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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州疑案之六月飞雪 第十二章:鸠毒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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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郎中慌忙放下行头,轻轻搬开慧心大师眼皮,见其瞳孔放大,已是死了,众人皆是惋惜,众僧人作揖念经,就那小僧人哭得厉害,被

周围师兄安慰住了,没了哭声,仍不停抽泣着。

程咬金疑惑不解,想到慧心大师之前还是完好之人,神采奕奕,怎么转眼间就归西了呢?却见郎中摇头起身,想要退去,慌忙拦住,问

道:“先生不忙离开,先说说大师死因?”

郎中看看周围众人,yu言又止;程咬金看在眼里,心中猜测不定,郎中叹气道:“罢了,大师是中毒身亡。”众人大惊,小僧人停住抽

泣,闭气凝听,郎中拾起慧心大师面前的茶碗放在鼻前细细一问,低声道:“这茶水有毒。”

当下厅中大乱,众人议论纷纷,喧闹不止,程咬金心急火燎,大吼一声,震住了众人,待四周安静下来,又对郎中问道:“先生可知道

这是什么毒?”

郎中回道:“便是传说中的鸠毒,一滴尚可毙命。”

程咬金心中惊奇,之前听说过西南一带毒物盛行,许多山寨居民为了自保,制造毒药,有的甚至饲养剧毒动物作为武器;便问郎中道:“

先生可知道这种毒药出自何处?”

郎中道:“鸠毒只是传说中的,据记载还是西边大山里较多。”

这鸠毒是从鸩鸟体内提取的一种毒药,古代君主用来赐死大臣的毒酒,也叫鸩酒,下的毒称为鸩毒;汉高祖当年毒杀吕后便是用的此毒,后来流至川中,当地居民便学得制造工艺,成为当地的众多毒药之一。

程咬金大声问道:“泡茶之人是谁?”

众僧人纷纷指着门口道:“楼外有一草堂便是。”

程咬金走出鼓楼,果见一旁立着一幢草屋,炊烟袅袅,原来是寺中厨房。推开草门,见屋内炊具齐备,墙上尖刀林立;又见灶上铁锅未冷,锅中还剩些茶渣,一僧人道:“我们便是在这里烧水煮茶。”

程咬金叫来郎中细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有毒之物,又叫人端来倒茶的茶壶,也无毒物,郎中道:“只有茶杯里含有毒素,小人猜测下毒之人定是将茶杯倒满毒酒,直至晒干,无se无味,常人无法察觉。”

程咬金道:“谁放的杯子?”

一僧人道:“小僧摆放的。”

程咬金见那僧人神态自若,丝毫没有害怕心虚之意,不像是下毒之人;心中琢磨不定,又见小僧人怒声道:“你们别走,定是你们毒杀了慧心大师。”

众僧人心中惊异,一僧人道:“小师弟莫要胡说。”

程咬金问道:“你是何人?”

那僧人作揖施礼,自我介绍,原来是慧心大师的大徒弟,法号慧明,小僧人名叫慧聪。

程咬金道:“慧聪师弟,慧心大师喝茶时有甚么怪癖吗?”

慧聪怒道:“什么怪癖?只是有专用茶杯罢了。”

程咬金大喜,拿过含毒茶杯问道:“是这个吗?”

慧聪接过来仔细察看,半晌道:“不是这个。”

众人大惊,程咬金暗暗点头,支开身旁之人,只留慧聪在屋内,低声问道:“小师傅,你可知道慧心大师所说还俗之人是谁?”见小僧人闷气转身,又道:“小师傅,你若细说明白,或许会查出杀死你师父的真凶。”慧聪听得,转身道:“此人姓周,已经还俗多时了,又无怨无仇,他杀我师父干什么?”程咬金听罢暗自窃喜,表面仍不露声se道:“万事皆有可能,你可知道此人现在何处?”慧聪顿了顿,说道:“若是能查出幕后真凶,我便说了,此人还俗后便在李财主庄上做事。”

程咬金大惊,问道:“哪个李财主?”

慧聪道:“便是李申峰,李财主。”

程咬金道:“小师傅,本官定能为你查出真凶,你们好好配合官府。”

慧聪道:“如此甚好。”

程咬金走出草屋,叫龙成招来衙役,关押了寺中所有僧人,待众人走远了,自己翻身上马,正要离开,龙成牵马过来,小声道:“大人,果真是和尚作案?”

程咬金止住龙成,低声道:“不是他们,俺也猜测不定,再查查罢。”看龙成低头不语,又道:“正好,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说完骑马便走,龙成慌忙上马,催马赶来,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催马前行,片刻功夫便来到李申峰之前府邸,见府门紧闭,心中疑惑,喃喃道:“莫非又是失踪?”问左右邻居,皆说府邸落败,家丁四处散落,不知去处。程咬金大惊道:“我那爷,一句戏言竟成真言。”连问几家,皆不知道具体事宜,好歹问到一家下人中有李府散来的家丁,慌忙进屋坐下,那家人叫来家丁跪拜了,家丁道:“小人名叫张三,曾在李府中服侍李老爷。”

程咬金问道:“李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三道:“自从李老爷去世后,李府逐ri衰败,前些ri又突然不见李夫人家小,众家丁见没了主,都四下散去了。”

程咬金叹息道:“可惜偌大家业,竟毁于一旦。”

众人皆摇头叹息,程咬金又问道:“俺再问你,李府中是否有姓周的还俗和尚?”

张三想了片刻,回道:“有一周姓人氏,留着光头。”

程咬金道:“此人何时来府上做事的?”

张三道:“这人在李府有些ri子了,小人来时此人已经在府上做事了。只是这人神神秘秘,深居简出,我们下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有李财主称他大师、与他来往。”

程咬金道:“你可知道此人现在何处?”

张三回想道:“好似除了城,在一座新修寺庙内担任主持。”

程咬金暗喜,又问道:“可知道是哪座寺庙?”

张三道:“好像是八庙乡的。”

程咬金谢过了张三,起身准备离开,那家主人慌忙留住,定要吃过午饭再走,推辞不过,只得坐了下来,那家人大喜,叫仆人端来一两盘牛肉给程咬金和龙成两人吃了,又打来几角好酒,两人都喝了,再准备了鸡肉鱼汤,一齐端来。程咬金坐立不住,心中疑惑,起身道:“多谢先生好意,俺两人还有公务,还望理解。”

只见那家主人慌忙下跪道:“小人万死,小人有事相求。”

程咬金扶起他,柔声道:“先生莫慌,有什么事,细细说来?”

原来那家主人姓蒋,名袁明,有一大儿子,身强力壮,八庙乡要修寺庙时,四处征用民夫,蒋家大儿子便被官兵一齐带走了,到现在音信杳无;今ri见到刺史亲自登门,便想央求程咬金帮他查查自家儿子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