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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 475 风波(五)

萧惟错愕地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为这件事而生出什么情绪来抬脚便追了出去,可才追出了门口,前方像是落荒而逃的女子突然间吼道“拦住他”连头也没有回便又疾步往前走了。

萧惟僵住了脚步,不仅仅是因为面前拦着一个人,更是因为

“驸马还是先不要去追公主了。”凌光说了这话,便转身追了上去,心里的怒火也在蹭蹭地往上涨,萧惟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很清楚,除了青龙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他想做什么让萧惟看到公主最不愿意让他看到的一面吗他要背叛公主吗

萧惟没有追上去,僵着身子面色凝重地站着,双手握成了拳头

青州是卢家的天下,在这里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并不难,不过在与卢家结下了如此血海深仇之后,整个青州怕便是州府衙门也不安全

不过卢纲也没有将事情做绝了,将长生公主的落脚处也给暴了出来,但他也未必便不会暗地里使阴招,现在长生公主便是待在租用的宅子里头也不安全,更何况还是这样子的在大街上像是个疯婆子一般乱走

疯婆子

长生现在这样子不就是像疯婆子吗

她也真的要疯了,更想杀人

“夫人,我们先”

“谁让他来的谁把他弄来的”长生面色狰狞,眼睛透着要吃人的光,直接吓哭了旁边走过的小孩子。

凌光心中一紧,“夫人,回去之后奴婢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长生没有说话,浑身战栗着,可却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哭什么哭再哭割了你的舌头”

即便是无辜的孩子亦无法容忍。

这般的暴怒

“哇”孩子哭的更加厉害了,街上的行人驻足看过来的也越来越多了,胆子大些的甚至出言自责。

义正言辞的。

不过人家本来就是站在正义站在道理的那一边,这又不是她的家,她要骂人回自己家去就是了,吓坏了人家孩子还骂人家什么人

是啊是啊。

一个女人竟然这般凶狠,她家男人怎么受得了

说不定就是她家男人不要她了,所以她才跑出来这里发疯

嗯嗯,指不定就是被抛弃了

这样的女人活该被抛弃

凌光杀气腾腾的目光扫了过去,将那些声讨的越来越热烈的路人吓的顿时不敢再说了,一下子便做了鸟兽散了。

那孩子还在哭,跟他一起在街上玩的孩子早就吓的跑开了,就剩下他一人坐在地上想逃也逃不了,不过被吓到了之后,虽然还是哭着,却不敢出声了,哭的脸色青白浑身颤抖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长生低着头,看着他。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头上扎着两个丸子髻,便是哭的眼泪鼻涕一并出来了,也还是那般的纯真,干净,干净的让她自惭形秽,纯净的让她无地自容

“夫人”凌光似乎怕主子会要了这孩子的命一般,“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去吧”

长生没有回应她,便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此时此刻,她的眼中似乎只有眼前地上吓傻了的孩子,她看着,看着半晌,然后蹲下了身子,从怀中拿出了手绢,抬了手去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温柔的动作与那张还没有散去狰狞的面容显得是那般的怪异。

那孩子瞪大了眼睛,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长生笑了,笑的凄然无比。

“豆子”便在此时,一个妇人冲了上前。

长生站了起来。

那妇人将孩子护在了怀中。

孩子见到了母亲,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了,喊着母亲喊着要回家

那妇人满脸心疼地哄着,同时也没忘记狠狠地仇视着长生,她恼她怒甚至恨,但是也有怕,也或许是孩子没事,还没有彻底地激发她的母性,她狠狠地瞪了长生,便抱着孩子匆忙走了,又或许说是逃更加贴切

长生站着,突然间有种形单影只的感觉。

凌光张了口,可却说不出话来了。

长生转过身,继续往前,没有再质问凌光,也没有先前那落荒而逃的狼狈与心虚的狰狞,只是一步一步,像是丢了半个魂一般地在街上走着,转过了一个街角,先前的那一幕便消失在了大街的繁华之中。

青州府亦是十分的繁荣。

夜,很快便到来了。

萧惟没有去追长生,亦没有找人询问她的去处,而是一直站在了厅堂的门口,一直等着,一直等到了夜幕到来。

他还没等到她回来。

青龙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

萧惟觉察到了,不过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说话。

“陛下临终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公主。”青龙缓缓开口,“他并不愿意将龙鳞卫交给公主,因为手握了龙鳞卫,便是背负起了大周皇室,甚至整个大周江山,陛下最希望是她能够如她所愿的那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萧惟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前方,说道“那为何还是给了”

“因为只有如此才可以确保公主的安全。”青龙道,“陛下不信当今陛下,即便他在他的面前发誓终身不会伤害公主,陛下亦不信衡王,乃至许昭,更不信你。”

萧惟转过了身。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陛下完全放心地将公主交给他。”青龙面无表情,继续道,“所以,他陛下给予公主最大的保障,让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而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代价便是终身背负着这沉重的负担”

萧惟眼底燃起了怒火,只是却无人可以发作,因为造成这一切的人已经死了,即便质问一句他凭什么将这般的重担加诸在长生身上,他凭什么以己度人,凭什么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人都不可信都显得十分的可笑

始作俑者已经消失了,而事情也已经发生了

再愤怒又有何用

“这四年来,她在皇陵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能够问的唯有如此

他必须知道他需要为她背负什么,她是他的妻子,她的一切都该由他来背负

青龙眯起了眼,“公主并不想让你知道。”

萧惟双眸睁圆,暴戾之气萦绕全身,“师父,您是我师父,我敬重于你,但我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即便这个人是你”

“陛下不信你可以庇护公主一生。”青龙并未动怒,“但是他相信有你在,公主不会迷失自己。”

萧惟浑身一震。

“龙鳞卫的一切并没有太过污秽,但是,这代表的权力却是至高无上。”青龙继续道,面无表情的脸凝重了下来,“萧惟,陛下最担心的不是公主无法承受龙鳞卫所代表的负担,而是怕公主迷失在权力之中。”

“师父的意思是她现在迷失了”萧惟冷笑。

青龙摇头,“公主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她不开心。”

萧惟褪去了冷意。

“陛下遗诏,让我务必好照看好公主,不仅仅是效忠,还有照看。”青龙继续道,“他说,我是你师父,也便是她的长辈。”

萧惟眼眶一热,“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这些这四年来为什么你就一次也没有说过她一个人在皇陵呆了四年先前你怎么就不记得你还是她的长辈”

青龙沉默。

萧惟握紧了拳头,转过身继续盯着前方看着,没有再质问下去,与其质问别人,还不如怪自己这般多年来,他不也没有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吗即便她没有在信件中表露,他便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心情吗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照顾她,原本是他的责任

长生

卢纲最近的日子过得是焦头烂额,不但长生公主在逼他,卢氏族人也再逼他,整个卢氏上下都乱了,而有王氏背后撑腰的其他士族也趁火打劫,王氏的聪明便聪明在从来不会自己出头的,表面上他还是卢家的好亲家,跟卢家是同气连枝同仇敌忾的

青州最大的士族便是卢氏,而除了卢氏之外的其他小家族,在王氏把手伸来青州的之前,这些士族都是依附卢氏生存的,庞大的士族团体将青州牢牢地掌控住了,便是没有如同泷州那般脱离朝廷的掌控,但强龙难敌地头蛇,哪一任青州州府不是要看卢氏眼色行事的不过这是之前的事了,自从王氏在卢氏背后捅刀子之后,卢氏对青州士族的掌控便一日一日虚弱,这青州士族之间内部分化争斗,得意的自然便是朝廷,甚至有些士族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竟然对州府抛出了橄榄枝,想要让州府给他在背后撑腰,或许是受了王氏的意,又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野心,不过能来这青州任州府的,自然不是头脑发昏的人,在朝廷没有任何指示之下,谁敢跟士族勾搭在一起尤其是这几年新帝登基,朝局看起来稳固,可哪一次改朝换代不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不过是早跟晚的事情罢了。

现任青州州府对此深以为然,而事实上,他也没有猜错。

皇帝现在终于开始清洗朝堂真真正正地改朝换代了,这时候,长生公主却在青州搅动风云,还是针对卢氏的,在情况未明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大人,长生公主的落脚之处查到了。”

青州州府神色肃然地点头,“派人暗中保护。”

“保护”

“公主殿下来了青州,青州州府自然要派人保护。”青州州府道,“记住,要让对方知道我们只是在暗中保护”

“是。”

萧惟到底没有等到长生从前方走入他的视线,不过她还是回来了,不过还是不肯见他,不过回来了就好。

“告诉她,我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什么时候想见我便告诉我。”

凌光吸口气,“驸马不是要入京面圣吗”

“你觉得还有什么比你家主子更重要”萧惟道。

凌光一窒。

入京面圣处理水师事宜的确很重要,但若是没有了她,便是水师将来威震四方又如何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她

即便她还没有到那般糟糕的地步,可是她不开心,她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楚

他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如何能够忍心如何能放心

萧惟没有入睡,便是熄灭了灯火也没有,不过或许是真的了解长生,了解他爱进了骨子里的小女子,他知道她回来,她不见他不过是怕面对他罢了,不用面对了,她怎么会不来她会偷偷来的,而结果他也没有猜错。

她真的来了。

柔软的身子覆在了他的身上,浓郁的酒味充斥着鼻腔,跟他所想的有些不一样,她并不在意惊了他。

萧惟皱起了眉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紧紧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疼着,他没有说话,就跟她一样,沉默着。

长生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像是喝醉了,罪的不省人事了。

“长生”萧惟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长生没有回答,不过头却在他的肩窝里磨了起来,也算是一种回应,只是,身子也随着有些僵了。

便只是很轻微的,萧惟还是觉察到了。

“喝酒了”萧惟继续道,声音有些沙哑了。

长生没回答,也没动。

萧惟继续道,“以后不许一个人喝酒。”

“我偏要”长生开了口了,有些哑哑的,完完全全是喝醉了的人的声音,她抬起了头,“我连酒也不能喝吗”

萧惟看着她,便是屋子里没有点着烛火,可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喝酒可以,不过得我陪你。”

“你陪我”

“嗯,我陪你。”

长生笑了,呵呵的,“好啊,那你现在就陪我”说完,便爬起身来了,手脚有些不稳,明显不适合再继续喝下去的,“凌光,拿酒来你家驸马说了要陪我喝酒了”

萧惟没有阻止,任由着她闹。

长生喊完了,便动了手脚要下床榻。

萧惟揽住了她的腰,“我去,你坐着。”说完,不待她回答便下了床,先是点燃了火,随后便去开门。

凌光似乎早已经知道主子的心思似得,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萧惟接过来,自己端了进去,跟在客栈之时一样,没有假手于人,燃烧的烛火将屋子照亮,也照亮了床边坐着的女子。

面若桃李,神情微醺,那双眼瞳泛着水色,如花美眷,妖娆佳人,怕便是如此了,若是换做了其他时候,是个男人都受不住这一幕,更不要说眼前还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只是,现在的萧惟心中生不出一丝的旖旎。

长生伸了脚也下床了,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丫有些不稳地走了过来。

萧惟忙扶着她。

“你真的要陪我喝”长生圈着他的脖子,气吐如兰的,现在的公主殿下就是一个妖精,魅惑人的妖精。

萧惟神色认真,似乎在回答一个严肃的问题似得,“嗯。”

“好”前一刻还是妖精,下一刻便洒脱了,拍着萧惟的肩,“来来来,陪本公主喝酒,本公主重重有赏”一边说着便一边去倒酒了。

萧惟嘴边泛起了一抹笑意,温柔而心疼,接过了她给他递过来的酒杯,一口饮了下去。

“好喝吗”长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

萧惟点头“好。”

“骗人”长生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大街上弄来的酒哪里就好了你又不是没喝过好酒”说完,便又皱了眉头了,颇为心疼地看着萧惟,“你该不会真的没喝过好酒吧我没给你喝过”说完,便又道“怎么这样呢”她皱着眉,拍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没给你喝过好酒,怎么这样子了糟糕糟糕,难怪秦阳老是担心我被戴绿帽子了,我连一杯好酒都没有给你喝过。”

“我喝过。”萧惟看着她。

长生睁大了眼睛瞪着他,“真的”

“嗯。”萧惟笑道,“成亲那日,洞房里面的合卺酒,那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从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给你喝的便都是垃圾了”公主殿下突然间翻脸了,“那还怎么过下去连杯好酒都给不了你,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

“长生”萧惟搂住了她。

“放开我”长生撒泼一般,怒道“连我的酒你都嫌弃,背后指不定怎么嫌弃我了秦阳说对了,我这辈子都只有被人嫌弃孤单寂寞一辈子的份”

萧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不松手。

“你说你在泷州给我戴了多少女帽子了”长生扔了手中的酒壶了,揪着他的衣领便跟泼妇抓奸一般,“多少我告诉你,不要想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便宰了你的那些相好,我告诉你,杀人的事我现在可熟了,千百种杀人的法子我可以一样一样的试,你要是敢骗我,你那些相好就一个也没剩了”她凑到了他的脸前边,鼻子已经碰到了他的了,“你要是乖乖老实交代,我或许还会心软给你留一个”

“真的”萧惟却笑着问道,眼瞳深处悲痛泛滥。

长生嘿嘿地笑着,“当然是真的不过”她龇了牙,嘿嘿地笑道“我会先阉了你,让你看着不能吃,就只能看着,一辈子也吃不到”

“那我不要了。”萧惟继续笑道。

“不要我给你的你敢不要”公主殿下凶狠地道,“我告诉你,本公主给的东西你就算不想要也得要看着吃不着,这样才有意思什么碎尸万段,什么千刀万剐,哪里有这个有趣一辈子就只能看着,饿的想杀人了也吃不着,哈哈嗯,一个或许不够,两个最好,三个也不多,不如本公主直接组建一支脱衣服女郎队,每天给你表演”

“你舍得”萧惟双手握着她的腰,让她能够稳稳地站着,“你舍得将我送给别人吗”

“反正又吃不着,做什么舍不得”

“可我舍不得,我哪里舍得将自己当成肥肉一般送给一群没穿衣服的女人我是吃不着,我的豆腐怕是被吃的一点也不剩了。”

“那我就挖了她们的眼珠子”长生狠厉道,脸也阴沉的厉害,说完还未等萧惟回应,便又猛然转过身了,力度大的将腰间萧惟的双手给震开了,狰狞阴沉的面容在入了他的眼之后便消失了,可到底还是入了脸。

她最不堪最不愿意让他见到的一面,还是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她抚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胸前似乎还是压着一块巨石,气怎么也无法喘顺,可是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闹翻了,彻底决裂了罢了她一个人可以过四年,也可以过四十年

他萧惟算什么东西

她怕什么

腰间突然间多了一双手,冰凉的身子落入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他还抱着她,还愿意伸出她的手,她都已经这样子了,他居然还愿意伸出他的手

“我真的会阉了你”

“可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怎么舍得”

“我舍得”长生转过身,抬手推了他,面目仍是狰狞,凶神恶煞,一下一下地推着他,将他推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而她仍旧是得寸进尺,像是要表明她真的舍得一般,“我现在就阉给你看我现在就阉给你看”最后的一推,直接将人给推到在了床上了,然后,便伸手就要实施暴行了,可脚站不稳,醉意跟不顺畅的呼吸根本便不能让她继续实施计划。

萧惟伸手接过了她倒下来的身子。

长生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没有起身继续当疯婆子,也没有凶神恶煞地要阉了自己的夫君,就是这般覆在她的身上,睁着水色的眼睛看着他,然后,低下了头,吻了他,她改变主意了,阉了做什么阉了对她又没有好处,她都没有怎么用过哪里能就这样阉了

萧惟没有拒绝这有些意外的投怀送抱,不说现在即便她真的要阉了他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这更是他梦寐以求的,况且他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本该如此,天经地义,而且,这般的亲密或许便能够给她一丝心安,他从来没有嫌弃,从来没有,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是他心中最尊最贵的宝。

“长生”

一室的旖旎,萧惟翻身将人给禁锢在了自己身下,原先的被动早已经转为了主动,他掌控了主动权了。

“不”长生突然间喊了,“我要在上面”

原本激动的身躯震了一下,萧惟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同意的意思,“不行”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个不可以

“我就是要在上面”

“不行”

“那你滚”

“晚了,公主殿下”

“我就是要在上面我就是要在上面”

“顾长生”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两次都欺负我,你现在还想欺负我,你就是想要一辈子欺负我,你一定给我戴了绿帽子,所以才要一辈子欺负我,一辈子压着我,让我翻不了什么,你欺负我欺负我”

“我没有”

“你没有”

“就只有那一夜,就只有那一次没有两次,第一次明明是你欺负我”

“你还污蔑我”

“我没有”

“那我要在上面”

“不行”

“你就是欺负我,你还要欺负我”鬼哭狼嚎说的怕就是这个了,“你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我没有没有”

“我要在上面”

“好”

公主殿下如愿了,可驸马爷却丢了半条命。

屋子里的人闹腾了半夜,在天明时分才停歇了下来,外边亦不安宁,一夜之间,竟然来了两拨的刺客。

即便很快就被解决了,可也足以证明这里究竟有多危险

“公主不能再留在这里”凌光神色凝重地道。

青龙负手立着,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你”

“凌光,公主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脆弱。”

“这便是你将萧惟弄来”

“他是公主的驸马”

凌光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明知道公主不希望驸马知道这一切,你却偏偏将驸马给弄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终有一日会知道的”青龙目光深沉,“与其将来全盘接手,不如一点一点地清楚”

凌光一怔。

“况且,现在不是很好吗”青龙看着已经消停下来的屋子,嘴边泛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凌光无言反驳。

萧惟真的是将自己半条命都给弄没了,不说本就是没什么经验,而且唯二的那两次都不是什么好回忆,这一次比当年燕州那什么都不懂的一次更加的煎熬,她就是生来折磨他的,一定是的

不过公主殿下似乎也没讨到什么好。

可也不知道是驸马爷不中用还是公主殿下太厉害了,萧惟在醒来之后,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床边也没有,榻上也已经没有了她的温度,他心惊不已,昨晚上她那般闹腾是因为不愿意与他正经还是

恐慌随之蔓延开来。

她不愿意面对,怕他会无法接受她的这一面,以她的性子说不定便会先一步出手,怕他不要她她便先一步扔了他

不然怎么会那般的闹

萧惟惊恐地冲出了屋子,衣衫不整的,“师父长生呢她在哪里”看到了青龙,心里的恐慌稍稍被压制了,“压在哪里”

“公主出去了。”青龙道。

萧惟忙往外冲,急的连问她去了哪里了都忘了。

青龙一把将他给拽住了。

“放手”萧惟怒斥道,那眼神似乎现在谁敢拦着他,他便宰了他似得。

青龙上下睨了他一眼,“你确定你要这样子出去公主愿意让她的驸马被人看到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你真的想要那个给公主戴绿帽子的罪名”

萧惟神色一僵。

青龙松开了手。

萧惟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给整理妥当,然后看着他,正色问道“长生去了哪里了”

“城外。”

萧惟一愣。

长生到了城外,一大早便起来去爬山去了,似乎昨晚上折腾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般,又或许可以说当了一晚上的狐狸精将男人的精魂给吸光了,精神奕奕地去爬山了。

萧惟感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站在山顶,站在那崖边上,长发飘飘的,没有过多的装饰,也便是拿着绸缎绑了一半,其他的便披散在了背上,月白色的襦裙,沐浴在清早的朝阳之下,有种圣洁之光,这一刻哪里还有昨晚上魅惑人心的妖精模样不过,这些都不是萧惟现在能够发现的了的,他看到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没有跑了,第二个念头便是她跑来这里做什么她站在崖边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别似乎乱想

凌光在旁边盯着呢

就算她真的想不通了要做傻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宰了他,哪里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他

萧惟压下了心里的不安,平复了惊慌的脸色,然后,缓步上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后,伸出了手,慢慢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的身子很柔软很暖和,跟昨晚上的一样,她很安静,跟昨晚上的截然不同,不过这都是她,他的长生。

“怎么一大早跑来在这里”

“看日出啊”长生偎依在了他的怀中,笑道。

萧惟心安了,搂着她的腰,“那也得叫上我”

长生转过头,眼中有着清楚的挑衅,“你起得来吗”

萧惟脸色一僵,那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感觉又回笼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用了一下力,略施薄惩,“你还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要是想听的话,我还可以详详细细地给你说一遍,我可不像某人那般没良心,一晚上便都给忘的清光了”

“顾长生”

“我喜欢你叫我秦长生。”长生敛去了戏虐之色,道。

萧惟心中一动,神色也肃然了起来。

“叫我秦长生。”长生道,“从今往后,我只是秦长生。”

萧惟伸手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好,从今往后,你就是秦长生,我萧惟的妻子秦长生,你更是大周的长生公主,这片万里山河的守护者。”

长生眼瞳一热,似乎有什么要涌出来一般。

“你就是秦长生。”萧惟低下了头,轻轻的吻了她的唇瓣,“我的秦长生,大周的长生公主。”

滚烫的泪,滑落了脸颊。

“萧惟”

“我在。”萧惟道,“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你要做什么,不管你成了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长生,我爱的就是你,完完全全的你,以前的你,现在的你,以后的你,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永远都不会。”

“嗯”

“我也没有给你戴绿帽子。”萧惟笑道。

长生也笑了,“你敢吗除非你想当太监”

“就算当了太监我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萧惟继续道。

长生笑着,也哭着,“那要是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呢”

“那我就将你绑起来,一辈子都关在我床上,看你还有没有精力给我戴”萧惟一字一字地道。

长生哈哈地笑了,眼泪落的更慌了,不过这些是真的被笑出来的,“那你还真的好好修炼修炼了,不然要是跟昨晚上似得,一下子就成了本公主的手下败将了,你还真的关嗯”嘴被封住了,打击人的话说不下去了。

要是还让她说下去的话,哪里能算个男人

一夜的胜败哪里能说明什么

再说了,谁说昨晚上他败了

“萧惟。”崖边的轻风吹来,长生靠在了他的怀中,看着山下那青州城的繁华,“和我一起守护这片大好山河,这片繁华盛景,好不好”

萧惟搂紧了她的腰,“好。”

卢纲所希望看到的夫妻失和,甚至决裂并没有发生,这从萧惟亲自登门来见他,便明白了,不过即便如此,似乎还不愿意放弃挑拨,“你便真的了解你的这个妻子”

“事到如今,卢家主何必如此”萧惟神色不动。

卢纲笑了,没有达眼底,“当年,你叫我卢叔,甚至将我视作父亲,真没想到如今我们会以这般身份坐在这里。”

“不早已如此了吗”萧惟道,当年他被他从人贩手里救出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当年在常州,我们依然是仇人。”

“当年的私矿,到底是否萧家所为”卢纲问道。

萧惟笑了,亦未达眼底,“这般多年,卢家主竟还认为是萧家做的,也难怪公主会选中卢氏一族。”

“你”卢纲猛然起身,神色铁青了下来。

萧惟仍旧笑道“当年的案子即便是我这个小儿也都看的清清楚楚,卢家主却仍旧自欺欺人不过也是,卢家主的嫡女如今是王氏的宗妇,又岂能接受当日害死亲儿”

“萧惟”卢纲暴怒喝道,双眸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