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91、端午夜送粽子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最新章节

不过此时无人注意他的异常。

连一向对他的表情qg动作很敏感的吴三多,此时也专注地在看题。

此题自是比上题更难,上一题都解不出的几人,这题更是毫无头绪。

纪子期暗地里教过唐大公子吴三多罗书,明里教过程清江嘉桐,对他们的术数水平掌握得非常清楚。

当下也不问他们是否知道解法或有什么想法,思索片刻后,便直接同五人讲了起来。

刚刚被纪子期惊到的唐大公子几人,按理说此时应该觉得纪子期能解出题,是相当正常的事。

可这心里偏偏就是止不住的震憾

当然,被震憾到的何止是他们几人,还有唐树、裴先生,以及面色又阴y又沉的容大人

楼九公子几人坐得远些,看不清这六人中谁是主导若以术数名头来看,自然以为是名声在外的术数小神童罗书

但唐树坐得近,看得分明,这两题的解出人,分明就是那个让自家侄儿倾慕的纪姓小娘子,纪子期

看来这侄儿追女人水平一般,这看女人的水平嘛,倒是深得他真传

唐树心里乐开了花

轮到唐大公子这边出题了,出题人自然还是纪子期

裴先生不止后背湿透,前胸xiong也湿透了如果不是外面罩着一件宽松的外袍,整个人怕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楼九公子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由于有案几挡着,前面的人看不到,他站在裴先生后面,从后面看去,能清楚地感觉到裴先生外面的衣袍下摆在轻轻晃动。

此时明明无风,怎么晃动

那就是裴先生自己在动了。

这时代的人对礼仪犹为重视,若在人前随意抖动,是非常不礼貌和最下层之人才有的行为

裴先生身shēn为一等术生,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害怕所以他的双腿在不自觉地颤抖

楼九公子站直身shēn子,面上轻松的神情qg敛去,走到了裴先生的旁边。

他这才看清,裴先生额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

楼九公子心中戈登一下。

他抬头看向容大人,容大人英俊的面容上阵阵扭曲,面色沉如锅灰,在那一刻竟让楼九公子觉得丑陋之至

他突然意识到,他将又一次栽倒在天顺人的手中

难道这天顺,果然是他命中的克星

楼九公子紧咬下唇,心中涌起阵阵不甘心

两柱香时间过去,裴先生叹口气,拱手向着唐大公子等人,苦笑道“各位才高,裴某甘拜下风”

竟是直接放弃了第三轮比赛

苏谨言心中呵呵道算你识相,否则再斗下去,只会让更难看

容大人猛地起身shēn,用力一甩衣袖,怒哼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怒火也不知是冲着楼九公子还是唐树。

他身shēn边的随从从微楞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楼九公子狠瞪裴先生一眼,脚一跺不甘心地追了出去。

吴三多在后面大喊“别忘了付花船的银子”

奔跑中的楼九公子脚下一滞,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扔给了站在外面的花船小厮。

楼一紧跟在楼九公子后面,转瞬这边的五人便只剩下了裴先生。

裴先生看着已走远的几人,想出去又觉心中不平,面上神色几变,终是拱手向唐大公子道“唐大公子,不知这题的解法可否告知在下”

唐大公子看了纪子期一眼。

纪子期走上前来,向着裴先生行了个礼,“先生想知,学生自是知无不言”

裴先生这时方知,原来出题的竟是眼前这个小女子。

听完纪子期的解题思路后,裴先生一时有些恍惚。

就是如此简单又直接吗

那先前他出的那两题呢也有如此新奇的解题方法吗

“谢姑娘赐教不知先前在下出的两题,可是姑娘解出的”

纪子期点点头。

“不知姑娘解题的时候,用的是何种思路”

纪子期于是便将自己解题的方法又重新讲了一遍。

裴先生听完后,思索片刻,此时面上的敬意,已不似方才那般带着无可奈何和羞囧了。

他拱手真诚对着纪子期道“姑娘思路奇特,解题手法简单直接,在下佩服

裴某先前败了还心有不甘,可听姑娘这一讲解,便知姑娘术数水平远在裴某之上许多,故败在姑娘手下,裴某觉得不冤

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告知尊姓大名”

纪子期微微一笑,回礼道“在下棋林学院纪子期”

唐树眼上的笑意早就止也止不住了,在送走最后一位外人裴先生后,立马唤来胡管事,摆上了最好的酒菜。

经过刚才紧张又刺激的斗数后,面对满桌的佳肴,众人方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唐树帅先起筷后,其余一众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一时席间只听得到筷子与碗碟碰触,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

差不多五六分饱后,在心中怀疑了许久的吴三多,终于忍不住了,“纪子期,你到底是谁”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其他人不懂,唐大公子与罗书却是懂的。

纪子期口里塞了一半的菜,牙齿与舌头正不停地与食物奋斗,听到此言抬起头来。

只是她嘴里还没停下,看到众人齐齐停筷看向她,当下便觉得面孔有些发热rè,不好意思起来,忙抬起手臂挡住自己不断蠕动的嘴。

吴三多直接看向苏谨言,“小苏子,你跟哥哥老实交待,先前那教咱们的术数高人到底是谁”

苏谨言于是瞟了一眼纪子期。

虽没明说,答案已不言而喻。

仅管心中已有了猜测,在听到真实答案的时候,唐大公子手中的筷子还是不自觉掉在了地上。

纪子期终于将口中的食物咽下。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感觉胸xiong口舒畅了不少后,起身shēn向着唐大公子吴三多及罗书行了个礼

“子期并不是有意欺瞒三位当初少爷拿出题的时候,我方知原来曾与我有过冲突的唐宋与吴三多是少爷的朋友

那时我心中一是害怕二位会找我麻烦,便求少爷不要说出我的名字,二是那时年幼有些好胜之心,忍不住想出题试试你们的深浅

到了后来,慢慢成了习惯,就没有特意提起此事了”

程清和江嘉桐此时方知,原来这三人背后一直有纪子期在指点术数,难怪以前水平中上的吴三多能这么轻易地考上棋林学院,且这几次月考均在甲上前五

罗书心中有多震惊不得而知,因为他的面孔只露出了一刹那的惊愕,便回复了如常。

吴三多心中却有千万匹马呼啸而过

想不到咱三人挂在嘴边念念不忘的高人,原本以为是一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哪知竟是先前三番两次与唐大公子偶遇并发生磨擦的小娘子纪子期

吴三多看向唐大公子变得透明苍白的脸,瞬间觉得安慰了,然后又露出些许同情qg的神色。

最受打击的那人是唐宋

先前以为人家有意接近,数次试探知道不是,进而产生了好感后,偏又发现眼前之人,并不是他主动示好便可轻易求之之人,而是有着同他甚至高于他的高度

只希望唐大公子没有陷得那么深,要么尽全力去追,要么早日ri解脱出来

唐大公子心中确实阵阵发凉。

先前他觉得他与纪子期身shēn份过于悬殊,在以家业为重的前提下,有意忽略心中对她逐渐堆积的好感

可就像他二叔说的,这少年的心思,就像春chun天的花儿一样,谁也无法阻挡它的盛开

也没有任何外因,能挡得住这最真实的情qg感,最单纯的爱ài慕

纪子期身shēn上像有一种魔力,让他不受控制地靠近

在知道她是苏氏木匠铺的二当家后,在知道他爹也非常赞赏她之后,他想着,或许两人之间的差距比他想像得要小得多

但是现在,她竟然是他和吴三多罗书三人口中的高人

可是惊完后的唐大公子,心中又浮起了无限希望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和她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身shēn份的阻碍了呢

是不是代表他和她之间,又有了一分可能了呢

唐大公子觉得自己的心,怦怦怦怦,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唐树听完后,眉开眼笑,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提议甚妙

宋儿果真好眼光

众人分开的时候已近黄昏,隐约明白了唐大公子意图的纪子期,主动表明苏府有小厮会来接他们几人。

唐树自认很是理解小娘子害羞的心思,便让胡管事派了花船的小厮护送几人回去。

纪子期不好推迟,在与安杰会合后,让那小厮自行离去了。

晚上的时候,纪子期躺在床chuáng上,想着唐大公子最近的异常,有些懊恼自己的后知后觉。

先前还以为唐大公子对她的亲切,只是因为大家相处久了熟悉了,而且又是同学,所以便卸下了他的防备与疏离

却不知原来他另有别的心思

这下怎么办才好

虽纪子期曾想过,若有一人家世普通些又性xg格老实,生得如唐大公子般俊秀的,倒也不失为良伴

但不代表她对唐大公子,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现在唐大公子虽未明说,但其心思已溢于言表万一他真的哪天亲口说了,她又该如何回答,才能不伤他的心呢

纪子期第一次觉得年岁小的不好之处,若在现代,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散。

这唐大公子年仅十七,搞不好是第一次对女子动了心,若处理得不好,怕是会留下阴y影

纪子期越想越愁

正在长吁短叹的当头,门外忽然想起有节奏的敲门声,“咚咚,咚咚”。

纪子期披衣下床chuáng,“小雨”

无人应,她继续问道“小风”

门外之人还是不应她,只继续咚咚敲门。

这两屁pi孩,还跟她故弄玄虚

纪子期笑着摇摇头,伸手拔掉门闩,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一熟悉的高大身shēn影,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杜峰

此时月光照在他身shēn上,他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感觉到那眼神的热rè切。

身shēn影投射shè在纪子期身shēn上,将她完完全全笼罩其中。

纪子期的第一个反应,便想关上大门。

只是她的反应哪里及得上杜峰

杜峰已快她一步,伸出一只手按在了门上。

纪子期怎么用力,那门也纹丝不动。

索性xg放下了手,任门开着,双手环胸xiong,仰着头直视他在夜里发着光的眼睛,声音带着疏离与戒备,“杜将军不是回京城了吗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请问有何事”

她已经懒得说“孤男寡女恐被人非议还请离去”之类的话了。

杜峰这厮根本视礼教为无物

说完后,纪子期明显感觉杜峰眼里的热rè度降了几分,带上了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哀怨

那一瞬,她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不由轻轻地移开了眼。

杜峰举起手,纪子期这才看清他手上拎着一个包袱,隐隐散发着冷气和一股棕叶的清香。

“这是我娘亲手包的棕子我想着你没有爹娘在身shēn边,应该会很想念亲娘包的棕子的味道,便让我娘多包了一些

又担心天气热rè,不经放,怕坏了。

所以跟我娘告了罪,昨日ri一早骑着追风赶了两天一夜的路赶回天顺还好时间赶得上,能陪你过个端午”

杜峰的声音很温柔,许是赶了许久路的关系,有些沙哑,像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在这夜里特别又性xg感。

纪子期初时还担心他又说出一些“因为想你所以回来了”之类的。

现在杜峰说出如此温情qg的话,她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峰将包袱塞到她怀里,“放到明天怕坏了,现在去加热rè来吃吧我陪你一起吃”

这样的杜峰,纪子期有些难以抗拒。

她松开环在胸xiong前的手臂,被迫接住那包袱。

明明不是很重,却觉得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快去啊”见她楞楞的神情qg,杜峰的嘴角不自觉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很自然地开口催促道。

“那个,现在太晚了要不我明早蒸来吃怎样”纪子期小心翼翼地用商量的语气道。

“为了给你送棕子,我今天一天都没顾上吃东西,今年还没吃到棕子到了明天,就不是端午了”

一向霸道的杜峰,突然画风一转,换上这种无辜的、可怜的语气时,纪子期已到嘴边的拒绝,完全说不出来了。

她认命地叹口气,侧开身shēn子,“那你先进来坐下等一会”

然后又带着恶狠狠地语气警告道“只准坐在凳子上别的地方都不准坐不准乱看也不准乱动”

还好之前做三文治的时候,跟厨娘学了如何生火。

棕子本身shēn是熟的,许是怕坏,同不知哪里弄来的冰,用一块防水的油布包着,外面再裹着一个塞了棉絮的包裹,像现代小时候夏天冰棍的储存方法

很快棕子就热rè了,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原来肚子不饿的纪子期,此时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纪子期端着棕子来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点上了灯,桌旁却不见杜峰的身shēn影

难道走了她抬头四处一看,发现那厮枉顾她的警告,竟躺在了她的床chuáng上

纪子期怒火中烧,将盘子往桌上一放,大踏步走到床chuáng边,想开口大声喝斥他

床chuáng上的杜峰双眼紧闭,神情qg放松,脸上似乎削瘦了些,眼睛下有丝灰影,唇边已冒出了短硬的胡碴,呼吸平稳,似是已进入了梦乡。

先前背着月光,纪子期看得不分明。现在见他一副疲惫的神态,想起之前他说为了给她送棕子,赶了两天一夜的路。

心中便生起了一丝柔软。咬咬下唇,终是没有叫醒他,转过了身shēn。

于是背对着床chuáng的纪子期,便没看到她以为已经睡着的杜峰,嘴角得逞的笑容

娘亲大人果然英明

女人最容易心软,适当的示示弱,便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瞧瞧,先前还避他不及的期期,现在竟然容忍他睡到了她的床chuáng上

是不是代表,他很快就可以将她娶回去了

杜峰深吸一口气,那淡淡幽香便吸入了他的心肺间,随着那丝丝气息传到了四肢百骸那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期期的味道真好闻杜峰感觉到自己的心又开始有些蠢蠢欲yu动了

不行得忍住

杜峰不情qg愿地睁开眼。

只是眯了一小会,精神已恢复了不少。

坐在桌旁昏昏欲yu睡的纪子期,感觉一道阴y影遮住了灯光。

她睁开眼,看到杜峰已站到了她面前。

他伸着手,似乎想摸她的脸。

纪子期下意识地将头一偏。

却见杜峰的手伸向了桌子上的棕子。

棕子很小巧,他三两下解开棕叶,塞到了自己嘴里。

纪子期暗唾自己一口,感觉面上有些发热rè。

杜峰装作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拉开凳子,坐在了她身shēn边。

然后一连解了三个棕子,放到纪子期面前的碟子里,“这是豆沙馅的,这是桂花馅的,这是莲子馅的。

我娘说怕你吃撑,特意包的小小一个这几个馅味道都不错,你试试”

边说边拿筷子夹起一个,放到纪子期唇边,用眼神示意她咬一口试试。

不知是这伴着油灯的夜太安心,还是杜峰的动作太自然。

纪子期闻着那香味,只迟疑了一阵。

红唇轻启,小小地咬了一口。

一股桂花香在她舌尖漫延开来,纪子期意犹未尽,伸出舌尖轻轻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嘴唇,又咬了一口。

那动作在杜峰看来,说不出的乖巧与诱you人

于是他只觉得腹中阵阵发热rè,口干舌躁

若是前几天,他恐怕会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可这次回京后,他娘警告他说,名份未定前,不准对人家小娘子随便动手动脚

然后他想起离开前,纪子期毫不留恋的背影,也觉得主动出击久了,该换个迂回的策略了

反正既然被他看上了,断不会有让她逃脱的道理

只是佳人在侧,美色在前,却只能看不能吃,这般煎熬真真难受

杜峰心中恨恨想纪子期,爷今天暂且放你一马日ri后定要你加倍补偿回来

纪子期对他今晚反常的没有动手动脚的举动搞得惴惴不安,不知他是真的变了性xg子,还是只是暂时的伪装,下一刻便会露出本性xg,变本加厉

她在心中懊恼起自己一时心软让杜峰进房的举动。

看着旁边的小人儿渐渐露出防狼的神情qg,杜峰暗中气得咬牙,面上神色在油灯的照耀下,却更加温和,“期期,以后若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定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

“真的”莫非这厮真的转性xg了可他那盯着自己红唇像饿狼见到肉rou、压抑也压抑不住的炙热rè与又是什么

纪子期半信半疑。

“真的”杜峰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渴望,头却郑重地向下点。

这厮说话倒好像是算话的纪子期脑海中回想起杜峰以往的言行,觉得他此时的承诺,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于是浑身shēn轻松了不少,眼珠一转,又打起了别的主意“那你可否别叫我期期可否别再半夜三更摸来我的房间”

杜峰气结

他面上神色一转,薄唇轻勾,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危险,拉长音调慢慢道“可以啊”

纪子期还在惊诧他今晚竟如此好商量时,却见他整个人逼bibi近她,距她面庞不过三分,眼里的火像是油灯在燃烧,压低的声音带着侵略与诱you惑,“与刚才的条件对换,如何”

纪子期慌忙往后仰,呵呵讪笑,“不用不用你就叫我期期吧”

若不是她警醒,下一句“想什么时候来我房间就什么时候来”差点冲口而出。

“哼”杜峰从鼻腔轻哼出声,似轻蔑似不屑,似恼怒又似可惜

纪小期的小心肝儿,便随着那哼声的余韵颤了又颤。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赔脸又赔笑,终于送走了不情qg不愿的瘟神杜峰

纪子期长吐一口气,放松下来后,才发觉自己已是困得不行,碗碟也懒得收拾,灭了灯就上床chuáng休息了。

晚上被杜峰这一折腾,纪子期又睡过了头。

直到小雨要去学院时,发现纪子期还未起,便敲门叫醒了她。

纪子期顶着两个黑眼圈开了门。

小雨见她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的样子,疑惑道“姐,你昨晚干什么了”

纪子期忙捂住张大的嘴,“没干什么就是晚上睡得不好”

小雨哦了一声,转身shēn走时,眼角余光瞟到她桌上的碗筷,又停下脚步,“姐,你昨晚没吃饱,晚上还煮了宵夜吗

咦,怎么有两副碗筷有谁来过吗”

“没,没谁”纪子期觉得自己的笑容极不自然,“本来想叫你一起,看看天色太晚了,便作罢了”

小雨秀美轻蹙,怀疑的将纪子期上下打量了一番,总觉得自家大姐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耸耸肩离开了。

接下来这几日ri,杜峰果然信守承诺,不管是上射shè御课,还是私下无意碰到的时候,都一副一本正经正人君子的模样

虽然纪子期其实心里清楚,这狗改不了吃屎,人的内在与本性xg不会那么轻易就变的

但不管杜峰出于何种原因,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神情qg,反正对她无害,她也乐见其成

三个月已过,纪子期跟回了学院的学业安排表,不过她新加了一项任务。

便是随着荀夫子一起教授术数课。

据说这个要求是荀夫子本人亲自向两位院长提出来的。

他将纪子期在分院的资质测试、入学答卷以及这三个月来的月考答卷,重新研究了又研究。

终于认定,虽然这些试卷的题目并不难,但从纪子期解题的思路以及速度来看,她的术数水平,绝对是深不可测

他很想探探她的底,也对她奇特的解题手法非常有兴趣。

于是便向两位院长提出了这个请求

两位院长惊诧之余,觉得荀夫子此举甚为大胆,又颇为妥当

鉴于书院并无规定学院学子不可授课的条例,两位院长略一相商,答应了荀夫子的请求

纪子期先前教过唐大公子吴三多罗书三人,后又教过程清江嘉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因此第一次在荀夫子的示意下,坐在荀夫子平日ri授课位置上时,一脸的气定神闲

唐大公子等人略一讶异之下,很快就回过神来。

倒是甲班其他同学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课堂上便失去了往日ri的平静,相邻的同学小声议论了起来。

“虽说纪小雪同学术数月月第一,可来教我们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学院里有学生当代课夫子的先例吗这纪小雪同学又破了例”

“天,让我好好想想,这学院到底为纪小雪同学破过多少次例”

唐大公子冷眼扫过那些议论不止的同学。

可这震惊实在太大,平时对唐大公子敬畏有加的同学,此时也不过是瑟缩了一下,又装作没看见的神情qg,继续与前面的同学窃窃私语。

纪子期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拿出一题,面向着前方,笑眯眯道“各位同学,我手上这道题,除了刚刚荀夫子讲的解法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解法知道的同学可以举手”

议论声便小了下去。

唐大公子等人因受过纪子期教导,思路比较开阔,倒是知道其他的解法。

不过几人都非常有默契的一致保持沉默,用行动暗地里支持纪子期。

纪子期自是明白,面带微笑,眼光从几人脸上一扫而过。

只不过看向唐大公子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唐大公子只觉得她的眼神像阵风一样快速吹过,还没来得及对上便已吹向了别处。

于是,他的人也像被冷风吹过,有些生寒。

纪子期等了几个呼吸,见无人举手,便放下手中的题,嘴角挂上自信的笑容,“这道题,我有三种不同的解题思路”

三种怎么可能

下面的同学惊愕地张大了嘴,连发出疑惑的声音都忘了

罗书眉毛一动,这题他倒是还有两种解法,不知纪子期的第三种解法是什么呢

顾不上欣赏同学们深受打击又深表怀疑的表情qg,纪子期摆正面色,开始讲了起来,“这第一种解法是这样的”

纪子期的声音坚定、清脆,像用手指轻击上好的瓷器发出的声音一般,空灵而有余韵。

明明不大,却像暴风雨中的海水一样,在那些同学们平静的心湖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明明不高,却像战鼓般一下一下,在他们的耳边激荡dàngdàng盘旋,全身shēn的热rè血都沸腾了起来。

他们年轻的生命里,曾听过无数的声音。

亲人的、朋友的、陌生人的,

老人的、小孩的、男男女女的,

情qg人的、心仪之人的、仰慕之人的。

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声音,像纪子期的声音一样,在他们的心里,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

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浅水里搁浅的一尾鱼,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带给他们希望和生命的空气。

惊愕过后的各人,忙收敛心神,竖起耳朵,减缓呼吸,生怕听错听漏了一个字。

一个时辰的时间,像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的同学们纷纷抱怨,这响铃的夫子,是不是搞错时间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下了学

纪子期放下手中的题,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

底下的同学们发出难掩兴奋的抱怨声,有大胆的同学便道“纪小雪同学,我们不休息,你继续讲吧”

“贪多嚼不烂”纪子期笑道“我布置几道类似的题,各位今天回去用我方才讲的方法多多练习,明天咱们再接着讲

不过,要是还有不清楚的,下午下学后,可以来找我”

于是众位同学意犹未尽又不甘不愿地应了下来。

这天因忙着解答各位同学的疑问,纪子期走得晚了些。

刚出学院门口,便见到焦急的苏谨言。

他一见到她,便张着嘴嚎啕大哭,“子期,小雨,小雨被楼九公子抓走了”

“什么”如同被一盆水突然间浇了个透心凉,纪子期遍体生寒,抓着苏谨言的胳膊不自觉用力,“你说清楚点”

苏谨言边抽泣边断断续续道“今天下学后,我和小雨一起回苏府,路上碰到宋成明老爹,我便过去打了声招呼

一转身shēn便听到小雨的惊呼声,然后见到楼九公子身shēn边的楼一抬手劈向她后颈,一把将她扛上肩飞奔而去

我和安杰边跑边大声呼救,可一眨眼,楼一扛着小雨便不见了踪影

哑叔随我爹外出了。我不知道找谁,想着先去官府报案

安杰说事关小雨以后的名声,而且衙门这时候已经关门了,便让我先来找你

子期,你说该怎么办好”

苏谨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纪子期面色苍白,腿一软,若不是抓着苏谨言的手臂过于用力,差点摔倒在地

楼九楼九

那个几次与他们结怨的楼九,那个明显心地并不善良的楼九,那么娇jio俏可人的小雨,落在他手上,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纪子期哪怕连想一下,都觉得有把钝刀在心上缓缓割过,血淋淋地痛,痛得她五脏六腑像被人狠狠绞在一起,大力地撕扯又撕扯

小雨小雨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纪子期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早已蓄满了泪

她紧咬下唇,一时六神无主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纪子期前所未有的唾弃自己,鄙视自己的无能为力直到口腔传来一阵血腥味,她才清醒过来

不,她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小雨小雨一定还等着她去救她

纪子期猛地一伸衣袖,用力擦去脸上的泪。

这个时候她必须先冷静下来

她必须找到能帮忙的人来解决这件事情qg

冷静下来的纪子期,脑海里立马浮现了杜峰的名字

她几乎是连考虑也没考虑,就冲进了学院里。

她询问过门房后,朝着杜峰的住所跑了过去

杜峰杜峰我求求你一定要在只要你在,只要你帮我救出了小雨,以后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刚遛完马回来的杜峰,便见到纪子期小免子一般,惊慌失措地朝他跑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露出惊喜,远远地就看到了纪子期红肿的眼,脸上的泪和唇上的血珠

杜峰的眼瞬间变得如野兽一般,露出噬血的光芒,嘴角带着残酷的冷意

谁欺负了他的期期,谁就拿命来偿

他大踏步地朝着纪子期奔去。

纪子期收不住奔跑的脚步,一头撞进了杜峰怀中。

杜峰伸出手将她环在怀中,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像秋天落叶一样,簌簌抖个不停。

纪子期抬起头,那双含泪的眼里的担惊受怕,唇上的伤口,还有好像随时会昏过去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苍白面色,让杜峰想杀人的心更加冲动。

像怕吓到她似的,杜峰说出口的话却异常的轻柔,“期期,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