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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惹火 第196节

良久,南烟又问, “你喜欢我吗,怀礼。”

“当然了,”他回答得很快,眼睛没睁,唇角却是扬起,“你不要怀疑我。”

南烟呶唇,又不满足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的……”

怀礼吻她唇角,好像想抚平,“最开始。”

.

两小时之前落地南京,前往酒店的路上,谁也没提及一会儿要开个什么样的房间。

到地方,冷泠只开了一个双人间。

徐宙也没有异议。

他们之间很默契。

一路上,徐宙也总觉得自己不接电话,上飞机又关了机不好,但那时实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清南烟了。

不是从今天看不清。

从两年前,她因为怀礼不断欺瞒他开始,他就看不清了。

他们之前的缘分好像在五年前就断掉,五年前她不提任何就和他分了手,是为了他外公的画室能正常运营不被追债团伙骚扰。

分手了三年她打电话给他,他风尘仆仆地去见她,她好像就不是从前的那个南烟了。

怀礼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他一出现,她对他曾经炽热的爱荡然无存,好像他们从没有相爱过。

徐宙也越想越生气,冲了个冷水澡还是没冲干净自己的怒火。

他这天晚上洗了澡出来,冷泠却还没睡,在跟朋友语音通话。她穿一条单薄的丝绸睡裙,躺在床上,双腿白皙腰臀浑圆。

听见他动静却是自觉地挂了电话。

徐宙也突然后悔了。

不该这样的,被怒意冲昏了脑袋感情用事之下就跟着她跑到南京来。

这样要怎么收尾?

冷泠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时彼此都快坦诚相见的尴尬,徐宙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今天一晚上徐宙也都没接南烟电话,这时冷泠目光梭巡他,刚想问他要不要接,他却是立刻拿起了手机。

不是南烟。

是陈冰。

陈冰?

徐宙也皱了皱眉,一接起就是陈冰的破口大骂:“徐宙也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南烟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出事了你知道吗?啊?你不是跟我保证过要照顾好她们母女吗——”

“徐宙也!!”

徐宙也的喉咙如同被掐住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

陈冰又吼。

“我马上回北京!不管你在哪,你也立刻给我滚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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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告别

110.告别

又做了梦。

“怀礼, 你是不是很怕去爱——”

“谁爱你你就要伤害谁,是不是——”

梦里,女人的声音在雾茫茫的海面回荡, 如诡魅的海妖。一艘船载着他孑然无目的地飘游,远处还隐隐飘来鲸鱼的悲鸣。

医院的心脏博物馆二层大半都是她主笔设计的壁画,署名rita。

独特又丰富的线条,鬼才般迸发的创造力,鲸鱼巨大的尾巴扬起浪潮又平息, 明明是静态的画面, 却有动态的诡异美感。

这两年间,怀礼曾数次经过那里, 却从未在她的画前停留过。

也许这样凭空怀念产生的亲密关系,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下意识的恐惧——

你在想她吗。

你爱上她了吗。

你想和她在一起吗。

你很怕爱上她吗。

倏然醒来。

昨日晴空万里, 今日却是个绵绵阴雨天。

秋末时节,风带着飒爽凉意, 手机在枕边震动, 一条一条消息过来, 无外乎都在催促他回上海。

从昨晚开始就是。

没理会手机,翻了个身, 怀抱空了。

怀礼沉了沉气,从床上缓缓坐起来。她在不远, 没有如梦里那般质问他,显然这时已经洗漱完毕,从一旁拾起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怀礼凝视她肤色皙白的脊背, 勾勾绕绕的脊柱沟, 腰又细又柔媚, 双腿纤长笔直。

“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那么累。”怀礼靠住床头,衔了支烟放在唇,顺便看一眼时间。

清晨七点半。

咔哒——

打火机一声轻响,他点了烟。南烟这时也侧过脸晃他一眼,她穿好内.裤,手在背后系自己的内衣扣,“我要回去了。”

怀礼依稀想起半夜她的手机响过,他语气沉了几分,问:“你男朋友打电话了?”

“——对。”南烟叹了口气说。陈冰也赶回北京了。

南烟思绪翻覆,手便不灵活了。

这时察觉他靠近了她,携着淡淡的雪松香与烟草味,他微凉的手指指背掠过她脊背的皮肤,酥痒蔓延到尾椎。

系好了,他的呼吸落下来,下颌便贴住了她的肩。他一手还夹着烟,另条手臂这么从后向前抱住她,怕烫到她,拿远一些。

“要不要等我。”怀礼嗓音闷沉,有点孩子气。

南烟视线侧过去看他,“怎么了。”

怀礼吻了下她肩膀的皮肤,“送你。”

南烟感受他的气息,心跟着下沉,她夺过他手里的烟。

“你去吧。”

怀礼冲了澡出来,南烟坐在窗前抽烟,侧下方对着她原来住过的那间房子。她的烟显然不是他刚才那支,又从他的烟盒儿里找了一支。

她娇娇小小的,身形很落寞,听见他从浴室出来的动静也没有回头。

怀礼找了件衬衫穿。

他的衣服都被熨到妥帖、整齐。无论他说过多少次,晏语柔都乐此不疲地为他做这些事。

怀礼走过去,唤她:“南烟。”

她回头。眼中没了往日的狡黠灵动,有点没精神似的。

“帮我一下。”他说。

南烟于是掐了烟起身,走过去帮他系衬衫的纽扣。开始是她为他系下面,他系上面,渐渐地,他停了手。

他的指背滑过她脸颊的皮肤。

南烟也停了手,抬眸,对上他低沉下来的视线。

“昨天一直是我们在一起,”怀礼唇角微微扬起,有点无奈地笑,“怎么办,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南烟望了望他,没说话,她又低头。

为他把纽扣系好。

他锁骨下方那一粒红色的小痣烙在她眼底。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怀礼的车载着她往徐宙也外婆家的方向去。

徐宙也昨晚来了电话,解释了许多南烟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有无数理由表达他的歉意,可是她呢,她在他最介怀的男人的床上。

一路没什么话,车载音乐放着王菲的歌。南烟一直都很喜欢王菲,熟悉到每一首都能跟着哼一哼。

今天她没什么心情,沉默着看窗外。

临下车,怀礼没动静。

清晨八点半,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车窗,徐宙也外婆家那幢居民楼被裹挟在烟雨中。南烟也没有下去。

怀礼将音乐声关小,他的声音在被缠绵雨声包围的车厢中,一瞬显得清朗又低沉:“我下午要飞上海,接不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就发消息给我吧。”

南烟弯了弯唇角,面上却是表情淡淡的。

她转过头,用一种略带痴迷,又很平和的眼神看着他,红唇轻张:“那,你还会为了我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