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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上将,你掉了个ALPHA [ABO]上将,你掉了个ALPHA_48

他们生活的地方是联邦的一个偏僻星球,兰斯从有记忆开始就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或者是父亲的存在,他的生活里唯一的亲人就是伊文。没有他,一切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

他在附近的初级学校上学,学着最基础的联邦文和星际通用语,每天伊文都会按时接他,带上一包糖果。休息日的时候伊文会带着他去游乐园疯玩一天,去博物馆给他讲远古的地球是怎样美丽。他有时候也会偷偷翻看他,就算什么也看不懂,还是乐此不疲。伊文也从来不生气,由着他闹腾。

“你会走吗?”他拉着伊文的衣角问。

“怎么会呢?我会永远在这里的。”伊文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温柔。

他一次次的问着,那种惶恐却从未褪去。

重新温存这些记忆的时候,兰斯才发现,原来心底的那道疤,从未因为时光愈合。

只是未来的记忆冷不丁如同噩梦一般跳出来,像是一枚不安的炸弹一般,随时都会把一切撕地粉碎。

只是奇迹一般的,他所恐惧的日子迟迟不曾到来,久到让他疑惑。兰斯渐渐发现,一切都被禁锢在一个死循环中,重复着最开始的那段时光。

活在梦里,便几乎不知身处何地。

时光缓慢流逝,将尽之时又逆流重现,一点一滴的掩盖了未来的记忆,许多被遗忘的曾经却一件件重现。

一切都还未发生,对吧?

一切都不会发生,对吧?

可那不是未来,而是已经既定的过去,无可更改,更无可躲避。

那天似乎和以往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是个阳光正好的晴天。

只是傍晚的恒星光比以往格外红了些,像是洒下的血。

“我去买点东西,兰斯乖乖等我好不好。”伊文的笑和以往并没什么区别,兰斯却突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惶恐,像是将要被人偷走什么一般。

他抓住了伊文的手,“带着我去。”

伊文似乎错愕了一下,“没关系的,我很快回来。”

“带我去。”兰斯坚持的抓着他。

“不行!”两人的争执被伊文打断,这一声太过突然,兰斯怔一下愣住,不知道作何反应的时候,伊文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这是伊文第一次对他如此冷硬的呵斥,愣住的不止兰斯,伊文也怔了怔,放软了语气安抚般的道,“别、别哭,乖,我很快回来。”

话音刚落,伊文就站起身来,近乎仓皇的离开了。

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

伊文没有呵斥过他,记忆中从没有,可他为什么会出现从未存在过的态度呢?

他独自蜷缩在昏暗房间的角落里,恒星光辉照入他面前的一块地面,被窗框割裂成规则的几何图形。

夕阳渐渐浓郁,空气中仿佛开始弥漫着血腥,他一瞬间想起了很多,那天实验基地里让人作呕的腥气,格陵兰打碎玻璃的瞬间满眼的红色警告光芒,还有……还有什么?

他看着血色的光,十指渐渐在手心掐出血色的印子。

这样浓烈的血腥气息,是的……还有那场标记。

纷纷回归的碎片让他大脑一阵一阵的刺痛,催眠被强行冲破,混乱的记忆一起涌出,几分钟内他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虚幻转瞬归于虚幻,等到记忆归于平静,他清楚的记得了。

这只是他的记忆构造的世界,他所沉溺的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跟着他!]

格陵兰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像是越过了遥远的时空,有些飘忽,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听从了。

记忆中那天他趴在窗口,眼睁睁的看着伊文消失在了血色的夕阳中,但现在,他紧跟着伊文出了门。

世界在他身后崩塌。

时光仿佛定格,街道上没有人,只有他迎着血色的夕阳追逐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追上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被凝固成了一个固定的数值,两侧的景物飞速后掠,他却始终无法靠近一分。

不要像那天一样消失了,拜托了!

[你只要追上他就好了。]格陵兰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焦急,[别的不用管,我在这里的。]

他在的。

像是某种禁锢被打破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缩短,世界崩毁的速度逐渐加剧,连那轮巨大的血红色的像是魔鬼的眼睛的恒星都在崩坏,失去完美的圆形轮廓。

兰斯抓住了伊文的衣角,在他回头的那一刻,世界轰然崩塌,他坠入混沌的深渊,隐约听见格陵兰的嘶喊:[兰斯!!]

“滴滴滴——系统激活进度百分之十——”

“滴滴滴——系统激活进度百分之四十——”

…………

寂静的混沌中,冰冷的机械女声突兀的响着,兰斯茫然的听着那一遍遍响起的声音,理智缓慢的恢复。

……这是哪里?

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片混沌中,整个世界只有面前一个手指头大的银色圆润物体,那东西漂浮在半空,中间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在上方投射出一块规则的长方形,上面白色的数字正在跳动着。

这……

兰斯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眼下似乎也无他法,只好等着那个加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