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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这世界[快穿] 28.陌上如玉08

院子里的蝉在尽情地嘶叫着, 子期醒了过来,他扶着腰从床榻上起身。子期把衣衫褪去,看到腰间清晰的有着几道红痕, 触目惊心。

子期拿过清凉药涂抹在上面, 重新换过衣衫之后, 坐在窗前, 把昨日里涂抹掉的画像展开。

身骑白马,气宇轩扬。

无论是敌国还是本国, 那个人都被称之为是白马将军, 也是他唯一的至交好友。

昔日他游历国家的时候和白马将军不期而遇,两人志同道合, 携手同游天下。游遍国家之后, 子期归家, 而白马将军去了边塞。后来,子期成了探花,那人成了白马将军。二人曾约定, 三十年后,二人辞官, 一起隐居。

只是,天命难违。

子期重新展开宣纸, 画了两幅画像。

两幅画像, 面孔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身骑白马, 一个手击珊瑚树。

子期的目光在两幅画上游移, 而后把两幅画都折起, 放在书架上的最底处。而后子期随手抽出一本书,走到院子里,躺在案榻上。日光下,子期笼罩在其中,恍若虚幻。

子期似是在专注的看着那本摊开的书,只是许久也未翻过一页。

玉镯转动。

子期突然听到表妹系统的声音,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表妹系统抓心挠肺,期期艾艾的开口问子期,问什么时候见皇帝呢。

子期淡然一笑:“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安心即可。”

表妹系统瞬间傻眼。

为啥咧?表妹系统觉得自己这么些天的抓耳挠腮都成了笑话。这么些天来,子期就只是赴宴,然后再赴宴,现在皇帝要选妃立后举国皆知,子期肿么就不急呢?它的积分肿么破?

谢老爷拿着一壶酒,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儿子,你知道不?全京都的世家集体看大夫,外面盛传他们惹到不祥之物了,哈哈哈,可笑死爹了,来,我们庆祝庆祝。”

子期把书拿起,和表妹系统说道:“不用等到明天。”

表妹系统一脸懵逼,为啥咧?

正当表妹系统想继续问的时候,万人迷系统已经切断联系。

“表妹系统不要忘记系统的六项准则。”

表妹系统瞬间被吓到了,嘴硬的回了一句:“我就是问问。”

宠妃系统便开口问表妹系统,它以前的宿主是如何攻略表哥的。

表妹系统闭嘴不说,宠妃系统却起劲的问,最终被宠妃系统问烦的表妹系统爆出一句:上船|戏。

玉镯内一片寂静。

此时,子期看着花式找理由喝酒的谢老爷说道:“太爷又睡了吧?”

说着,子期把酒从谢老爷手里拿走。

谢老爷无辜的眨眼睛看子期。

子期坚决的没收了。

管家突然走了进来,谢老爷好似看到救星一般,向管家说道:“老徐,子期没收了我的酒?”

“老爷,都啥时候,还酒不酒的,外面圣旨来了。”

“啥圣旨?”谢老爷还在向管家问着,子期把酒壶给了管家,“徐叔,看好酒,不要让老爷喝。”

说罢,便走出院子。

不出子期所料,那圣旨是宣他入宫。谢老爷和管家看着跟着太监走了的子期,愣了半刻钟。

“老徐,我不是听错了吧?”谢老爷边说便从管家手里把酒壶拿了去。

“没听错,老爷,你怎么把酒壶又端走了?”管家气的直跳脚。

“啊呀,我这不得压压惊吗?”谢老爷已经拿着酒壶一溜烟的跑走了。

管家看着愈发活泼的谢老爷,有些好笑,有些释然。

乾庆宫。

李邺唤过宫女。

“换套常服。”

李邺选了一套镶嵌紫金边的月白色衣衫,贵气中带着款款的风雅之气。

“给朕梳头。”

梳头太监立马跪在李邺脚边,为李邺解开束带,散发之后,用从交至山引来的泉水打湿头发,而后用织锦擦干,才开始精细地为李邺梳头。

“这个束带。”太监端了数十条束带让李邺过目,李邺一眼就看中了那条紫金色的束带。

换上月白色衣衫,戴上紫金色束带和头冠,李邺看着等身镜子里的自己,恰似一个翩翩少年郎。

李邺皱了下眉头,眉目间那股青涩立即消失,一股郁气充斥其中。

“来人,给朕重新梳洗,换那套的天青色衣衫。”

李邺惯常用的宫女和太监立马跪在一边,“陛下饶命……”

李邺一把扯下腰带,“把这两个人带走。”

立马又侍卫把宫女和太监拉走了,新的梳头太监和服侍宫女立马上前给李邺重新装扮。

李邺看了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赏,以后就你们来服侍朕。”

新走马上任的太监和宫女感激地跪在一边。

“行了。”李邺朝一边的宣旨太监问道:“人在何处?”

宣旨太监立马上前回禀:“在文华阁侧殿候着。”“上了什么茶?”

“雨前龙井。”

“换。”李邺停顿了一下,“换成龙湖雀舌。”

“藕粉桂花糕、枣花糕、蜜糖、枣泥山药糕、黄金栗子糕……”李邺念了七道糕点的名字,立马有茶水房太监把茶点换掉。

文华阁侧殿,子期看了眼面前被重新呈上的糕点和茶水,茶水房的太监立马躬身道:“陛下公务繁忙,午时之后宣召,请公子稍作等候,先吃些糕点充充饥。”

子期点了点头,昨晚晚睡,今早未食,确是有些饥肠辘辘了。

每个糕点都是拇指大小,一口吞下的量。七道糕点,每个三枚。子期便捻了每个糕点吃了一个,唯独蜜糖未食用。

子期略微有些感到口渴,便把茶杯端起,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便放置一边。

子期刚刚放下茶杯,李邺便进来了。

“表弟,多年未见,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子期刚刚起身行礼,李邺已经阻止道:“无须多礼,只当是话家常。”李邺甚是亲近的走在子期对面坐下。

两人寒暄过后,李邺开口说道:“听闻表弟和表叔昨日去赴了长公主的宴?”

子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朕听说你用一副画换了长公主的《狮子图》,表弟出门游历多年,画技居然如此精湛,真是可喜可贺。”子期摇了摇头:“并非我画技精湛。”

“表弟为何如此过谦?”

子期便说道:“那幅画是我游历黎北郡所画,当时正值饥荒,秋蝗泛滥,当地官府没有开仓,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我只不过是画了当时的情景而已。”

李邺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那是一场人吃人的饥荒,是去年三月份发生的事情,当时农民起义,父皇派了官兵镇压,血洗黎北郡。

今日此时,他才知道那场农民起义背后的真相。

而在他当政的三年,各地流民无数,有多起农民起义发生,当时他只觉得这些农民都是吃饱了撑的,才找事。

原来居然是吃不饱的原因。

李邺对子期的游历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子期便把游历的事情讲给李邺听。

两人说这话,天已经是从太阳正当中到月至高空。

“世家居然如此不堪?”李邺愤恨不已。

从前他只觉得世家金贵,不过是斗富攀比,崇尚清谈治典,只做清流,不做浊官的原则下,这些人不过是恃才傲物些,心底还是好的,犯错也是有限的。然而从子期的种种游历来看,哪些世家简直就是无异于国家蠹虫。

“周旋清谈阖闾,无救于世道之陵迟。”子期给这些当官却天天清谈不处理政事的世家下了个明确的定义。

李邺苦笑了一下。

比他还小的表弟却比他这个重生的皇帝,看世道看的还清楚,他可真是惭愧。

“寡人惭愧啊。”子期却说道:“陛下居于宫墙之内,就该有朝臣为你查明世间民情。”

“表弟,你也知道这些朝臣的面目,朕怎么敢信?可是朕不得不信。”

“美酒华服,佳人相伴,马不能骑,手不能提,敌在外,不能御,民在内,不能安,这就是世家举荐的德才兼备的人吗?”子期反问道。

李邺深以为意。

所谓举荐的那些德才兼备的人才,皆是世家推举出来的只愿做清流之官的人。

“那寡人该怎么办呢?”

“我听说,有德者未必有才,有才者未必有孝名,未有孝名便不能举荐,陛下不如颁布《求贤令》,以才取人。”

李邺深思片刻,看着子期的目光,深沉地说道:“为国家大计,社稷安稳计,朕定要颁布《求贤令》。”

“还望表弟帮我。”李邺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不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