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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狂婿 第四百六十八章 隔空对骂

那嘴炮司机上一秒还在吹牛逼说自己开车十多年了怎么开也不会出事呢,下一秒打脸的事情就来了。

只见那辆骚红色的大粪叉子原本在自己的那条路上行驶得好好地,突然间便向旁边车道一变,而原本属于被变车道上的那辆豪车则为了避让开,转头选择向出租车这边变道过来。

以出租车原有的行驶速度来看,不出一秒半的时间里,绝对会以既有轨迹径直朝着那辆变道冲过来的豪车的侧后翼怼过去。

就以出租车的质量和那辆一看就结实不已的豪车质量来看,绝壁是出租车车头撞歪,受损更大。

“我去你吗的!这傻批怎么开的车?!难道不知道让速不让道吗?!”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嘴炮司机即使这个时候了也不忘大吼一声,把那个不会开车的豪车司机一顿好骂,同时左手猛地一拽方向盘、左脚离合一踏、右脚刹车连续急点,同时右手档位向低档一变。

连续的点刹使车辆的刹车片得到最大的发挥,出租车的行驶速度急剧下降,而方向盘恰到好处的旋转角度则令车头以一个不大不小的转弯方向向另一排车道转去。

要不怎么说这司机嘴炮是嘴炮了点儿,但是手上脚上的开车功夫属实是有几下子呢?一般的司机哪怕驾龄很高了,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一脚刹车闷到底,几乎没有几个能想到要用连续点刹来减速的,就算是想到了,连续点刹的本领也没那么强,而恰到好处的转弯角度更是辅佐证明了这一点。

最关键的是,如果说资历很老、经验十足的老司机能将这些操作全都做出来的话,那这个嘴炮司机更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在做出这些操作都完美做出来之后,还另外又附加上了一个操作,那就是在车身已经呈现稳定转让的时候,挂好了低速档位直接抬起了离合。

常开手动挡的老司机应该明白,当车子由高速高档位突然间降为低速档位的时候,由于发动机转速和额定功率、固定传动比匹配的原因,车子会自己猛然一顿,强行把速度给降下来,这在驾校理论知识里被称为“发动机制动”。

这种制动方式几乎不会在日常生活的驾驶中出现,基本只有在刹车失控、高速上强行减速的时候才会出现,而这嘴炮司机能在这种紧急关头做出来,显然的确有两把刷子。

有很多司机嘴上不服,在多少评论区里都说这种情况他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的确,做到这些很容易,但那前提是这些人知道这些操作,并且脑子里想着这些步骤才能在这个时候做到,而不是在真正紧急危难的关头,身体凭借着下意识反应把这些思维做出来。

技术水平是否厉害的一大衡量区分就是,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紧急情况下,是否能完成从想到到落实并完美实现的三个步骤,单单落实并实现,实在是太简单了,这也就是传奇可被模仿,但创造传奇的人并不能模仿的原因,因为原创永远比抄袭更难。

“我草泥马的,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

嘴炮司机摇下自己这一侧的车窗,朝着左侧那辆豪车便是一阵大吼。

谁料,那辆豪车的副驾驶车窗也紧接着被摇了下来,开车的人竟是个女的。

“草!老娘开车爱怎么开就怎么开,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他妈的不服撞我啊!”那女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妖艳,声音戾气十足,一看就是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的角色,朝着嘴炮司机便狠狠地怼了回来。

“你他妈有病吧?马路你家开的啊?让速不让道你他妈的不知道吗?这么开会引发连环车祸的你不知道吗?”

嘴炮司机可是职业嘴炮,照比那些不讲理的贱老娘们儿都不遑多让,平时就愁着自己没有一个可以互怼的对象呢,此时遇见了这主动送上门来的傻叉,岂能放过?当下便开启了嘴炮连环输出模式,对着那女司机一通驾驶常识教育。

“连环车你麻痹祸啊!草!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比起骂架来,所有的女性都绝对是一把拿手技能,当下嗓门儿直直往上飙升了好几个八度,“老娘的车开在前面,就他妈的有绝对的优先权!老娘爱怎么变道怎么变道,变道不打转向灯都不违法不违章的!你他妈的还教育起老娘来了,够胆你就撞老娘啊!草拟吗的!看你撞了以后交警判不判你!草泥马的出租车司机,素质低下!垃圾!社会败类!草拟吗的!”

“卧槽?”

饶是那嘴炮司机输出惊人,此时听见那女司机的一番惊世骇俗的神奇驾驶理论,还有那霸道泼辣不讲理的说辞,当即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

不过随即,当他听到那女司机对出租车司机这个职业和群体的侮辱的时候,他当即就爆炸了,直接就脑门子上冒火星的那种。

大家对话对得好好的,说驾驶问题说的好好的,你他妈的突然搞人身攻击、把话题引到职业和人群上是几个意思?这不是他妈的引战呢吗?

“草!你他妈的贱老娘们儿,你骂谁呢?”嘴炮司机当即一脚油门儿跟了上去,和那辆豪车并驾齐驱,也不怎么看路,就一直把脸冲着她,张嘴就骂。

“你他妈的说谁是贱老娘们儿呢?臭傻逼!”

“草泥马的贱老娘们儿!”

“臭傻逼出租车司机!他妈的出租车司机没一个好东西!都他妈的是一群不守交规乱几把开车的狗!”那女司机气急猛地一拍方向盘,当即也转过头来朝着他一通好骂,“又他妈闯红灯又他妈超速又他妈乱几把变道别车的,都是你们出租车干的!还他妈的胡乱停车!老娘不知道多少次都差点儿他妈让你们出租车给别了!草拟吗的出租车!草!”

不过,她的驾驶水平可没有那嘴炮司机来得厉害,骂架是骂得尽兴了,开车的注意力却降了下来。就在她最后一句“草”爆出口的一瞬间,她回过头去看前方的路况的时候,却见方才和她胡乱变道一样的情况发生在她行驶的车道前。

“啊啊啊我去尼玛的!”

她当下大骂一声,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

好在,那辆车只是在她的车道上虚晃一招,只是别个头的功夫就回了自己的车道上,又得益于豪车的刹车属实是比较强,所以堪堪在那辆车离开车道上之前的时候把速度降到了临界点,就差一丁点儿就撞上了。

无论是刹车慢了点儿还是那辆车回归原路的时机晚了点儿,都得撞上。

好巧不巧的是,拦她的那辆车,还偏偏也是辆出租车!

“哈哈哈哈哈!草拟吗的死婆娘,贱皮子,让你骂我们出租车司机,该了吧尼玛的!看见没?这就是咱们出租车司机的力量!就算你看不起,气也他妈的能气死你!”

嘴炮司机见状,简直乐得不行,活灵活现地把“喜闻乐见”这个词给完美表现了出来,同时还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狠狠地刺激了一把那个女司机。

“你……尼玛……”

那女司机气得简直要冒烟儿了,又是跺脚又是拍方向盘的,最关键的是她那辆车还在路上正常行驶呢,吓得周遭不少司机都心头一颤,直呼卧槽,要么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要么一脚油门冲出去。

“该死的出租车司机!老娘和你们没完!”

一声频率极高、分贝极强的尖叫响彻方圆几十平方米,那女司机整张脸通红、面露疯狂之色,狠狠地转头盯向嘴炮司机,眼神既阴毒又狠厉,看得那嘴炮司机当下浑身就是一个大哆嗦,鸡皮疙瘩林立,甚至浑身都隐隐出现冷汗了。

“我尼玛,这死婆娘是要干什么啊?”

那嘴炮司机双目有些失神地低声嘟囔了两句,“我怎么感觉这死婆娘盯上我了?我草,不会吧?由恨生爱??”

副驾驶上的尹鸿满脸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大跳。

“哎,大哥,咱能不聊了吗?骂架这种事情,随便说两句就得了吧?我还有急事呢!”

“哎哟卧槽小子,你他妈的吓了老子一跳啊!”嘴炮司机被他这一巴掌拍得猛然一个激灵,“人吓人吓死人,小兄弟,你这可得注意一下啊!我要是岁数再大点儿,容易让你把心脏病给吓出来啊!”

尹鸿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尽量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师傅,咱能不和那该死的贱老娘们儿较劲,转头去认认真真开车、好好追我要追的那辆大粪叉子行吗?这眼见那辆车都要消失在视野里了,再不去追的话就跟丢了啊!”

那嘴炮司机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朝着尹鸿保证道:“小伙子你就放心吧,那辆车一直就保持在我的视野范围里呢,跑不掉!你先等大哥再好好给那个贱老娘们儿上一课,我得让她明白明白这个社会的险恶!让她狠狠地记住,就算是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就算是任何一个她看不起的群体,只要同心协力,一样能爆发出让她心惊肉跳、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力量!”

“嗯?”尹鸿的面色一窘,有些诧异地看向嘴炮司机,没想到他嘴炮是嘴炮了一点儿,心里居然还有这种想法啊。

“各位同行请注意!各位同行请注意!”

一道分贝极高的声音从他那辆车里传来,原来他是捏着自己车载的扩音器,将频道打成了外放。

“有一辆车牌号为海a·xxxxx的保湿节马坎,有一辆车牌号为海a·xxxxx的保湿节马坎,刚刚扬言说咱们出租车司机一个个的都是社会败类、是扰乱社会治安、打乱行车秩序的社会垃圾,希望大家能给那名开车的年轻小姑娘一个社会经验,希望大家能给那名开车的年轻小姑娘一个社会经验,不需要多严肃,在可接受的度量里,来一个很诚实的教训就好了,谢谢大家。”

没等他这话落地十秒钟,只见那女孩儿开的马坎周边便围满了出租车,黄的白的棕的蓝的啥啥都有,紧接着那些出租车时快时慢时而鸣笛时而空轰油门,偶尔还踩踩刹车假意变个道什么的。

“卧槽!真的假的?你这招有点儿狠啊!”

尹鸿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咂了咂嘴,暗道这招属实是有些阴险了。

“怎么样?大哥这招可以吧?就算是查,咱也遵规守法!”嘴炮司机得意洋洋地一抹鼻子。

“可以,很可以。”尹鸿由衷地点了点头,“不过,咱到底什么时候去追那辆车?再不追可真就丢了!”

“有大哥在,肯定不会让你这一次的跟踪任务失败的!不然那我岂不是耽误了一起破获大案子的行动吗?这罪名我可得罪不起!”

“最好吧。”尹鸿撇了撇嘴,“反正不论结果如何,你要是跟丢了,这车钱我可就不想交了,而且理由很正当,妨碍公务。”

“卧槽!”嘴炮司机一惊,连忙把头给转向正常的驾驶方向,顺手把车窗摇上,离合挂挡油门一套继续组合,整辆车猛地朝着前面一窜。

“小伙子你放心!我肯定不带给你跟丢的!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得为国家为人民服务!主动去服务做好事咱们能力有限,做不到了,但是协助人民警察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那还是能做到的!”

“小伙子坐稳了哈!我要加速了!”

“轰~”

标配四缸发动机传来一阵用力的声音,出租车硬生生地提起了一种推背感,径直朝着远处即将消失的那辆大粪叉子驶去。

尹鸿并没再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盯着那辆逐渐放大的大粪叉子,内心若有所思。

刚才行驶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唐婉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但是经过刚才那一出的打断,他反倒是思维清晰了很多。

会不会其实是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思维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