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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BY柴鸡蛋 第189-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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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我不会娶媳妇了。

在郭城宇那一连受了两次气,姜小帅受不了了,跑到吴所畏那去诉苦。

我终于知道汪硕当初为毛走六年了,搁谁谁都得走。别说六年,六十年都不多,就应该一辈子甭回来。你没瞧见他俩那热乎劲儿呢,要我说,当初池聘生气也不是气汪硕跟别人睡,肯定气的是郭城宇跟别人睡。

吴所畏给姜小帅倒了一杯水。

来,消消气。

姜小帅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心里舒服多了。

再一瞧吴所畏,人家跟没事人似的,明明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姜小帅这边歇斯底里,吴所畏那边却是云淡风轻的。

用胳膊肘捅他一下,嘿,你不憋屈啊

我憋屈什么吴所畏淡淡回道,我俩又没在一起,他爱跟谁睡跟谁睡,那是他的自由。你不一样,你和郭子小日子正美,看到有人碍事,当然急眼了。

美什么姜小帅矢口否认,有池聘就美不了,你没瞧他那股得瑟样,张口就:郭子是我的,你别在这碍事了,直接上他的

说着说着,姜小帅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吴所畏顾自看着手里的表格,压根就没听。也许吴所畏听着呢,只不过刻意在回避,懒得参与。

旁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吴所畏纳闷地问: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不想说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把表格放下,和姜小帅解释道,我听着呢,我手头这点儿表格得尽快审核完,一会儿要递交到工商部门。

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我再说。

吴所畏佯装认真地扫着表格,姜小帅看得出,他的视线根本没有聚焦。

大畏,要不让郭子和池聘谈谈你俩和好吧。刚才我的话就是闹着玩的,其实他俩没啥,池聘心里就你一个。昨天郭子还给池聘找了一个泄火的,不到五分钟就让他给踢出来了,说是那女的说话带颤音儿,我觉得他就是找借口,他肯定就想和你

吴所畏岔开这个话题说别的。

你说,为什么岳悦找过我一次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姜小帅眼睛一瞪,你不会还想跟她和好吧

你丫想哪去了吴所畏说,我就是纳闷,为什么她只露了两次面就猫起来了这几天我通过很多渠道打听她,都没得到关于她的一点儿消息。

肯定是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了呗。姜小帅说,她这次出现,就一个目的搞破坏。说白了,她就是让人利用了,或者是她主动和人家勾结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吴所畏还是皱着眉,可现在都完事了,她干嘛还躲着

这还用问怕池聘报复呗。

吴所畏又说:可是凭她那个实力,她能猫到哪去我可不是随便找找,我动了很多人力呢。

姜小帅猜测,那就是有人怕她泄密,故意把她关起来了,而且这个人本事还不小。

谁啊吴所畏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姜小帅说,除了汪硕还有谁

汪硕都要走了,还藏着她干嘛

姜小帅说:你怎么知道汪硕没留一手他上次还说回国呢,结果突然就住进医院了,这都待了半年了,还不是没走

吴所畏不说话了。

姜小帅刚一走,吴所畏就去看小醋包了。

小醋包冬眠,趴在玻璃箱里一动不动,吴所畏怕人发现小醋包,就把玻璃箱藏在一个大纸箱子里,用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来掩护。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扒开那些东西往里面瞧瞧,看到小醋包乖乖地趴在里面睡觉,再放心地去干别的事。

今儿再走过去看,突然就愣住了。

大纸箱子空了

吴所畏着急忙慌地跑出去,满公司地找清洁人员。

秘书问:怎么了,吴总

你进过我办公室么动没动过那个大纸箱子

没啊,我早上进去的,就交了一份资料,别的什么也没动。

吴所畏急得满头大汗。

林彦睿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开口说:清洁阿姨去你的办公室打扫过,我似乎看到她拿出来一个大纸箱子,还抱怨了一声挺沉的,然后貌似就把里面的废品给倒了。

吴所畏的脸唰的一下变了色。

秘书问: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啊这个清洁阿姨也真是的,也不问问就往外倒

还没说完,吴所畏就冲了出去。

跑到垃圾桶旁,幸好,垃圾车还没来把垃圾收走,这要是收走了,他就得去垃圾场翻他弟弟了,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

想罢,二话不说就开始翻垃圾。

林彦睿去后勤部拿了把铁锨,等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平时举止得体,颇有素养的总经理,整个人都钻进了垃圾桶里,玩命刨着什么。

总经理,我把铁锨拿过来了,你快出来吧,里面多脏啊

吴所畏一摆手,不行啊,你这铁锹太硬了,万一把玻璃箱给杵坏了就麻烦了。说着又开始低头翻找。

林彦睿鼻息间臭气熏天,他不知道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值得吴所畏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终于,吴所畏激动得大喊两声。

找着了,找着了

说完,如获至宝地将玻璃箱抱在怀里,顾不上把身上粘着的那些菜汤果皮除掉,急切地打开玻璃箱。

幸好里面有植物,不然时间久了,小醋包肯定得闷死在里头。

确定小醋包还有气,吴所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天一冷,吴妈进医院的次数更频繁了。

以前是两三个星期去一次,在那住两三天就出来,现在是两三天就要去一次,一次就要住上一个礼拜,情况才能稳定下来。

而且吴妈越来越糊涂了,糊涂到连吴所畏是谁都不知道了。

有时候看着吴妈痛苦地在床上呻吟,吴所畏恨不得她早点儿解脱,可一想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他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再也没有一点儿惦念了,吴所畏又非常恐惧这件事。

已经连着好几晚住在医院,听着吴妈哼哼唧唧,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今天是周六,池聘没有在郭城宇的俱乐部泡,而是开车去了医院。

明知道可能会碰上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个人,可池聘还是来了,因为掐指一算,老太太的日子差不多了,再不来看,可能真的就看不到了。

没有拿任何东西,也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

还记得自个第一次去吴所畏家里吃饭时,吴妈那硬朗健谈的模样。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他一个外人都如此心酸,更别说守在病床边的亲人了。

吴妈呆滞的目光朝池聘看过去,凝望了片刻,眼睛突然有了几分神采。瘦弱的胳膊扬起,颤抖的指向池聘的方向。

嘴里喃喃的,像是在嘟哝着什么。

池聘的心撕裂一般的痛。

他知道,吴妈认出他来了。

如果不是从走廊一头的卫生间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池聘一定会进去应老太太一声。

吴所畏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池聘已经走了。

他扭头往楼梯口看去,只扫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门口飘逸着浓浓的池聘的味道,让吴所畏的心狠狠一抖。

腊月十九这天,吴妈出院了。

回到家,吴妈的精神变得特别好,走路腰板都直了,眼睛炯炯有神。最让吴所畏高兴的是,老太太认出吴所畏了,而且三儿、三儿的叫得特脆生。

妈给你做顿饭吃。吴妈说。

吴所畏说,您刚好,又瞎折腾。

我觉得我精神头特好,身上特有劲,不干点儿活不舒坦。

吴所畏只好由着她去。

晚上,娘俩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吴妈问:啥时候给我娶个媳妇儿啊

吴所畏笑,快了。

吴妈一听这话,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临睡前,吴妈拉着吴所畏的手问:47天没瞧见大池了,他是不是特忙

在这一瞬间,吴所畏突然觉得吴妈可能真的好了,他连池聘多久没来都记起来了。

嗯,挺忙的。

吴妈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吴所畏醒了,手探进吴妈的被窝,是凉的。

那一瞬间,他多么希望这是他无数个噩梦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

坐起身,给吴妈掖好被子。

然后,下床磕了三个响头。

妈,对不起,我骗了您,我可能不会娶媳妇了,请您原谅我。

190 终于和好了

吴妈落葬的这一天,池聘还是去了。

不过他没有参与入葬仪式,而是把车停靠在胡同口,透过 车窗看葬礼车队缓缓开出,悲愤的气氛弥漫了条街。

所有的亲人都在高声痛哭,可吴所畏没有掉一滴眼泪,茫 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 样一个表情,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甩向池聘的心窝,烙下了 一个血红的印记,终生无法平复的伤疤。

从今天开始,吴所畏就正式成为孤家寡人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去无私地爱他,纵使他将来会结婚生子 ,身边朋友如云,可生命最初的归宿和依托已经不复存在 了。

池聘不忍直视,等送葬车走了很久,他才慢慢启动车子。

第二天,池聘身着正装,带着墨镜,一脸肃穆地走到吴妈 安葬的陵园。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刚子,刚子怀里抱着一 个花篮。

花篮挽联上写着:终天唯在思亲泪,寸草痛无盖母灵儿 子池聘敬挽。

池聘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吴妈墓碑前重重地鞠了一躬 。

然后,静静地走出陵园。

其后的一个礼拜,吴所畏总是魂不守舍的。

饭照吃,觉照睡,只是经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愣 就是半个钟头。有时候秘书进门,叫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

已经到了年终,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多,员工们体谅总经理 丧母之痛,工作都是尽职尽责,能帮忙的尽量帮忙。林彦 睿几乎承担起吴所畏平日里一切繁杂事务,每天忙里忙外 的,以保证吴所畏有更多的时间来放松和休息。

这几天,姜小帅一下班就到公司来,也会陪着吴所畏过夜 。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小帅总睡不踏实,一宿要醒来好几次 ,检查吴所畏是否状况良好。

吴所畏似乎一直在沉沉地睡着,呼吸节奏很平缓,可姜小 帅总觉得他没睡着。

。。。

去年的这个时候来,今年的这个时候回去,草草一算,汪 硕也在这待了一年了。

今天的航班,再也找不到理由退票了。

临走前,汪硕还是去了吴所畏的公司。

吴所畏正在和客户聊着,表面上看不出情绪有任何异常。

不过汪硕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病逝的消息,也和汪朕一起去 吊唁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得不说。

你这最后一招,真够狠的。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汪硕毫不留情,缺德事做多了,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 是你活该。

吴所畏无言以对。

汪硕又说: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岳悦不是我找来的,我 没你那么卑鄙,我再狠毒也不至于让池聘受那么大刺激。

说完,掉头离去。

不知道是对这十年终结点的不舍,还是对荒置七年的不甘 ,汪硕坐上车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与以住的暴力相向相比,这一次,汪朕破天荒地把汪硕搂 在怀里。

哥带你回家。汪朕说。

汪硕失声痛哭。

一切都结束了,他也要把池聘这个人从他心底彻底挖出,连血带筋,不留一丝残余。

。。。

吴所畏一个人回到办公室。

依旧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窗外失神。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可以拨弄他情绪的人终于出现了。

此生头一次,池聘真正意义上对一个人投降。

所以迈进门的那一刻,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余恨的。

吴所畏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定定地看了池聘片刻。

问:你来干嘛

池聘语气生硬地回了句,来看你笑话。

汪硕今天的飞机,你最好快点儿赶到机场,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着急。池聘说,我还没看够你怎么难受,怎么伤心,我怎么能安心和汪硕一起出国

虽然知道池聘说的是气话,吴所畏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地被他影响。

那你看吧,最好一次性看过瘾。

池聘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瞧你瘦的那个德行,以前还勉强能看,现在一点儿人样都没有了。

吴所畏面前就有一面镜子,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头发蓬乱,脸色灰暗,两眼无神,确实不像样儿了,遭到人家嫌弃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没吭声。

池聘没有丝毫心疼的意思,继续打击吴所畏。

你不知道,看你这样我有多舒坦。

吴所畏依旧没说话。

池聘斜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哭了。

只不过没有声音,眼泪顺着鼻梁住下滑,在鼻尖上凝聚成一颗大的泪珠,最后滚落到办公桌上,也滴到了池聘的心窝里。

心里有多难受,只有自个知道。

池聘强忍着心痛继续说着狠话,你就哭吧,你越哭我越高兴,我今天就是来看你哭的。

吴所畏也想忍住,可眼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欺骗别人感情,难受也活该,没人心疼你。

这话像是拧开一道闸门,吴所畏的眼泪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池聘难受至极,大步走到吴所畏跟前,手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发使劲往上揪扯,强迫他大角度仰头,手劲很大。

不许哭,听见没池聘怒声训斥。

吴所畏完全不听这一套,眼泪依旧奔腾而出。

池聘朝吴所畏的屁股上量了一巴掌,粗声大吼。

我让你别哭了,你没听见啊

根本不管用,池聘的这一举动完全是催化剂,让吴所畏从悄无声息地流眼泪到失声痛哭,再到嚎啕大哭,一声一声地摧毁着池聘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说不出狠话了,有力的手臂将吴所畏圈入怀中,大手从他发间抽出,伸到吴所畏的脸上,给他擦眼泪。

声音无法抑制的温柔下来,带着浓浓的心疼。

畏畏,不哭了。

吴所畏依旧哭噎不止,积攒了数日的眼泪,终于在池聘的怀中找到了发泄之地。

池聘看着他这么哭,眼圈都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宝贝儿,咱不哭了成不成

吴所畏哭得呛住,哭得喘不过气来,哭得天昏地暗,只剩下一个肩膀可以给他依靠。

畏畏,畏畏,我在这呢。。。听话,不哭了。

池聘心里什么都没了,那些所谓的欺骗,那些放出的狠话,那些男人的自尊。。。被心爱的人一个脆弱的表情全盘摧毁。

此时此刻,池聘才意识到,他爱吴所畏爱得深入骨髓,连着骨头和皮肉,一经扯开便鲜血淋漓。

他俯下头,封住吴所畏的嘴唇,将他呜呜的声音吞进肚子里,永远铭记在心。

记住他失去母亲的这一天,是有多需要自己。

在池聘的唇舌安抚下,吴所畏的哭声渐渐小了,眼皮越来越沉。

终于,啜泣声换成了平缓的呼吸声。

池聘轻轻地给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想把他放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拿条毛巾过来。结果手刚一从吴所畏身上抽离,就被他牢牢攥住了。

别走。吴所畏说。

池聘沉声说道,我不走,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吴所畏还是那句,别走。

池聘无奈,你瞅瞅你这脸都哭成什么样了我要不给你擦擦,老这么看着你,心里多膈应啊

吴所畏没说话。

僵了片刻,池聘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得得得,不膈应,不膈应,我闹着玩呢。大鼻涕泡儿就这么挂着,您也是大帅哥。

吴所畏伸手往鼻子间一探,真有个大泡,一戳就破了,然后把手上残余的鼻涕抹到池聘的脸上。

池老爷这辈子没受过这种虐待啊

晚上,姜小帅又来陪吴所畏睡觉了。

池聘早就和吴所畏钻进被窝里,房间的灯是关着的。

这么早就睡了

姜小帅小声嘟哝一句,怕吵到吴所畏睡觉,他也没开灯,直接把自个脱光溜的,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然后,感觉今儿的床有点儿窄,给他留的地儿小了点儿。

想往旁边挤挤,结果没挤动。

手臂圈上去,有一种别样的触感。

三秒钟之后。

姜小帅从床上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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