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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想让我谋反 长公主想让我谋反 第74节

很快,郁灯泠感觉到薄朔雪的动静。

先是搭在薄被上的手臂用力收了收,像是没忍住力道一般。

接着,在腰上环紧的力道很快又矜持地放开些许。

吵醒他了?

郁灯泠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装睡。

不关她的事。

颈后的呼吸渐渐靠近,有些热。

薄朔雪似乎在她的颈边停留了一会儿,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却没有什么动作。

他在干嘛?

脖颈是人的要害处,郁灯泠又十分敏感,被人这般觊觎着,虽然只僵持了一会儿,郁灯泠已经感觉到腰眼开始微微发酸发麻。

她忍不住缩了缩。

然后清晰地听到薄朔雪轻轻地喘了口气。

接着身后的温度彻底撤开,薄朔雪退开一些,坐了起来。

他一手压着薄被,似是想要尽量让郁灯泠不察觉,接着轻手轻脚地挪下床,动作十分熟练。

珠帘轻轻晃动的声音。

薄朔雪走掉了。

郁灯泠憋不住睁开了眼。

他去哪儿?郁灯泠忽然心里涌上一股酸酸的滋味。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好像很年幼的时候,大约还在襁褓中,有个婢女贴身照顾她,但是只抱很短暂的一会儿,就把她放到冷冷的竹篮里,她却依然伸出手想要人抱着的感觉。

她的记忆从很早以前就混乱了,有时候能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有时候却又连现在的年份都搞不清。

那些“回想起来的事”,也都不一定是真的。

郁灯泠瞬间冷下眉眼。

无聊。殿下才不要人抱。

郁灯泠又重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珠帘再次轻响,薄朔雪又回来了。

郁灯泠在心底哼哼两声。

心想,原来他大约是半夜口渴,去喝水了。

那倒是可以不计较。

身边床榻一轻,薄朔雪躺了上来。

郁灯泠皱了皱眉。

他喝个水,怎么喝得身上冷冰冰的。

像是被凉水洗透了一般。

这之后,薄朔雪没再有什么动静,郁灯泠也渐渐生了困意,睡着了。

可那晚的事,让郁灯泠多了个习惯。

她假装早早睡着,其实心里清醒得很。

果然连续几晚,到了深夜时,薄朔雪总会翻来覆去几回,像是很不安稳,接着就爬起来,再回来时,身上凉凉的。

好啊,原来是惯犯了。

郁灯泠抓到了他的把柄。

在长公主不知道的时候,侍寝的人原来偷偷溜走这么多次。

是不是不把长公主的规矩放在眼里。

长公主的侍寝规矩,是从狐妖和昏君的小本子上学的。

非常详尽,只是长公主之前懒得如此严格罢了。

再一次侍寝时,郁灯泠就把刚躺好的薄朔雪一把按住。

薄朔雪倒也没被吓到,只是看了看自己胸膛上的手,把它拿起来,握在掌中揉了揉:“怎么,想换一边睡?”

郁灯泠扯起一边嘴角,笑得有几分邪气。

“薄小侯爷。”

薄朔雪眼中暗火噗地一跳。

暗夜沉沉,在这种时候叫他薄小侯爷,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也顺便熟练地压下不受控制升腾起的邪火。

“阿灯,不要闹了。快睡。”

郁灯泠偏头,瞥了一眼桌边燃着的一支香。

随即对薄朔雪道:“亲我。”

“……”

薄朔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随即郁灯泠又详细讲解了一遍。

“亲到这支香燃尽。”

薄朔雪眼睛微微睁圆,有些慌张地双手撑在身后,稍稍坐了起来。

“阿灯,你怎么突然……”

他们虽彼此爱慕,却发乎情,止乎礼。

薄朔雪并不想冒犯长公主,这些日子也最多只是亲亲额头,或碰一碰脸颊,拉一拉手。

“不行。”薄朔雪摇摇头,脊背紧紧绷起,仿若面临着莫大的危机。

郁灯泠不听他这么多,直接趴了下来,压在薄朔雪的嘴唇上。

薄朔雪呼吸猛地滞住,接着像是雨打芭蕉一般凌乱不堪。

郁灯泠很轻,他却像是花了许多力气挣扎,才把长公主推起来,眼眸中隐隐有了告饶的意思。

“阿灯,明日白天再……不然我……”今夜是一刻钟也别想睡着了。

今夜的月色不亮,被薄薄的云带环绕着,氤氲出浅淡的暖光,却足以让郁灯泠隔着这样近的距离,面对面地看清薄朔雪眸中的暗火。

她忽然福至心灵,大约懂了。

懂了为何薄朔雪每晚都要偷偷跑开,为何他现在浑身发烫,这么高大的个子,却像是在害怕。

郁灯泠不像他,读了那么多的书,学了那么多的先哲圣人道理。

长公主是不讲道理的。

她是恶劣的,庸俗的,向来只顾着眼前的享乐,任性不在乎旁人的。

而现在,捉弄薄朔雪,就是郁灯泠最大的乐趣。

郁灯泠心情颇好,干脆彻底放松,踏踏实实地趴在薄朔雪身上。

有些难以控制的热度,就察觉得分外清楚。

就算没学过,在这样明显的提醒下,要找到问题的根源,也实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郁灯泠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提了提膝盖,在问题最集中处擦了下。

感受到手下的胸膛像是被砸中的石板一般猛地弹跳起来,郁灯泠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ouo

第59章 过火

薄朔雪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 一下子脑袋都空白了,只觉得全身上下如同火烧,血脉之中像是倒灌进了无数岩浆, 灼烫得他难以承受。

他只能下意识地往后撤,可本能又叫他把身上又轻又软的长公主拉得更近。

矛盾挣扎中, 薄朔雪喘得极其剧烈, 在寂静的夜里更加明显,郁灯泠离得很近,简直觉得震耳欲聋。

她虽没有常人的礼义廉耻观念, 却也知道这回事儿是要躲起来偷偷做的, 薄朔雪声音大成这样, 她也能稍微感觉到一点不好意思。

于是趴上去一些, 一手拍拍薄朔雪的脸颊,一只手竖了根食指在自己面前,安抚道:“嘘,嘘,小点声。”

薄朔雪整个人都快要炸掉,哪里还记得这些,他眼珠空茫茫地盯着郁灯泠, 在混沌中努力聚焦, 胸膛可怜慌乱地急促起伏, 好一会儿才艰难滚动了几下喉结,粗声道:“你, 你别再……”

“好好,我不碰了。”郁灯泠也是觉得自己有点玩得过头了, 她没想到薄朔雪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决定好心放过薄朔雪一回, 不再碰那最敏感之处, 宽宏大量地往上蹭了蹭。

可惜她柔软的裙裾从薄朔雪腿上一点点挪上来,磨蹭到小腹,在薄朔雪腰间夹紧坐稳,这滋味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薄朔雪艰难地控制着自己愈发暴烈的躁动。

薄朔雪苦涩地叹息一声,想把郁灯泠推开,可伸手却不敢碰她。

“阿灯,你先,下来。”薄朔雪感觉自己说一句话流了三滴汗。

郁灯泠摇摇头,单手撑在薄朔雪的脸侧,带着眸中闪烁的点点笑意,慢慢俯下身。

和薄朔雪亲吻的感觉很不错。

像一条滑溜的半透明的小鱼在温水里游动。

虽然郁灯泠没有当过鱼,也没有在热汤里游过水,但她猜想,应当是差不多的。

很温和,很自由,很安心。

这种事应该多多地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