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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宋 第414章 故友张迪

蔡京见徽宗突然数落起自己来了,知道大事不好,早就吓得尿滴湿裤;鸡啄米似地叩头不止:“圣上饶命,下官全是为皇上才斗胆行事,还望圣上海量!”

徽宗思忖半天,摆摆手道:“看来你的宰辅做到头啦!从现在起,可以回家养老了……”

蔡京脑门“嗡”地一响,几乎爆炸开来!他怎会想到,皇上能讲出这种绝情的话来!

蔡京和皇上,那可是久经沙场的亲密战友,同患难,共存荣,亲得就差睡一起了。

皇上临摹的不朽之作《听琴图》,松树底下洗耳恭听的就是蔡京。

那时候的蔡京多么风光,《听琴图》上那首言简意赅的诗句就是他题写的:“吟徵调高炷下桐,松间疑有入松风。仰窥低审含情客,以听无弦一弄中。”

蔡京认为,《听琴图》皇上的杰作,他题写在画卷上的那首诗也是惟妙惟肖,诗画一体,更就彰显了《听琴图》的珍贵。

蔡京更能明白,《听琴图》中主人公居中危坐石墩上,黄冠缁服作道士打扮者,就是皇上赵佶自己。

赵佶微微低着头,双手置琴上,轻轻地拨弄着琴弦,真乃活人再现。

《听琴图》上听者三人,右一人纱帽红袍,俯首侧坐,一手反支石墩,一手持扇按膝,那神气就像完全陶醉在这动人的曲调之中;那人就是蔡京。

左一人纱帽绿袍,拱手端坐,抬头仰望,似视非视,那状态正是被这美妙的琴声挑动神思,在那里悠悠遐想;他是童贯。

在童贯旁边,站立着一个蓬头童子,双手交叉抱胸,远远地注视着主人公,正在用心细听,但心情却比较单纯。

蔡京、童贯和童儿三个听众,三种不同的神态,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听琴图》的背景和道具处理得十分简练,赵佶背后,画松树一株,女萝攀附,枝叶扶疏,亭亭如盖。

松下有竹数竿,苍翠欲滴,折旋向背,摇曳多姿。道具除琴案外,仅一几,几上置薰炉,香烟袅袅。

赵佶对面,设小巧玲珑山石一块,上有一小古鼎,中插花枝一束,除以上这些外,别无它物。

简单的摆置,使人感觉到,这是一个高级的园庭,但却经过了作者心剪裁;所有布景、道具以及次要人物的位置,都是围绕着主人公的演奏而安排的。

整个画面的气氛,仿佛使人觉得,在这静谧之中,有一阵阵的琴声,混合着微风吹动松枝竹叶之声,从画中传出。

借用白居易的一句诗来形容,其妙处那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副《听琴图》,使皇帝赵佶和臣子蔡京的关系更密切一步,可蔡京是在不明白;这个时候皇上竟然要他回家休息!

人常说天子嘴里无戏言,刚才皇上那么轻轻一说,就将他的宰辅的职位给褫夺了,蔡京难能甘心,央求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他留一条生路。

然而徽宗说完这话,已经拂袖而去,任凭蔡京怎么祈求,都不去理会他了。

蔡京这才感觉到自己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无可救药了。

蔡京哪能服气?这些年他鞍前马后伺候赵佶,到头来还是落下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蔡京心灰意懒,看着赵佶远去的背影,不禁生出埋怨之气,痛楚地说了声:“伴君如伴虎,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蔡京闷闷不乐回到府第,将罢相之事告知门婿张世谋。

张世谋道:“父相是昏君手中一颗棋子,他高兴时让你冲锋陷阵,风光八面;一不高兴,便就甩掷,让你过河就死……”

蔡京哀叹一声:“皇上有负老夫,老夫对皇忠心耿耿,没成想落了这么个下场,真是岂有此理!”

张世谋道:“老丈不必动怒,我们不是还有西域高僧翁不二含吗!”

蔡京若有所思:“门婿这是何意,翁不二含去关西捉拿莫小儿,可那个妖女却在京城出现,捉拿的甚!”

张世谋道:“捉拿莫小儿是小事,父相之所以让翁不二含填充府中,还不是关键时候让他上场……”

蔡京一怔:“门婿的意思是让翁不二含用武力夺回相位?”

这么说着,不禁一怔,摆摆手道:“不行不行,这可是挑动天下大乱的事情,弄不好要诛九族!”

张世谋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要翁不二含赶回京城挑个头儿,门婿便能招来千军万马,将赵佶那厮打翻在地,易如反掌。赵佶一倒,皇上之位就是相父的,何乐而不为!”

蔡京道:“弑君夺位有悖天理,老夫万万不能!”

张世谋哈哈大笑:“天理是什么,天理还不是由人来说;想这赵家江山也是抢夺他人基业;烛光斧影阴魂不散,太宗亦有谋害太祖之疑,我们怕的什么……”

蔡京沉思半天,长叹一声道:“既然这样,门婿就上关西寻找翁不二含,帮老夫夺回失去的相位!”

张世谋带人赶到关西,方知翁不二含已经被天台五剑斩杀五梁坡,急急赶回东京向蔡京禀报。

蔡京一听,仿佛霜打的秧苗蔫了半截,郁郁寡欢地离开京城,返回老家仙游去了……

蔡京罢相后,形势的发展出现一个契机:北方的女真族强大起来,赵佶立即派人出使女真,表示修好。

在修好女真的同时,徽宗潜心研究“瘦金体”书法,思念章馨怡的殷殷之情也就淡漠。

然而那壶不开提那壶,就在赵佶的“瘦金体书法”研练得出神入化时,昔日的男伴张迪找到宫里来了。

还在徽宗做端王时,赵佶便在京城的镇安坊寻花宿柳,坊间老鸨李妈使出浑身解数,将坊内最有紫色的姑娘挑出来供赵佶享用,可到后来,赵佶来镇安坊的次数越来越少。

李妈是眼观六路的老鸨,知道白米细面吃腻了,五谷杂粮方有味,便想调调端王口味。

东京城酸枣门外有个浮浪子弟姓张名迪,生得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却爱在男人伙中做那勾当,人取一个绰号:“张屁股”。李妈花重金将张屁股招在麾下,专门侍候端王。

端王一见张屁股,自然龙颜大悦,张屁股使出浑身招数博端王欢心。

一来二往,两人便成生死之交,端王做了皇帝,不来镇安坊走动了,张迪整日闷闷不乐。

忽一日张迪按捺不住性子,干脆直闯宫禁来见徽宗;徽宗见昔日男妓造访,不知如何是好。

张迪覆拜于地,放声大哭:“主子,您做了皇帝,就把小厮忘啦……”说着,又哭。

徽宗扶起张迪,给他擦去眼泪,道:“爱卿不要哭哭啼啼,请起来说话!”

张迪爬将起来,泪水不干,一字一媚地说:“主子,小人要在您身边,不在您身边伺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徽宗笑道:“张卿开什么玩笑?宫中不是镇安坊,走动之人,皆十年寒窗的学士,你文不知孔孟,武不及李广,如何进将得来……”

张迪见徽宗这么来说,不禁伤心至极,道:“圣上一进宫,果然就将小人忘啦!难道宫中尽皆十年寒窗之人?”

徽宗道:“哪当然!”

张迪厉声说到:“太监也是十年寒窗之人!”

徽宗大惊失色,惊道:“爱卿言下之意是想来做太监?不成不成,当太监得把男人那玩艺割掉,爱卿哪里受得了阉割之苦……”

张迪道:“不做太监怎能在主子身边走动?为了伺候主子,张迪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您就答应小人吧!”

徽宗暗自寻思:本皇登基以来,身边还没一个贴己人儿,张迪乖巧顺流,招在身边听用也是快事!于是,答应张迪进宫勾当的……

张迪欢天喜地前去净身,爹娘给的命根克停马嚓像劁猪似地被撸去,张迪方知这事不好玩,但后悔已来不及了,他捂着肿胀的裆部去见徽宗,哭得泪人一般。

徽宗笑道:“当初叫你不为,你却不听,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正好呆在宫中侍候朕了,还哭什么鼻子?甭哭哟,应该高兴才是……”

徽宗亲手给张迪揩去泪水,当即封个供奉官的职事给他。

张迪做了官,慢慢就将阉割之痛忘掉,专心致志伺候徽宗。

徽宗是文艺双馨的高雅皇帝,追求女人的目标也是色艺双全。

后宫的娘娘、贵妃早就不中他意,万般无奈,才找张迪这样的男伴开心。

然而后庭花毕竟不雅,没过多久,徽宗便对张迪生出冷淡之意,而童贯、蔡京变着法子招徽宗欢心,使张迪深感威胁重重。

张迪心中寻思:再不想法子让皇上欢心,张迪的供奉官职事恐怕也难以保住。左思右想,无计可施,便回娘家去讨计策。

张迪的娘家自然就是镇安坊,原来的皮条老鸨李妈死了,翟红巾做了新老鸨。

新老鸨翟红巾知道张迪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对他另眼相待,张迪头一遭见到翟红巾,便将她弄了个人仰马翻。

尽管张迪已经失去根本,可他有嘴,有手;嘴手并举,照样可以发泄欲火,翟红巾更能从张迪的火欲中得到不同寻常的满足,这便是古语说的:鱼找鱼,虾找虾,蛤蟆找的蛙亲家。

张迪嘴手代劳时,翟红巾会呼天喊地地吆喝呐喊,整个镇安坊都能听见骚气喧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