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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五百零七、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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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季显然十分兴奋,完全不顾这一日看擂和下山的疲乏,滔滔不绝地将五学馆里的情形描述给刘义隆听。

他甚至连一些趣闻,比如谁为了听琴从墙头掉了下来,多少人为了进门连鞋子挤掉了都顾不上,还有谁为了能在五学馆留宿开出百两一张草席的天价。

刘义季自然没忘了讲述五学馆里的行者们。他这两天挨间教舍听过去,对每一位行者都印象深刻,对他们的才学之高更是叹为观止。

刘义隆听完有些感慨,“若不是朕被这病体拖累,真想同七弟一同上山,去看看此番景象,亲耳听听国士所言。”

刘义季听皇兄对五学馆的夫子以国士相称,也赞同地点头,“皇兄可以招他们入宫。臣弟愿替皇兄去请,以示皇兄对他们的尊重。”

刘义隆摇头,他同七弟不一样,当他听说嬴风也在五学馆,就隐约猜到五学馆的背后大约是行者楼。他又问道:“你可看到五学馆里有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

刘义隆不知道刘义季在襄阳时已经见过檀邀雨了。而刘义季也因为自己骗了皇兄有点儿心虚,忙摇头:“没啊……什么女子?没有女子啊。”

刘义季这话也不算说谎,他这两日是真的没看见过檀邀雨。就连嬴风,也只有第一日时照了个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刘义隆不由感叹道:“若是这些有学之士都为我所用,何愁大业不成?”

刘义季不知皇兄话中的深意,没心没肺似地道:“皇兄是怕那些人不愿意做官?”刘义季想了想,也道,“好像的确是。那几位先生举止言谈都能看得出来,是当真不在意名利之辈。可是皇兄……他们不愿做官,不代表他们的学生不愿意做官啊。鬼谷子不入世,可孙膑、庞涓和张仪却都做了官。”

刘义隆扬眉,“你想说什么?”

刘义季有些跃跃欲试,“皇兄,我想入五学馆,拜师学艺!”

“胡闹!”刘义隆直接打断他,“你是皇子,想要什么样好的老师没有?怎么能跑到那种荒郊野岭,去念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堂!”

“怎么能叫名不见经传呢?”刘义季撇嘴,“今日之后,建康城里还有哪个不晓得五学馆这个名字。说起来,这秦十二倒真是有手段,在王家一闹,直接就把学堂的名字给打响了。不过……那五学馆的夫子们也是有真才实学,讲话句句入木三分。”

刘义季诚恳道:“皇兄,你就让我去吧。我想为皇兄多分担些,但以我如今的能力,实在难堪大任。”

刘义季凑到刘义隆身边,进一步游说道:“皇兄,您想想,若是建康学子们能由这几位夫子教导,倒时皇兄想要什么样的人才,不都是信手拈来?”

刘义隆用力戳了下刘义季的额头,“你就是不想在朝中任事!说什么要去读书!”

刘义季揉着脑门,“臣弟冤枉啊……我都没学会,要如何任事?皇兄,您就答应臣弟吧!”刘义季把耍无赖的招数都用上了,摇着刘义隆的胳膊苦苦哀求。

刘义隆却只是摇头,“不行。你不知其中深浅。这五学馆远不止一个普通学堂那么简单,只怕朕为他们开了方便之门后,反而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刘义季一脸不解地看着刘义隆,不明白皇兄为何阻拦这么好的事儿。

刘义隆拍拍他的肩头,“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好在那儿替朕盯着,一有什么不对劲就来告诉朕。若是……你看到有女子在五学馆,不要同她接触,立刻回宫。记住了吗?”

刘义季现在能理解嬴风瞒着皇兄的缘由了。皇兄的确对檀邀雨有些杯弓蛇影了。

——分界线——

此时在建康城东的胭脂巷里,红龙的手紧紧抠在檀邀雨木造像的脸庞上。他的眼睛赤红,却又与檀邀雨见到那时的颜色不同。

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在忍受多大的痛苦,五脏六腑中翻涌不断的疼痛让他已经连吐了五六次了。

可即便如此,红龙也没敢发出任何呻吟声。就连呕吐也都是把脸埋进被子里,掩盖住声音。

他所在的胭脂巷,光是听名字就能猜测里面是做什么的了。这里又同凌香阁和秦淮河上的花船不同。胭脂巷里的大多是暗娼和**馆子。进出的乌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

红龙被嬴风踢伤后,并没有离开建康。倒不是嬴风当胸那一脚将他伤得有多重。而是在他即将逃出建康时,体内一股真气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

那一瞬间,红龙觉得自己体内的内脏如同炸裂开一般,痛得他当时便摔倒在地,止不住地打滚儿。

红龙不敢停下脚步,他见过丝雨轻弦,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停留,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儿。何况对红龙来说,建康城里的危险,远不止行者楼的人。

红龙很清楚,一旦他现在虚弱的状况被其他兄弟看见,他就只有两种结局,被兄弟吸收掉,或是被带回拜火教圣地被他亲爹吸收掉。

这种事儿,红龙绝不能让它发生。所以他才跑来了胭脂巷。

红龙用自己所有的煞气将那一股乱窜的真气压制下去,当疼痛勉强可以接受时,他立刻起身,一头扎进了胭脂巷。

红龙东绕西拐,钻进了个偏僻的矮屋。这是他在建康找的落脚点。里面的暗娼早就被他杀了。尸体此刻正躺在墙角,已经凉透了,且开始散发出尸臭。

红龙却像是对那尸体,和这充满异味、又混乱不堪的房间都视而不见一样。

他的脸几乎贴在了邀雨的木造像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造像的双眼。

红龙被内腹的痛楚折磨得只想嘶吼,却不得不强忍着。他抠着造像的手指已经破了,像是要把体内的痛楚都通过手指发泄到造像身上一样。

手指上的血被涂在造像上,把那造像变得十分诡异。他忽然癫狂地低声笑起来,压抑着怒火道:“好啊……你居然下圈套给我!故意说有人与冰炎相似,是不是就想我去查那个子墨!那家伙根本就不能吃!你居然害我如此痛苦!你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