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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归虚空 第一章 十里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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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铺,楼阁不下万座,阁楼高低各有,杂乱无章排列。每一处楼阁,最少三层,占地宽广,可以住上,千几百十号人。

琉璃灯火辉煌,辨别不出白天与黑夜。日月无光,是自然现象?还是,内中有什么隐秘?自古至今,未见有人弄清个中原由。每一次获得封赏的主人,无不花尽心事,费其大量人力、时间,摸索、探秘。最终,精力憔悴,不了了之。

这一任的江家,如是。自明辰帝国开国分封以来,老祖费其百年时间,邀得无数高手,留此探查,无果而终,明智的选择放弃。放弃,并不等于荒废,它还可以养出钱财之物来。

曾有一段时间,由自家族人打理。而后,因管理疏散,实力、制度不明确。混乱、抢劫、杀戮,每一天里,常有多起发生。导致众多修炼者在这里,其性命,没能得到安全保障。从而,流转他方渠道,进出天断山。

经营不善,楼阁维修等等,钱力入不敷出,经济上,不堪承受。现今,租凭出去,收入稳固,落得人心清净,皆大欢喜。

十里铺,就像处在一个慢冲地段。天断山妖兽,止步于东面入口。人类,禁飞十里铺西方出口。其间,只有精通空间的高阶神兽,可勉强出入穿梭。这种迹象,道古及今,实际存在。

车马,东西两边出入口,栈道狭小,在此行不通。能到达这里者,几乎尽些修炼之人。徒步行走,上至高阶大能,下到平常百姓。见惯了,都习以为常。

最近的几天,这里的生意,并不好做。由于半个月前,荒古谷妖兽,骤然性封谷。消息传至外面,迅速转播。闻迅的修者,对天断山不再那么感兴趣。近来,进驻十里铺的人群,流量,没有以前多;离开的人员,成批成批撤走。

位置,比较靠近天断山入口的‘誉满楼客栈’。高达六层,是周边极为宽敞、雄伟气魄的一幢。里头,单就雇佣员工,达到六十多人。

老板姓裴,是个年纪接近不惑之年,长髯修整,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今早起床,一直坐在客栈门口,望着这萧条庭院,想着入不敷出的境况,唉声叹气!往年,这个季节,人流如车龙水马,财源滚滚,日进万金。

裴老板,人缘、口碑极好。在此地经营,时间长久,是东家的老主顾。对于碰上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他又不是妖兽的朋友,总不能跑去找荒古谷里的妖王,找上商量继续开放?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个生意人。为谋求财路,才冒险在此开店。

好的消息没有,耗信又来。昨晚,东家派人来催缴,明年整年的租金。每一个在这里租凭经营者,都与东家签署了一份合同,以每十年为限。租金是按一年年的收取,在每年的七月份前半个月内,必须上缴明年的租凭。否则,东家有权终止双方合作,收回场地的使用权限。由于都是老主顾,江家,有时宽限上半个多月。

可是,象这几天的境况。明年,谁还愿意留下?生意、生意,无利不起早!这里的租金非常昂贵。还有他寄仗在风云佣兵团的势力下,要上交不少的保护费。整座客栈划算起来,扣除人工雇佣、油盐铺税。经营利润,所剩不多。按这几天的住宿流量计算,他是大蚀本了。

左方旁侧的‘清馨楼’走出一个,身躯肥壮、虬髯容颜、威武不凡的中年人来。中年人跨出楼门前,悠闲神色,左右掠眼,街道斜曲、清凉,未听上一丝动静。

腾然间,犹见上摊坐无神的裴老板,便闲庭信步渡了过去。到至跟前,站定笑道:

“老裴!怎么无精打采?是不是昨夜太给力,让二个小妾搞得油尽灯枯?”

裴老板正在为生意清淡暗叹,闻听有人招呼,抬头望去,见是邻居‘清馨楼’老板。于是,苦绷着脸,只听他说道:

“老徐!你看现今这种,琴瑟萧索状况。此刻,我哪有那份心事?”

年初,刚娶了二个低阶女修者,作为偏房妾室。那二女,原是他的伙计,年轻貌美,富有青春活力。大家相处多年,知道底细。便哥哥你有情来,妹我有意,双方情投意合,撮合上了。新婚之日,他,遍请十里铺中,所有交集人士。肥壮中年人,在邀请之列。如今,听他开起玩笑,内心也也不小气。和气生财嘛!这个道理谁都懂。

“象这种情况,往常也有出现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只愿撑过去,后面的日子,还是照赚不误。”

叫老徐的中年人,信心十足的说道。以前也曾有过,三个多月,没人问津。但是一朝开张,三年吃不完。当时,这里头的客栈,人满为患。极多修者,回至天断山,露宿山野。时间持续,半年多久。今日的情况,在他看来,估测这次的兆头,跟那年相同。

“若是三个多月,我倒是不怕,怕的是时间超过预期。我可不象你,单身匹马,身无旁挂。老家、这里头,二方都要兼顾。往昔的积攒,总要留条后路,不能全都投入吧。”

裴老板是位有想法的人,与老徐聊起,有点老实人说上实话。想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应是不错。

二人同邻多年,一些私身底细,还是有些了解。他老徐,自身实力强大,处事阴狠毒辣。整个十里铺,谁不清楚?没人想寻他麻烦。不寄人篱下,付出费用,比起裴老板少得多。

“老裴啊!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二位仙子寄语,道十里铺要变天了。聊及上你,说是未来,你将减轻负担,大赚一笔。这样的好事,你还犹豫什么?”

人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做了多年老邻居,老裴此刻,已有离心。攸测不舍!老徐语重心长,开劝起来。

“哈哈!老徐,修者无梦,你却做上了,还且是仙子呢?看来,你最近火气上升,该找上可供泻泄的地方去。”

老裴被老徐话里引逗,忍不住笑了。一扫颊上阴霾气息,跟着打趣说道。

“老裴,你莫不相信。做梦,有时很准确。有些妇人,应梦而怀孕;有些人梦中头上长角,红袍加身。于是,过了没多久,身死道消。这些,你不会没听过吧?”

老徐为了使他做的梦,让老裴相信其真实性,道及起外界民间一些传闻。人间异象,千奇百怪,传闻众多。有些,令人难以解释。梦,是其中的一种,玄乎奇妙。

“行了老徐,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今晚去把租还上,算是,完你一份心愿。先给讲讲,你的梦里,还有些什么?”

老徐如此苦口婆心,老裴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续上一年,当是一次赌博。就算亏空怡尽,也动不了多少老本。决心已下,又想听他,梦里有些什么来的?

“仙子说:咱们这里头,有些人太过嚣张、可恶。老天,要惩治他们了。而后,我看到这里,过半的楼阁,在悄然中倒塌,迅速被夷为平地。一时间,尸山骨海,血流成河。整个场面,碎骨残肢,没有一具完整。尸首之中,有些,颜容显露惊骇欲绝;有些,面色安然,似在沉睡中陨去。惨状凄绝!简直是,地狱复生!”

老徐的描述,怪声有色,表情生动。站立的伟躯,痉挛强烈,余怮犹在,如同身历其境。一个梦儿,竟被他演示成,一个真实场面。

“老徐!那后来呢?还有我们的结局,怎么样?

‘嗖’的一声,老裴的瘫坐姿势,猛的立起。眸光恍惚,冷汗凝露。犹如闻到其中血腥味道,神色惊惧、惶恐!老徐的表演绝佳,手舞足蹈,惟妙惟肖,仿同自身在其中。令他急想知道,后果如何?

“呵呵!当我略转身后,惊讶发现立身在楼阁前,你我二幢,屹然无恙。然后,仙子不见了,我也就醒转过来。”

老徐眯眼,看着老裴,发笑说道。似乎在为自己,和客栈财产存在,而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客栈留在,说明我的性命,不会消失在你的梦里面。”

老裴手抹额上汗珠,内心有些庆幸。呼吸粗深,语无伦次。

老裴的绵长呼吸,突闻到,一缕怪异气味,窜入他的鼻息。这股微弱的气味,让他感觉,是遥远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

老裴以前,也是天断山上的散修中一员。整日处在,寻求生存中的杀戮中渡过。后来,积攒了一点财产,有了家室。为了稳妥来源,便在此地,做起正当生意来。

这股气味,隐含血的气息。遥远!是那段残酷岁月,距他远去;熟悉!是它唤醒了记忆,还有老徐刚提及的梦境。

血腥味道!此时怎么会出现呢?十里铺,已经多年没发生,抢劫事例。难道是老徐的讲述梦境,带给自己的错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