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陷入我们的热恋 陷入我们的热恋 第18节

“你找打了是吧?”

陈路周捋臂作势要揍他,陈星齐闪得快,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没影了,刚关上门,那扇门下一秒又被人推开,是朱仰起回来了,“你这么快拍完了?”

陈路周把存储卡插电脑上,嗯了声,“就那么大点地,能拍多久?你干嘛去了?”

“闲着无聊,刚蔡莹莹叫我斗地主去了,”朱仰起精疲力竭地往床上一躺,晃了一会儿神,然后拿脚踹了踹陈大少爷的椅背,“对了,蔡莹莹她们问我,听说今天晚上11点左右好像有白羊座流星雨,问你要不要去拍照?”

拿我当摄影师使唤呢,白羊座流星雨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她一个巨蟹去看什么白羊座流星雨。

“不去啊,我要剪片。”陈路周说。

朱仰起想了想,“徐栀很想看哎,她妈好像是白羊座的,而且,不是说每个逝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流星吗,所以她说想去看看,可以许愿。”

“她还信这个?”陈路周不是很信。

朱仰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拍拍肚皮说,“小姑娘迷信啊,你要不去,把设备借我,我带她们上去拍。”

老半晌,陈路周都没回话,朱仰起只听见几声清脆的鼠标点击声,他在聚精会神地看视频原片,刚要再说两句,只听陈路周头也没回地丢出一句,“你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带止痒的药。”

“你不会自己问啊,”朱仰起翘着二郎腿,逮着机会揶揄他,“人家又没单独加我微信。”

被人拿这么个事儿翻来倒去车轱辘地说,他气性也上来。

“你烦不烦,”陈路周“啪”一声,把鼠标甩边上,捞过一旁的手机,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翻出微信列表,“行,朱仰起,你以后别让我知道你喜欢谁。”

朱仰起啧了声,摇摇头,这就急了,还是年轻。

徐栀接到陈路周微信的时候,正在找晚上上山去看流星的鞋子,手机在床头叮咚一响,问她带止痒的药没,徐栀正巧翻箱倒柜找鞋的时候,把药包翻出来,她索性囫囵倒出来,拍了个照片给他。

徐栀:【你被蚊子叮了?我只有这个,我爸让人泰国带的,味道有点像清凉油。】

cr:【是我弟。】

cr:【谢了,我过来拿,还是晚上你带过来?】

徐栀:【晚上?】

cr:【不是要去看流星?】

徐栀:【哦,好,但这样,你弟不会痒死吗?咱们看完回来已经12点了。】

cr:【那现在有空?】

徐栀:【大堂见。】

陈路周准备下楼的时候,朱仰起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这不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闭嘴吧你,”陈路周这会儿贼烦他,正弯腰穿鞋呢,随手捡了个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你下去拿行了吧。”

“我不,我就要让你见着她,看她不爱搭理你的样子,我爽不行吗?有本事你就把她追到啊。”朱仰起趴在床上,贱兮兮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陈路周低着头绑鞋带,头也不抬,声音冷淡:“追到干嘛,谈俩月就分?有意思吗?俩月能干嘛?拿张恋爱体验卡啊?你再烦,等会看流星你们自己去拍。”

“行行行,我闭嘴,”朱仰起认输,“晚上别放我们鸽子啊,我还想拿你照片在朋友圈装逼呢。”

“你还用装吗?”

“那也没你能装。”

“我第二,你第一。”陈路周关上门。

朱仰起发现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每次骂人都带上他自己,幼稚鬼。

大堂稀稀疏疏几个人拖着行李箱在登记,徐栀也靠在那窝色彩斑澜的鱼缸上等他,陈路周发现徐栀挺喜欢这个鱼缸,每次从大堂经过都要过去逗一下鱼,果然色彩艳丽的东西总是格外引人注意。

陈路周低头看了眼自己,黑衣黑裤。

非要他咳一声,她才会注意到。

“咳。”

徐栀果然转头,把东西递给他,“这个可能没有药膏的效果好,但是我们也没带别的了,你先让陈星齐对付着用吧,实在不行,等会问问傅叔,他应该有。”

“谢了,”陈路周是觉得就这样走显得有点无情,所以问她,“吃晚饭没?”

徐栀随口:“还没,要一起吗?”

陈路周:“……嗯。”

朱仰起,你看,我都说我就是无法拒绝她。

第18章 狗东西·魅力

灿红的夕阳隐没在青山背后,晚霞在疏松山林间散着流光溢彩,哪管人间少年们心事重重,它总是坦然而宁静地散发着本该有的光芒。

陈路周其实并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她,但确实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有点感觉的,这种感觉很难准确描述,就好像夏日里咔擦一刀冒着丝丝寒气的西瓜冰,亦或者是冬日小锅里咕咚咕咚用慢火熬炖的高汤,有是很好的,没有好像也行。又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对异性充满好奇的年纪,当然也有新鲜感在作祟。

陈路周给朱仰起发了一条微信。

cr:【我陪她去吃饭,晚饭你自己解决。】

朱仰起回得追风逐电,几秒就回了一条语音过来,陈路周懒得搭理他,没点开,把手机揣回兜里,低头问靠在鱼缸上逗鱼的徐栀,“想吃什么?”

徐栀手指戳着玻璃缸,心里想的是,在马路边卖点热带鱼这大小也是个创业项目,听见他问话,抬头说:“你呢,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没有,”陈路周往外走,“想吃的傅老板都不做。”

徐栀跟上去,“你说说看,我可以帮你问问傅叔能不能供一些。”

“不用,”陈路周一脸谢绝好意的表情,“我想吃的都是垃圾食品,傅老板那么有格调一个人,咱还是别降低他的格调。”

两人走到外面,大概是看见桔红色的夕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山头,直觉这个点好像还不是吃饭的时间,陈路周下意识抬手腕看了眼手表,果然才四点,山庄的餐厅估计还没开。

徐栀也意识到了,夕阳将她整张脸映得通红,但看着还是干净,额前的碎毛在迎风乱飘,“是不是早了点。”

我脑子短路,你脑子怎么也短路。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开始或许并没有这个打算,吃饭这件事也不在他的计划内,但既然已经约上了,最后如果没吃上,心里也不爽。

“你饿吗?不饿就去喝点东西,”陈路周下巴朝隔壁风铃叮叮当当响的酒吧小竺一指,“旁边酒吧开着。”

“好。”

两人刚坐下,陈路周把菜单递给徐栀,趁着她点单的功夫,陈路周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把朱仰起的那条语音给点开,转文字了,他怕这傻逼说出什么傻逼话。

朱仰起:【我还是小瞧了你这个狗东西的魅力。】

他懒得回,把手机屏幕向下,反盖在桌上,伸手过去直接把徐栀的菜单反过来,“喝饮料吧,晚上还要看流星,喝酒我怕你看不清。”

徐栀油盐不进地又翻回来:“我酒量还行,不会醉的。”

“……随你。”

酒鬼,懒得管你。陈路周靠在椅子上,从隔壁桌也拿了份菜单过来,看半天还是要了一杯柠檬水。

徐栀觉得他很自律,确实应该长这么帅,不喝酒不抽烟,来两回酒吧喝得都是柠檬水,看来那位女士真的把他养得不错,林秋蝶女士也很爱喝柠檬水,每天早上起来必须一杯。

“我也柠檬水好了。”徐栀把菜单盖上。

学人精啊你。陈路周把菜单捞过去扔一旁,然后视线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慢悠悠地环顾酒吧一圈后,最后还是回到徐栀身上,发现人正盯着他看,心像被人没张没弛地抓了一下,他倒也直接回了句,“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菜单?”

“你平时是不是都没有不良嗜好?”徐栀是真诚发问。

陈路周也是真诚回答,“看电影不算的话,那就没有。问这个干嘛?”

“打算活几岁啊,”徐栀说,“这么自律。”

“讽刺我?”陈路周笑了下,嘴角扬着,眼神无奈,“我不喝酒扫你兴了?”

说完,作势要拿刚刚被丢一旁的菜单。

徐栀忙拿手盖住,两人手指尖在电光石火之间轻轻触了下,她浑然不觉,说:“没有,我就是好奇,不喝酒很好啊,就是觉得你活着应该挺开心的,或者说,你应该没什么烦恼?”

陈路周觉得手指尖有什么软软暖暖的,下意识看过去,才发现是她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收回来,收回来还不算,还他妈揣回兜里,拿腔作势地咳了声。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老占我便宜。

“小孩都有烦恼,我怎么可能会没有,你看陈星齐,他每天的烦恼就是怎么能不学画,怎么跟我吵架,我看你才没什么烦恼啊,每天斗地主不是挺开心的?”他说。

“那是没办法,我外婆想玩嘛,我不给她打她就要花钱充,我爸属于那种特爱装大款的人,反正我们只要想花钱,他都会掏,从来没有规划的。”她说。

陈路周看着她,“所以想早点挣钱?”

徐栀若有所思地说:“嗯,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去马路边边摆摊卖鱼,就大堂里那种小热带鱼,我觉得应该比金鱼好卖。”

陈路周:“……”

服务员端着盘子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柠檬水,陈路周把插在杯壁上的柠檬片拿下来,放一边,“还有什么创业计划吗?说来我听听。”

徐栀很警惕,眼睛直白而锋利地盯着他,“你想剽窃?”

陈路周:“……”

算了,陈路周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于是换了个话题,老神在在地靠着椅子,那只手还假眉三道地揣在兜里,喝了口水,喉结微微滚了滚,抿抿唇说:“听蔡莹莹说,你考得应该还不错?大学准备去哪儿?”

“我想留在本市,庆大的建筑系。”

“学建筑?”

陈路周本来是想说,庆大虽然学校不错,但是建筑系好像挺一般的。

徐栀就先发制人,“怎么了,女生不能学建筑?”

“没这个意思,”他说,“我是说,庆大的建筑系一般,蔡莹莹说你分数很高啊,你不考虑下北京上海吗?”

“哦,对不起,误解你了,”徐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太敏感,“主要是最近身边有几个亲戚一直劝我考虑一下别的专业,说女生学建筑少。我以为你也这么觉得。”

“我反倒觉得女生比男生更适合学建筑。”

徐栀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她把杯子放远一点,似乎觉得这样能更清楚的听见他的话,也不想错过他的表情,想知道他是真这么觉得,还只是随便安慰她,“真的?”

陈路周也把杯子推到边上,看着她说:“嗯,建筑作品在抛开结构空间逻辑这些,某种程度上来说,就跟其他文艺作品一样,设计是需要情感和文艺倾注的,当然不是说你们女生更敏感文艺,而是女生在设计上确实更细腻,当然,只是我个人觉得,因为我很喜欢咱们市里那个地标设计,好像就是一名女性设计师做的。”

庆宜市的地标是一个母亲张开怀抱的手势,他每次下飞机经过那个地标,很有安全感,有时候带外地朋友过来玩,他们看见地标都说你们城市还挺温暖的。

“当然,”陈路周又补了一句,“你好像跟一般女生不太一样,我说的这块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做什么都还可以。”

“我当你夸我吧。”徐栀叹了口气。

陈路周笑了下,没否认,“当然是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