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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惹火 第183节

怀礼正要出门,老晏那上过战场的耳朵十分灵敏,听到动静立刻出来了,站在二楼,梗着嗓子问:“怀礼,去哪。”

怀礼才下楼,闻声又抬头,眉目淡淡的:

“还以为您睡了。”

两人打了个马虎眼。

谁都知道对方心里藏了事儿。

怀礼也当然知道他没在睡觉。

老晏闷哼:“你不会又去见南烟吧!”

怀礼插着兜站在楼下,长身玉立。

他清冷眉眼微抬,淡淡地笑:“您提醒我了,我今天确实应该找她出来谈一谈的。”

“——你还真要管她的事儿啊?找律师也是为了她?!”

老晏知道他最近在找律师。他们家又没什么大事儿,想来八成也是因为南烟。

听说南烟的妈妈受了伤,还住进了他们uniheart。

老晏脾气挺大,怒上心头:“怀礼,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插手她的事情了,她那副画也是你找人卖掉的吧!我都知道了!你是怕我让她在北京的圈子里不好混么,居然还找了个俄罗斯人!”

“还有一个月你和柔柔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这是在搞什么!心还这么不安,你搞什么——”老晏不住地质问他。

心不安吗。

怀礼听到这三个字,思绪一晃,唇边却是浮起笑意来。

“那您就当我是心还不安吧。”

他说。

正转身走。

晏长安却是又忿忿地道:“怀礼,你要是非要和她纠缠,我看你爸爸的那个牙科招标的事儿就算了吧,他来过几次北京,一直为这件事找我和你姑姑,你不是不知道。”

怀礼回身,眉眼轻抬,“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那你呢?你的前途也不要了?”晏长安横里横气地道,“如果你实在放不下谁,一个月后你就离开uniheart吧,既然这么想给我脸上抹黑,那我也不是你的家人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

怀礼在原地站了会儿,顿了顿脚步。

还是推门出去了。

.

短信停留在三天前。

[ albert联系我了,非常谢谢你。我和我妈今天就出院了。 ]

没有音信了。

怀礼在车内静坐,肖阳拿了堆律所的资料上了车,见他盯着手机屏幕,唤他一声,“怀礼。”

他回头,掸了掸烟灰,“怎么。”

“你还挺奇怪,怎么管起女人的事儿来了,”肖阳笑了笑,“别发呆了,出发吧——你做手术的时候发呆可怎么办。”

怀礼唇角弯了弯,捻了烟,“不会。”

发动车子。

“那就是想女人的时候发呆?”肖阳调侃他。

他就只是笑,也不否认。

路上。

怀礼顺着短信的号码打过去,冗长通话音焦灼着他的思绪,他忽然发现,他一直是不安的。

不安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还是又是为了钱。

不安她会不会又为了什么来骗他。

甚至连这么多天的断联后的第一个电话。

他也不安到她会说什么。

会让他别再联系她吗。

不安良久,电话通了,接起了。

却是一个男声。

是徐宙也。

“律师我们已经找到了,”徐宙也当下回绝,也没有谢谢他的好意,“那天晚上南烟没出事儿多亏你,我听她说了。”

车上了高架。

再不安,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目的地直通五环之外,是她家的方向,怀礼下个路口也没有掉头,只淡淡地道:“那让她考虑一下albert的事情吧,她的画的确很不错,albert很喜欢。”

徐宙也知道albert是怀礼介绍给南烟买画儿的那个俄罗斯人,很是不爽快:“这些话你不如对她说?”

“那你要我现在去找她吗。”怀礼又笑。

徐宙也沉了下气。

他又没想他真的来找南烟,他宁愿他们永远不要再联系。

徐宙也不耐了,“怀礼,你和晏语柔都要结婚了吧?为什么还要见南烟?你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

“我想她就会去见她,”怀礼语气很平静,“我有的是办法见她。”

“——那她要跟我结婚了你他妈知不知道,”徐宙也暴躁地打断了他,近乎怒吼,“你放过她好不好,怀礼?我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你什么也给不了她——”

“有了你她就不爱我了……所以,你放过她吧。”

作者有话说:

晚上再更一章,加快进度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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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选择

104.选择

“……你什么都给不了她的, 怀礼,你自己也知道的。”

徐宙也说到这里,已不知是在恳求, 还是在告诫了。

他深深地呼吸,语气蓦地沉缓了,跟着强硬几分:“所以,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不要再来找她了。”

“你不出现的那两年我和她很好, 非常好, 特别好……她没有想你,一点也没有, 她的眼里都是我——”

“既然你什么都不能给她,那就不要再出现了怀礼, 这样对她也好,真的, ”徐宙也最后, 还是言辞恳切地说, “你应该对她家的事有了解,你知道她最需要什么的——她要的我能给, 但是你不行。你知道你不行的。”

她最需要什么呢。

怀礼曾也想过这个问题。

从前他不屑了解她时,她是那么难以捉摸, 总是说着一些似真似假的狡黠话,为了钱几乎不计一切,“职业小三”这样的工作都会接手,卖弄风情, 向来目的直接、欲.望赤.裸, 要什么就是要什么, 胜负心强得不得了,打个牌都要杀下他的威风。

命运这场局中,她向来不肯认输。

可是生活不是输赢局。

生活就是生活本身,人活着,是要生活的。

徐宙也口中她所需要的,他的确给不了她。

的确。

从那场牌局开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他的确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相信我,怀礼,你不出现她很快就很忘了你的,过去的两年你不在,她真的没有想过你,从未,”徐宙也说,“所以,不要打电话来了。”

说罢。

徐宙也就要挂电话了。

“我知道了,”怀礼这时出了声。他淡淡地笑着,高架桥上的风过滤他有几分无奈的嗓音,他还是说,“我的确找了律师想帮助她。”

“——我说了,我们找好了。”

徐宙也夺过他话梢。

“希望是真的,而不是你因为你所谓的好胜心在骗我,希望你前面说的也是真的,”怀礼语气也强硬,咬字重了些,却依然在笑,“我希望有个好律师可以帮助她,我不希望她再受伤害,知道吗。”

徐宙也不说话了。

电话两边的彼此好像都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有需要的话随时打给我吧,你有我的电话。”怀礼说完,顿了顿,似乎还有话说。

却还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