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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痣 不解情衷

天还没亮,术律珲就被习惯了早起的少主子劈头盖脸地一通狂喷。,!抱着脑袋靠着拴马桩,继而狠狠在脸上『揉』了一把,“主子,您让收拾行装我就照您的吩咐收拾了。谁知道您去奔丧还得坐车?印象里,您从来不爱摆谱,这次是怎么了?”

耶律尧骨放下宝刀,扯了扯肩头上的贾哈,微微动了动薄唇,“务必叫所有的人都知道,咱们去了东丹。”

“您是怕东丹王。。。。。。”恍然大悟,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你说呢?”狼眼微眯,极不耐烦地瞥了对方一眼。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人马,随行跟着奴才、侍女、老妈子,还有几十名得力的护卫。掌灯的,开道的,洒净的,焚香的。。。。。。除了规模略小,俨然是至尊出巡的气派。。。。。

耶律尧骨一身滚金黑袍登上了华车,胸前金圈烁烁,一侧耳下挂着极具契丹特『色』的银环,指端红宝耀眼,捋了捋垂在两鬓的貂裘帽饰。并不习惯这么正式的装扮,无奈,身份的关系,可能余下的半辈子都得这么穿。

术律珲命骑奴牵着刷洗一新,鬃绾五花的骏马跟在队伍的最后,相信以主子的个『性』,用不了半日就会厌倦乘车。正忙着整顿列队,远远看见姗姗来迟的身影,心中暗暗诧异:怎么,她也一起去么?

“主子,”凑近车窗,轻声询问道,“侧夫人是来送行,还是?”

篾帘轻轻挑起一条窄窄地缝隙,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唉,说了不要她跟着,总是这么任『性』!”

“挡下?”

“挡下。”懒得『露』面,唯恐没完没了地纠缠。

“可,挡不住啊。。。。。。”北方的佳人已经去了,谁还敢得罪她呀?可怜自己的亲姐姐没了,还被蒙在鼓里,乐得跟什么似的。不过好在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也算是老天爷给予主子的恩惠吧。

“算了,叫她跪前回话。”

“是。”疾步迎上前去,将人引至窗前,扬声回话道,“主子,侧夫人来了。”退至一旁,仗剑而立。

大木末令跟在身边的两名侍女止步,径自来到窗下,“夫君,只你一人上路么?落儿也是有情有义之人,知道恩人故去,也想前去拜祭一下。”

帘内响起低沉的嗓音,分明带着几分火气,“我是去奔丧,你还担心什么?”

“不不,落儿并无此意。”

“回去!”眉心紧紧攒起,隔着篾帘扫过窗下的人影,“抽空去温儿帐里走动走动,难得她肯容你。”

“我。。。。。。”一颗心砰然坠地,宛如一尊名贵的瓷器,碎得一片一片的,“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么?我不过是舍不得你走,想与你相伴相依。既然她是你的‘义女’,又因我等而丧命,你前去看看也是毋庸置疑。我犯不着对着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你也用不着把我想得那么满腹心机!”

“放肆!”术律珲厉眼一翻,怒声呵斥。

“用不着你在此装腔作势,张牙舞爪!”视线迅速甩向对方,“掌嘴是吗?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一个嘴巴狠狠抽在自己颊上,“怪我表错情了。。。。。。怪我自以为是!我走,我现在就走!”猛然转身,朝着远处的帐房一路跌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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