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蓝桉(师生1V1 H) 时雨(1)

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安娜·卡列尼娜》

“你........你是......”若是前面的对话还能让李梦晗觉得自己仍旧有一丝回旋的余地的话,那么最后一句话无疑将她的希望敲打得粉碎。

时家啊,那个站在帝都金字塔尖上的家族,即使她从没关心过财经消息,却也从零碎的信息里得知时家有一个从未露过面的大少爷,那样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如今正站在她的面前,眸子里带着赤裸裸的厌恶就这么看着她,让她只觉得悲哀。

她没想过自己喜欢的第一个人会是这么的高不可攀,可同样是小县城里的傅星玫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嫉妒与不甘让她忍不住眼眶红了一圈,她咬着牙,遏制着牙关的颤抖,开口时嗓音发的颤让她自己都觉得瞧不起自己:“傅星玫究竟哪里好了,值得你这么护着她?”

眸子似闪过一丝暗芒,原本紧绷着下颌的时疏在听到这句话时面色越发不豫。旁边的盛祺见阻止不及,绝望地闭上了眼:一切都完了,所有的后路都被李梦晗断得干净,他真的是找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你和她没有任何可比之处,”他眸里溢满了不快:“假如能让你死心,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社会是个名利场,能不能夺得全看你的本事,我的星星喜欢一个人,即使对方有女朋友,她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对方离开他喜欢的人,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光明正大地为自己争取想要的东西,因为她懂得尊重与理解是相互的,而你,对所有人耍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又怎么有自信与她相提并论?”

“李梦晗,这次只是小小的一个教训,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在背地耍阴招,你可以和盛祺一起滚出帝都了,”时疏直起身,丢下一句“等下会有律师过来,剩下的话,你们和他慢慢谈吧”直径朝门外走去,只留李梦晗与盛祺满脸惨白,自沙发无力地滑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呢,李梦晗看着光洁的地板一阵阵发冷,她的学业还没开始,她的人生也才刚刚起步,她的父母辛辛苦苦将她供到了这里,她不能在这里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坏事做尽被逼到走投无路时,第一时间仍旧是埋怨上天的不公与别人对她的种种刁难,却从未想过她也曾因一己之私,将刀尖刺向了其他的人。

这样的人心中永远存着阴暗的一面,贪婪而又自私自利,似阴沟里的老鼠般,偷不到粮食还要责问别人为什么不能够做一些方便自己的事。

他们的永远只会为自己考虑。

律师推开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即便于心不忍,可大小姐和大少爷交代的事怎么都得完成,于是还是狠下心将文件放在了他们面前,沉声开口:“这次怕是校长也保不住你们了。”

还记得当时被叫到总裁办公室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低气压的大小姐。在时霜身边干了这么久,看着她的称呼逐渐由“时小姐”转变为了“时总”,哪怕遇到再棘手的问题,甚至上次对家在背地搞时氏时,她也仍旧从容以对,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对家产搞垮业收复。

她活得好像一个机器人,只有在弟弟身边才是有血有肉的状态,因此他想不通能让时霜有情绪波动的,除了时疏还有谁,直到她将微博热搜页面调出,把平板递给他,他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刚上大学的毫无背景可言的女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顶着连他看过去都忍不住皱眉的污浊不堪的言论与子虚乌有的罪名,咬着牙坚持到了现在,坐在他对面笑着告诉他自己的计划,那张小脸苍白无血,身体已经瘦到了让人惊心的地步,那副乖巧的模样,蓦地让他想到了自己刚上小学的女儿。

是啊,哪个父母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这般被诋毁,哪怕没有时疏这层关系,身为一位有着极高职业素养的律师,只要她开口,他也有责任为这样顽强且聪慧的女孩子夺回属于自己的权益。

看着泪流满面的两人,律师漠然地搬过板凳坐在了他们对面,准备等两人情绪缓和一些再继续接下来的流程。这件事已经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仅仅就损害名誉权便能告到他们倾家荡产,更不要说现在傅星玫的病情因此复发,将事情推动到了越发严峻的层面。就他所知,这两人都是从山沟沟出来的大学生,一个精神损失费怕是都难以支付的起,何况还有其他罪行呢。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李梦晗抽噎着开了口:“叔......叔叔......我错了,是我们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让时疏把我们告上法庭,我们保证再也不作妖了,我们没钱赔偿啊.........”

皱了皱眉头,他终于明白时疏为何会有这么重的戾气,刽子手杀了无辜人却想仅借道歉来偿血债,恐怕没人能受得了。

思量到这儿,他的语气也忍不住冷了下来:“做了错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没这个本事从一开始就应该打消这个念头,李梦晗,人可以有野心,但必须要有能配得上野心的实力,而你空有野心却没有同等的能力,结果只会被摔得血肉模糊,时少那里我帮不了你,我也是拿钱办事,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巨额赔偿以及公开道歉,一个是法院传票,给你们一天时间做决定,一天时间以后,我会再来一趟学校,假如那时候你们还没有签字,那么我就姑且认为你们选择了传票,接下来的流程就更容易了。”

他站起身,垂眸看向坐在地上的两人,嘴唇嗡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