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怔愣。
少女倏然推开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
她的动作极慢，却利落，三两下的就整理好，纱裙单薄，她雪肤莹白，又都是红痕，实在遮不住多少。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他下床，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却并未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沉岁岁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任由它响着，转而对陆安道：“老师，我先走了。”
烟雾缭绕，隔着白雾，陆安猛地吸一口烟，打量着少女。
她皱着眉，双颊微红，凤眼轻扬，眼角带着几丝媚意，一看就是刚才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纱裙下，白皙修长的美腿，隐隐打颤，像是站不稳，腿心的粘腻虽然被纸巾擦过，但依稀还有些白液，晶莹的水渍，沾湿了裙摆。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这里郊区，没有公交车，她这副模样，要怎么回学校？
陆安到底是没将内心的疑问说出口。
手机铃声骤歇，没两秒，再次响起，一声比一声剧烈。
摁掉自己的手机，少女目光淡淡的自男人脸上扫过，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
陆安掐掉烟头，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寂静的大街，沉岁岁身形单薄，路灯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少女听着电话，小嘴喋喋不休的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的蹙着眉，似乎非常苦恼。
陆安远远的跟着，依稀听到一些字眼，并不真切。
片刻之后，一辆卡宴停在她的面前。
车上的人跟沉岁岁很熟，招呼都没打一声，少女拉开副驾驶，径自上车。
陆安很清楚的看到，驾驶座上的，是个男人。
西郊赌场，大厅嘈杂不已，沉岁岁跟在小七身后，跌跌撞撞的，步子有些不稳。
小七见她走得狼狈，关心道：“岁岁，你没事吧？”
“没事。”沉岁岁扯出一抹笑，“今天又是哪一桌？”
小七倒也是个明眼人，他看了眼沉岁岁颈间的痕迹，就知道眼前人今晚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岁岁，你这是怎……”
说话间，来来往往的人经过，不知道是谁撞了沉岁岁一下，一个趔趄，她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小七接住。
小七的手臂很瘦，可少女的体重更轻，他几乎不需要用力，就搂住了她的身子。
两人靠的极近，他鼻子灵敏，闻到她身上那股欢爱后的气息，便立马像触电般松开了她的腰。
“不……不好意思。”小七挠了挠头，浑身有些不自在，复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个……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没事。”沉岁岁摇了摇头。
两人从接触到分开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陆安站在赌场门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黑眸幽深，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明明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转身就走，可鬼使神差的，陆安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少女，从一张赌桌，到另一张赌桌。
少女的记忆力很好，出现过的牌型基本都能够准确的记住它们所在的位置，只是心算差了些，或者说是注意力不够集中，有时候往往错过最佳的下注机会。
从三点到八点。
整整五个小时，少女从刚开始的三百块，到现在，已经赢了差不多将近一万。
八点二十七，再从赌桌上下来，沉岁岁喘着气，手中捧着一大笔钱，几缕黑发沾在额头上，浑身汗淋淋的，模样有些狼狈。
数完自己的赌金，她抽出几张，递到小七面前，笑道：“小七，今天谢谢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小七接过那些钱，也没有点，直接塞进包里，爽朗一笑，“岁岁，需要我送你回学校吗？”
沉岁岁划开手机屏，八点半，常微分方程，陆安的课。
“不用了，我……”
然而，沉岁岁的话说到一半，陆安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阴沉着脸，一把搂过少女的身子，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踉跄的跌入他的怀中。
沉岁岁见到陆安，眸中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男人同样低头看她，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就像是燃着一把火，他的手暗自施力，制住她那不安分的身子。
小七见状，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离去。
喷薄的呼吸洒在她的头顶，炽热滚烫，男人的大掌紧贴着她的纤腰，强烈的占有欲，少女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蹙眉，“你怎么在这？”
八点三十二。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的轨迹，他应该在讲台，她坐在教室。
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