了满地的泥,像这样踩着雪走的日子,几乎没有呢。”

“如果你喜欢,可以和我回我的老家,漫天飞雪,让你看个够。”

子清忽然把我的手握住,看向我的眸子有几分灼热……

他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在我耳边温热呼吸,柔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