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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之城 第一章 神秘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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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一艘货运滚装轮悄悄驶入接近港岛的公海海域。天空一道闪电划过,顿时海面波涛汹涌。

这个时候几艘香港水警巡逻艇突然闪灯,其中一艘巡逻艇架上扩音喇叭发出警告:“这是香港水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尽快停船接受检查。”

货轮突然着火,而且火势异常凶猛,轮上的人顿时乱开了锅,许多人开始抢夺救生艇跳海,也有的人不得已直接跳海逃生。

水警轮和巡逻艇尽快靠近货轮,试图紧急救援,却突然听到轰隆几声巨响,货轮居然发生了爆炸,激起巨浪差点淹没掀翻了水警轮。

海面上大约七八个人拼命向岸边游去,可是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救生艇却被货轮爆炸引起的振荡掀翻了,剩下的人只能奋力游向岸边逃生。

起风了,浪也大了起来,水警轮和巡逻艇一直尝试救助海水里面的人,可是却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困住,不仅无法救援,甚至很快就要一起被飓风引起的巨浪掀翻。

一艘水警轮的警员突然看到海水里非常令人惊讶的一幕,他指着海面的一个地方对同事惊呼道:“快,快看!那里是一个人,是不是?”

他的同事顺着指引的方向张望过去:“天啦,真的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他是在游泳吗?怎么可能那么快的?”

水警警员看到和描述的,其实就是海面有一个黑影,孤身驰骋在海水里,向着海岸的方向,而且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飓风和海浪的影响。正常来说,他确实是游的有些快,当然没有人知道他身后有一只鲨鱼正在追赶。

黑影终于游到了海岸,他筋疲力尽地躺在了岸边的碎石上面,可是容不得他小憩片刻,岸上已经有警员陆续增援赶到,而且有三名警员已经迅速靠近了他休息的地方。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奔逃,可是谁又知道,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警察追赶,必然不是好事情,于是他只能本能的逃命。

岸上的警员开始对他进行拦截包围,有几名警员已经正前方试图抓捕他,可是他却身形矫健敏捷,好几个警员都无法抓住他。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身手如此好,随便两下就打倒了几名警员。

警员们发现了这个人不好对付,于是其中一名警员突然拔枪出来,对准天空就是一枪:“站住,否则我们开枪了!”

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马达的声响,他被一道探照灯晃了眼睛,本能地捂住了双眼,而且警员已经鸣枪警告,他也只能停在了原地。

很快他被几个人按到在地,有人乘乱给了他几脚。其中一名警员对他喊道:“你有权保持缄默,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他被带上了手铐,押送到一辆警车里。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警车停了下来,然后他就被带到了一个羁押所。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审讯室里,对面排放着一部摄像机。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面也有摄像头。

门开了,进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员。其中一个直接坐了下来,另外一个却给他递过去一杯水,问他:“说粤语,还是普通话?”

他点点头,因为似乎他听得懂他们之前的粤语。递水的那名警员脱下帽子放在桌上,然后用粤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到香港来做什么?”

另一个警员似乎是记录的,提起笔来,一直等着他的回答。

“我叫钟文启,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他也用粤语回答道。

“钟文启,很好,再想想,你从什么地方来的?”警员继续问道。

“我只是记得我自己的名字,其他的,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钟文启回答道。

两名警员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钟文启被另外的警员带进一个栅栏门的房间,里面还有其他几个人。

“老实呆着,别惹事。”带钟文启过来的警员说完这些,就把铁栅栏门锁好离开了。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间,有一个开放式的蹲便厕所,却只有两张床铺。

钟文启观察着里面的其他人,看上去那几个人也就是类似于小偷或者偷渡客的样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钟文启也没有去和其他人争抢床铺,所以也没有什么冲突发生。

第二天钟文启醒来之后,又被带去审讯室,这一次换了两名穿西服的人进来。其中传黑色西服带蓝色领带的中年人,进来之后就对钟文启笑了笑,另一个穿蓝色西服的年轻人则递给钟文启一个转满水的纸杯。

黑西服的中年人笑着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听说你很厉害啊。”

钟文启默不出声,只是依然思量着如何解释。

蓝色西服的年轻人忍不住了:“有什么事情,全部都交代吧。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整条船,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幸存者。你必须要尽快告诉我们,你们到底从哪儿来,都有些什么人,来香港准备做什么?”

钟文启来来去去也只有那句话:“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说了你们不信,我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清楚。”

黑西服中年人和蓝西服的年轻人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审讯室,留下了钟文启一个人

钟文启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情,却怎么样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香港,甚至钟文启都忘记了自己从哪儿来了。

再次重新回到记忆里的画面,钟文启只记得自己被推下了海,然后听到了爆炸声,接着发现鲨鱼,最后逃命游上岸又被警察逮捕。为什么会在那艘船上?为什么被警察抓?无数个为什么,开始困扰着钟文启,同时也开始让他觉得有些头痛。

接下来的几天,钟文启又被带到了医院做检查,而且还做了精神鉴定,医生认为钟文启可能因为突然情况导致了短暂的记忆缺失,也就是所谓的短暂失忆,也叫断片。

不过虽然钟文启有着短暂失忆的可能,但是香港警方还是决定控告钟文启两项罪名:非法入境和袭警。

等了几天,终于排期上庭,当轮到钟文启上庭聆讯的时候,有人宣告:“案件编号89727,男子钟文启,被控非法入境及袭警罪名”,法官循例问了钟文启:“被告认不认罪?”

钟文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认罪。因为就算是不认罪,只能被委派律师辩护,结果估计都差不多。毕竟非法入境和袭警,都是确实的控罪事实,几乎无法辩驳。钟文启选择认罪,只是希望可以减免处罚。

果然当然钟文启认罪之后,法官宣判:“鉴于被告有短暂失忆的病情,而且认罪态度良好,本庭宣判,被告钟文启非法入境及袭警罪名成立,被判入狱服刑一年零八个月,即时执行。”

钟文启的这次情况实际有些特殊,袭警是刑事罪,但是两罪并罚之后,1年零八个月的刑期已经很轻了,而且暂时钟文启也无处可去,服刑的地方是戒备较轻的东头惩教所。

剃了头,经过x光透视和脱衣身体检查之后,钟文启被带到一个房间,然后有个穿制服的人问道:“私人物品都拿出来,放进袋子里面。”钟文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找到一个物品,于是就摇了摇头。

编号:289727,这个就是钟文启在惩教所的号码。在领了两件深棕色的囚服,一双旧拖鞋之后,又被给了带个人信息的id卡,钟文启莫名其妙地开始了这一年多的监狱生涯。

东头惩教所是一栋米白色的七层楼建筑,属于是轻度戒备的,大部分关押的只是偷渡客,蛇头以及一些刑事罪较轻的犯人。钟文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出现就要在这个地方呆上一年。以此同时钟文启也下定决心,尽快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事情的真相。

钟文启被领到一个**十平左右的房间,10多张上下铺高架床紧紧的摆放在一起,虽然不是所有的床铺都有人,但是也差不多有二十几号人在里面。钟文启只能选择了一张上铺床,放下了自己的囚衣。

当天就有人过来问话:“什么事情进来的?有没有字号?”钟文启不怎么搭理,只是好奇为什么这里的人对待新人如此热心。

当然也有好心人过来跟钟文启搭讪:“有字号就要赶紧报,没有的话就说没有。不过免不了要吃点苦,受点罪,忍忍就过去了,别太强硬,否则没有好下场。忍忍就过去,这里不跟其他的监狱一样,都是些后生仔当道,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钟文启平和地看着眼前这位好心人,戴着一副眼镜,小碎胡子,也很白净。钟文启伸出手:“怎么称呼兄弟?”

“刘文斌,叫我阿斌,或者叫我bing都可以。”四眼仔也伸手跟钟文启友好地握了握手,算是打了招呼。

“阿斌,我叫钟文启,有什么事情,你就关照一下。”钟文启客套地回着话。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是个厉害的人,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我才是。”刘文斌客气地说着。

突然又有人过来问话:“新人,什么地方的人?有没有字号?”

钟文启这一次回答道:“没有字号,不清楚什么地方来的。”

那个扔下一句就离开了:“丢,什么人来的?自己是什么地方的都不知道?”

刘文斌瞪大了眼睛问道:“启哥,你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人了吧?”

钟文启笑着说道:“不仅仅是忘记了从哪儿来,也忘记了自己是哪儿人,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连自己怎么出现的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