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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镬残生 谜底谜面 第三十八章 归途遇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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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国先醉得不省人事,被抬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如何安置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而那些仆人明明知道应该把这个大公子留下来,但没有老爷的吩咐,他们也不敢擅自作主,如果让大公子将就一宿,随意找个地方,又怕第二天老爷会骂。

看到云齐转身向门外走去,这些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手足无措,推来让去,这才跑出来一个年纪颇大的大婶,走到云齐的身前,两只手纂着围裙,有些紧张,也有些讨好地对云齐道:“大少爷,你要去哪里啊?”

云齐也喝了不少的酒,头有点晕,但思维还很清醒,他看着眼前这个和霭的大婶,笑了笑:“大婶,我回干娘家睡去,她们还在等我呢。”

大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阻道:“你回来了,要不还是在这里睡吧,我们现在给你布置一间房子,你走了老爷明天醒来一定会生气的。”

云齐摇了摇头,他也知道父亲肯定是希望自己留下来的,但自己出来这么长时间,如果不回去,干娘一定会很着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干娘的伤还没有好,如果再一着急,万一急什么什么三长两短,那就不妙了。

众人见云齐这么坚持,也不好多劝,便和云齐打了声招呼,各自忙碌自己的去了。

走出蒙家大门,云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一个高大的宅子,院门高大,牌匾威武,处处都显露出一种有钱人家的张扬,自己一直是很讨厌这种人家的,大概小时候的遭遇所致,对所有高门大户都怀有一种敌意,都觉得那里面居住的一定不是好人,想不到如今这居然就是自己的家,家里住着的是自己的父亲,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

世事变幻,白云苍狗,真是难料。

夜色已晚,街上空无一人,遥远处有更漏声传来,愈觉幽静,行走在街巷之中,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踢踏,踢踏,仿佛后面跟着一个人。

记得小时候,最害怕走夜路了,总觉得后面跟着别人,那脚步声如此清晰,带着回音,于是每走几步,就要回头去看看,虽然每次身后都无人,但还是会不停转头去看,然后心缩成一团,全身都充满了警惕,哪怕一点点声响,也会让自己吓得惊叫起来。那个时候,走夜路是自己最不愿的事情,常常要大声唱歌给自己壮胆才行,后来胆子慢慢大了,这才不再害怕,没有想到,今天喝了酒后,忽然又有了这种感觉,真是好笑。

走不多远,忽然感觉尿意上来了,左右瞧瞧,空无一人,于是便一摇一晃走到一个角落,解开裤子,放起水来。

天空无月无星,黑漆漆一片,云齐觉得很奇怪,今天天气明明不错,怎么晚上连星都看不到一颗呢,莫不是明天会下雨。

正脑子里乱想,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响,同时伴着一阵轻风。

“不好。”云齐心里一惊,全身的汗毛不由竖了起来,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明无比。

“呜……”一声纯响,自身后响起,那应该是一根棍棒,云齐来不急躲藏,前面是高大的墙,只好猛然一低头,向下一蹲身。

呜……一条黑影从自己头上划过,果然是一根粗大的木棍。

云齐刚想转身迎敌,没想到“呯”的一声,云齐只觉得肩上的骨头似乎断了一般,另一根木棍打在自己的左肩上,让自己全身都麻麻的,但这时候人也顺势转过来了,向右迅速一个斜步,对着右边一个黑影就撞了过去。

那人第一棍打空,正准备调转棍头,刚举起木棍,就被云齐合身撞到怀里,身子便腾空而起,向后飞去。

云齐一把抢过黑影手中的木棍,看也不看,返身就向后扫去,正好和后面那个黑影打来的棍子敲在一处。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那人的棍子断成两截,似乎手也受到了震伤,哎呀一声叫,差一点把棍子扔到地上,两只手抖成一片。

云齐一招得手,并不迟疑,随即就揉身而上,一招力劈华山,当头就打了下去,那人一咬牙,两手一举手中的半截断棍,想把云齐的棍子格挡出去,却没想到,“啪嚓”一声,手中的断棍再次断成两截,云齐的长棍越过阻挡,一棍从他耳边劈落,正打在对方肩头,那人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云齐转身,在自己身后四五步远的地方,那个失去木棍的家伙正紧张地看着自己,脸上神情变幻,既想冲上来和自己拼命,又害怕打不过自己,想跑,又担心自己的同伴,左右为难。

云齐嘿嘿一笑,拎着棍子向他逼过去,那人畏惧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但却虚张声势地说:“你别过来,我有刀,小心我砍死你。”

云齐双手持棍,摆了一个招式,对他微笑着说:“那你来砍砍试试!”

那人脸上变幻着,忽然叫道:“是你逼我的,可别怪我。”将手伸进怀里。

云齐小心戒备。

谁知那人却一蹦而起,转身而逃。

云齐并不着急,将棍交右手,对着那人的两脚之间就扔了过去,只听“嗖”的一声,“哎呀”,那家伙刚跑了五六步,速度还没有起来,便被棍子别住了双腿,一跤摔倒在地,门牙磕在青石板上,掉了三四颗,鼻子也破了,鲜血直流,痛得全身跟虾子一下蜷缩起来。

云齐走上前去,一把拎起这家伙,然后返过身子,将他扔到另一个受伤者的旁边。

两人缩成一团,既有身体的疼痛,又有心灵的恐惧,看着云齐,如伤考妣。

云齐从地上捡起半截棍子,站在两人面前,这时候才感觉到左肩的疼痛,抬了抬胳膊,活动了一下身体,幸好,骨头没事,用手摸一下,丝丝吸凉气,真疼。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埋伏我?”云齐冷声道。

虽然无月也无星,但四周倒也不是太黑,还是可以粗略看到两人的大概模样,加上不远处府宅上悬挂的灯笼,相貌依稀可辨。这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人,被自己一棍打伤肩膀的家伙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长得有些瘦削,眼睛不停转来转去,一脸的精明模样。另一个年纪约二十多岁,长得比较粗壮,一脸凶煞之气,由于刚才摔倒时牙齿被磕落,鼻子又破了,一脸的鲜血,看起来如同鬼一般。

“我们,我们……”那个粗壮的年轻人畏惧地看着云齐,想要说话,但嘴巴漏风,加上满嘴是血,说起来不清不楚的。

“我们看你是一个人,想打劫你的,怎么着。”没等年轻人说出话来,那个年长一些的瘦子抢先道。

“噢,你们想打劫我。”云齐笑了,一口漂亮的白牙在夜色之中一闪,如同一只饥饿的狼,看到了肥美的小羊羔。

在瘦子抢话的时候,云齐就看出来,这一定不是打劫,这家伙是在想掩饰什么,不让年轻的人说出来。

既然你不让,那我总会有办法让你们说的。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打劫我呢?我看上去很有钱吗?”云齐用短棍在那个瘦子头上敲了一记,直疼得那家伙直抽凉气,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孤身一个人走在夜路上,又喝了酒,不抢你抢谁啊!”瘦子梗着脖子说,谎言总是开始的时候比较难说,只要开了头,剩下的往下编就是了,瘦子的语言开始流利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上来抢!”云齐和霭地问。

瘦子一看云齐的模样,还以为真的骗过去了,而且看样子,这小伙子还挺好说话的,说不定多套几句交情,这小子就会放了自己呢,于是继续编道:“我们不认识你,是看到你之后临时决定的,好汉,我们瞎了眼,你放了我们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两岁的孩子,你可怜我们生活不易,做这行也是迫不得已啊。”

云齐苦笑,这话原来一直只在说书里听过,如今在现实中居然也听到了,难道这是打劫被擒后的固定套路?

云齐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呢,我把你们送官府,就冲你们拦路抢劫打闷棍,也够你们判坐几年牢的;第二条呢,让我打一顿,扛得住呢我就放了你们,扛不住的话,我就往哪个沟里一丢,死就死了。”

“我选第二条。”那个年轻的粗壮汉子口齿不清地叫道。

而那个瘦子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心里既不想被送官府,又不想挨打,抬着看到云齐的目光,不由一凛,一咬牙道:“我也选第二条。”

云齐将短棍在手心里轻轻敲了几下,似笑非笑道:“我下手不一定有轻重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你还能真打死我们?来吧,小爷受得起。”年轻的汉子吐出一口血水,颇为豪迈地说。

“那不好说,反正你们也不认识我,打死有什么有关系。”云齐撇着嘴,不屑道。

“废话少说,来吧。”两人互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心,心一横,对云齐喝道,准备硬扛这一顿揍了。

“我改变主意了。”云齐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这是他今天准备对付蒙大户的,一直没用上,没想到现在用上了,云齐把匕首抽出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狞声道:“打你们,我也很累的,所以,我现在决定,废你们一人一条腿,怎么样?”

“蒙云齐,你说话不算数。”那个瘦子愤怒地对云齐吼了一声,“你怎么能没有信用。”

“噢。”云齐眼前一亮,将匕首顶到瘦子的脖子上,冷声道:“原来你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我……”瘦子自知说错了话,脸色一变,不由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