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花重锦 长恨此身非我有

他才三十几岁,清俊英气,眉宇间总有一种凌然之气,绝不是常人能有的气质,身上总有一种好闻的薄荷烟草的气味,有时也淡淡的混着硝烟气,又大权在握,自己不觉得竟将他当成自己的良人。,.可他却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替身。终于知道为什么二楼东头那个房子不能进,就算是天再冷,就是用飞机从昆明运,这屋子里也要天天能看到百合花。一楼桌上总是不分季节的有一盘剥好的糖炒栗子。有一次自己正好经过随手拿了一颗,竟被那管家的柳妈当着一屋子的下人好生一顿数落,气不过于是晚上他过来,仗着他喜欢,自己开口将事情说了一遍,谁知他竟冷下脸来,“那是静菲的,你就不该动!”都半夜了,竟起身去了书房,后来竟是一个多月没见人。还是春平提醒着自己是有犯了他的忌讳。

想想,平日里他对自己也是极好,自己跟了他不久,他就派人去自己老家把自己爹娘给接来,买了处宅子给他们住,还在军里给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弟安排了一份差事,自己手里的钱用来接济家里,他也从不说什么,只是吩咐管家定时的给自己月利。家里人对他怕的紧,爹爹只见过他一次却是话都不敢说一句。他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温和的告诉爹娘安心生活,他的女儿我会照顾他们,竟让两位老人感激的不行。反正是做小,做这样大人物的小更强起做小门小户人家的大,这句话后来竟成爹爹常挂在嘴上的话,反正他现在是做起老太爷,整日里好日子像是过年一般。娘是女人,心思要比爹爹的细,不止一次私下告诉自己既然是跟了他,趁着都年轻,赶紧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既能立住脚,自己以后也有依靠,不但这样还让大弟偷偷给自己带过几次中『药』,说是能让女人怀孕的。自己谁也没告诉,只是在夜里没人的时候偷偷丢掉了。不是不想要孩子,他的孩子自己当然想要,可是从自己第一天跟了他,每次事后他都会盯着自己吃一种白『色』的西『药』片,他从来不多说什么只是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倒出一片,淡淡的说,“吃了它,对身体好。”。自己不知是什么『药』,可又不敢问,只能听话的吃了。趁他去洗澡,偷偷从他睡衣口袋里拿出来,竟全是洋字码,看不懂。又后来偷取了一片,等到出门,找了家小诊所拿给那的医生看。

那医生接过『药』片,仔细看了半天,“夫人,您不想要孩子吗?”看自己一头雾水的神情,又解释道,“这是避孕用的,吃这个『药』可以让女子不怀孕的。”

听了这话耳边像是炸了雷,竟不知是怎么回来的,躲在屋里昏睡了几日,下边人只知道自己得了风寒。他那段时间忙的紧,许久没到这边来,竟也是不知道的。以前还只是心里暗暗对他一直把自己安置在梅苑,而不是他的正统的府里有那么一丝不快,这次却是实在在的明白自己对于他是什么,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替身。他的夫人,那个死了六七年的沈静菲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儿子,那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会也不允许其他女人再有他的孩子。想想有人说过他的手段,他的心机,当真是毒辣。躺了几天,心里也想明白了,等到他再拿『药』给自己,竟接过来没用水就吞了下去。他是小心的,他不会一整瓶『药』都给她,他怕她不吃或是干脆将要换掉,只能是看着她将要吃了,才肯放心的。

想想他对那对儿子当真是好,有一次夏天,天气阴了一整天,晚上才开始下雨,竟是电闪雷鸣的,本来他和自己两个人都已上床休息,却是跟着他的那个孙侍从长来敲门,说是府里来电话,两个小公子怕打雷正在哭闹,谁哄都不行,他听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立马起身穿衣服,交代备车回去,丝毫不介意外边那瓢泼大雨,后来春平听下边人私下说,那天路滑,车子差点出事情。还有一次,他十几天没过来,等到过来人竟瘦了一圈,身上还弥漫着一股医院才特有的味道。也是春平问了成日家跟着的一个侍从才知道,两个小公子换牙,府里照顾的人不小心,竟让孩子牙床感染了,于是他竟亲自在医院照顾。闲暇无事,自己也想他对孩子好,怕是因为那是她的孩子吧!也只能是她的孩子!

二年了,自己跟了他两年,外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女人,却是个连姨太太都不能称呼的女人,是个连妾侍都算不上的女人。外边人都称呼自己“徐小姐”,就算在家里下边人也只是称呼自己“小姐”。缘故竟然是他当初娶她时发过的誓言,此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其他。他在这一生只她一个妻子,终就她一个妻子,就连上不了族谱的妾侍都没有。那些个达官贵人和他们的太太小姐们,在自己面前是给留面子,可是背地后还不知怎样编排自己。自己是戏子出身,还在窑子里几年,这样是怎么都不能够跟他那位夫人相比。听说那沈静菲是留过洋的大家闺秀,光洋文就能流利的讲几门,更是各种场合的明星焦点。不但这样,可能是从国外回来的,不像其他太太小姐那般无所事事,竟热衷什么慈善,说什么建孤儿院,收容所,他也宠她,竟专门找地方给她成立办公室,让她出门做事情。听说他跟她以前总是常常去骑马打猎,周末就在住处请好友聚餐开舞会。她还会开车,常常在下午做好精致的西式点心,开车送到他的办公厅。可自己就连他在这里的书房都不能进。想想自己在社交场合的无知,这里的尴尬心酸怕只是自己才能体会的。这也难怪他轻易不带自己出去,自己与那样的人一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