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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王生涯之南明新传 第一零一章 朱由榔入主军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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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宫女太监们忙里忙外打扫布置着皇宫让我越发感觉到年味的浓郁,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记得小时候盼着过新年,到时候就能得到压岁钱,能有新衣服穿,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过年的喜悦却越来越淡薄,似乎儿时的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了,也许这也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吧!

“皇上,王铎王大人来了,正在御书房候着呢!”田荣一大早满皇宫寻找弘光帝终于在有些肃杀的御花园找到了弘光帝。

我是昨天回到的南京,因为一路疲乏回到皇宫后我把所有事务都推到了今天。等我走进御书房发现不只王铎一个人,候方域,宋应星,钱谦益都在。

“王爱卿,朕离开南京这段时间都有何紧要之事?挑重点说。”王铎虽然是吏部尚书但他实际上相当于有实无名的内阁总理大臣,能知会他知道的应该都是大事。

王铎把一个折子递给田荣,“皇上走后一切都还安好,但有两件事堪称重要,一是恩科事宜,月前礼部已经让各地将有资格参加恩科的人员名单详细的列了出来,此事钱大人知之甚详,另外臣依照皇上的嘱托命各地推荐身无功名但有才学的人共计一百二十一人。微臣以为恩科之事不宜再拖上元节过后就应该开考;还有一事是关于红夷人,半个月前松江府来了一百多夷人,自称是法兰西什么地方的人,跟松江府协商通商事宜,另外还要租借松江府开设的港口,兹事体大微臣等不敢作主,请皇上定夺。”

我听着王铎的话看着折子,恩科之事一拖再拖确实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天下士子岂不失望,至于法兰西人要租借港口开展通商事宜更合乎我的利益,不晓得他们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港口才开始建设他们就摸来了,可能是凑巧吧!原本我还担心当荷兰人独大给我造成掣肘,现在有法国人参与进来形成竞争机制,总的来说对我有利。见没什么纰漏我当即准了王铎这两件事。

宋应星奏报的是关于炼铁厂的建设工作,建设进度不尽人意,可能是以前从未建造过如此大规模的炼铁厂缺乏经验,期间还出过一次事故死伤二三十人。“太傅,此事不宜急躁,一切当遵循循序渐进的规律,如果实在无法那就以规模出成效,可以把炼铁厂承包出去,让有能力有经验的铁匠在规划的范围内开设铁匠铺,凡铁匠铺所炼钢铁由朝廷负责收购,这样一来聚少成多,当可解决朝廷钢铁所需。”既然建造大型的钢铁集团不现实,那么就以作坊集群来代替吧!这样虽然不便于管理可却能在短时间内出成绩。

我见早朝时间已到,“诸位爱卿随朕上朝吧!”见钱谦益欲言又止我冲他点头,示意他有什么事可以在早朝时提出来。

伴随田荣的套词我看着金銮殿下站立两旁的文武百官,他们此时的表情和我离开南京御驾亲征时可谓天地之差,这也难怪,平定左良玉刘良佐看起来非常困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不足十万之师把三十万大军击溃,没有理由不兴奋。

大殿之上和御书房内稍有不同,所奏之事都是应该让百官知晓的。王铎首先出列,“皇上,微臣推荐江南名士钱肃乐担任湖广巡抚,钱肃乐曾经做过一任兵部堂官,颇有才干且官声甚佳,以此人巡抚湖广最为妥当。”

我想王铎推荐此人一定经过深思熟虑,“嗯!待朕见过此人后再行定夺。”湖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现在荆襄四府又被满清占据,所以巡抚湖广之人非但要有行政能力还得有一定的军事才干,否则如何经营稳固的前线阵地。

对于弘光帝撤换湖广巡抚百官中很多人不理解,因为那何腾蛟声名甚佳且广有才干,以前被左良玉压制才未能一显身手,弘光帝在这个时候撤换熟悉湖广事务的何腾蛟似乎不妥,“皇上,何腾蛟巡抚湖广经年深谙湖广形势,臣以为此时撤换湖广巡抚不利于地方,望皇上三思!”说话的是方以智。

“方爱卿所言虽有道理,可何腾蛟乃一文官且虚有其名,如果何腾蛟真有才干为何未能在左良玉压制下有所作为?朕任人唯才而不是虚名,况且湖广境内尚有李闯数万兵马,当任以文武全才之人掌控局面。”原本我对何腾蛟的印象还不错,可在淮安诛除梅寿祖的过程中得到一本帐册,还有陈万清的密告,光是湖广倒卖官仓的县令知府不下十人,我没拿何腾蛟开刀就是顾忌到何腾蛟的名气,这样一个负有直接领导责任的人我还敢用嘛!

候方域听罢觉得弘光帝撤换何腾蛟不是没有道理,他不想让弘光帝觉得方以智是在替何腾蛟说话,站立出列道:“皇上,礼部编撰的金陵旬刊成效显著,除了得到江南士子的大力赞扬外广告收入也非常可观,现在已经不用臣等硬性摊派,光是南京一地想要刊载广告的商家已经排到了下个月,臣会同户部结算十二月的广告收入已经突破白银三万九千两,今后肯定还会大大增加。”候方域都没想到金陵旬刊会这么来钱,他正考虑要不要提高刊载广告的费用呢!

我听罢非常高兴,看来商家从广告上尝到甜头啦!一个月四万两,一年就将近五十万两,这些钱还是能解决不少问题的,我不免对候方域方以智等礼部官员倍加赞赏。

又商议了一些政务后我看着闷头不语的钱谦益想到他刚才似乎有话要说,“钱爱卿可有本奏?”

“臣听闻皇上出兵大捷特做了一篇功德赋以颂皇上之功……!”钱谦益这段时间就跟考生数据打交道了,听到弘光帝池州大捷后他琢磨着这是一次溜须拍马的好机会,写了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反复修改,直到他自己看着都觉得舒坦才罢休,此时颂读开来越读越投入感情,朗诵的可谓声情并貌。

我听着钱谦益这篇“上古奇文”一多半都没听懂,但知道是在吹捧我接连打了两个胜仗,看众臣的表情都点头不已看来钱谦益的文采确实无人能及,等钱谦益读罢我不得不赞美几句并且让他把这篇文章刊登在金陵旬刊之上,看着钱谦益腰板顿时挺直我不由好笑,正好借着这个转入论功行赏这一环节。

此次出征功劳簿上记载了每个有功之人的名字和功劳,首功之人分别是黄得功,刘肇基,沈廷扬,高狄,黄世仁,金声桓等人,黄得功已经贵为靖南侯再升他的官爵似乎不妥,改以下旨嘉奖并赏赐白银千两以勉其功,高狄等人皆升任总兵,原本是总兵的则赏银五百两,沈廷扬被任命为水师提督总领水军;至于郑森高魁聪等人则因为功劳相对不显只下旨褒奖赏赐白银五百两而已。

想到高狄从宿迁死牢内带出的女子我心中一动,马上就是新年了最好热闹一下,我当即下旨为高狄赐婚,高狄不但升官发财还可以洞房花烛可谓三喜临门,满朝文武纷纷对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高官表示祝贺。弄的高狄脸红不已马上跪倒感谢弘光帝赐婚,心下对弘光帝非常感激,他对傅昭如一见钟情无奈傅昭如乃是罪犯之亲,父亲并不喜欢只准他以妾室待之,现在有皇上赐婚父亲必然要对傅昭如另眼相看了。

退朝后我把王铎和郑森高魁聪父子等将官叫到御书房商议开设炮兵学院的事宜,郑森和高魁聪通过对刘良佐一战充分认识到火炮的重要性,对这个提议非常赞成。

炮兵学院院长一职非沈廷扬莫属,可沈廷扬却极力推迟只愿当副院长,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他深知什么时候可以出头什么时候不能出头。统一的意见已经证明操炮手的重要性,以后组建的炮兵部队肯定是朝廷花重金重点供养的最具实力的部队,而从炮兵学院出去的学员肯定是最容易爬到军中高位的人,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最是不好干,为了避免弘光帝的顾忌和猜忌,沈廷扬坚持让弘光帝自己担任院长一职。

我见沈廷扬这么坚决不想担任炮兵学院院长只好顺了他的意,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理论水平应该比沈廷扬要好,毕竟咱怎么也是系统的学习过数学和几何的人,肯定比沈廷扬自学成才要高不止一个档次。确定第一批学员包括高魁聪等将领后我让沈廷扬把他手里的关于操炮理论的书籍誊写一份给我,我好综合自己的知识编写教材。

忙活完已经将近中午,我想起回来后只和张开见过一面还没详谈,马上让田荣去叫张开来和我共进午膳,值此新年之际,能和酷似父亲的张开一桌而食,我内心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上,老奴有句话放在心里很久了今日非说不可!”张开和弘光帝在融洽的气氛中吃过午饭,残席撤下张开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皇上,沉湎酒色固然不对,可一丝女色也不亲近更是违背养生之道,古人云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适当的阴阳调和方能强身健体不招疾病,老奴闲着无事翻看了尚宫局的记录,皇上几个月都没能宠幸任何嫔妃,是不是皇上……!”张开觉得皇上待他不但敬重而且眼神之中时常流露出孺慕之情,不知不觉间张开也把弘光帝当成了亲人,弘光帝那方面不行他焉能不着急。虽然张开也听弘光帝述说了和两位贵妃以及邹氏素卿的事情,可那哪是正经的宠幸呀!

听着张开的话猜到他断语之处的意思我不由满面通红,“这个……那个……可能……不是……不是总管所想的那个样子!”我又怎么能跟张开说皇宫内根本就没我喜欢的人,而韩氏姐妹还小不宜行房事。如果是单纯的发泄我可能会去宠幸后宫的那些嫔妃宫女,虽然我也有那样的欲求但现在却不强烈,况且后宫内还有白静在,一走过那个院子我的心里就不得劲。

张开极少看见弘光帝如此吞吞吐吐,既然不是身体方面的毛病那肯定是后宫的问题了,回想弘光帝以前好色如命再看看现在远离酒色,这当中肯定有问题,张开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捕捉到什么,“皇上!莫不是后宫没有中意的佳人?这老奴倒是疏忽了!”张开这段时间没少了解后宫的情况,整个后宫人员照比神宗时大为缩减,想当年神宗皇帝后宫光是宫女就不下四万人,嫔妃才人更是成百上千,弘光帝倒好,皇宫里外划拉划拉不到三百人,这哪像是一个皇帝的后宫啊!以前张开对弘光帝沉湎酒色担心不已,现在弘光帝不近女色他更担心了,要知道弘光帝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呢!

看着弘光帝略有所思的样子张开更加确定后宫没有弘光帝看得上眼的佳人,这也难怪,后宫内除了几个有名分的嫔妃模样尚说得过去外其他人的姿色确实不怎么样,“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是否早日定下皇后人选?老奴以为皇上可以下旨甄选江南佳丽入宫,看看有无六宫之主的人选。”

“算啦!前段时间被王保上街拉人闹的人心惶惶,此时再下旨甄选江南佳丽岂不万民惊恐急于婚嫁,皇后人选日后再议吧!”

张开觉得皇上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为了一个皇后人选闹的人心惶惶确实不值当,可他怎么着也等让皇上宠幸后宫嫔妃才是,“皇上,后宫内有一人皇上可否还记得?就是被皇上册封为宸妃的庄娘娘。”

我听着张开的话就是一愣,宸妃?庄娘娘?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是没见过了,既然是死鬼朱由崧册封的那肯定是我所不知道的,“她怎么了?”

张开微微一笑,“皇上册封庄娘娘为宸妃后还未曾再见过宸妃娘娘哩!”看弘光帝的样子张开断定弘光帝是把宸妃娘娘给忘了。皇宫之中终生得不到皇帝宠幸的女人不在少数,就拿现在来说,如果他不提起宸妃而皇上又把宸妃忘在脑后,那么宸妃娘娘也只能老死宫中了。

我记得宸妃这个封号不低算是皇帝的正妻之一,没想到后宫之中除了韩氏姐妹还有一位皇妃,今天要不是张开提起我还真不知道,“朕想起来了,晚上就过去瞧瞧!”面对张开略微异样的神情我只能这么说。

让张开离去后我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刚才跟张开谈论的事情很是让我难以招架,似乎像是老爹在跟我商量娶儿媳妇的事情一样。敲敲脑壳我猛地想起忘了一件事,忙了一早上怎么把朱由榔给忘了,我马上让太监传旨令朱由榔进宫见驾。

朱由榔这一路跟随我西征左良玉北上剿灭刘良佐,从中发现朱由榔这个人对事务有着独到的见解,且颇有才干,我虽然防着他可如果让这么一个有用的人才闲置浪费也不好,怎么安置他颇费心机。

朱由榔面见弘光帝参礼已毕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心中猜测着弘光帝找他进宫的用意。

“御弟,朕今日叫你来是想与你交心相谈,朕这个皇位是拣来的,朕也没想过会有位登九五这一天,当然,为君者最怕失去权力失去皇位,朕也一样,虽然不是朕杀死了诸位藩王可说心里话朕很庆幸他们的死,那意味着和朕争夺皇位的人或者说能威胁到朕的人大大减少了,朕也不瞒你,你的存在让朕困惑过一阵子,朕犹豫着是不是要把你除掉,你一死大明宗室只剩朕一人,也就无人能够取代朕了!”

朱由榔闻听弘光帝之言后背冰凉,弘光帝如此明说有除掉他之心是为什么?难道要在这里除掉他吗?原来诸位藩王的死真的和弘光帝没有关系!他现在要怎么应对?

我看着脸色数变的朱由榔,“朕是想杀你但最后改变了主意,御弟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连御弟都容不下那么朕如何面对其他更有才干之人,为君者嫉贤妒能非是国家之福,如果朕那么做了也就离亡国不远啦!朕今天跟御弟说这些话就是想让御弟明白,只要御弟尽心尽力辅佐朕,朕绝对不会亏待于你。”说着我把一张纸递给朱由榔。

朱由榔小心接过一看,“军政机要参谋处!”看起来像是一个衙门的名称,顾名思义类似于军师的职责。

“军政机要参谋处,就简称军机处吧!”这个名字和满清的军机处相同但权力职责却大相径庭,“朕任命御弟为军机处总管,一切军政机要大事由御弟会同军机处其他成员拿出意见供朕参考,军机处地位等同六部,望御弟能竭尽所才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将来也好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朱由榔面对弘光帝如此推心置腹有些激动,虽然军机处的职责是出谋划策提供参考,谋划的结果最后采不采纳还得由皇上定夺,可弘光帝能有如此胸襟大大出乎朱由榔的预料,就凭军机处地位等同六部就可以看出弘光帝对这个衙门的看重,对他的信任,“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为社稷出力。”朱由榔跪倒接受弘光帝的任命,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发挥自身才能而不必担心弘光帝的猜忌了。

让朱由榔入主军机处我做了充分的考虑,军机处是一个相对**的衙门,人员构成也以参谋型人才为主,对任何事情都本着集思广益的方法最后汇总成统一意见供我参考,也就是说军机处只有谋划权而无决策权,这一点是不能跟六部相比的,而对朱由榔,只要他的军机处拿出的意见对处理事务最得当那么我就会采纳,如此一来朱由榔也会得到相应的满足感和自豪感,起异心的可能性会大幅度下降。牢牢的把他钉在军机处这个位置上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害处,只要我措施得当他只能像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替我出力,那我还犹豫什么呢!

看着太监把桌案前的蜡烛点燃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昏黄,想起跟张开说过要去看看那个宸妃,这个念头一起便挥之不去索性起身前去看看宸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我不愿意来后宫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白静,她居住的院子正好是后宫的最外面,她的存在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让我觉得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像是在做梦或者演戏,如果突然之间梦醒了戏落幕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我很害怕白静给我带来的关于后世的熟悉感和恐惧感,如果让我选择我情愿选择就是出生在这个时代。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断层突然出现一双眼睛看着你,这种感觉想想就很诡异可怕!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加快脚步走过院前时,里面突然传出跌倒的声音和一声痛呼,借着半开的院门和不算太暗的光线我看见有个人摔倒在地,旁边洒了一地的水和倾倒的木桶,不问可知是拎水时不小心摔倒了。

“素卿姐姐受伤了吗?这些事让我来干就好本来就是我的活计呀!你看,手掌都出血啦!痛不痛?”锦湘听见外面的异样从屋子里出来,查看白静手掌的同时责怪着她。

白静觉得整个手掌痛的都木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不痛,我整天没有事情做很闷的,本来想帮帮你,哪知道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锦湘抬头见素卿直愣愣的望着自己身后,她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按地跪倒,“皇上!”说着用脚轻触白静一个劲的给愣神的白静使眼色。

白静瞪着眼睛看了锦湘一会才记起自己的身份,学着锦湘的样子跪倒不由闷哼一声,擦破的手掌按在地上仿佛刺入无数钢针,冷汗顿时从额头上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