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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何晓，杜伟似乎并没有了防备。“有可能出了一点意外或者是她在监控器的死角。”何晓继续套出他的话。
两人的对话正在被桌上的隐藏录音笔悄悄记录着，这是要复制交给警方的。
“不可能，监控器一定是被他们动过的。而且他还派了一个叫米雪的人在我身边监视我。”杜伟越说越激动。
“你怎么知道是来监视你的？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我能感觉到她在监视我，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凶手……”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来聊聊以前的你吧，听说你还是一名实习医生，怎么会想到要……”在杜伟还没有失控前，何晓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半个小时左右后，房间的门打开了，沈志强看了一眼何晓，将杜伟带出了诊所。
等到他离开以后，沈志强才又回到了诊所，“何晓，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和我想象的不同。经过了解，他的状况是在一次坠楼事件后产生的。到现在算是比较严重的，我给了他一些药物，服用后你要继续观察他的情况。避免情绪失控，这样的病人很容易失控，你知道后果的。
我也让他定期到这边来做检查，等会把录音拷贝给你。”何晓说道。
“那好吧。”
杜伟继续上着夜班，“杜医生，那件案子破获的怎么样了？还没有找出凶手吗？”米雪无聊的问道，值夜班通常是很无聊的，这种科目晚上又不会有人的。
“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杜伟反感的看着她。
“我……只是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吧。”米雪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咚咚’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这么晚了还有病人吗？”米雪一边喃喃着走到门边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彭医生，请进。”米雪见到彭天海急忙让他走了进来。
“杜伟，我有一点事找你谈。”彭天海看了一眼米雪直径走到杜伟办公桌前，米雪懂事离开了房间。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是关于马苗苗的，她……”
“是不是马苗苗说我是凶手？还是她已经……”
“杜伟，你在说什么？”彭天海诧异的看着他自言自语。
杜伟这才反应过来：“没事，你说。”
见到杜伟没什么问题后彭天海才继续说下去：“我知道马苗苗找李杰看过病，我想要一点她的病症资料。因为最近要动手术，所以来找你给我拿一下。”
“你为什么不找李医生，这件事是由他做主的。”杜伟警惕的看着他。
“我是今天晚上才想起来的，而且她必须尽快动手术，不然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因为……”彭天海欲言又止的说道。
“她要动什么手术？”
“这个我不能透露，到时候会找李杰商量的，你先给我，明天我告诉他。”
“那我先给李医生打个电话。”杜伟拿出手机。
听说是关于马苗苗手术的事情，李杰连夜赶了过来，杜伟也只能暂时下班了。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看着那栋大楼沉思了一会，这一定是一场阴谋。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大街上空荡荡的，杜伟紧张的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着。
“杜伟。”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杜伟停下脚步，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那个叫何晓的。
他转过身，果然是何晓，只不过见到他的时候杜伟愣了一下，这个人感觉和白天的不一样了。
“何晓，你有什么事吗？”杜伟与他保持着距离，这个人和警方的人有关系，说不定那些人就在什么地方监视着他。
“以后你的就诊时间就改成晚上。”
“为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你的疑问，那就晚上来。”何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今早收到通知，杜伟原本的夜班被替换成了白班，而李杰则和彭天海一起整天在商量着什么。
“你怎么也是白班？”杜伟进入办公室便看见了米雪，虽然知道她是监视自己的，但还是问了出来。
“我和杜医生是搭档，所以班次是一样的。”米雪笑笑，杜伟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医生，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只见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女子身着长衣站在门前，脸上还戴着墨镜。
杜伟愣了一下，朝她点了点头。“李医生呢？”进来的人皱了皱眉。
“李医生有事，你可以等一下，我给他打一个电话。”
“不用了，我就找你。”那人微微翘起嘴角。
杜伟愣了一下，接着米雪便自觉的走出了房间，并将门关上。
屋内的人也取下了墨镜和太阳帽，“马苗苗！”杜伟吃惊的看着她。
“怎么，不害怕我吗？说不定我是来监视你的。”马苗苗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杜伟这才回过神：“你来做什么，继续陷害我？”
“哈哈，你的病还是没有去看医生吗？不过这个不重要，我是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马苗苗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想听。”杜伟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你必须听，因为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有关系。”
“什么事情。”杜伟盯着她的眼睛，她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你知道我手术的事情吧。其实李杰是彭天海的帮凶。”
“什么？”马苗苗的话让杜伟一头雾水。
原来马苗苗已经暗自查出彭天海是杀害姑姑的凶手，只不过证据还不充分。所以她想了一个办法进一步的接近彭天海。
计划本来很顺利，却没想到半路出来一个李杰，打乱了她的计划。
但也因此让马苗苗发现了李杰是他的帮凶。现在两人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羔羊来顶替他们的罪名，毫无疑问的盯上了杜伟。
而马苗苗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他们两人自然不会放过她，所以一定会在手术的时候动手。
现在只有联合杜伟，才不会让两人的计划得逞。马苗苗的这一袭话让杜伟开始百分百的信任了她。
“你现在想要怎么做？”杜伟问道。
“他们一定不知道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你，所以你要装作不知道，然后一边暗中观察他们。随时把情况汇报给我。”
“我觉得不如让那个米雪无意间知道他们的计划，反正她是警方派来的人。”
“那个米雪只是你所认为的，我会先去摸清她的身份。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记得电话给我。”马苗苗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便重新戴上墨镜和帽子离开了。
有两个小丑的故事：他们喜欢互相撒谎欺骗自己和对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正常，但是没有人告诉他们，因为这会让他们很伤心。
两个小丑每天都活在自己的谎言中，并把周围的人也换成了自己谎言中的角色。然后有一天，一位智者来到了村里，将他们的故事讲给了他们听，两个小丑很悲伤的哭了。
因为他们认为故事中的人太可怜了。智者不忍心他们太悲伤，给了他们两杯毒酒。——引子
白天的时候，杜伟一直在想着马苗苗的计划。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后李杰才让他下班，今天晚上他没有选择跟踪李杰，因为还要去何晓那里。
何晓的诊所连夜开着灯光，为什么这个月里人们都喜欢上夜班？杜伟上楼走进了诊所的房间。
“你来了。”何晓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是诡异的笑容。
“嗯，我们开始吗？”杜伟心虚的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并迅速低下头，目光扫过他的脖子时，无意间看见了一个羊头模样的纹身。
“今天不用治疗，我们就来聊聊天吧。”何晓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你想聊什么？”杜伟首先开口，眼睛仍旧不敢直视对面的人，他有一种感觉，现在的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死神。
“说说你出意外以后的生活吧。”何晓的语气很平静。
杜伟没有发现自己在这个人的面前会毫无防备的将话说出来。那次意外后他的生活并不好，因为太过于紧张和敏感的神经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是危险的。
有时候他希望那场意外没有让自己活下来。“想要活着就必须付出代价。”何晓笑了笑。
“可是我也害怕死亡。”
“死亡是一种解脱，为什么会让人害怕呢？不过我倒是对你说的那个天使有些兴趣，可以再说说吗？”
“嗯，我对她没有太多印象，那个天使一身黑色，和我听过的不一样。”杜伟皱了皱眉回忆着，虽然是黑色的天使，不过他能感觉到生命的力量。
“你听说过吗？黑天使是被邪恶的灵魂，她们的力量会让人类感受到痛苦。”何晓突然将走到了杜伟的身前，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可是她救了我……”杜伟咽了咽口水，眼前那双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猩红色。
“那你现在快乐吗？”
“我……”
“时间到了，下一次继续吧。”何晓转身回到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