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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修无情道 40. 解除婚约 她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痛快……

云黛到达灵竹墟后,最先注意到的是一头小山般庞大的毛狮子,那狮子懒洋洋地趴在林子里,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狮子见有人来了,闲散地掀开眼皮瞄了一眼,一副见怪不怪地模样,但等到它的目光触及到云黛时,它突然“噌”地站了起来,背也高高弓起,一身的毛都炸开了。

“这”云黛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云师妹,你不记得它了吗?”殷蝶笑嘻嘻地道,“它可是在玄凌殿被你制服的那头幻影雷狮,噢对了,我们现在都叫她雷师姐。”

云黛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她当然认出了这头狮子,但是

“它怎么在这儿?”她不解地问道。

殷蝶道:“前段时间六师叔和你不是被关进寒天水牢了吗?灵竹墟这边就没人陪众弟子练剑了,于是我师父就把这头狮子拎过来给我们当陪练了,因为我们都打不过它,所以它才有了‘雷师姐’这个称呼。”

第五境的幻影雷狮,皮糙肉厚,确实很适合给弟子们当陪练,虽然云黛也不明白玄诚子是怎么说服这头狮子的,她反应了片刻,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般地问道:“它是母狮子?”

“对呀,”殷蝶点头的同时还伸出手去顺了顺雷狮子的毛,安抚道,“雷师姐放心吧,云师妹今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云黛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甚至跟着殷蝶一起叫了声“雷师姐”。

狮子:“”

这时候,雷狮子身后竹屋的门被推开了,沈长玉从中走了出来。

他还是那身打扮,黑衣上隐有暗红祥纹流动,额间的红色抹额衬得他的皮肤格外白皙。

他一走出来便精准地看向了云黛,云黛就听他遥遥喊道:“云黛,你过来一下。”

云黛看了眼旁边的殷蝶,最后还是抬脚走上前去。

这时候来灵竹墟的弟子还没那么多,训练也没开始,不过就算开始了也没关系,反正这儿还有雷师姐给他们当陪练呢。

云黛走至沈长玉面前站定,仰头看他的同时,叫了声“六师叔”。

沈长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进屋再说吧。”

于是云黛就跟着沈长玉一起进了竹屋,然后她就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个人。

个人全都被灵气化作的绳索捆着,屋内的氛围很是剑拔弩张。

花予和花墨坐在竹屋的一边,鼻青脸肿的段青涵坐在竹屋的另一边,双方都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

“这是在做什么?”云黛皱起了眉头。

沈长玉道:“我若是将这人放开,他们恐怕又要打起来了。”

“段青涵先动的手,我询问了他很多遍原因,他都不愿说,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他是你的未婚夫,突然对你的侍从出手,大概和你有关。”

沈长玉叹了口气:“这种事闹到戒律堂去,恐怕有点丢脸,所以我就擅自主张地将他们给绑来了灵竹墟,要不你好好劝劝?”

云黛瞥了沈长玉一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沈长玉说这些话时的语气有些奇怪。

花予连忙道:“云姑娘,我与花墨今日一出门就遇上了段师兄,我们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原本想邀他进屋休息一番,他却突然对我们动起了手。”

花墨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也不知段师兄到底在恼什么?他都对我们动手了,我们总不好任由他欺辱吧?”

云黛走到了花予和花墨身旁,她粗看了几眼,确定花予和花墨确实没吃亏后,才冷冷地看向段青涵问道:“大师兄这是何意?这二人是我的侍从,你为何平白无故要对他们动手?”

原本段青涵看到云黛后,双眸就隐隐泛起了赤色,如今听到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后,脸色更是阴沉得几乎快滴出水来了。

“云师妹,我为什么会对他们动手,你会不明白吗?”

他瞪着云黛,语气里满是隐忍的怒意。

云黛的神色又冷了几分,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段青涵:“大师兄,我请问你,这两位是我的侍从,是我的人,就算他们真的犯了什么错,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理直气壮地对他们动手?”

云黛的质问把段青涵气得不轻,他犹豫地看了沈长玉一眼,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这二人跟我说,他们昨日额间的不是朱砂痣,而是守宫砂,他们到底是你的侍从还是别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云师妹昨日说要修无情道时,我还以为师妹当真打算从此断情绝爱,倒是没想到这便是师妹所谓的无情道!”

云黛也稍有些诧异,她扭头看向了花予和花墨,目光恰落在了这二人的额间,她的确记得昨日这二人的额间是点有朱砂痣的,今早她也发现了他们的朱砂痣消失了,但她还以为那是因为昨夜太折腾了,所以给蹭掉了呢

云黛略显茫然地抬眸,就见沈长玉也在看她,不过他的眼神实在有些复杂,让云黛有些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花予和花墨似是有点心虚,花墨率先道:“云姑娘,是段师兄先问我们的,我们难不成还要骗他不成。”

花予也点头应道:“我们也是知道段师兄是云姑娘的同门师兄,才同他说的。”

段青涵紧捏着拳头,牙都要咬碎了,若非沈长玉提前用灵气缚住了他,他恐怕又要冲上来动手了。

云黛觉得实在好笑:“大师兄,他们是我的侍从,我与他们私下里是如何相处的,与你又有何干系?”

段青涵深吸了口气:“云黛,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故意想气我,是因为我和叶师妹走得近,所以你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可我从未对叶师妹有过别的心思,我此生想娶的人,只有你!”

他的眼神真切又沉痛,语气里也带着炙热的情感,差点把云黛气笑了。

这话段青涵似乎跟她说过很多次,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让云黛觉得恶心。

她俯身捏起了段青涵的下巴,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大师兄呀,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收侍从是专门为了气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以前我实力不济,大师兄于我而言,自然算是良人,可如今我的身份不一样了,大师兄不会觉得自己还能配得上我吧?”

云黛冷笑:“现在的我是剑主,是未来万仞阁的掌门,我不可能嫁人的,我只招婿,且只招炉鼎!与他二人双修,是因为他们对我的修为有助力怎么?大师兄是也打算给我当炉鼎吗?”

她这话的羞辱效果极强,段青涵的脸都涨红了。

“云师妹,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如此”

云黛松开了捏住段青涵下巴的手,从旁边拖来了张凳子坐下:“大师兄既然已经看清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如趁这个机会便与我将婚约解除了吧。”

“不过不解除其实也没关系,”云黛撑起下巴,满怀恶意地看着段青涵,“待日后大师兄入门了,便与我的两位侍从兄友弟恭、按位份上座,整整齐齐地岂不是更好?”

“你不知廉耻!”段青涵气得眼睛都充血了。

“廉耻?”云黛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随后她突然目露凶光,抬脚猛地向前一踹,便将段青涵连人带椅子踹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云黛!”沈长玉吓了一跳,可再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就见云黛将一只脚狠狠踩在了段青涵的脸上。

段青涵本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又被灵气绳索束缚着,根本无法挣扎,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也散开了,凌乱的铺在地上,而此时他正偏着头倒在地上,一侧的脸被云黛的鞋底踩着,另一侧的脸紧紧贴着地面。

这位万仞阁的大师兄、掌门首徒,何时露出过如此狼狈的一面?

“真可惜呀大师兄,我还真不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是这么写的,我只知这个世界强者为王,而现在,我就是那个强者,你活该被我踩在脚底!”

“云黛,你冷静一下”

沈长玉想劝阻,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很难形容云黛此时的语气和神情,她眼底充斥着的扭曲的恨意,甚至令他无法理解。

到底是怎样的仇怨,才会如此深刻?沈长玉甚至隐约觉得,或许在很久很久的过去,云黛其实也是喜欢过段青涵的。

若非真的喜欢过,又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云黛没有看他,只道:“这是我与我未婚夫的恩怨,还请六师叔不要插手。”

花予和花墨也只是安静地看着,没有出声。

“好!我们解除婚约!”段青涵突然在这时开口了,他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他看向云黛的目光也不再是痛心疾首和不可置信,反倒充满了隐忍的怒意。

云黛笑了起来,她将脚移开了,甚至很好心地把段青涵从地上扶了起来。

“大师兄愿意解除婚约就是最好的,我想师兄也不会愿意来给我当炉鼎的。”

段青涵偏头垂首,躲开了云黛的手,云黛这才发现,此时她这位大师兄的眼底竟然盈满了泪光。

他被她给气哭了。

这还真是有意思。

“六师叔,麻烦你将灵气解开,我与段师兄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婚约解除。”

沈长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手指一点,将段青涵和花予、花墨身上的束缚都解开了。

他站在云黛身后,有点警惕,他担心段青涵恼羞成怒之下突然偷袭云黛,但好在他的担忧并没有发生。

段青涵恢复自由后,只认真地整理起了自己凌乱的衣领和头发,并未再表现出任何攻击的意图。

或者说,沈长玉觉得,段青涵对云黛的情绪除了愤怒以外,似乎更多的是失望。

云黛和段青涵的婚约是他们的父母在许多年前为他们定下的,是以精血为引结下的灵契,这种灵契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开的。

他们需要找到一块听天碑,在灵碑前再次以精血为引,才能彻底将契约抹去。

这听天碑并非人造法宝,而是天地灵气自然凝结而成的神碑,在神碑之前许下的契约会完全与命轨绑定,对起誓之人产生无尽的约束力。

因其特殊的功效,人们都戏称这种石碑乃是天道散在大地上的耳朵,于是便有了听天碑的名称。

这种石碑的数量并不少,每个拥有灵脉之地都能找到,万仞阁紫阳峰的山脚便立着一座听天碑,门内弟子结成灵契时,都会选在此处。

“走吧,去听天碑。”

段青涵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他的情绪也恢复了平静,除了唇角有些突兀的淤青外,单从外表来看,他仍旧是万仞阁的首席弟子,是所有人的大师兄。

云黛不得不承认,段青涵其实大部分时候,是对得起他的身份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做出出格的事、说出出格的话。

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意外,如果没有她,他也的确是万仞阁未来掌门的不二人选。

云黛神色微敛,不再多想,她推开竹屋的门就走了出去。

一瞬间,屋外练剑的同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好奇地张望着。

云黛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穿过了各色的目光,掐起了轻身诀,向紫阳峰的方向飞去。

她走得很干脆,令一众同门都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们很快就看到段青涵也紧随其后地凌空而去。

沈长玉跟着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在场的弟子们,说了声“你们在此好好练剑”,竟也随那两人一同离去了。

好半天,终于有人小声问了一句:“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谁知道呢?”大家都猜不出来。

这时候,两名生得一模一样地貌美少年也从竹屋里走了出来,在场的弟子倒是都认得他们。

昨夜这对双生子拿着神鬼镜站出来帮云黛“自证”时,他们可都是在场的,可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两个镜花岛弟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他们万仞阁剑主的侍从,还和剑主的未婚夫打起来了。

两名少年一出来后,就冲着屋外的弟子们抱拳行礼,嘴上也很是客气地师兄师姐地问着好。

大家都表情奇怪的看着他,突然,有人问了一句:“你们可知云师妹是去做什么了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花予和花墨对视了一眼,便由一人主动开口道:“云姑娘与段师兄前去紫阳峰的听天碑前解除婚约去了。”

另一人也笑着点头道:“云姑娘要修无情道,自然不会找道侣。”

他们这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但在场众人还是不自觉想起了段青涵会出现在灵竹墟的原因。

段师兄和这对双生子打起来了,这对貌美的双生子又是云黛的侍从,转头段师兄就和云黛一起冷着脸跑去听天碑解除婚约了。

他们都下意识在脑海里构想出了一个完整又曲折的感情纠葛,段青涵这些年来在万仞阁的威望其实不小,所以也不乏有人心底偷偷在替这位段师兄打抱不平,但如今云黛已是剑主,修真界又最为慕强,他们自然不会真的说什么。

况且,客观来讲,一个是掌门首徒,一个是剑主,当然是剑主的含金量更高一些。

云黛和段青涵很快就到了紫阳峰的山脚下。

听天碑高高地伫立着,其上缠绕着一圈圈的灵气波纹。

供奉灵碑之处只有一些洒扫的外门弟子,他们见到突然来此的云黛和段青涵后,连忙躬身行礼。

得益于昨日落日峰上的那场朝拜,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云黛。

一个弟子喊了声“恭迎剑主”,于是其他弟子们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段青涵的脸色明显比刚刚更差了。

云黛淡淡扫了一眼这些恭敬向她行礼的外门弟子,心底的冷意愈发浓郁。那日在山门前,她被师父责罚时,对她声讨指责的,同样是这群外门弟子。

这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根本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谁更强,谁的话就是对的,云黛甚至觉得和他们置气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

她在听天碑前站定后,回头看向了沈长玉。

“六师叔,还请你为我们当一下见证人。”

沈长玉嘴唇轻抿,没有异议,他几步就走到了听天碑下,道:“可以开始了。”

段青涵始终沉默着,事已至此,自然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但他仍旧有些恍惚,恍惚着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他向云黛看去,就见云黛也看着他。

“大师兄,”云黛难得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是喜欢过你的,只可惜在那时,你并没有珍惜我的感情。”

她又想起了前世的那些事。

前世的转变,是从叶兮颜与段青涵从秘境出来后开始的,他们在秘境中陷入幻象,当了九世的夫妻,自那以后,段青涵便开始日日躲着她,不愿再见她。

再后来,静隐尊者因喜欢叶兮颜而产生了心魔,他心魔发作时,总不停呼唤着叶兮颜的名字。

那日夜里,云黛与段青涵又起了些争执,她甚至都想不起他们是为何而争执的,她只记得在她离开前,他二人恰撞见了师父心魔发作时的模样,于是静隐尊者那份隐秘的心思便被他们得知了。

也是因此,段青涵彻底慌了神,他不顾一切也要与云黛解除婚约,好理直气壮地将心意传达给叶兮颜。

那时也如今日这般,他们站在听天碑之下,互相望着彼此。

周围围着两旁观的同门,而婚约解除的见证人,正是云黛的二师姐,苏秋娥。

云黛满脸泪痕地看着段青涵,哽咽着质问他:“大师兄,你不是说过会娶我吗?你不是说过你与叶师妹只是同门情谊,为何如今要这般对我?”

“抱歉,云师妹,”被她放在心尖挚爱的青年,满是歉意,“爱一个人是控制不住的,我已爱上了叶师妹,也不愿再耽搁你。”

他将清霜剑剑柄上坠着的凤羽剑穗解下,递还给了云黛,那是云黛用冰凤尾羽亲手为他编制的。

在云黛含着泪光的注视下,青年轻声道:“云师妹,我不是你的良人,也希望你可以另觅一份良缘。”

她默默接过剑穗,眼泪就滴在了手背上。

二师姐苏秋娥也在一旁劝解:“云师妹,我们修道之人,最注重的便是缘法,既然大师兄对你无意,你再强求,也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她说得很客气,可周围围观的同门却窃窃私语地指责她,说她仗着与大师兄的婚约,便想要攀附未来的万仞阁掌门;说大师兄和叶师妹才是郎才女貌,是她坏了他们的姻缘

云黛心有怨恨,所以解除灵契时,并不算心甘情愿,也因此,强行解契令两人都遭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反噬,段青涵被反噬得最厉害,他直接吐出一口血,几乎跌落第六境。

可当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听天碑上消失的契约时,他竟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云黛是第一次看到大师兄那么开心的模样,以致于即使过了很多年,她仍忘不了自己那时的心情。

她那时的心情是怎样的?震惊、不解、甚至是痛心。

云黛闭上眼睛,慢慢吐出一口气来,下一刻,她又猛地睁开了眼睛,闪烁着灵光的指尖在掌心划下,手掌中便流淌过一道血线。

她毫不犹豫将手掌向听天碑拍去,血线便宛若受到了某种指引,向石碑汇聚而去,注入其中。

她朗声道:“天道在上,云黛与段青涵今日于听天碑前解除婚约,从此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她的表情是那样决绝,段青涵久久地凝望着她,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如法炮制地割破了手掌,同样向听天碑拍去。

两道血线在听天碑上汇聚成了灵光,石碑上浮现出了二人长辈曾为他们定下的灵契,但很快,灵契便红光一闪,从石碑上被抹除了下去。

骤然之间,云黛的经脉中传来了一阵疼痛感,她吐出一口血,踉跄了几步,几乎跌了下去。

“云黛!”沈长玉已顾不得那么多,他连忙搂住云黛,将她扶住。

云黛遭到了反噬,但她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她扬眉看向段青涵,就见她这位大师兄的脸色也明显苍白了几分。

这次解除婚约,心有不甘的人是段青涵,所以云黛遭遇的反噬会更加强烈,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她很高兴,难以言喻的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

在各色的目光下,她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