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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君逃亡录(gl纯百) 第一百一十章

虽说幻形术没了,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苏紫这回却不是很在意。

反正不管啥时候,只要变成动物随便往哪草丛里一钻,又没有信息素,再也不会引人注意了。有技压身就是好,心中底气十足,不用生活在爵皇们的阴影下,她可以一直以动物的形态生活,想去哪儿去哪儿。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练习法术,青幻给的笔记本她随身携带着。最好找个小城镇,或者跟去尤星的‘老巢’,有他照应着,即便不小心被人发觉了,她也不用逃的个鸡飞狗跳的,完全可以做到大隐隐于市。

口中哼着歌,苏紫一边东想西想,一边弯腰捡拾柴火。那打劫来的行李中有些干粮,再加上只烤兔子,应该够两人吃了。

离她几百步远的河塘边,尤星正蹲在那,揪着兔耳一顿猛摇:“阿恣,你要不要脸?变成兔子偷看人换衣服?”

“好,好,好美~”兔子目光呆滞,一脸傻乐,身体被摇的风中萧瑟。蓦地,它猛然一醒,毛茸茸的爪子一把搭在了尤星的手背上,欲哭无泪的嚷道:“完了,尤星,我这辈子算完了!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君贵了......”

“扯蛋。”尤星一阵无语,虚眼睨着它:“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又不是初次见到她,装什么纯情处男。”

“哎~我是认真的!”兔子一声悲叹:“你不知道,她的信息素,那身子......”想起娇小粉嫩的身体,躬下身时两瓣挺翘圆润的小屁股:“噢!”鼻中一阵热乎,兔爪捂住鼻头,两管红红的液体又从爪缝中淌了出来。

尤星被它恶心了一下,嫌弃的将它丢在草地上。见它瘫尸般躺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不由表情一肃:“够了,正经点。你跑过来做什么?你的军团呢?”

何恣的xxx神兵团听闻凤君的消息,整团跑了过来。那是一群全由爵尊组成不可小觑的高手组织,不是那般好控制的。虽说暂时安顿下来驻扎在西疆的一座主城里,可一不留神极容易起乱子。这当头他不留守看管着那群小子,居然一个人偷跑过来。

“不是有孟延司在嘛。”兔子打着哈哈。

“她能起什么作用?”尤星瞪眼。

兔子假笑了一阵,猛的翻身而起,赫赫叫嚷道:“尤星,这事是你不够意思在先。是谁一声招呼不打,带着你的贴身护卫就来捉凤君了?好歹这些年来顶着上面的压力,我从来坚定的站在你这边的,大祭祀那儿……”

“你小点声。”尤星扭头看了一眼,苏紫还在山坡上转悠,他回过头来低声说道:“大祭祀怎么了?”

“他老人家啊~~”兔子拉长音,卖够了关子才嘿嘿一笑,人立起来伸爪在尤星上臂一拍:“还蒙在鼓里。放心吧,我当然帮你隐瞒了。”

猜道尤星偷偷落跑便是不想惊动祭祀殿,事实上关于凤君的事,何恣与他立场一致,都不想让她卷入权势斗争中去。若被大祭祀知晓她人在西疆,并已经落入他们手中,定会拿她大作文章。

“其实你们既然来自同一位面,应该有许多共同语言吧?”兔子说道:“凤君千年才出一个,大几岁有什么关系,你若有意迎娶,长老们定是喜闻乐见的。”

“别胡说。”尤星难得的沉下脸来。

“好啦,好啦,你不乐意就算了。”兔子故作无奈道:“那现在怎么办?带她回去太冒险了,被祭祀殿的人发现就麻烦了。还是说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不过整个西疆都在他们的掌握中,发现她只是时间问题。再说现在中州的敌军来势汹汹,两位大人又都在境内,难不成你要带她上前线?”

听它东绕西绕话里有话,尤星眯了眯眼:“那你认为呢?”

“把她交给我和我的军团罗,”兔子亮出两颗大门牙,目光贼亮:“我们即刻离开,保她安全无羹。哎,你说我索性表白试试,凤君大人有没有可能接受我?”

尤星嗤笑道:“异想天开!就算她接受,你吃的消吗?”

“吃的消!吃的消!”兔子兴奋起来,作势就要窜出:“机会难得,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尤星,”身后突然传来苏紫的呼唤,她蹦蹦跳跳的往这方跑了过来:“你来看这是不是鱼腥草啊?好像是也。闻着味道也像。真没想到这世界竟然也有这个,洗一洗拌点辣椒超好吃......”

话音突然一顿。

尤星匆匆起身,转过身来。墨眸扫过他抱在怀里完好无损的兔子,纳闷道:“咦,你怎么还没杀了它?”不是他自告奋勇要来湖边宰杀吗?

陡然对上苏紫净白的小脸,尤星愣了片刻,兔子更是瞪直了红眼睛口水直流。回过神来后,尤星赶紧一把蒙住兔子脸,说道:“算了吧,它太小了,不够我们吃一顿。前边不远有个村庄,应该能找着小馆子。”

苏紫疑惑的朝兔子身上扫了几眼,胖呼呼的兔腿,挺肥美的啊。不过见兀星表情不太自在,只当他是为下不去手杀兔子而羞赧,想了想后,颌首道:“好,那我们快走吧。我好困好累,干脆找家客栈休息下,睡一觉先。对了,我这有馍,你先吃点。”

草草收拾了下,两人一人一骑,在山野间兜转了一会儿,很快寻上了官道。

这重山峻林间的官道,自然不比中州平原那般一马平川。

一条狭窄的小路,也就容的下两匹马并行,弯弯曲曲顺着山侧向前延伸。两侧是数十米高,足要四人环抱,雄奇阔叶的古龙树林,远处山顶上压着厚厚的白云,偶尔可见瀑布飞流直下,林中雾障弥漫,鸟鸣猿啼不时传来,悠然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读书的时候出去春游。”

听他这么一说,苏紫也回想起往夕,身子一扬一扬的愉快的问道:“你们那个时代春游都去的哪儿?”

那个时代?尤星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暗示他老嘛:“丽江、叁亚、敦煌、黄山......”尤星曲起手指头数了起来。

“啊??”苏紫大跌眼镜:“你们学校待遇这么好?”人比人气死人,春游她就没有出过省!

“是所私立学校。”尤星淡笑道:“不过也不是每个学生都有钱,读书那几年,班上的旅行费用我全包,老师同学都乐意帮我推轮椅。”

“啊,哦,呵呵~”苏紫干笑,忘记尤星有肌无力的病了。哎,再有钱也比不过健康。不过她也没再往深里问,不想触及他的伤疤。她家里不算有钱,但也算书香门弟,爷爷虽然没有明说,鉴于她父母车祸的事,每次在她出门旅行前总是千叮呤万嘱咐。可她一出去便如脱缰的野马,大江南北四处跑,这一次,是真的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我以前暗恋过同窗一个女生,好不容易想鼓起勇气表白时,她却突然转学了。”尤星伸手硬扯开正死皮赖脸扒拉在他大腿上的灰兔子,那神奇的兔子一窜又纵到马首上稳稳的蹲着,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尤星没管它,又继续说道:“当时为了寻找话题与她聊天,《白蛇传》和《还珠格格》我反复看了好几遍,随便哪一集都能神切入,直到现在两部片中的曲子我都会唱。”

“是吗,唱来听听?”苏紫抿嘴忍笑,伸手想将兔子捉过来逗逗,瞧见它那眼神不知为什么又作罢。

尤星二话不说,捏着兰花指装模作样的将宽袖一拂,吊起嗓子开唱:“嘿哈嘿哈吼~~~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勤修苦练来得道,脱胎换骨变成人,啊~~~啊~~~”

见他唱的有模有样,直是入木叁分,兰花指指着前方,身子一摇一晃装模作样的左顾右盼,活脱脱的一个男版白素贞显灵,苏紫抱着肚子,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一曲终,在苏紫热烈的掌声中,尤星歌兴大发,来了个窜烧,经典影视歌曲一首接着一首。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隔着遥远的时空,那师徒四人的身影仿佛近在眼前,在尤星的歌声中陪伴他们前行。陌生的山岭旷野间欢歌笑语不绝,仿佛真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从前的世界在她眼前展开,再次变的鲜活起来。

两人都打开了话匣子,回忆着过往,东拉西扯家长里短的聊了一路。最后,苏紫把自己来到这世界后的经历和烦恼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得尤星一句话:“既然都对你挺好,你该开心才是。俗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想那么多有的没有的做什么?”

苏紫困惑的望着他,不明白尤星的意思。

“你要剥开现象看本质,红颜薄命,错的是红颜吗?春秋四国之乱,能怪夏姬吗?权力的斗争本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与其自寻烦恼,不如放手让她们争个长短。天下七大陆,要一统岂是短时间能办到的,大人之中也没有谁是真正的弱者。待尘埃落定时,还不知你我身在何方。到那时,世事会往哪个方向发展,谁又能料道。实在不行,便入乡随俗,照单全收了。”

‘轰——’的一下,苏紫脸红过耳,连连摇头:“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这世界不是一夫一妻制。”

苏紫被他打闷住了,实在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尤星的话也句句在理。想到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她也是洒脱的,飞扬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变的畏缩不前,犹豫不决。最坏的事都经历过,现在这个内心矛盾纠结,迷失方向,怯懦的自己,一点也不像她了!

想通这些后,苏紫只觉浑身一轻,虽说不上郁气尽除,但也舒坦许多。她放松身体往后仰了仰,呼出一口长气,突然间想起一事,偏过头问道:“对了,尤星,为什么我的变形术只能变成小动物?”

“那你想变什么?”

“和你一样,大狗熊。”苏紫不假思索。

“我是狼人!!”眉锋一挑,尤星怒道。

“哦~~”大半夜的,谁看的清楚,再说看清楚了又能认出来?除非旁边配上个吸血鬼。

木讷的点点头,苏紫又恬着脸道:“狗熊狼人都好,你教我高级变形术吧?”

尤星又气又好笑:“哪来的什么高级变形术,那是我族天生的兽形。”

苏紫愕然张唇,眼珠轱辘转了圈,恍然悟道:“怒族?”

“儒子可教也,你还是有点见识嘛。”尤星得意的扬起下巴,“我是狼族,兽形可是领头的头狼,一呼百喏的森林之王!”

又不是老虎……再说老虎还怕武松呢,得意啥。

苏紫挑挑眉,打了个哈欠,期望落空顿时兴致缺缺。这世界千奇百怪,她对兽人族的存在也就不那么吃惊了。不是说村庄就在前面吗?走了这么久,小路还一眼望不到头,阳光晒的身上暖洋洋,马也歪着脖子走的四平八稳。

歪着脖子?

苏紫诧异的低头一望,恰好与马眼对个正着。那马似是一惊,眼神闪了闪,足下顿时凌乱的踏了几步。

扯了扯缰绳,苏紫略微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尤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询问,突然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一望之下,是先前被他们抢劫的那支队伍,又遇见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蛇?”远远的,棕发女子的声音传来,带着焦躁急迫。她一边策马往他们这方急奔,一边回身向着地面连连挥鞭。

“别停,快跑!”又有一人粗声喊道。

一瞧之下,苏紫嘴唇颤抖了一下,双眼顿时瞪得滚圆!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在那支队伍身后,是一条迭一条的青蛇!那些蛇有大有小,迭成厚厚的一圈,十几个脑袋缠在一起,密密麻麻满山遍野,正彼此纠缠着向这方扭来。

白蛇传才唱罢,乍然见到这么多热情的小青,苏紫直感头皮发麻,勒紧缰绳一夹马腹,也想回头开溜。

然而她才动,蓦地手腕便是一紧,却是尤星横过身来伸手拽住她。

“别紧张,”尤星摇摇头,带着她往路边林中潜去:“这一带是蛇族的地界,那些是他们饲养的宠物,平时看护山岭,没什么危害。”

宠物?养这么多!苏紫白着小脸,双眼一闭,任由尤星揽着她飞身上树。

蛇群来的很快,几乎是他们上树的同时,便飞快的窜到了他们附近。耳边是蛇群游走时的沙沙声,有些近在身边,连树上头顶上都有!马蹄声早已远去,可蛇群却久久未绝,苏紫的听觉又异常敏锐,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它们吐芯时的嘶声,紧张的她都快抽筋了。

“你怕蛇?”手中一暖,却是尤星的小手紧紧握住了她。

苏紫转过身,紧闭着眼埋入尤星肩头,微颤着声低叫道:“尤,尤星,等下记得抓两条,蛇,蛇肉羹。”

冷汗都吓出来了还念着吃……尤星仰天无语。

一刻钟后,确认蛇群退的一条不剩后,尤星抱着她跃下树。苏紫慢慢睁开眼,胆小的四下张望,方伸足小心翼翼的在草丛中探了探,便意外的指着空地上百无聊赖的两马一兔。

“诶?它们怎么没被吃掉?”马还在就罢了,兔子居然也活着。

“那个……我施了结界。”尤星随口胡诌。

“是吗?”她怎么没感觉到法术波动?

“走吧,村庄就在前面,我都闻到煮肉的香味了。”尤星轻身上马,催促道。

这时,太阳已渐渐西沉,不知不觉一天就快过去了。苏紫望着林地边缘露出的一角屋檐,加快了速度。待看清那座山间小村时,她又犹豫着驻足不前。

“村落里生活的只有平民百姓,怒族的生态体系别俱一格,与中原大相径庭。蛇族大多栖身于溶洞潮湿之地,极少与平民混居,只有在几座主城里才能见到各类种族杂居。这里应该是花青蛇族的地盘,他们住在森林里高高的树屋上,小心点避开就行。”

苏紫点点头,跟上他。

然而这个村庄,却远比她想像中更加穷困落后。

灰朴朴的街道上,立着几十幢简陋的木屋,门前垂着破旧的麻布,堆着柴火,也就一人来高。房子在长年的风吹雨晒之下,一律呈现出灰蒙蒙的色彩。

街道上,几个光屁股的男孩和女孩,正围在一起追逐打闹着。在他们身边,或蹲或站,或坐或躺,有十几个男女在聊着天。

他们身上的衣物一律脏而陈旧,有些还是由树叶草茎扎成,显得不伦不类。在一个老男人转身之际,苏紫还透过一个大洞,看到了他的老屁股!

相比这些人,他们两人实在是出众得紧。特别是苏紫,眉清目秀的直是世所罕见。

在不论男女老少都冲着苏紫发痴的当口,她凑到尤星身旁,轻声问道:“怎么这么破落?西疆不是你管辖的地方吗,你是怎么治理的?”

这话问的尤星有苦难言。

不是他不想好好治理,发展下经济,而是他年纪尚轻,纵然有心可西疆的大权自古落在祭祀手中,这也是因为怒族人民对森林之神信仰的缘故。再者,环境条件不同,兽人种族太多,生活习性各异,各种族部落分散自治,混乱中又达到了一种巧妙的平衡,岂是他穿越过来这短短几年可打破的?

苏紫见他一脸苦逼之色,哑口无言状,便没再继续追问。

两人牵马向前面走去。一路走来,收获了无数痴迷的目光同时,却连一间像样的饭菜馆都没看见。

望着偶尔出现的一家客栈,挂出的破烂的发黑的旗帜,还有那斑驳陆离的墙面,墙角发臭的垃圾,以及蹲在门口,粘糊糊,混着鼻涕,汗水,饭粒,还有蚊蝇于一脸的孩子,苏紫不忍直视。

“要不,我们去野外另外打野物吃吧?”见尤星在客栈前停步,苏紫扯了扯他,低声说道。

尤星闷声不响的摇摇头,上前一步,站在那比他还要矮半个头的小孩面前,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

小孩傻乎乎的怔了半响,才从嘴中拿出脏黑的小手,往西边一指。

这小孩似乎不会说话。尤星倒是毫不嫌弃的抱起他,冲苏紫一摆头,大步向西方走去。他们在一间四面漏风的木屋前停下,门前一个赤着上身,正坐着奶孩子的中年妇人见到他们,迅速站起身来,表情紧张。

她倮露出的肌肤皱皱巴巴,瘦骨伶仃,全身上下恐怕只有胸部有几两肉,那还是因为涨奶。她的身体上有着许多丑陋的陈年可怖疤痕,像是被动物撕咬造成的。

苏紫同情的打量了一阵妇人后,转首望了尤星一眼,好奇他要做什么?

“大婶,屋内还有人吗?”

见一副贵人相的尤星放下自家小孩,礼貌客气的询问,中年妇人忙不迭的牵过孩子,连连摇头:“没,没有。”

尤星依旧侧身钻进那木棚中,不一会拿着两个破碗,一床旧被褥闪了出来。在苏紫的更形不解中,他将东西交到那妇人手中,便示意她们退开。

一串古怪发音的咒文从尤星口中传来。他手中结印,简单挥舞了两下,对着破木棚一指,叫了声:“起。”

苏紫瞠目,震惊莫名的仰首,望着在渐渐沉入地平线的昏暗阳光下,一道道残红的余影混在墨色和烟尘中,一座正在拔地而起、慢慢成形的独幢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