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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睡美人 第252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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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姐,你有事吗?没事的话请离开,我很忙,谢谢。”林凡停住脚步漠然答道,黑濯石般的眸中经不起半丝波澜。

关熙妍感受到他的疏离,细眉轻挑,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说:“林凡,你不过是楚天寒身边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林凡沉默不语,眉目间却有几分分明的凛冽,对于眼前这个爱生是非的女人,他实在没什么好感,他微微侧身,绕过关熙妍,打开车门。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拦住。

关熙妍咬唇,她长得不差,又是当红影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数的男人为博她一笑,赴汤蹈火,他林凡凭什么对自己视而不见。

“带我去见楚天寒!”语气冷冽,不容反抗的意味。

林凡皱眉,睨了一眼这个娇纵的女人,缓缓说:“关小姐,恕我无能为力!请你让让,若是伤及你的贵体,毁了你的大好星途,我可承担不起。”

关熙妍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个男人居然敢威胁自己,难道如今,连一条狗都能够骑到自己身上来了?转而,她自知林凡手段的厉害,悻悻收回了手,依然不示弱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你要是伤了我,就等着我的粉丝将你碎尸万段吧。”

林凡置若罔闻,上车,迅速的发动引擎,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身后的关熙妍,抬眼,环抱着双手,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赵秘书,帮我查一下……这个车牌号。尽快。”说完,她挂了电话,带上一副黑色墨镜,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时隔五年,楚天寒在她的心中却久居不散,让她彻夜难眠,思念成疾。他对她置之不理,甚至多看她几眼,心情便会坏上几分。

这红尘中的女子,没有最傻的,只有更傻的,白白荒废了青春年华,去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飞蛾扑火一般,燃失殆尽。

关熙妍是蛾

楚天寒是火

注定奋不顾身而又无疾而终

爱而不得的女子,心中悄然盛开出恶毒的罂粟,蔓延蔓延,荼毒生灵

几天后,d市一场隆重非凡的宴会正举行中,这场宴会意味与它的隆重成正比,该市各地的青年才俊,商贾名人都如约而至,当然,不可或缺的便是各集团的名媛淑女,一场表面风光无限的商业晚宴,却暗潮汹涌的将各商业范畴的精英拉拢过来。靠着联姻,来巩固d市商业圈的地位,要知道,下一年的金融风暴即将来临,如若再不联盟,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只有落得个倾家荡产的结局。

如今,萧家已然一日不如一日,败落下来,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商业巨头可供联盟或攀附,一些小公司也不得敛了雄心壮志,草草收兵。等着一些权势雄厚的集团收购,混几口饭吃。

其中楚氏集团便是这商业圈的翘楚,尽管几经波折,却如日中天,实力不容小觑。

自然而然, 作为几乎叱咤商场的集团总裁楚天寒也应邀参加。

一辆黑色林肯的车门打开,几乎是瞬间无数的记者纷纷围拢过来,镁光灯打在这个异常耀眼的男人身上。

楚天寒身着一身amani最新款黑色西装,量身定制的剪裁十分得体的将他强健的体格勾勒出来,他摘下墨镜,安然的起身,眉如点墨,眼若星辰,嘴唇细抿着薄情得恰到好处。

他冲着身旁的保镖微微示意,如鬼斧神工雕刻的脸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那份冷漠的高贵使他看起来不似人间男子。

“楚先生,请问这场晚宴实则是一场商业联姻,你怎么看?”

“楚先生,对于关熙妍小姐和您拍拖的传言是真的吗?”

楚天寒一言不发,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淡然自若的拿过话筒,俊颜冷冽,神情凝重,不紧不慢的回答记者们的问题,声音沉郁,富有磁性,令人沦陷。

他说:“首先,不管是不是联姻那也是个人的私事,无需将它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供人调侃。另外,关熙妍小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一个诚信的商人,她是红极一时的影星。扯不上半分联系。”说到这里,楚天寒微微顿了顿,不再继续。他的言语中极力将自己和关熙妍撇开,似是厌恶到了极点。

就在大家屏息以待下文的时候,楚天寒转身在助理和保镖的拥簇下缓缓离开。太极拳是他的强项。

宴会中,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在林凡的陪同下,楚天寒侃侃而谈,举止得体的游离在众商贾中,手中轻举一杯酒,淡然微笑,亲切而不失高贵。

他的到来引得不少人的围拢,其中不乏想要攀附高枝的集团公司,更有不少潋滟而来的美娇人,欲图觅得好男儿。

一直以来,楚天寒都是这座城市的神话,亦是众多女人心中的国民老公。

他的企业席卷整个商业圈,风头正盛的他举着楚氏集团的大旗,收购了不少公司产业,传说中黑白两道通吃,横跨d氏所有领域,更是某娱乐场所的幕后老板,暗中操纵灰色生意。众说纷坛,使他更具有传奇色彩。

单身多金,权势雄厚,更让女人心生爱慕的是他的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足以堪比奥斯卡影帝,甚至可以说他比那些绣花枕头的影星更具八卦价值也更具男神魅力值。让每一个见过他的女人,都难以抑制的幻想,下一刻,这王子般的风云人物便会为自己穿上一双钻石镶刻的水晶鞋。

其中传出绯闻,有记者挖掘出当红影星关熙妍曾出入楚天寒的别墅,对其心生爱慕,却屡屡遭拒。这些八卦新闻不禁让万千少女春心枯萎,如是这般美丽的女人也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何况是她们呢?楚天寒虽诱人心扉,却令人望而却步。

很多时候,那些娱乐记者都会对感天谢地,将楚天寒这样的人物赐予他们,让他们十年如一日的新闻报道中有一丝新的亮点。

“寒。”一声熟悉的呼唤跳跃进楚天寒的耳膜,他抬眼看过去,正是关熙妍,他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头痛欲裂。悔不当初,这样的场合如何少得了,名噪一时,风生水起的大美人关熙妍呢?

楚天寒淡淡的瞟了关熙妍一眼,出于礼貌而露出一丝微笑。而因为他这一笑,却涌起关熙妍的心如同她的低胸晚礼服般波涛汹涌。

她巧笑嫣然,缓缓走近楚天寒,眼神中那抹显而易见的窃喜溢上眉心。

无论怎样静心筹划,步步为营的女子,辛苦构架的七窍玲珑心都抵不过心上人的淡然一笑,他无意,她却有心。

只需楚天寒勾一勾手指,关熙妍便可不顾一切,赴汤蹈火,逃脱不了爱情的魔咒。

她的爱是凛冽而绝望的,恨亦是如此,毅然决然,不择手段。

“寒,好久不见?”关熙妍轻声细语的说道,她害怕一个不小心,楚天寒便满脸冷漠的消失在她面前。如同一场不可触及的梦幻,支离破碎。

楚天寒挑眉,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说:“关小姐近来风生水起,一路直上啊?”

语气中的生硬让关熙妍心碎不已,他说关小姐,原来自己连一个久别的故人的算不上。她说:“楚先生不也是平步青云了吗?”

“关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行一步了。”楚天寒嘴角微抿,似是无意与关熙妍周旋,说着便要离开。

“寒,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我在你身边这么久,即便不动情,你又怎能不动容?”她死死盯着楚天寒,眼中的泪水百转千回,晕染了精致的眼妆。

楚天寒笑,不屑的笑,对于这样工于心计,并且极有可能是害宛宛的女人他别说动容,就是半分好感都没有。他说:“关小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楚某怕是配不上啊!”

话音刚落,便不作理会,大步离去。

关熙妍站在身后,眸子里烁着晶莹的泪水和恨意,她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慌忙追过去:“楚天寒你给我站住!”尖锐的嗓音伴随着滴答滴答,敲击地板的声响。

“关小姐,你……”她的经纪人上前拦住,关熙妍可是万众瞩目的影星,公司的摇钱树。她怎能不知道那些如狼似虎的八卦记者的厉害。到时候出些这样的新闻“当红影音穷追猛打,欲嫁入豪门。”让公司的脸面往哪放。

一个艺人必须处处小心,殚精竭虑的吸引人的眼球,争取更多的曝光率和自己步步高升的身价,若是不经意给人抓住了尾巴,也只能黯然下台。

“滚开!”关熙妍一把甩开经纪人,继续追过去。

如何修炼成精的睿智在遭遇喜欢男子的疏离淡漠后,都无法抑制她内心的澎湃,她爱得成痴成狂,爱得失去了理智。

楚天寒听闻身后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不耐的皱眉,转而,他一脸春花烂漫的朝林凡笑:“作为接班人,是历练你的时候了,女人可是最难缠的生物。”说着,他伸手,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林凡推向了关熙妍。

结果,关熙妍不足九十斤的身子禁不住一个大男人的重量,两人双双坠地,一男一女的惨叫声响彻整栋酒店。

关熙妍折坏了腿骨,林凡倒是没事,只是他的手差点扯掉她的低胸晚礼服,春光乍泄,关熙妍羞成怒,挥手过去,他便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匆匆而来,又呼啸而去,两人结下了梁子,互相挑眉瞪眼。

第二天,关熙妍与新接班人林凡耳磨厮鬓,亲昵无间的照片登上娱乐版的头条,附标题“林凡当众狂扑关熙妍,两人挑战道德底线”

楚天寒见此,笑得愈发灿烂,又感受到林凡杀人一般锋利的眼神,他悻悻离开,来到露台前,夜风徐徐,原本微醺的他有了几分清醒,只是一墙之隔,却将一片喧闹隔绝于耳。

不知道为何,他想到了宛宛,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成了他心中一颗刺,每个黑夜白天,都让他疼痛难安,心口的伤痕,溃烂成疾,血流成河。

四年又五年,时光打马而去,他始终不相信陶宛宛已经死去,不停的寻寻觅觅,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却旧人难遇,像一场自欺欺人的小丑剧。唯一得到的消息便是当年她跑出去,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暗中策划,那个让人焦躁,暴怒的香包能是谁偷偷放在宛宛房间的呢?楚天寒苦笑,是他太不谨慎了,才让小人乘虚而入,害了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楚天寒的鼻子一酸,眸子间蒙了些看不清的水雾。

往事如烟,人面不知何处去。

他至今未娶,难免不是为了那萦绕梦中的旧人,若是陶宛宛能够再回到他身边,让他放弃百万家财,甚至性命都不是不可以的,这些年,在商场的尔虞我诈,婉转应承,他早已疲惫不堪,身心力竭。

楚天寒轻轻的叹息了一口,转脸却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走上露台,熟悉的眉眼,让他不禁心头一震,身体险些瘫软下来。

宛宛?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眸子里满是悲伤和疑惑,难道是上天感受到他的期盼,让陶宛宛送到自己身边?还是一场伤神失智的臆想。他唤她“宛宛”声音凄楚万分,试探得,柔声的害怕面前的女子因为惊悸而消失。

他的这声呼唤,让陶宛宛愣在了原地,她抬眼,眸子里似镶嵌了月的冷清又沾了星辰的光辉,一身浅紫色露肩鱼尾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曼妙的体型,冷风刮起她海藻一样柔软松散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宛若暗夜里的美人鱼,只是眉目淡然,她轻声问他:“你认识我?”

礼貌而矜持,楚天寒愣了愣,心痛不已,眼前的女子,和陶宛宛何其像,只是她仿佛不认识自己,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不可能,辗转红尘,即便陶宛宛化作一缕青烟,他也能轻而易举就捕捉到她是那一缕如画容颜。

“宛宛,我是天寒,楚天寒。”他笑,笑得苍凉。

陶宛宛怔怔的望着楚天寒,他俊美邪魅的模样,在心底四处游荡,最终她还是无法想起生命中有过这样的男子。夜风吹起他饱满盈净的额头,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期盼,探寻,还有许许多多让陶宛宛心中顿然一痛的悲伤。

良久,她摇了摇头,极低的声音说“楚先生,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你是谁?”那声拘谨生硬的楚先生却让楚天寒眼底的期盼一点点破裂,他的心头万马奔腾,眉紧紧撅起,抓过陶宛宛的肩膀嘶哑着嗓音“”宛宛!你是在装不认识我了吗?你在怪我没能救下你吗?可是陶宛宛,我找了你好久,”

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那样无力,那样疼痛的低吼。

感受到肩膀上骤然的疼痛,陶宛宛咬了咬下嘴唇,推开,这个男人是神志不清了吗?“楚先生,我想你认错了。”说完,她仓促的转身,想要逃离,以为他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可是礼服的裙摆却被露台上突兀的木板勾出,“嘶”一声裂帛的声音,她重重的往地上摔去。

“宛宛。”几乎是凭着本能,楚天寒迅速的上前,一把搂住陶宛宛,拥入怀中。

陶宛宛惊魂初定,惶恐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楚天寒,他的深情悲哀的眼如湖水般跌进她的心扉,激起丝丝涟漪,眼前的男人,真的认识自己?她记忆中那处无迹可寻的空白涌现在脑海,让她头痛欲裂。

她摇摇头,连忙从楚天寒的怀里挣脱出来。

楚天寒看着她眼神中的漠然,夜的冰凉,从头到脚,牵扯着每一根神经,和每一簇呼吸。这撕裂的裙摆,算是预兆着他与陶宛宛的那些曾经,只能是曾经,再也无法缝合了吗?

陶宛宛好奇的看他,他幽怨的眸子都要把自己瞅出内风湿来,她不知道他的悲伤从何而来,试图安慰的说道:“楚先生是丢了很重要的人吗?丢了就丢了,无力挽回,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你更糟糕的人,心上若是有伤,腕去了就是。”

楚天寒笑笑,泛滥着绝望的凄怆,他的宛宛不会这样无情。顿了顿他眼神飘离,轻轻说:“腕去?谈何容易,况且我也不愿腕去,会疼。”说疼的时候眉紧紧皱着,薄唇轻抿,看得陶宛宛一阵心酸。

“宛宛,你怎么在这啊?我们该走了,那小兔崽子调皮的很,没你我可真招架不起。”苏雅慧的声音响起,她实在没办法应付lisa那个难伺候的主儿,不得已问了侍者,得知陶宛宛可能在露台上,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正好撞见陶宛宛和一个男人正眉来眼去,心想着这小妮还开窍了。

“苏雅慧?”熟悉的声音在苏雅慧耳边炸响,她抬起头,看过去,俊美异常的脸,不正是当年的楚天寒吗?她生怕楚天寒旧情复燃,陶宛宛可再也受不住什么大的伤害了。

于是苏慧雅慌乱的说“楚先生,好久不见,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说着,一手揽过陶宛宛仓促的离开。只剩下楚天寒吃惊的表情,看来他没有认错,她就是自己的宛宛,只不过好像失忆了。

楚天寒俊眉一展,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陶宛宛,无论你是装傻还是失忆,这一次我都不会再松手了。他不及,迟早她都是他的。毋庸置疑。

而彼时的陶宛宛毫不自知,已经成了别人手中待宰的羔羊,一脸疑惑的问向苏雅慧:“雅慧,他是谁啊?你和他认识?我也认识他对吗?还有我总觉得自己有一段记忆空白,是怎么回事。”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苏雅慧头疼不已,她早该知道这样的场合楚天寒那样的人物必然会出现,就不应该耐不住带lisa的死缠烂打,撒泼耍赖,带她来,她一来,陶宛宛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的心头肉,屁颠屁颠的也跟了过来。

没想到遇到这破事,苏雅慧心中掀起千层巨浪,表面却强装镇定的打着哈哈:“你快去看你家的小宝贝吧,都要把人家千金都弄哭了。”

一听到自己女儿的消息,陶宛宛就放开了心中的疑问,慌忙赶去救场,她可不想惹了富家千金,让自己下半辈子都被人追杀啊。

lisa这个调皮鬼,明明是一个女孩,却比男孩还爱惹事生非。

你以为他是萌萌哒的小可爱,却不想是地狱阎罗般的恶魔。

果然,会场的一角,lisa死死拽着一个女人,女人身穿黑色包臀裙,面红耳赤,美目中的泪水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阿姨,你怎么可以偷吃一个小孩的蛋糕。”她嘟着嘴,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模样。

女人面色难堪,她哪知道桌上那块精致的蛋糕是这小屁孩舔过的,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心,恨恨的说:“你放开我。”

lisa摇头,拽得更紧了,本就低的晚礼服被扯得酥胸半露,引无数男人色心荡漾,恨不得能将眼给贴上去。

“lisa,你在干什么?过来。”陶宛宛呵斥道。

lisa看到是自己的妈妈,依旧不肯放手,小手一指,义正言辞的说:“这个阿姨偷我的蛋糕吃!”听得那给女人一脸黑线,眉毛不停的抽搐。

“过来!”陶宛宛瞥瞥lisa,厉声说。她的宝贝女儿能不能少惹些事啊,人家一个大家闺秀犯得着偷你的蛋糕啊。

lisa撇撇嘴,泫然泪下,捏着自己的蝴蝶结裙角走到陶宛宛身边。

陶宛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萝莉楚楚可怜的样子谁受得了啊,抱过lisa,柔声说“无论怎样,lisa都不能蛮横无理啊,有什么事告诉妈妈,你可是可人的乖宝宝。来,跟妈妈说,怎么回事?”

lisa停止了哭泣,眼神愤愤的盯着那个女人,居然让妈妈对自己生气,她小嘴一撇,嘟囔道:“我在桌上看到了蛋糕,可是宝宝想去厕所,就舔了舔,告诉别人那是我的,可是等宝宝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把我的蛋糕吃了。”话音刚落,全场哄笑,黑色包臀晚礼服的女人脸都绿了。

陶宛宛更是哭笑不得,抱过这个可爱得过分的萝莉,说:“妈妈给你另外买,小东西,下次可不能这样啊,你舔了的东西人家看不出来啊,下次你直接拿给妈妈,妈妈给你保管好吗?”

小东西不说话,乖巧的点点头。拉着陶宛宛离开前恨恨的瞪了女人一眼,惹得女人愕然,咬牙切齿。

陶宛宛出了会场的门,对面就是一间蛋糕房,她蹲下身子,摸了摸lisa的头,说:“乖乖待在这里,妈妈去去就来哈。”说着,她提起裙摆,往对面走去。

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一束强光打过来,如同利箭一样,猛地向陶宛宛撞过去。

猝不及防的,陶宛宛扭头,她惶恐的睁大双眼,一声锐利的尖叫声划破深蓝色寂静的天空。

午夜的街头,冷风刮过,她的发丝飘舞,紫色的裙摆摇曳,如同一团美丽的美人鱼泡沫,瞬间,支离破碎。

她绝望的闭眼,感受死亡来临的气息,而那一刻脑海却如电影序幕一般,迅速的翻转,男人,俊美的男人,阮翠,她的倒在血泊中的爸妈,还有大海,海水不停的灌进她的唇,她想逃离,双腿却被无尽的水草缠绕,逐渐,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哽咽在喉咙,意识模糊中她听到一声呼唤,在寂静中陡然炸响。

“陶宛宛!”楚天寒的心好像被生生撕裂开来,自露台离开后,他跑到会场,发现那抹浅紫色的身影往门口走去,他要找到她,将她的心从海角天涯带回身边。

于是,楚天寒追了出去,他的眼却瞥见那抹紫色在暗夜中颓然凋零。

没有丝毫犹豫,他大喊了一声“陶宛宛。”迅速的扑向她。

他不会再放任陶宛宛在自己面前死去,他那每一处撕裂的细胞告诉他,疼,很疼。

那些疼痛将楚天寒淹没,让他愧疚难安,心绪不宁。

如果不能相爱的在一起,那就相爱的死去。

两个人如同紧紧相拥的蝴蝶,在那一簇急促的光亮中燃烧,燃烧。

……

很多年后,林凡告诉楚天寒,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心疼的呼唤,像是一场绝望的爱恋,在不断的错过和重逢中死死抓住彼此,不愿放手。那一天,他就站在酒店门口的旁边,你的那声痛呼,我明白了四个字,那就是—撕心裂肺。

一场布满痛楚的梦,体无完肤的疼痛。

在梦里,还是那个午夜的街头,楚天寒站在旁边,他看见陶宛宛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浅紫色的弧线,美丽的,而后,重重的跌落,她鲜红腥稠的血液弥漫开来,流到他的脚下。

而楚天寒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想要叫她的名字,却发现不能出声,他想要跑过去抱住陶宛宛,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双手钳制住,不能动弹。

他的黑色瞳孔躺着一只浴血紫蝶,泪水淹没,止不住颤抖和疼痛。

……

楚天寒从梦中惊醒,不停的喘息,冷汗浸湿了衣裳,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偷偷钻进纹花的玻璃,落在楚天寒的发梢,他低下头,沉默良久,那断肠人是否在天涯?

“医生,他醒了。”耳边是护士惊喜的声音,缠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楚天寒的意识逐渐清醒,他一脸焦急的看向护士:“陶宛宛呢?”眼眶布满了血丝,期盼而又害怕。

护士愣了愣,被他的目光惊吓住,半响她缓缓说道:“陶小姐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倒是您因为救她,腿骨被卡车擦伤,需要好好疗养一个月。”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了楚天寒一眼,这个男人真是俊逸非凡,都比得过八卦杂志上的影星了,不对,是比他们更有魅力,像极了真人版的王子。

楚天寒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从自己面前消失了“扶我去陶宛宛那。”

“可是先生,陶小姐还没醒,而且您的腿……”小护士嗫嚅道。她为难的看了看楚天寒,却被他眼里不容置疑的冷冽所震慑,没有再说话,依依起身过去扶他,他的强壮的身体架在护士的身上,毕竟是初来乍到的实习小护士,情窦初开,感受到男人温热的体温,不禁面色潮红,嘴角却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窃喜的笑。

当然,对于这些楚天寒根本不会察觉,或许是他见过的旖旎含羞太多,更或许是他眼里只装得下一个陶宛宛,所以他刚醒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

来到陶宛宛病房的门口,小护士轻声说: “楚先生,这……”话还没说完,楚天寒便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害怕打扰了陶宛宛的沉睡。

小护士看了楚天寒一眼,念念不舍的离开,她不是一个不懂得分寸的小女生。

楚天寒打开病房的门,忍着腿骨擦伤的疼痛坐到陶宛宛的床边。伤口撕扯让他不禁皱眉,额间溢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发白。

他看着床上的人儿,眉眼弯弯,浓密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抖,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花瓣一样柔软的粉唇上,令人心生怜惜。

楚天寒伸手,细长的手柔柔的抚过陶宛宛温润如玉的容颜,细细的勾绘着她的轮廓,从额到颌,似是要将她烙印在心中。

那一夜,他一直默默地守在陶宛宛身边,温柔搂她入怀,感受她温热的体温听她左胸口处有节奏的跳动,看她呼吸平缓的如天使般沉睡。楚天寒的眉轻轻的皱起,然后又散开。

为着这些年对她的愧疚难安,没有他,她是否幸福,是否有人和自己一样担心她,宠爱她,忍受她的坏脾气。最重要的是,她是否想他?

陶宛宛在梦里突然呓语“寒”,然后她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蜿蜒而下,如同窗口枝蔓藤延的淡紫色牵牛。牵扯着楚天寒的心,他看着她,又惊又喜,原来在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有自己的痕迹。

半响,他俯身,温热的唇吻干她的眼泪,不舍得让它掉在冰凉的地上。而床上的人,却感觉到猫儿一般的舔舐,她不悦的皱眉,粉唇轻轻嘟起,十分娇俏可爱。

惹得楚天寒一阵愉悦,宠溺的笑,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呢喃道:“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从春夏到秋冬,四年又五年,他们不停的错过又不停的相遇,仿佛辗转红尘中注定生死相依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只有经历过分离和伤痛,才会察觉来之不易,才会更加惺惺相惜,至死不离。

他的万贯家财换寻不回她的身影,那么就以身相许,以心相依。

……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的亲吻着两个人的脸,陶宛宛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她隐约记得昨夜有一个柔软的怀抱,揽她入怀,她贪婪的汲取那点点温热,如同跌入到了云端。

她睁开惺忪的眼,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芬芳,入目可见的是一处僵硬温暖的胸膛,她的不停起伏跳动的胸口似被什么裹住,低头看过去,一双手,一双男人的手!

“啊!”陶宛宛尖叫的从床上跳起来,下来的时候顺便踩了一下这个占她便宜的恶魔一脚。

楚天寒在疼痛中惊醒过来,看了看眼前护住胸口,保持警惕的小绵羊,又看了看自己的腿,只觉得人生彻底失去了希望。这个女人一回来就打算谋杀亲夫吗?

早晨九点十刻,在陶宛宛一脸鄙夷的表情下,楚天寒愤愤的看着陶宛宛,心里默默流着泪被担架抬走,粉碎性骨折。她以为楚天寒是非礼自己的变态色魔,拍拍手,冷哼道:“小小惩戒而已,下次再见到他,让他断子绝孙,不能人道!”

陶宛宛看着眼前,一片苍白,白墙,白窗帘,白床以及自己苍白的脸,医院?她咦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什么,昨天的晚宴,蛋糕,白光,还有那声隐约的痛呼,是他救了自己?转而她又挑挑眉,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让自己以身相许啊。好吧,虽然他帅得妖孽,也得事先提醒一下,让她好歹有个准备嘛。

“妈咪!”lisa的声音从门口想起,将陶宛宛飘离的思绪拉回。她转身看向一脸愁容,眼眶绯红的lisa,心口钝痛,lisa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自己差点死去,一定吓坏了。

“妈咪,宝宝好怕。”lisa的嗓音稚嫩,带着哭腔,撒娇的搂着陶宛宛,不肯放开。

陶宛宛温柔的朝她笑,试图抚去孩子内心的惶恐不安说:“宝宝不怕,宝宝是个坚强的孩子。”

“lisa以后再也不调皮了,我要妈妈,不要蛋糕。”怀里的小萝莉嘟着嘴,小脸变成了一团酱牛肉。满是自责。

看得陶宛宛心疼不已,伸手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说:“不怪lisa,是妈咪自己太不小心了。”

有lisa她这一辈子都知足了,她是上帝赏赐给自己的天使。如果说陶宛宛是lisa生命的支撑,那么lisa便是陶宛宛生命的灵魂。彼此相依为命,彼此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宛宛,你这是去买蛋糕呢?还是迫不及待去送死了啊,真稀奇?”一旁的苏雅慧嗔怪道,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

陶宛宛勾了勾嘴角,看向苏雅慧一身水绿色长裙,朴素而不失清纯,不禁眼中一亮,调侃她说:“苏大小姐说笑了,你这身正常打扮唉我送死不稀奇的多了,真是千年铁树开了花,还是一朵奇葩。”

苏雅慧也不生气,捂着嘴哈哈大笑:“我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是出了车祸的人,一早知道你命硬,还好没给你准备棺材花圈,不然得浪费我多少钱?”

陶宛宛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苏雅慧,转而又想到什么,一只手拉过她,焦急的问道:“昨晚救我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我?”

面对陶宛宛的询问,苏雅慧心头一惊,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支支吾吾,说:“你就当人家是万年难觅的大好人,好了,看你气色不错,给本姑娘削个苹果吧。”

陶宛宛啧啧了两声,她是病人还是自己是病人,却依然咄咄逼人的追问:“世界上要是真有这样为了我不要性命的大好人,我一准以身相许,你快老实交代,是不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雅慧不说话,脸色瞬息万变,半响她佯装着笑,说:“我老实交代什么啊,有些事还是不用知道的好。”说着,绕过陶宛宛,拿了一个苹果自己削起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她知道回到这座城市注定躲不过,但能躲一时就算一时吧。

见苏慧雅的躲躲闪闪,陶宛宛没有再问下去,知道里面一定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脑海突然浮现出楚天寒的模样,幽怨缠绵的眼,皱起的眉,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悲伤将他缠绕,他柔声唤她“宛宛”那样深情,那样无力又伤感。

陶宛宛心里某个的角落骤然疼痛起来,仿佛一处溃烂的伤口,轻轻触碰,便裂开,溢出鲜红斑驳的血来。而她却不知道心里的疼痛,难过从何而来,只是痴痴望着窗外那朵开到荼靡的牵牛,浅紫色,愁绪万千。

“妈咪,我们可以回家了吗?”lisa睁着眼,稚声问道。一个年幼的孩子看不清氤氲在眉目里的伤伤,更不懂那些纠缠不清的情事。

陶宛宛笑笑,如一汪潺潺的春水,拉过lisa的手,说:“当然啊,妈咪又没受伤,当然可以回家,宝宝想回去了吗?”

lisa乖巧的点点头,口中哼出欢快的小曲,一蹦一跳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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