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看着姜璟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看着姜璟言的唇像是变得艳红起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用过的勺子。
他们这样子，岂不是又那个啥。
而且，这样的举动太过于亲密，像是情侣间才应该做的事。
顾颜手收回来，垂下头。
她有一些不自在的伸手将滑落下来的头发抿在耳后，露出来的耳朵小巧圆润，微微泛着红，可爱得让人想伸手去捏一把。
姜璟言收回视线，起身，说：“我去看一会书，你慢点吃。”
“嗯。”顾颜头了没抬。
等姜璟言转身进了书房，她才轻轻吁出一口气。
要死了要死了，不能再想了，不能再继续往下想。
不然，总觉得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姜璟言扑倒的冲动。
*
“明天模拟考，大家做好准备。要按指定座位坐。跟高二班的学生混合坐。”
十一月中，孙晓菲今天一来到教室，就丢出这么一个重磅消息。
“等放学的时候，大家要把座位都往后移一些。”
这是避免学生们舞弊。
“又来！也不知道我到时去哪个班考。”
大家议论纷纷。
孙晓菲拿着教鞭一敲讲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辛苦，但是现在不辛苦，那以后就会更辛苦。考上好的大学，至少以后你们工作又要比别人的选择更多一些。我知道大家考上大学都没有问题，但我们的目标不应该定那么低。希望大家都能考上911，285。”
潘培在下面起哄：“孙老师，你还是把我排除了吧。”
孙晓菲瞪了潘培一眼，说：“是，我倒想你考上，但是你自己不努力，自然是不可能的。你们要向顾颜同学学习，顾颜同学来了才两三个月，就已经从倒数跃入年级前一百。你们不努力，估计以后就都被顾颜同学给赶超。”
大家细想，还真的是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开始顾颜的成绩不是这样的，怎么考得这么好。
纪明媚看着顾颜，说：“明天考试，你准备考多少名？”
旁边一个同学看向纪明媚和顾颜，怎么觉得这话这么怪异呢。
就好像顾颜能够自己决定考多少名似的，怎么可能嘛！
顾颜唇角弯了弯，说：“不知道，看情况吧。”
张元姗的位置还空着，她请假还是没来上学。
第二天，顾颜考完上午场，就跟纪明媚一起去吃午饭。
纪明媚不想去食堂吃：“今天考试，就让我吃一顿好的嘛。好顾颜，陪我去吃啊。”
顾颜拗不过她，跟着纪明媚一起出去。
因为纪明媚吃得慢，等到她们俩吃完，学生基本都散得差不多了。
两人往教室走去。
身后有人喊道：“小野种，原来你在这里！”
熟悉的深入到骨髓的声音，瞬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顾颜偏头看过去，阳光下，她却全身冰凉。
纪明媚觉得顾颜有异，跟着顾颜的视线看过去，她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顾颜的手。
只见顾颜脸色有一些惨白，朝那人看过去。
顾维栋今天过来，没有喝酒，但整个人看起来仍然像酒鬼。
顾颜松了一口气，不怕，不怕了。
这个男人，不到五十，但身子已然有一些佝偻。
长年酗酒，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差，十分萎靡。
顾维栋眯眼看向顾颜。
他已经三年多没有看到顾颜了，但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最近顾颜在姜家被照顾得很好，以前过瘦，现在长了一些肉，脸颊变得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很好。如果不注意，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千金小姐？
她也配！
当年还不是一样被他像条狗一样拴着。
顾维栋眼里充满了恶意。
当时那人告诉他时，他还不相信呢！
现在看，顾颜还真的是傍上有钱人了啊，而且，还重新读高中了。
顾颜是读书的料吗？不可能！
纪明媚听到小野种这个词，早就炸开了！
“你是谁啊！你也太没礼貌了，你叫谁小野种呢！”
顾维栋看纪明媚，狞笑道：“我叫谁啊？我叫你旁边的那个人呢。你自己问问，她是不是小野种！妈的！她生母给人当小三被搞大了肚子，结果找我来当接盘侠，这不是欺负人呢！”
知道顾颜的身世是一回事，被当事人以这样恶心又赤果果的方式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纪明媚握着顾颜的手，只觉得顾颜的手冰凉一片。
她的眼里染上了心疼。
“顾颜，我们走。”
顾颜被纪明媚拉着往前走了一步。
顾维栋却已经拦住了她们。
“想走啊？别啊！顾颜，你日子混得好了，就想过河拆桥？我现在想了想啊，你以前拿三十万块买走了你的户口，现在我想了想啊，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说：“怎么着，你也得再给一百万吧！我可听说，你巴上了姜家了啊。姜家，真的是什么破烂都捡啊。也对，你倒是跟那个女人一样长得很漂亮，这身子嘛，总有人看上的。也不知道你是陪姜少睡了几次，还是说你陪姜少父子睡了几晚，才让他们收留你啊？”
纪明媚听得目瞪口呆，一脸的嫌恶与恶心，只觉得想吐。
这，这什么人啊！
她的阶层还真没有接触这样的人。
走出去，谁不是光鲜亮丽，就算是有什么过节，也都是明面上笑意盈盈，话讲得这么难听，听一次都觉得污耳朵，让人恨不得回去要好好洗洗耳朵，洗洗眼睛。
“你说什么？”顾颜已经挣开了纪明媚的手，朝顾维栋走过去。
大哥哥那样好的人，却被顾维栋说得这样不堪。
顾维栋看着顾颜的脸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从小学三四年级之后，他就不太打得动顾颜了。
因为顾颜力气很大，像怪物一样。
“你做了还怕别人主吗？你跟他们姜家男人上床了吧！”
顾维栋反正是怎么难听就怎么说。
看顾颜这么生气了，八成还是真的呢。
下一秒，胸口挨了一拳。
顾维栋大叫道：“打人了！一中的学生打人了！”
有学生好奇的看过来，有人说：“这不是顾颜吗？”
“你闭嘴！”
顾颜的眼睛有一些红，死死盯着顾维栋。
这个男人曾经就是她的噩梦。
到现在看到他，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有一些发抖。
“我闭什么嘴！你让我闭嘴也行，我没钱了，再给我拿点钱！”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人打了一拳。
“你个小野种，你居然还敢打我？”
顾维栋嗷的叫了一声，也扬起巴掌要打过来。
顾颜却已经打红了眼了。
她出拳，一拳砸在顾维栋的小腹之间。
顾维栋被打得整个人往后飞了起来。
纪明媚都看呆了。
其他人也看呆了。
“这，这是顾颜吗？太可怕了。那个人好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了啊。”
“快去叫老师。”
“顾颜，你住手，顾颜，别打了，你要打死他了！”
纪明媚没想到顾颜还再打，都打红眼了。
顾颜没有理她，朝顾维栋又打了几拳。
顾维栋被打得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份了。
晕过去之前，他想，他错了，他果然不该来找顾颜的。
“顾颜，你住手！”
是孙晓菲的声音。
她听到别人说顾颜在外面打人，她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果然，这丫头真的是个刺儿头。
当她跑出来时，整个人恨不得原地去世。
这真的是打人啊。
地下躺着的男人已经晕了过去了，脸上挂了彩，惨不忍睹，地上都血。
这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把人给打成这样。
听到孙晓菲的声音，顾颜慢慢的停下了动作，回过头来。
她脸上带着血迹，是顾维栋身上溅过来的。
围观的学生，胆子小的早就吓得腿软了。
此时的顾颜，穿着白色的衬衫，一条蓝色长裤，衬衫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再加上她脸上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阿修罗，美则美矣，但却危险！
警车过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顾颜被带走了。
孙晓菲想说这是误会，都说不出来。
同时，顾维栋被送进了医院。
纪明媚要去，被孙晓菲给拉住了。
“孙老师，不怪顾颜的，是那个男人嘴里不干不净，他先骂顾颜的，骂得好难听。孙老师，你管管顾颜。”
孙晓菲摇了摇头，说：“我打电话给她的家人。还有，你快去考试。”
今天模拟考，她是110班的班主任，又是监考官之一，她哪里走得开。
孙晓菲头有一点大，她没法为了顾颜，把这些同学给扔下不管。
“天啊，太可怕了，以后离顾颜远一点。”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纪明媚的眼睛红红的，闻言走到那个学生面前，生气地说：“你们知道什么啊！顾颜打你们了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说！你们就只看到表面，只看到顾颜打人，你们有没有想过，顾颜从小就是被打的那个！”
她眼睛里含着泪，冲回教室去。
纪明媚跑得很快，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愤懑心疼不满气愤等情绪给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