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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福秘书接待了凌霄三人。这个秘书年纪轻轻，容貌甜美，身材火爆，眼神儿也有些勾人。凌霄虽然才十九岁，但这方面的经验可是非常丰富的，他一眼就能瞧出这个女秘书跟李中福的关系——她的身上贴着标签，李中福。
这个女秘书叫马丽。
“李总在开会，你们稍等一下。”马丽说，语气淡淡，对凌霄三人爱理不理的样子。
“刚才还在这里。”黎浩说道：“我跟李总商量好了的，我们凌总一过来就跟他谈订单的事情，他怎么又去开会了啊？”
马丽不冷不热地道：“我们李总开会，还用跟你商量一下吗？我说你们三个，能等就等着，不能等就走吧。”
黎浩来气了，“喂？你怎么说话的？”
马丽说道：“我就是这样说话的。我告诉你们，我的态度还算是好的呢。你们这些供货商去别的商场试试，人家的态度更差了，根本就不把你们这些供货商放在眼里。不信？不信你去试试？”
黎浩还要说什么，凌霄却制止了他，“黎浩，我们就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凌霄、黎浩和唐美玉坐在李中福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马丽就连一杯白开水都没给三人倒。三人的耐心经受着考验，马丽却在一旁拿着化妆镜化妆。这态度，能把人的肺给气爆。
“玉儿姐，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和黎浩在这里等着就是了。”凌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和黎浩在这里等，那是应该的，人家唐美玉不过是陪着来的，也让人家遭受这样的白眼，这就很不应该了。
“没事，我坐着也不是白坐着，我心里在构思我的小说呢。”唐美玉笑着说，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凌霄却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黎浩再也坐不住了，“马秘书，你们李总什么时候开完会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我们李总肚子里的蛔虫。我先就说了，你们能等就等，不能等的话就离开。我说得够清楚的了，你们没听明白吗？”马丽说，然后又盯着化妆镜之中的面孔，这里描描，那里抹抹。
黎浩郁闷地看着凌霄，“师父，李中福那家伙会不会改变主意了？”
凌霄其实早就有这样的预感，就在碰见周哲之后。他想了一下，说道：“再等十分钟吧，如果十分钟他不来，我们就离开。又不是只有一家卖场，我们找别的卖场是一样的。错过了这次，以后我们神女药业的任何产品都不会在这家卖场里出售。”
黎浩也轻哼了一声，“就是，这是他的损失，不是我们的损失。如果不是初期为了打开市场，我们会来求他吗？混蛋。”
又等了十分钟，凌霄、黎浩和唐美玉三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中年男人，四十出头的年龄，身材偏旁，却很有气度的样子。他一现身，马丽跟着就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讨人喜欢的笑容，“李总，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泡杯茶。对了，你是喝铁观音还是龙井？”
“铁观音。”李中福说道，然后也没正眼瞧凌霄三人一眼，径直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坐下。
黎浩走了上去，心中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面上却是一团和气的笑容，“哎哟，李总，你这个会可开得久啊，我们都等你两个小时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神女药业的凌总。我们凌总这次来，是专门和你谈订单的事情的。”
凌霄走了过去，向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的李中福伸过手去，“你好，李总。”
李中福却还是坐着，也没伸手来与凌霄握手。
凌霄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
李中福看凌霄一眼，“果然很年轻啊，年轻有为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给别人打工呢，你却已经是神女药业的老总了。”
凌霄淡淡地道：“李总客气了。”他的肚子里也已经憋着一团火气了，这个李中福太傲慢了！
李中福又说道：“我跟黎浩谈过，当时也有意向下订单，不过……”
“不过什么？”凌霄问。
“不过，我不能让你们的元气汤进入我的卖场，很抱歉。”李中福说。
洗澡虽然早有此种预感，但这样的话从李中福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感到无法理解，很不舒服，凌霄说道：“为什么？有原因吗？”
李中福笑了一下，“说实话，我有好几家店面，都是租大周地产的。有人给我打招呼了，不能和你们做生意。”
凌霄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大周地产？”
唐美玉在凌霄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周地产，就是周哲家的家族企业，在蜀都市，他们家有很多大型商场，写字楼。”
凌霄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果然是周哲在搞鬼。之前，在电梯口的时候，周哲就说过一句话，预祝他谈生意成功。现在看来，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风凉话。
“你们走吧，我这里也给你们一个劝告，别的卖场也别去了，那个人都打了招呼了。你们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李中福说道，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黎浩气道：“那小子，不是摆明了跟我们作对，仗势欺人吗？”
李中福继续说着风凉话，“我可没告诉你们是谁给我打过招呼，不过，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们就认了吧。”
凌霄盯着李中福，“李总，是周哲故意让你这样说的吧？我想，如果他不让你透露他的身份，你恐怕不敢说吧？”
“你这是什么话？”李中福也盯着凌霄，却并不将凌霄放在眼里。
“你转告周哲，有一句话叫玩火**，希望他好自为之吧。”凌霄说道。
“哈哈哈……”李中福笑了起来，“凌总是吧，我告诉你，就连我都不敢跟周大少抬杠，你凭什么啊？就那个小药厂，在人家的眼里不过是几套房子的事情而已。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气盛，不过也要知道天高地厚啊。不要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上，因为放得太高的话，摔得会更惨。”
“凌霄，我们走吧。”唐美玉听不下去了，李中福讽刺凌霄，她感觉比有人讽刺自己还难受。
凌霄点了点头。他的心情沉重得很。
李中福冷笑道：“慢走，不送，你们也别来了，来了也没用。”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忽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这个军官少校军衔，国字脸，表情严肃，身板也特硬朗。往门口一站，顿时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一个少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请问，谁是神女药业的凌霄凌总呢？”少校问道，冷冰冰的语气，不过却给人一种很客气的感觉。
凌霄微微地愣了一下，跟着说道：“我就是凌霄，你找我？”
少校点了点头，“是的，我叫陈骏，我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我们认识吗？”凌霄奇怪得很。
自称是陈骏的少校说道：“是这样的，我是巴田市的人，我们算是老乡了。凌总的名声在我们家乡，那可是响当当的啊。也是很凑巧的事情，我在超市看到了神女药业的元气汤，我喝了之后感觉特好，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功能饮料。我是我们部队掌管后勤的军官，我有意采购你们神女药业生产的元气汤。就这事，能谈谈吗？”
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件事，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凌霄一时有些适应不了了。虽然都是巴田市的人，但巴田市有好几百万人，他不可能都认识。还有，这个少校军官说他在超市里买了元气汤，喝了就决定给部队的官兵采购，这种事情，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呢？他心里有些拿捏不准了，可看对方的很认真的样子，他却又不得不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仅是凌霄，其他的人也都感到很惊讶。尤其是李中福，他这边才趾高气昂地拒绝了凌霄，还大言不惭让凌霄别去其它的卖场找路子推销，刚闭上嘴，却有一个军官来找凌霄，要下订单，这不是赤果果地打他的脸吗！
感觉虽然不好受，但李中福却很清楚，军队的订单是最稳定的订单，一旦签下军队的订单，神女药业的脚跟也就站稳了，打开局面，甚至一飞冲天，也是迟早的事情。很简单的一点就是，以后凌霄只需要在元气汤的包装上印上“军队特供”、“某某军团指定功能饮料”什么的，那可比什么广告都管用！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开始后悔了。
凌霄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黎浩却是早早地就反应过来了，他赶紧说道：“好啊，陈长官，我们去茶楼谈还是去我们厂里谈？”
陈骏说道：“去你们厂里吧，我也想实地了解一下情况。”说完，他咧嘴笑了一下，“如果顺利的话，我能给贵厂带来一份很大的订单。”
黎浩呵呵笑道：“那好啊，能为部队服务，也是我们神女药业的荣幸嘛。”他扭头给还在想问题的凌霄眨了一下眼睛，嘴里没说什么，但眼神已经很明显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发什么呆啊？
凌霄其实并没有发呆，也没有走神，他在想着一个问题，就算是军队来下订单，可是这个陈骏，他怎么会出现在李中福的办公室呢？
“那个，能问一下吗？”凌霄说道：“陈长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你的秘书安娜小姐告诉我的。”陈骏说道：“之前我联系了你的秘书安娜小姐，她告诉我你在这里。我本来想打个电话来的，但转眼想了一下，那样就显得没诚意了。恰巧我也也在蜀都办一件私事，所以就赶过来瞧瞧了。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们走吧。”凌霄说。就算有问题，也不会摆在脸上。订单，订单才是最重要的，管他是什么来路！
凌霄、黎浩、唐美玉，还有找上门来的陈骏转身走了。李中福却郁闷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心里也矛盾极了，他很想将凌霄叫回来，重新谈谈订单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