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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宠妻(穿书) 权臣的宠妻(穿书) 第90节

杨明昭垂下眼眸,看起来格外可怜:“那我们成亲吧。”

杜秋蔓叹口气:“不可以,现在我们都太小了。”

“那得等多久?”

“等你到十八岁才行。”

“那还要再等两年?!”

杨明昭瞬间倒在草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快起来了,等会儿有人来了。”

“不要……”杨明昭觉得自己心碎成了一片,“需要阿姐亲亲才行。”

“流氓!”

杜秋蔓不打算理他,但杨明昭真是躺着不动了,不远处的动静越来越近,杜秋蔓无奈,飞速在他额头落了一吻。

杨明昭眉目含笑,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起身。

杜秋蔓的耳力一向强,果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那日护送他们回来的斥候。看见这二人腻在一起时脚步一滞,但他是一个优秀的斥候,面不改色的无视着二人之间那腻味的气息,“将军,北部围场发出求援,侯爷命您速点人马驰援围场!”

……

谁也没有想到暴.乱来的这么快。

仿佛只是一场意外,但一切又好像是理所当然——柳明亮屠杀百姓,最终遭到了反噬。

也不知是□□是从哪里开始,但当柳明亮控制不住时,整个泰和郡已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自泰和郡开始,向北蔓延至围场,向南逼近京城。大梁京城位于中原腹地,无论灾难寒暑,都是富饶之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然百姓暴怒,则天下缟素,被绝望,愤怒卷席的百姓,如洪水般涌向了天下最尊贵之地。

此时此刻的北部围场,梁帝目眦欲裂,抖着手指向一众大臣:“这就是你们对朕所说的剿匪?剿的全天下都反了!柳明亮人呢?朕要杀了他,要夷他九族,刑凌迟,世代为奴!人呢!!!”

“陛、陛下!”柳相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道,“柳明亮已被暴民砍了脑袋,挂在泰和城墙上了。”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

此时三皇子快步走来,梁帝忙问:“忠勇侯来了吗?”

三皇子跪地,一脸绝望:“父皇,儿臣已派出三批斥候,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再派!”梁帝吼道,“洛洲离此处快马五日就可赶来!”见三皇子不动,梁帝怒道,“朕的话没用了吗?你还不快去!”

“父皇!”三皇子仰头哭道,“您听听外面将领的声音吧。”

行宫内顿时一静。宫外隐约传来诛奸妃、杀佞臣的喊声。

柳相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反了!全反了!”梁帝气的将面前的檀木大桌直接掀翻在地,“他们也想逼宫吗?!”

三皇子膝行到梁帝身边,抱着梁帝的腿哭道:“父皇,您要以大局为重啊,柳明亮自称是柳相的干儿子,如今民愤至此,柳相还能全身而退吗?”

柳相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想在此刻要他死!也顾不得害怕了,同样哭道:“陛下莫要被那些武人给胁迫,微臣虽死不足惜,但今天他们能逼得您杀微臣,明日他们就敢逼宫了!陛下三思啊!”

三皇子怒道:“柳相,你若真心为了父皇,现在就该自缢不让父皇为难!若真引起兵变,你置父皇安危于何地!”

此话说在了梁帝心坎上。他不愿在此刻诛杀臣子,这样会显得自己薄情,也令大臣心寒。但现在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若不是柳相和那柳明亮,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狼狈如此!

皇帝这种生物是这世上最自私与冷血的人。

柳相见到梁帝逐渐冷漠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是死定了。但他临死前必须要将整个家族安排妥当,不然他死不瞑目!

梁帝微微闭眼,低声道:“朕知道柳明亮与你并无血缘关系,朕只夷他九族,你柳氏后人,朕会放过他们的。”

“臣……谢陛下隆恩。”

柳相缓缓叩首。

梁帝挥了挥手,让三皇子将他带下去。

没一会儿,行宫外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然而下一刻,更剧烈的声音响起。

“杀奸妃!”

“杀奸妃!”

“够了!朕的后宫难道也要听他们的吗?!”

梁帝怒目而视,突觉得喉头一甜,竟咳了一口血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零六章 勤王

御医疾步上前, 拿出了薄荷叶先让梁帝稳住心神。随后又是探脉又是扎针的,总算让梁帝保持住了清醒。

然而三皇子带来的消息还是让梁帝浑身忍不住颤抖, 御医大骇,这是中风的前兆。

“他们……就这么想让贵妃死么?”梁帝躺在床上,双目无神。

三皇子跪在一旁,低声道:“是。”

梁帝缓缓坐起身, 目光扫过众人, 一字一句问:“那你们呢?”

众大臣跪在地上,齐声道:“微臣全凭圣裁。”

梁帝无声干笑:“全凭圣裁?好个圣裁!到头来,朕还不是被你们逼得!”说到此处, 梁帝似乎想起些什么, 猛地看向三皇子,厉声问道, “老四老五老六呢?!”

三皇子毫不慌乱,平静道:“父皇身体不适, 儿臣以让弟弟们在各自的院中替父皇祈福。”

“你将他们囚禁了?!”

“没有!”三皇子高声否认道,“父皇!如今外面兵荒马乱,不断有暴民冲击, 行宫内人心浮动, 弟弟们年纪小不经事,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慌乱。儿臣以派御林军护卫他们,请父皇放心,弟弟们都没事。您若想见他们,儿臣这就带他们来。”

梁帝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个儿子一向心思缜密, 派他来围场竟让他占了先机。只听到刚才行宫外那欢呼声就知道他有多么得人心,恐怕这整个围场的御林军,除了皇帝亲卫营外,剩下的都被他所掌控了。

“带老四老五老六过来。”梁帝有气无力吩咐道,“至于贵妃……朕……要想想。”

三皇子也不愿将梁帝逼的那么紧,只是提醒道:“儿臣刚才又派了一队斥候前去洛洲,这次应该能厮杀出去。只是京城那边已有一日不曾传来消息,还请父皇早做决断。”

“退下!”

梁帝不想再听这些。

三皇子恭敬离开。回到自己的院中后,一众幕僚围来,低声问:“陛下情况如何了?可同意诛杀贵妃?”

“贵妃一向得宠,如今要她死,怕是还要在等一刻。现在父皇要见我那几个弟弟。”三皇子浅笑,“等会儿带他们过去。”

幕僚道:“京中还有太子和二皇子。此前二皇子围猎重伤已无缘大位,太子虽然被圈,但到底还没有被废,此刻您还需要在忍耐,最好让圣上立下继承圣旨,如此一来,太子也就不足为惧。”

三皇子看着沙盘:“柳明亮激了民怨,泰和连带周边三郡全都有暴民,据说有十万之众。拱卫京城的御林军大多随父皇来了围场,如今京城只是一个空壳子,御林军守备不足一万人,京兆尹手中也不过两千人马罢了……”此刻他希望暴民能再厉害些,最好能攻入京城,杀了太子以泄民怨。然后他再护着父皇回京,登上大位指日可待。

他提前半月到了围场,原本是来布置行宫的,却没想到遇到了暴.乱,事急从权,围场周围所有将领全都听他调配。而梁帝受了惊吓,想要收回兵权,可由于重用柳相,偏爱贵妃的行动让军中将领士卒极其不满,极容易引起哗变,不得不依仗他。

三皇子双手紧握,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太有利了,他手握一万五千人的御林大军,杀回京城绰绰有余。

但梁帝显然不甘心被儿子掌控,他要向洛洲求援,命忠勇侯带足三万人马来勤王。而现在还在军营中,且肯定不会倒向三皇子的只有齐烨。梁帝早已暗中命人将消息递给齐烨,让他速派人马回洛洲。

齐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被皇帝这么待见,但现在他也是被三皇子监视的重点,好在他机灵,在三皇子彻底将围场把控之前,就派了人前往洛洲报消息。

他嘴里叼着一根青草,躺在围场草地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天空,心中暗叹:“哎,早知道就跟昭哥儿一起遛了,也不知这次勤王到底是谁来。侯爷还要镇守洛洲轻易动弹不得,几个将领能够独当一面的也就昭哥儿了。”只是一想到杨明昭那性子,如果是他来增援,齐烨替梁帝和三皇子一起点了个蜡,这位主子对梁帝一家子的感官可不怎么样……

此刻的洛洲,杨明昭已从齐烨派来的人口中得知了围场现状,问道:“三皇子真要挟持皇上?”

来人连连点头。

忠勇侯急道:“围场有一万五千的御林军,如果全被三皇子掌控,难怪圣上要向我们求援三万人马。昭哥儿,你速速带人前去勤王。”

谁料杨明昭悠悠然道:“我觉得还是先去京城为好。”

忠勇侯不解。

杨明昭道:“既然围场有一万五千人,那么意味着暴.民根本冲不到那里去。就算皇帝死了,下一个登基的也是太子,如今太子虽然被圈,但还没有被废。可如果太子死了,圣上才是真的性命堪忧,三皇子完全可以杀了皇上,自立为帝。所以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驰援京城,如今京城空虚,一旦被攻入,太子性命堪忧!”

忠勇侯被他这一番大不敬的言论给惊呆了,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毛病……

可这不对!

皇上现在在围场,他们身为臣子的首要任务是要去救皇上!

杨明昭似猜到他的想法,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不过齐烨那小子还在围场,洛州一点兵不出也说不过去,还是得把他捞出来,不如带一万五千人马去围场,再带一万五千马去京城。洛州一共只有七万大军,还得留些家底以防胡人!”

合着皇帝还是个添头呗,还是为了救齐烨顺带救得。

忠勇侯艰难道:“圣上可是点的三万大军,只派一万五是不是少了点?”

“不少了!”杨明昭坚持道,“我们去围场最重要的是不让御林军反了,去多了反而显得像是逼宫,万一被三皇子煽动起来,让御林军和延麟军相互内耗,最后痛快的只有胡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京城!”

原本搁他的想法,带个三千人去围场意思意思的就得了,皇帝根本没那么重要,他儿子多,到时候谁还活着就拉一个上位呗。要是都死光了也没关系,从皇家宗室里过继一个就行。良将名臣难寻,找个人当皇帝还不容易,宗室里一挑一大把!

忠勇侯没他儿子这么狂,忠君才是他所接受的思想,也是世人眼中的天理。但能解围场之危的也只有杨明昭,派去京城的将领倒是可以从其他人里选一个。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对杨明昭灌输忠心爱国的思想:“一万五就一万五,不许再少了!去了围场见机行事,你必须要将圣上救出来!”

没想到杨明昭问了一句:“要活的还是死的?还是半死不活就行?”

忠勇侯气的撂倒,吼道:“活的!!”

杨明昭耸了耸肩:“那我只能保证皇帝活着,其他那几个皇子我可无法保证了,三皇子只要不傻,最后肯定会挟持几个人质,他们兄弟间相互厮杀,我们这些外臣还是不要掺和了,得给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

忠勇侯:你把这玩意叫机会?

将忠勇侯气的半死后,杨明昭神清气爽的拿着虎符去领兵了。杜秋蔓也没闲着,她表示自己要回京城。

杨明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阿姐就留在洛州,这里安全,我半个月就回了。”

杜秋蔓道:“我送姨娘他们回昌平的路上与颜庭萱通了信,她在六月会去京城一趟,算算日子,现在肯定已在京城。我与她合伙在京城开了铺子,而我因走得急没有照看妥当所以她才急匆匆赶来的,如今京城危急,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

“父亲已经点了一万五千人前驰援京城,颜庭萱是皇商,她出门定然不会一个人,身边的护卫一定不少,你一个人去哪里也不顶用啊。”

杜秋蔓道:“颜家是靠着柳家起势的,这几年虽然与柳家关系淡了,但现在柳家人犹如过街老鼠,颜庭萱手下那些人说不定也是人心涣散。一万五千的人马要去京城至少需要十日,而我一个人轻车简从,不出数日就能赶到,我只护着颜庭萱一人并不难。昭哥儿你也不必再劝,如果不是我给她写信,她也不会去京城,我必须要确保她的安全!”

“我不同意!”杨明昭用力抱着她,“我去跟父亲说,由我带一队精兵去京城,围场那边谁爱去谁去!”

杜秋蔓叹道:“昭哥儿别孩子气了,你有你的责……”

“我不!”杨明昭不耐的打断她,“皇帝老儿关我屁事!他是死是活有什么影响,无非是宗室里为了那把椅子多死几个人罢了。”

“那侯府呢?整个洛州呢?侯爷必须镇守边关,整个洛州最高的将领只有你,你若不去围场,万一被人煽动洛州反了怎么办?其实我也不想你去,战场上刀剑无眼,可我们终究不是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

杨明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