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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坑深226米,蛊与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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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纷乱,火光,巨大的回响!

人间炼狱一般的场面,颠倒了世界。

电光火石间,这一片天地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如同那与石柱缠绕的烟火,闪亮了众人的眼,也惊了众人的心魄。

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大。

它们一条一条,纵横交错,深不见底,仿佛一条吃人的怪兽,伸出尖利的爪子,张着血盆的大口,要把所有人吞噬入腹……

来不及多说,也来不及交代,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次将要得到的“特殊恩宠”,又将是怎样触目惊心的一个经历,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明天。

“抓紧我!”

混沌中,不知谁在喊。

萧长嗣和墨九,闯北和击西,完颜修和疯子还有惊恐叫唤的狼儿,被分离在了三个不同的地界内,用鸿沟隔离,互相间,已无法走到一起。

地面在不断分裂……

他们也离得越来越远……

一切都来得太快。

这个空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无人能反抗的巨大能量分割着。

吼声,嚣声入耳,墨九摇了摇被汗水浸透的脑袋,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她太热了,头发紧贴在额头上,眼前模糊一片。

除了一片朦胧的火光与烟火,她什么都看不见。

“热!”

艰涩地张开嘴,她幽幽说着,抱紧了眼前唯一的生物——萧长嗣的脖子。

“六郎,热!”

萧长嗣高高仰头,扯了扯她的手。

“阿九,不要怕,有我在。”

“哦……我热……”

炽烈的高温,仿佛是从地底升起的,把她整个儿的笼罩在里面,逃不掉,也躲不了。

好在,墨九依稀听见了萧六郎的声音。

可是,那巨大的热量,不仅夺走了她眼前的一切,就连视力和听力似乎都在模糊,在消失。

“我热,六郎……好热……你不要走……”

脑子太乱了,太可怕了,是地球爆炸了吗?

“阿九,别说话了!我不会走,我一直在。”

“是六郎。真的是你,六郎……”墨九喃喃。

那个酷似萧六郎的声音,似乎又在对她说话了。

可萧六郎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他会唤她呢?

难道是……她也快死了?

“六郎,是你来接我,我们要去投胎了吗?”

她被热火和烟熏过的嗓子,哑哑的一叹,带着一种奇怪的松快,好像要死了,并不是什么极可怕的事情,而失去眼前这个可以庇护她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惊恐。

“……六郎,不要离开我了,不要了。”她湿透的额头滴着汗,一双眼睛却晶亮亮的,声音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应着应着,她突然狠狠抱着他的脖子,又去缠着他要亲——

“墨九!”

这么热,这么热啊!

萧长嗣脸色都变了,看着她猪肝色的脸。

“不要乱动,抱紧!”

话落,裂开的地面,突地下沉。

两个人像一团捆绑的粽子,齐刷刷滑入地底深渊——

“啊!”

“砰!”

“哗!”

他们的身子不断往下沉滑。

速度很快,不由人控制,也来不及看清其他人的处境,萧长嗣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手搂住捆在身上的墨九——这样,哪怕下一刻就是坠入死亡绝境,至少,他们还可以同生共死。

火光卷着岩石的影子,一片片飞过。

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如在眼帘。

忽而明,忽而暗。

场景不停转换,飞掠。

奇怪的是,他们身体下沉的过程中,并不是悬空落下的,四周仿佛有一层细沙一样的物质在流动,托着他们的身体,也控制了一些下滑的速度……

然后“砰”一声,细沙没了。

两侧变成了坚硬的岩石,似乎快要落到底了?

萧长嗣托着墨九,低头往下一看。

地底下,竟是一片火海。

如果二人这样落下去,焉有命在?

“墨九,抓紧我!”紧张的低吼一声,萧长嗣袖袍一拂,忽地抽出剑鞘,在一道与岩石撞击出的火光中,将削铁如泥的宝剑,“嗖嗖”插向侧壁。

他想借剑之势,停住下落的身体。

试了好几下,剑身终于插入了一个岩缝。

呼!

萧长嗣大口大口喘气。

定了定神,他往下一看,离火海冲上的烈焰,不过数丈之距,而他们的立身之地,正好位于两道夹缝的岩石中间,上方三尺左右,有一个崎岖不平的石台,大概可容二人通过。

他目光一凝,一只手搂住墨九,另一只手借剑跃起。

“铿——铿——”

剑身插入岩缝。

好不容易,他双脚踏上了石台。

底下的火海,还在狰狞地吐着巨焰——

他们离死亡,只差那么一点点。

不过,虽然没有落入火海中被活活烧死,但他们栖身于此,却不得不饱受烈焰的炙烤,如同两只像放在蒸笼里的肉包子,在烈焰冲击出来的热气中,汗流浃背。

大滴大滴的汗,不停往外渗。

他们的衣服和头发早已湿透。

那样子,就像两只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左右四顾,窄小的地方,不见旁人。

也不知完颜修和击西、闯北他几个如何了。

萧长嗣目光幽暗,观察着四周的地势。

前有烈焰,后有岩石。

这么热的地方,不能久留。

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中间的夹缝了。

“阿九。”他偏头拍了拍背上的女人,想确定她的身体状况。

可这么一转眼,他发现墨九汗黏黏的脑袋下,一双眸子竟然镫亮,瞬也不瞬的盯住他,不像先前那么癫乱,但两只唇片儿干焦缺水,双颊通红似血,精神头儿也出奇的兴奋——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儿。

“六郎?”她失魂般喃喃,“萧六郎?”

萧长嗣抿了抿唇,“你醒了?”

“我一直醒的,我就是,好热……好热。”

她像在做梦似的,说的话很清晰,却似乎不太清楚目前所处的环境,不停地扯着身上汗湿的衣服,然后,想要从他的背上挣扎下来。

“六郎,我为什么这么热?快,放我下来啊?!”

她脸儿上是一片嫩色的红,将她本就艳美无双的五官衬得更加妩媚动人。

萧长嗣几乎语言缺失,“阿九,我们掉入了地缝中间,目前还不知身在何处。你且忍一忍,我定会带你出去的……”

“六郎……我很热,你也很热,对不对?”

墨九神智已是不清,答非所问的说着话,一只手就那么抚上萧长嗣的脸。

一触上去,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不满意,又撅着嘴,将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试图拉开彼此相贴的身体距离,“六郎,快放我下来,我快要热死了……热死了啊!”

“阿九,忍一忍,我这就带你走。”

萧长嗣目光如灼,观察着她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一粒保筋护脉的药丸子塞入她的嘴里,可无论他怎么哄,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吞咽。

不仅如此,还调皮地用舌头把药顶了出来,皱着眉头撒娇。

“六郎喂吃药,是要喝水的……这么苦……”

水?

这里的一切都快要被烤焦了,哪里来的水?

萧长嗣疼惜地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

“乖,咽下去,我这就带你去找水喝……”

“不要。”墨九像个小孩儿似的,一下咬住他的手指,双眼怪异的盯住他,像带了某种欲语还休的渴望,舌尖还刮了一下他的指头,“要六郎喂。”

这固执。

这娇嗲。

*蛊竟是控了她的心神么?

萧长嗣想了片刻,见那底下浓焰虽猛,但此处的热量并没有继续往上攀升,也便是说,最多也就是这么热了,短时间内,并不会把他们热死。

而且,中了毒和蛊的墨九,汗涔涔的趴在他身上,就像背了一个大火炉似的,他其实很难受。

于是,看她不肯咽药,他不得已,叹息一声,解开了身上的衣带。

“这就放你下来,要乖。”

“呼,我一直好乖。”

“……”

“你给我吃,我就更乖了。”

“……”

“我要吃你……热死了。要吃你。”

“……”

萧长嗣扶着胡言乱语的墨九靠坐在滚热的岩石上,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蹲身为她把了把脉,皱紧眉头,又将药丸子含入嘴里,就着舌的力度推入她的口腔——

“嘤咛”一下,墨九终于咽了。

“好苦。六郎,药好苦——”

她这会儿燥得理智都快没有了,又哪里能想那么多可不可以?含糊的吼吼两声,尝到他的舌与唇,激灵灵的哆嗦一下,双手就势缠了上来,吻他,啃他,直接就去扯他的衣裳。

“热,这么热,为什么不脱?”

那迫不及待的呼吸,那急切的动作,像一只磨利了爪子的小猫儿,揪住他就不放……又亲,又吻,又啃,不停在他身上蹭。

干柴遇烈火。

一旦烧起来,耳鬓厮磨怎够?

墨九双眸像着了火,赤红一片。

她缠着他,急急地喘着,越亲越不够,越抱越害怕,她内心里似乎有一处空洞,在生生撕扯着她,越扯越大,让她疼痛,让她难受,越来越需要他来填满……

“不够,不够,六郎……要了我。”

她猛地抬头,灼灼盯他,一张红扑扑的脸上不是娇羞,而是一种被渴求控制的急切冲动,像是渴得急了,好不容易看见一盅水,不灌入嘴里,又怎么受得了?

她扒拉他衣裳,双手在微微发颤…

那狠急的模样儿,似乎要把他的衣服撕碎。

“墨九!”萧长嗣咬牙切齿,感受着怀里的小野猫,不敢推,不敢打,又不能真的由着她胡来,只能紧紧扼住她的双手,徒劳的挣扎,呐喊。

“你清醒一点。乖,你清醒一点。”

“我……很热啊,六郎,我还很渴……我要你解渴。”

这会儿除了一个萧六郎,墨九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又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劝阻?挣脱了他的手,她探在他结实的肌肉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六郎,你的身子好凉……好舒服呢。”

萧长嗣的身体确实比她凉的。

至少,在这样炽烈的地方,温差对比很明显。

这样的认知,让墨九恨不得整个儿贴上去,把她的热量都传给他,“六郎,快,快给我中和一下,我热,你凉,我们中和一下就好了。”

什么是“中和”一下?

萧六郎能理解的自然是不能“中和”的那个意思。

“乖,阿九,你会后悔的。不行。”

“中和一下,我不热,就不会后悔……”这会儿脑子都被狗吃了,墨九哪里还辨得清那样多?她半闭着眼睛近乎疯狂地啃着萧长嗣的脖子,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磨着,蹭着,不满足于浅浅的接触,想要更多,更多。

“六郎,我想要更多的,更,更舒服的……”

“阿九,如果我不是六郎呢?”萧长嗣突然扯开她,拂了拂她湿湿的发丝,又捧住她滚烫的脸,让她惺忪的双眼,直面着自己的丑陋容颜,“你看看我,阿九,看看我是谁?”

是谁?

墨九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写的名字——六郎。

她像只猫儿似的眯眼,将脸贴在他的掌心,媚眼如丝的问。

“六郎,你不要阿九了?”

她真的变成了一只猫,一只迷人的猫,也是一只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猫,说得难听点儿,就是烧糊涂了,只顺应着自己的心,去理解,而不去管真正的情形是如何。

“六郎……”看他怔怔,墨九不死心地扯住他,在又一波热潮汹涌而来之前,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你这样,这样,阿九就舒服了……阿九很热,好多好多汗,好多好多水……”

嗡!

萧长嗣耳朵有刹那的乱嘈声。

一股燎原的火自腹中升起,几乎不受控制的升腾。

可怀里的小丫头却不知他忍得有多辛苦,笨拙地缠在他的脖子上,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到处乱凑,一张嘴也寻找着他的敏丨感,不停地哼哼,“六郎,阿九是不是很美,你看看,阿九是不是很美?你不要吗?”

“是很美。”

萧长嗣声音是沙哑的。

哑得,近乎不能言语。

每一个字,都像从喉中挤出。

“可我,很丑。”

“丑?六郎怎么会丑?”墨九撑着身子,仔细地端详他的脸,在他渐渐暗沉的面部表情中,然后吱吱笑了一声,就去捏他的丑脸,“我六郎美冠天下,医冠天下,哪里丑?论容貌,你若说丑,谁还敢活?”

萧长嗣狠狠闭眼。

“阿九,我已不是六郎。”

墨九却不管他说什么,又去扳他眼睛。

“别装蒜了……我就要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你。”

“阿九……”生生扳开在她在嘴边乱啃的脸蛋儿,萧长嗣忍受着拆骨似的痛楚,控制住她娇瘫的身子,冷冷盯住她,“我也很难受,但我们现在,必须先离开这里,要不然,会很危险。”

“可你不要我,我现在就会很危险。”墨九双颊已是滴血一样的颜色,像是急坏了,纤细的眉头蹙着,就再去捉他的手,拉住他覆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扯,仰躺在岩石上,“六郎……”

滚烫的身子,红得能染胭脂的脸,美好如斯的容颜,这一切离萧长嗣都近在咫尺,近得他可以看清她面颊上浅浅的绒毛,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可此时的墨九,是迷糊的,不知事的……

他怎能乘人之危?

“阿九!”

他拍她的脸。

“六郎,你还在等什么?!”墨九身子热得要死,有些贪恋他身上的凉意,不管他说什么,又把他拉下来盖住自己,然后猴儿似的利索往他怀里钻,紧紧贴着他,摩着他,将燥热的火,传递给他。

“六郎,你是不是嫌弃我?”

吐气如兰的说着话,墨九双眼半阖半睁。

“嫌弃我……变得不像我了?这么坏,这么坏……可我也不知为何变得这么坏,这么想要你……想得都不行了……今天不要你……我一定会死的……六郎,你舍得阿九去死吗?”

“别说傻话!”萧长嗣自是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坏”。

可他舍不得她受罪,又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轻易占有她,冒犯她。他双眸沉沉地看着虫子般挣扎的姑娘,终是一叹,把她拉入怀里,手覆上她的身,然后狠狠啄一下她的额头,“你乖乖的,我帮你。”

这样的接触,不是抵死相缠……

但到底让墨九缓解了一些燥热。

“好些了吗?”他哑哑的问。

墨九睁大双眼看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摇着头,继续摇着头,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胳膊,两只脚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她突地尖利一叫,阖上双眼,如同濒临死亡般身子扭曲着,从缓到急,一颤,再一颤,然后猛烈地抖动起来。

“阿九?”萧长嗣停手,“难受了?”

墨九盯住他的脸,一张嘴,喉头气血上涌。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悉数喷在了萧长嗣的身上。

“阿九!”萧长嗣冷厉低吼。

受到巨大的热量灼烤,又被蛊催欲,双重的逼迫要命似的袭入她的身体,虽然她在他的“帮助”下稍稍缓解,但潮浪推来那一瞬,五脏六腑还是免不了刺激——吐血了。

萧长嗣揽住她的腰,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搂在怀里。

“阿九,你怎么样?”

墨九慢慢睁开眼,嘴唇滴着血,像是刚刚“醒转”一般,从上到下的打量他,脸上的表情,慢慢的,由迷糊,惊诧,变成了在看见他们凌乱的衣裳时,剧烈的震惊——

“老萧……你?我?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