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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剑问长生 第九章 妃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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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蓟,妃雪阁后院。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泛着油光的旧木桌上,一盏沾满灰尘的老油灯静静搁在桌角。灯火如豆,将屋内铺满橘红的暖色,门外,寒风冷啸,落雪打窗。

“这是……”

墙角的木板床上,一个身穿黑色粗布衣衫的男童忽然坐起,破旧的棉被自床沿滑落。他捂着隐隐做痛的额头左右扫视了一翻,喃喃自语:“对了,我跑得太快,脑袋撞上石头晕了过去,现在看来,我应该是被那车队的主人救了。不过这间房子破旧简陋,除了一床,一桌,一灯,一凳,一柜,几乎再没有称得上是家具的东西,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与那车队主人的身份好像不太相符。”

嘎吱……

屋门忽然开启,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李梦然不由打了个哆嗦。风雪中黑影一闪,一个身形佝偻,全身裹在皮袄中的白须老头敏捷的窜进屋内,转身随手一推,便把门紧紧关上。

这个老人家身手不错啊。

李梦然眼中精光一闪。

“咦?这么快就醒来了?”

老头一眼便看见了直起身的李梦然,惊咦一声,拂去身上雪花,笑眯眯的走来,在床边的长凳上落坐:“昨天我们的车队自赵国回来,见到小兄弟你昏倒在道旁,便顺道把你带了回来。当时燕王府的蓉姑娘也在场,我们请她帮你看了一下,说你血气旺盛,体质强健,喝几碗姜汤去寒,休息个几天便会痊愈。现在,你感觉如何。”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小子必有后报。”李梦然抱拳一礼,疑惑道:“敢问老丈是?”

“要谢便谢当时执掌车队的雪女姑娘和为你诊治的蓉姑娘吧。”老头摆了摆手,道:“老头子姓王,名当,是这妃雪阁的后院管事,你可以叫我王伯。”

“妃雪阁?”

“小兄弟没听说过妃雪阁?看来不是燕都之人了。”老头看了李梦然一眼,拈着胡须慢悠悠的道:“我们现在所处之地,便是位于燕国都城蓟的妃雪阁后院。而我们妃雪阁,则是一座闻名七国的饮宴观舞之所,非王公贵族不接,非商业巨贾不得入。”

“而且我们妃雪阁的台柱雪女姑娘可不是普通人。七国之舞以赵为尊,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步天下,誉满九州,因此在老头子看来,说雪女姑娘是天下第一舞姬也不为过。”

七国,燕都蓟,赵,这些名词我似乎都听过。

李梦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把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心中渐渐有了几个荒谬的猜测。为了进一步确定,他立刻紧皱眉头,把以前当杀手时的演技发挥出来,装出一副茫然失忆的样子,对老头道:“王伯,你说的事我好像有点印象,但这次醒来之后,脑子里有好多东西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记不太清楚了。您老能不能给我讲讲近年来有名的大事,让我试试看能不能多想起点东西。”

怎么回事,难道是撞出失心病来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李梦然脸,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老头子温言抚慰一番,欣然笑道:“人老了就是喜欢多嘴,小兄弟既然听,那老头子今晚就多讲一些。既然说到天下大事,那就不得不讲讲去年的秦灭韩之战了,当时,虎狼秦人突然袭击……”

一个时辰之后。

“小李,老头子我就住在隔壁,如果有事不必客气,直接喊我。”王伯起身,紧了紧棉袄,吹熄油灯,开门离去。

不可思议,我竟然真的逆转时空,穿越到了春秋战国末期。

躺下,盖上被子,将双臂枕在脑后,李梦然看着残破黝黑的屋顶,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光。跟王伯聊了许久,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心湖一时间难以平静。

我该怎么做?是利用先知的优势改变历史,尽快结束战乱,还天下一个太平?还是随波逐流,默默无闻,令人道自行演化?……算了,还是顺逆由心,自然而然吧,只要不影响到成仙大计,这天下变化又与我何干?

不过有些奇怪,王伯说的那些机关兽是真实存在的吗?感觉很不科学啊。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王伯说的竟然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时光如水,转眼间,五天已去…………

天光暗淡,落雪纷飞,院中的莲池,凉亭,花圃,假山,老树都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李梦然一身黑衣,在雪中执剑起舞,他脚踏十方,衣袂翩然,长剑翻转,寒光映雪。雪落的越大,他舞得越快,渐渐地,长剑化成了一道清风,一片白光,绕身旋舞,疾若惊虹,矫若游龙。

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飘下,刚近李梦然三尺之内,便被一道道清冷的剑光斩碎,爆成满天白色的雪粒,纷纷而下。

嗡……

忽然,一大片雪花同时炸开,漫天剑光收敛,凝成一束,剑啸不起。李梦然手腕一转,将剑刃举到眼前,只见剑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厚薄均匀,不多不少,正好将其完全覆盖。再往下看,脚下有一直径三尺的圆圈,圈内的雪比圏外的雪低了整整一层。

看来身体恢复差不多了。

他微微一笑,将积雪抖落,收剑回鞘。

啪啪啪啪啪啪……

激烈的掌声忽然传来,不远处的长廊下,一名身穿灰色侍者服饰的少年两眼放光,拼命鼓掌。他是王伯的孙子王越,也是把李梦然从雪地中背回车队的人,刚才正好有事从长廊走过,无意中看见李梦然舞见,当即惊为天人,沉醉其中,一直看到结束,才鼓掌致敬。

王越是妃雪阁的侍者,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这几年迎来送往,剑客他接待了不知多少,甚至闻名整个燕国的大剑师也见过几个,却从没有见到有人能把剑使到李梦然这样惊世骇俗的地步。

王越,他怎么还在这里?

李梦然眉头微皱,拂去衣上残雪,进入长廊,对王越问:“王越,你怎么还在这里?现在前面正在举行表演,不用去服侍客人吗?”

“小李,虽然知道你身上佩着剑,但我从来没想过你的剑技竟然高到了这样的地步。”王越疾步迎上前来,面红耳赤,兴奋异常,拉着李梦然喋喋喋不休,完全忽略了李梦然刚才说的话:“刚才那剑舞的真是棒极了,一片片剑光像花瓣一样次弟绽放,漂亮无比。最重要的是,你的剑不光好看,战斗也绝对不会弱,好家伙,那么大的雪,竟然连一片也落不到你身上。你的师父是谁?是怎么修练的?能不能教教我?……”

被王越吵得有些心烦,李梦然伸手在他身上一点,稍稍压住他的气脉,顿时,王越的声音嘎然而止,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

“你想学剑?”李梦然问。

王越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没问题,作为把我背回来的报答,我可以教你,但不是现在。待会我放开你的气脉,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讲,行不行。”

王越点头。

“很好。”把点在王越胸口的手指收回,李梦然淡淡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现在前面正在举行表演,不用去服侍客人吗?”

“糟糕!”王越终于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白了。

“混小子,你在这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客人要的菜端上去。要是客人怪罪,你非得被打断腿不可。”王伯忽然从后面跑过来,狠狠给了王越一个爆粟,拉着他就往厨房方向奔去。跑出不远,突地转头道:“对了小李,你的事刚才我已经和雪女姑娘说了,她同意了,待会表演结束,我就带你去见她。”

“好,我就在这等着。”李梦然点点头,走到长廊边,观雪花飘零,心下默叹,时间不等人,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