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117、荒野求生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最新章节

菜只有一种,全都混在一起煮了几大锅。

饥肠辘辘的学生们,排好队拿着碗,像路边被施舍的乞丐般,眼馋地盯着那锅里的饭和菜。

终于领到了饭菜的学生,顾不得仪态,快速闪一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

边吃边想流泪。

这可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食物啊

爹,娘,儿子以后再也不敢挑食了。

食物虽单调,好在程清的厨艺水平倒不错,味道还过得去。

考虑到都是一群还在发育的少年,饭菜份量倒是煮得很足。

反正现在天气这么冷,吃不完留着明早也不会坏。

现在的他们,有得吃就不错了,哪还有条件去挑剔是不是隔夜的。

只不过纪子期还是低估了饿了一天,又干了大半天活的学生们的食量。

个个足足比以往大了快一倍。

原本预计有得多的,也刚刚只够众人吃了个八分饱。

等吃完饭,天色也渐渐暗了,众人围在火堆旁。

因靠近山林,风势忽大忽小,忽左忽右。

那火势便顺着风的方向,左右上下乱跳个不停,映在一张张抱膝发呆的脸上。

今日ri花了大半天时日ri,使尽了身shēn上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吃上了一顿饭。

众人心中很是沮丧。

除了柴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大风吹过的呼啸声外,现场很寂静。

纪子期对大家的低迷很头痛,可她本身shēn对于调动气氛这件事并不是十分在行。

舔tiǎntiǎn舔tiǎntiǎn嘴,想了半宿,终于决定说一件大家可能会感兴趣的事情qg,“明日ri咱们试着做一个手摇水车,建一个竹筒传水装置。

只需一个人用手摇动水车,甚至于不需要人手,水便源源不断地自动流到这里来,可好”

什么水车什么装置可自动传水这可没听过。

一伙人果然来了兴致,竖着耳朵等着纪子期下面的话。

“大概是这样的的做一个大转轮,在转轮上装一些竹筒,使筒口朝着转轮前进的方向也就是水流的下游方向。

与筒车的轴呈四十五度左右的角度,将转轮浸入水中一定的深度,大约一米。

在筒车轴心靠后约一米的位置高度比筒车顶部低一些装一个流水槽”

纪子期对机械类并不精通,好比之前自行车一样,最后还是靠苏武请教老师傅后慢慢摸索出来的。

不过水车的原理相对简单,但是

“咱们这里面有人会做木匠活吗”

“我,我会一些。”一个白净的小个子男生举了手。

纪子期对于要记住十八人的名字很头痛,之前因为四间铺头整合的事情qg,虽然接触了几天,除了主要的三四个人记住了名字外,其余都只是混了个眼熟。

但这事又不能明着说,于是想了个点子,“说这事之前,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终于又有人出声了。

“咱们这次参加的比赛,应该是未来人生中仅有的一次。

这么特殊的经验,我提议咱们不如给自己取个特别点的代号,用来将来回忆。

比如我是棋林学院的学生,按年岁排,可称为棋六。

吴三多最大,称为棋一。

玄武学院,称为玄一玄二,云上学院,称为玄一玄二,白鹤学院称为白一白二,如何”

好像还挺tg有趣的

于是开始有人举手了,“我是玄一,以后请叫我玄一。”

“我是白三,以后请称呼我白三。”

“我是云二,”

“我是玄五,”

好吧,解决了

纪子期笑眯眯地望向那位名云四的白净小个子,“云四,你会木匠活”

“会一点点。”云四有些腼腆,“除了术数,我的爱ài好就是做手工木活。

主要是这有些木活手艺跟术数能挂上钩。

不过我平日ri里都是捣鼓一些小物件,也不知道你说的水车能不能做出来”

“没事,没事,明日ri咱们试一试,不成也没多大影响。”

“那那个竹筒传水装置怎么做”

“大家都见过竹子吧,竹子是空心的,将它从中劈成两半,绑在一起成一个长条,从上头往下倒水,水便能顺着凹槽往下流。

只要用上足够的竹筒,从水源处一直连到咱们这,计算好高度,用三角木棍支撑起来,确保是倾斜的。

这样如果从水源处往上面不停的倒水,水便能不停地往下流。

如果有个手摇水车就更省事。”

原理非常简单,一听就能明白,而且具有非常大的可操coco作性xg。

可关键是这思路和想法,众人不得不惊叹

惊叹之余,又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因着这份期待,尽管床chuáng板又硬,被子又薄,屋子又冷,众人胸xiong口还是揣着一团火热rè。

忙碌了一天的身shēn体,在躺在床chuáng上的那一瞬,不再像以往般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而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是在远处传来的鸡鸣声中醒来的。

深身shēn的酸痛告诉众人昨日ri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而且现在还存在着。

只一瞬间的恍惚,便想起了今日ri要做的事情qg砍竹子,造传水管。

一个激灵,快速地从床chuáng上爬了起来。

来到昨晚用膳的地方时,锅里的粥已经快熬好了。

众人对于什么都没干,就等着吃饭的行为有丝羞愧。

暗中鼓着劲,等会一定要卖力多砍些竹子。

纪子期昨晚回去后,将手摇水车的想法又仔细想了一遍后,发觉有些不切实际。

现在荒山野岭,从哪里去找称手的工具来打磨

竹筒只需劈开就好,这水车毕竟是细致活。

于是一大早便同云四说明了手摇水车的暂不可实施。

云四觉得有些遗憾,也同意纪子期的说法,他们现在剩下的粮食不多,解决完水源问题后,重点是想办法解决以后的口粮问题。

纪子期道“云四,你要是对手摇水车的有兴趣的话,等这次考试结束后,回到京城我画幅图给你。”

云四兴奋地点了点头。

山脚下便有一片竹林,按平均每根十米长计算,大约需要五十根左右。

因为没有物件可以打通竹节,便先劈开成两半后将竹节打通,清洗干净。

将其中一半连成长管后,与其相配的另一半再盖上去绑好。

尽量确保水源的干净,没有异物的侵入。

纪子期安排四个比较壮实些的同学负责砍竹子,一人配上三人,把砍倒的竹子去枝打磨。

斧头和菜刀每所学院只各配了一把,每组四人只能轮流工作。

休息的空当,便有学生两两拿着竹枝开始比划起来。

毕竟是少年,在接受了眼前的境遇后,爱ài玩爱ài闹的天性xg便暴露出来了。

这些人从未如此的自由自在过。

呼吸着清冷的山风,感受着阳光温柔的直射shè。

在相互的追逐间,不时被脚下横着的枯枝或突然的凹陷绊倒。

旋即爬起身shēn,没有丝毫的羞恼,反而朝着追他的人做做鬼脸,哈哈大笑。

也有人摆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样,以细竹为剑,装模作样的相互切磋,边切磋嘴里还边吆喝着“我这招叫游龙惊魂”

“我挡再受我一招,蛟龙出海”

安静一些的,休息的空档便坐在地上,一手斜撑在身shēn后,仰着头眯着眼,望着蓝得纯净的天空,以及朵朵白云,面露微笑。

面对着如此好风好景好心情qg,即将面对的一切似乎都很遥远了。

帮程清理好食材的纪子期,过来察看这边的进度时,便看到一群不过一个晚上而已,便已化身shēn为野孩子的众人。

这才是年轻人,这才是年轻人本该有的样子

纪子期心里带着几分羡慕。

不管她的样子是如何的年轻,她的心理年龄却真真切切地已经二十七了。

再有一颗年轻的心,也比不上这群真实的真正的年轻人,这般的无忧无虑,轻易地便能忘却烦忧。

有了前一天劈材的经验,几位熟练的玄武学生,迅速将已经去掉竹枝的竹杆劈成了两半。

虽然浪费了一些,整体还是另其他人很满意,那几人面上也得意的不行,丝毫不比解开了一道深奥的术数题,所带来的成就感少。

搭支架的主要是昨日ri白鹤的学生,四人越干越俐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最后就是将竹管头尾连起来了。

擅长木活的云四担起了主责,拿着菜刀飞快地削,很快竹管就一根根连起来了。

有看着觉得很容易的学生,拿起还未接好头尾的两根竹管,用菜刀试了试。

发现力道还真不好控制,要不就削不动,要不就,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指头。

那同学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将竹管和菜刀放下。

人多手快,在纪子期的指挥下,很快的就放上了支架并用竹枝进行了固定。

然后每约二十米处站定一个人。

挨着水源的那人激动地从河时舀起一小桶水,慢慢地倒入竹筒中。

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水缓缓地顺着竹槽向下流去。

因为山间小道崎岖,有上有下,支架的高度未必能一下子就把握得很准。

每二十米站一个人便是此用处,若发现他所负责的两节竹管水不流动了,或往外泄露了,便可即时汇报。

纪子期和云四二人一路检察,一路修正问题。

尽头处的江嘉桐和程清,等得脖子都长了,面前的木桶里终于迎来了第一滴水。

叮,叮,那声音是如此的动听,像山间小泉缓缓流动般欢畅。

仅接着,源源不断地水从竹管处不停地流下来。

江嘉桐兴奋地大叫,“子期,有水啦,成功啦”

欢呼声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管熟不熟的,或是曾经有没有私怨的,都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大声叫着,笑着,跳着。

云四被几人抬起抛到了空中,让胆子有点小的他,吓得尖叫连连。

如若纪子期不是女孩子,恐怕也是如此。

一群人扭着身shēn子,踢着腿,迎着夕阳的余光,相互笑闹着,来回奔跑着,像一群外出觅食的小鸡,快快乐乐地回到了小屋前。

水一到,程清和江嘉桐便开始煮饭炒菜了。

见还有时间,纪子期建议大家,用那些废弃的竹子做几张简易的竹椅和竹凳。

总不能一直像个乞丐似的,蹲着吃饭吧

云四便再一次成了这次行动的领头人。

满脸激动地教导别人如何使用力量削孔,几个有些天份的,竟很快就能帮上手了。

在云上学院的六人中,云四因为瘦小沉默,如同罗书一般,但在术数天份上又比罗书差些,因此一向是最不起眼的一员。

这次的荒野生存体验纪同学如此说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受人重视的感觉。

原来,果真是如此地美好

原来,他所喜爱ài的手工活,也不是一无是处

两张大竹桌子很快就做好了。

在众人的合力下,八条长竹凳也很快就出炉了。

所有人坐在竹凳上,趴在竹桌上时,完全忽略了现在是寒冷的冬天。

那份自豪感与荣誉感,不亚于当初考上术数学院,并被选来参加京城术数大赛时的激动。

每张桌上,只有用两个大盆分别装着的饭和菜。

没人嫌弃和挑剔,纷纷拿起自己的碗,一碗装饭,一碗装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有些豪放些的,直接将菜与饭混在一起大嚼特嚼。

若不是每人的身shēn形都算不上魁梧,面上肤色又娇jio嫩,身shēn上衣衫虽有些脏,仍难掩其讲究。

怕是会以为碰到的是一群粗鲁的乡野汉子。

玄武学院一学生感慨道“以前外出时游玩时,看到路边那些汉子,当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rou,心中觉得人家很粗俗

现在才发现,这么劳累一天后,能大口大口地吃喝,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黎渊无聊的在庄园里又待了一日ri。

晚膳后,又像昨日ri一样爬上了小山城,准备欣赏一下那些学生们手忙脚乱的狼狈样,舒缓一下心中因无所事事带来的烦闷。

黎渊对于当初恳求皇帝陛下,此次术数大赛第三题,让他出面带所有学生来此地,并密切关注全过程的举动后悔了。

当初他得知第三题的试题后,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请求,完全是因为纪子期,那个一无是处的丑女人

他想替他的掌珠妹妹出出气,他想看着她发窘出丑的样子,他想看着她痛哭求饶的样子。

可是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就算是装出来的,一个弱女子能装到如此,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所以黎渊心中很不舒服,就好像他使出了全身shēn的力气,打出了一拳,发现竟然打进了一团棉花里的憋屈。

又好像他千算万算布了一个局,只等对手入壳,哪知终于就快到入口时,人家却绕开走了。

庄园里又闷又臭,周边是鸡叫声,猪叫声,还有傻呼呼的仆人。

黎渊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唯一出来的时光,便是晚膳后爬上山坡,看看那一群人的蠢相,或者说主要是纪子期的忙碌,才能稍微缓和一下糟透了的心情qg。

可今天,他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那几张竹桌是什么东西竹凳又是什么东西还有那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山后的竹管又是什么东西

身shēn边的阿二明显地感觉自己主子的心情qg,不像昨日ri看过后那么明显地好转。

那阴y沉沉的脸,明晃晃地告诉他,他主子的心情qg更糟了。

主子心情qg不好,最容易倒霉的便是身shēn边的侍从了。

虽然他的主子并不是喜欢迁怒的人,可阿二觉得自己身shēn为侍从,就有替自己主子分忧的责任。

见主子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帮学生,提议道“主子,要不小的陪您下去走走”

黎渊并未去到纪子期这帮学生们的所在地,而是顺着那竹筒传水装置走了两圈。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装置的用途,心里不禁j为这帮学生的奇思妙想赞叹。

可想到那个讨厌的女人,也会因此而受益,阴y沉之色又重新浮到了俊容上。

纪子期这边收拾妥当后,大家将两张竹桌并在一起,围成圈开起了小会。

是关于明天的安排。

纪子期“那位杨大人只给咱们留下了十天的粮食,现在过了两天了,明天开始得想办法弄点口粮回来

还有换洗的衣衫,咱们现在穿的这套tào,已经有四天了。”

这个都知道,可怎么弄才是个问题。

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想要什么直接掏银子买的各位娇jio贵少爷们,哪里知道如何获取粮食和衣衫

身shēn上一个铜板子儿都没有,怎么弄

纪子期也没指望只吃了几天苦的这帮少爷们,现在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来。

“我先说说我的建议除了我们三个女同学,再留两个帮忙的,其余的明天咱们分成两批人。

一批人去找附近的村子里,一是用咱们现在这身shēn衣裳换两套tào粗布衣衫。

咱们身shēn上的衣衫虽有些脏,洗干净后拿去典当也还值不少钱,换两套tào粗布衣衫肯定是可以的;

二是去拜访一些有名猎户。这附近都是山,有山就有动物,有动物就会有猎人,有猎人就会有村庄。

咱们可以跟着那些猎户上山打点野鸡野兔之类的,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跟村民换点粮食。

另一批人在附近山上寻找一些已枯掉的植物,挖一挖,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红薯山药之类的,也能当口粮。”

“这个”有学生犹豫开口了,“去找村民换衣衫,以及让猎户带咱们打猎,算不算是向外求助”

另一学生答道“我觉得这不算。之前的考试中所规定的不准向外求助,主要是指咱们的亲朋戚友。

现在咱们是向陌生人求助,人家会不会同意还未可知呢”

又有学生道“我也觉得不算。而且以咱们现在的情qg况,还考虑这么多的条条框框,那就只有等着主动退出一条路了。

大家都不想就这么退出是吧”

所有人都齐齐点头。苦归苦,也还挺tg有趣的,何况若就这么退出了,岂不叫人看低

棋林学院几位女同学都没哭着喊着要退出,自己一大老爷们,连几个女人都不如

好吧,以目前的情qg形来看,虽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还真是比不过可咱大老爷们的面子还是要维持住的。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明天咱们就先按刚刚说的去办。”风吹得有点冷,屁pi股下的竹凳也坐着不舒服。

纪子期看着忙活了大半天,有些困意的各人,直接点名了,“唐宋,吴三多,。明天你们这十二人,三人三人一组,

负责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找村子,和村民沟通换衣衫以及打猎的事情qg。

云五、玄三、白六,你们七人负责到附近的山上挖红薯山药。

云四、罗书,你们二人明日ri就留下来帮程清嘉桐准备大伙的伙食。”

纪子期让别的学院学生编了号,彼此之间以代号相称,自己称呼唐大公子几人仍还是直呼其名。

旁的学生听了,没什么反应,反而觉得本就该如此。

用完早膳,根据昨晚的分工安排,所有的学生开始分批行动了起来。

人数多,每天接的水最多只够用一天,留下来帮忙的云四和罗书便拎着桶,去水源处取水倒入竹筒内,让水顺着竹筒流向住所前的木桶内。

去了不过一柱香时间,就见云四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带着哭腔和压抑地愤怒大叫“纪同学,咱们的竹筒传水装置,被人毁坏了”

“什么”纪子期几人闻言一惊,这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附近又没什么人,谁会去破坏

难道是远处山里的野兽昨晚无意间经过撞坏了

“我去看看”

纪子期迅速站起身shēn,与奔过来的云四汇合,跑向竹筒毁坏处。

竹筒被毁坏了接近一半,从水源处开始,隔点距离就坏了一处,部分支架被推倒在地,竹筒被切成了好几断。

任何人一看,就能推测出是被利器划开的。

纪子期立马想起了前几日ri被关在屋子里时,拦住自己不许出去的那两柄剑。

一定是杨成和他的侍从阿大阿二

这附近除了他们所在的庄子,人影都没一个,谁会这么无聊专门跑到这来,只为了毁坏这个传水装置

除了那个闲得慌又不知何故,死活看她不顺眼的杨成

纪子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和决定。

她稳定住情qg绪激动的云四和罗书,“云四,罗书,现在你们每人先拎两回水回去,确保中午的午膳有着落。

然后云四开始维修传水装置,罗书负责砍多些竹子。我去找破坏的人算账”

云四和罗书眼眶里含着泪点点头,听到她最后一句,担心道“纪同学,这样做会不会对咱们的考试结果不利”

两人也不是傻子,在第一眼看到被毁坏的传水装置,热rè血直冲头顶之后,细一想,也知道是破坏之人是谁了。

可人家算得上是监考官,又不能找他理论,只能将愤怒往肚子里吞,所以心里才觉得更加委屈。

“不知道”纪子期干脆道“但我得去问个清楚明白。今天是破坏这传水装置,就算咱们修好了,谁知明天会不会又被破坏

而且既然破坏得了这传水装置,谁知哪天他们又会来破坏啥

万一是要抢咱们的粮食呢难道也白白任他抢走,然后举手认输退出”

“那怎么行”云四和罗书脸胀得通红地握紧拳头。

“所以我要先去问个明白”

罗书担忧道“子期,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云四也在一旁点点头,“他们这么不讲道理,你一个人去,肯定会吃亏的。咱们一起去”

“不用”纪子期道“杨成身shēn边的阿大和阿二,明显功夫非常高。

如果他们有心刁难,别说咱们三人去,就算全部二十四人去,也不是那二人的对手。

何况我毕竟是学院学生,是来参加术数大赛的,想必他们也不敢对我如何

而且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咱们几人,得尽快解决现在的麻烦。

万一那几人不讲理,真将我扣了起来,你们是知情qg人,等所有人回来后,可与其他人商议对策。

时间就定在晚膳前吧,如果那时候我没回来,就是被他们扣住了,到时候我可指望你们去救我了”

说到最后,纪子期为了缓解二人的紧张,开了句玩笑。

不过云四和罗书却当成诺言般,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着两个书呆子开玩笑,估计跟弹琴给牛听是一样的效果。

纪子期告别二人,便朝着黎渊所在的庄子走去。

她走得并不快,脑子里不断思索着杨成这么做的原因。

以及如果他拒不承认是自己破坏的,或是嚣张地说偏要破坏你能奈我何,她又该怎么应对

讲理这人能做出这种事,摆明就不是愿意讲理的人。行不通

武斗想都别想

看来只能想个法子,限定住那几人,让他们无法为所欲yu为。

黎渊听到阿大来报,“主子,棋林学院纪子期求见”

哈哈这么快就认输了百无聊耐的黎渊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chuáng上一跃而起,心中烦闷一扫而空。

正想开门出去,忽又后退两步。

哪能这么快就让她称心如意,脱离苦海怎么的也得让她多等等,受点煎熬再说

当下躺回床chuáng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腿搁在另一腿上翘起,懒洋洋道“知道了,让她先候着”

纪子期这一等,足足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站在一旁的阿大始终面无表情qg,阿二却完全没了初见面时的镇定,时不时偷瞄她一眼,眼里含着莫名的神色。

当他第十次忍不住将眼光瞟向纪子期时,阿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似在说“你学的规矩都到哪去了”

阿二只得悻悻收回眼光,心中却忐忑不安,猜测这个看起来一脸平静的小娘子,所来到底为了何事

纪子期越等心下越安定。

在这个只养着猪鸡和种着菜田的小庄子里,能有什么事

难不成那个叫杨成的大人,会亲自去喂猪养鸡,下田摘菜

看他那趾高气昴不可一世的样子,估计是宁可饿死,也不会去做那些在他看来下贱jiànjiàn的事吧。

明明闲得慌,还偏要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来刁难她,摆明心里有鬼

哼小样,看姐如何收拾你

纪子期在心中不屑轻哼。

就在阿二忍不住要转动眼珠子之时,黎渊施施然走了出来。

身shēn上穿的还是云锦缎制成的袍子,还是之前的款式,只颜色略有些不同。

这已经是纪子期第五次见到他穿着同款不同色的云锦缎袍子了。

他到底是有多爱ài这个款到底还有多少件同款不同色的袍子反反复复穿,也不会腻得慌吗

纪子期心里吐槽,人却站起身shēn,拱起手,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见过杨大人”

“嗯,免礼”那声音似从鼻腔里哼出般高高在上。

黎渊坐到主位上,也不先开口,心里打着是让纪子期先开口提退出,他却拒绝的主意。

“不知大人昨晚可曾去过学生们所在的小山坡附近”

黎渊预想中的退出请求并未来到,被这一问有些楞到,嘴巴里不假思索就答道“去过。”

“不知大人可曾见过学生们昨日ri建成的竹筒传水装置”

“见过”黎渊回过神来,答了纪子期的问话后,心中不禁j好奇她提这些是想要干什么。

而且,她怎么会知道他昨晚去过

“不知大人认为那竹筒传水装置如何”

如何奇巧,绝对的奇巧,绝不是普通心思之人能想得出来的。

让他对这批学生的能力大大的改观了

黎渊心中如是想,嘴上却满不在乎地道“勉强还能入眼吧”

他心里面其实非常想知道想出这个奇妙点子的人是谁,但他却不想问眼前的这个女人,好似他在求她一般

“那大人为何要破坏掉”

破坏掉黎渊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他还未开声询问,旁边的阿二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主,主子,那传水装置是小的昨晚陪您回来之后,折回去破坏掉的”

什么黎渊差点想要站起来,一脚踹向跪在地上颤抖着的阿二。

阿二也没想到,这个小娘子独自一人跑来,就是为了要质问他家主子,为何要破坏那传水装置

昨晚上陪主子去那溜达了一圈,发觉主子回来后,脸上神色更糟,猜想他应该是不喜欢那装置。

于是半夜,瞒着阿大,偷偷跑回去,用剑狠狠砍了无数次。

他甚至为自己分段破坏的方法感到很得意。

心中想着就算那些人知道了是他破坏的,看在他主子面上,谁敢过来责问还不是只能将这冤屈往肚里吞。

可惜他忘记了,他现在的主子叫杨成,是奉命来监考的杨成,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皇子黎渊

那帮学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shēn份

黎渊正想行动,听到旁边女子不屑轻哼道“阿二倒真是个好奴才”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主子的吩咐,做奴才的敢私自行动

摆明认定了是黎渊指使他去的。

黎渊欲yu起的身shēn形便停顿了,然后往后一靠,双眉一挑,面露跋扈,“是爷派人去破坏的,那又如何”

本皇子的人做的事,虽不是本皇子授意,本皇子也愿意担了下来,你能奈我何

阿大却深知自家主子的性xg情qg,要真的想破坏,以他的身shēn份和性xg子,当着面直接破坏掉了就是了,谁敢说半句不是

又何必学那鼠辈,在背后偷偷摸摸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他眼中含着戾气扫向阿二净会给主子丢脸的混账东西,晚点跟你算账

眼前的女子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如此无赖的回答,并未动怒,这点让黎渊心里很不痛快。

纪子期神色如常,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旋即散去,“大人如此做自有大人的深意,学生不敢置喙。

学生今日ri来,不是想质问大人,而是想询问大人以后这种破坏的行动是否还会经常有”

这话语倒也平常,可黎渊叫觉得这话里话外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讥讽。

这一想,心里就越发不痛快。

原本阿二私自行动,他面上虽想仗着身shēn份将此事轻轻揭过,心里还是多少有几分愧疚。

可现在纪子期这一明问,反而令他心里无端火起。

特别是看着她永远波澜不惊的神情qg,心里越发有种想破坏这种平静的冲动。

“看爷心情qg”黎渊心里愈怒,面上神色却平和,语气愈缓慢。

只不过那从鼻腔里哼出的,“看爷心情qg”的回答还是泄露了他真实的情qg绪。

“这样啊”自大就好,就怕你不够自大

纪子期心中其实并未认定破坏竹筒导水装置之事,一定是黎渊授意,但,这又有什么差别

若不是他面上表露出了某种不快的情qg绪,他的侍从阿二又怎会为了讨主子欢心而动手

纪子期觉得,必须将这种后患杜绝掉,一劳永逸。

否则谁知哪天这位爷因为什么事不痛快了,阿大或阿二又去他们住的地方搞点破坏来替他出气

“学生今日ri来这庄园,其实是想向大人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