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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这世界[快穿] 12.局外人11

谢子期回府之后,安之若素,似乎对他引发的轩然大波毫无所知,在相府内的生活也一切如常。

当然,他见到园内梅树伸长的枝条,还是习惯性的拿起剪子咔嚓咔嚓的剪梅花。

那可是四君子之一的梅花啊,那可是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骚|客寄托情怀的梅花啊。

对于这点,视谢子期如名士的仰止,呜呼哀哉,本以为是琴棋书画、筹谋才学俱全的翩翩公子,结果却是辣手摧花、焚琴煮鹤的主,简直辣眼睛。

而视子期为老师的刘即愈,非常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说啥都是对的觉悟。她表示这一定都是梅花的错。

论才学亦或者诡辩,仰止怼不了大的;论歪理亦或者不按套路出牌,仰止怼不了小的,在一大一小的双重压迫下,仰止拂袖而去。然而待他刚出了梓房,就被小管家通知,相爷在御书楼召见他。

御书楼内,三皇子和相爷对坐下棋,一股香味从香笼里弥漫开来,让进到这屋的仰止的衣袖上染上丝丝香味。

”谢子期当日为什么会遇到皇帝?”三皇子冷冷问道。

仰止朝刘无忌和三皇子分别行过礼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属下事后已经试探过谢子期,可以确定他并不知晓当时在书馆要他对策的是当今圣上。”

”这么说来还真是巧了。”刘无忌想了想,脸上有了笑模样,”也对,当时圣上的确是临时起意,和谢子期偶遇也是凑巧了。”

”那谢子期出府都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三皇子继续问道。

仰止更是低了低身子,掩饰住脸上的表情。他禀道:”当日,谢子期来找属下,说他想出《览书》的种种问题,当时正值举人进场之时,相爷和三皇子都不在府,事从权急,属下便带他出府,天气乍寒,我正好冻着了,实在是头昏脑胀,就让谢子期一个人出了府。”

”谢子期直接去了书馆,本是写下种种《览书》错误,就打道回府,谁知偏偏遇到了皇帝。”

刘无忌点点头,”不似人谋,乃是天意如此,仰止这事你做的很对。”

想想次日早朝,满朝文武都在鄙视太傅,连带着他的宿敌右相也是面上无光,刘无忌就好似大夏天喝了凉水一样爽快。

听后宫传来的消息,据说当日,圣上星夜召见太傅,命他改换策论试题,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太傅留了,连带着太子辖管的礼部都遭到斥责,刘无忌听到消息是礼部禀告进士科举的确认名单上,并无谢子期之名。不仅如此,还查出许多因为钱财、保举人数不够而无法参加科举的遗漏之人。圣上更加愤懑,他刚刚说过天下才子尽入吾彀,就被太子打脸,不仅如此,那话还没记载在史书上,简直是贻笑万年。

于是乎,最重视面子的圣上,尽管对太子一项厚爱有加,却不单单斥责他去南山游猎,更直言太子放纵不堪。由太子即右相,科举这六日,都没有好日子过,这让一直败于右相下风的刘无忌十分快慰。

若不是三皇子拦住他,言明要再查查这一个谢子期,刘无忌早就当天让谢子期改名期止了。

止园内所有后缀为止的谋士,都是可以佩戴相府玉佩,一则可以随意出入相府;二则出示玉佩可在京华任何一家钱柜支出一千两以内的数额;三则可以申请领取侍卫一个,仆人四个。

当然,谋士改名之后,在相府的地位就是不可动摇的了。

三皇子冲侍立一旁的哑仆使了个颜色。哑仆悄然离开。

三皇子把白棋放在一个位置上,对刘无忌道:”让谢子期过来一趟。”

刘无忌看向仰止,”你先下去吧。”

仰止沉稳地答了一声是之后离开。

等他出了容山院,脸上惨白,虽然天气酷冷,却汗如雨下。他到底是小瞧了三皇子,这一关只是骗过了相爷,而三皇子还是心存疑虑。仰止没和谢子期对过口,当时听到相爷所问,他似乎下意识地替谢子期圆话,虽然他并不知晓谢子期出府之后去了哪里,除了人人皆知的书馆笔改《览书》之事。

但他总觉得谢子期还做了其他事情,管不了了,他只能帮到谢子期这里了。

小管家陪谢子期到容山院,路上并没有和仰止进过面。

小管家一如既往的离开,谢子期抬脚进了容山院,鼻尖嗅到一股墨香,似曾相识。谢子期并没抬头看那花树,也未看那石桌上的茶碗,谢子期非常清楚,这墨香也只是似曾相识,并非原来的茶水之香味。

子期并不停留,直接到御书楼,按下机关,到了相爷所在的雅舍。

然而雅舍内并无相爷,只有三皇子。

三皇子极其风雅的弄着茶艺,过了片刻,捻着一茶杯,放在对面。冲谢子期道:”坐下,陪我喝喝茶。”

子期遇到三皇子三次,第一次嘴里说着引为知音却是赐茶,第二次明为赠送却是赏茶,唯独这一次,他亲眼看着三皇子屈尊降贵的泡茶。

子期坐在三皇子对面,并没有感恩戴德,他面无表情,也没有动那茶水。

”怎么,不喝?”

子期道:”不渴,我是俗人,不懂茶,只知道茶水是解渴之物。”

三皇子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谢子期的话生出怒气,虽然他十分清楚谢子期不仅一下子就分辨出当时那墨茶之馨香,并因为茶猜出他是皇子身份。

三皇子并不点破,他虽然怀疑谢子期,却也十分相信谢子期,只是他还未收服谢子期,到了他这份上,动心忍性的事情很少了,而恰恰谢子期就是这个例外。他对谢子期么,就额外多了一份优待,一份宽容,还有一份渴慕。

”仰止说你出府并没去过其他地方,我并不相信。”

谢子期并不感到多么惊讶。

三皇子对谢子期的淡然视之也没感到多么吃惊,他轻轻揭过这个话题,”我不想怀疑你。”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三皇子命令道。

谢子期并没有抬头,三皇子忽然俯身靠近谢子期,”猜猜在我来之前见过谁?”从未靠近过任何人的谢子期不自在的朝后仰。

”你不想知道?”三皇子语态亲昵。

”那可是你非常熟悉的人呢?”

谢子期看着三皇子的眼睛:”苏无伤,赵秉瑞,或者是谢锦之?”

三皇子笑着道:”原来在子期心中,这些才是熟悉的人呢?真是嫉妒啊,本王不如把这些人都杀了,你说好不好。”

”随你便。”谢子期对露出痴态的三皇子爱答不理。

”子期,你真是凉薄啊,那苏无伤乃是苏家嫡长子,本应该成为苏家宗主,因为你,他进了京华成了太子的幕僚,最后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太子死他陪葬,不牵扯到苏家,你说惨不惨?而那赵秉瑞,和你同窗多年,一心一意待你,他本应该成为状元,你却偏偏见他被诬蔑为作弊之人,而不帮他。看他空欢喜一场,最后却被剥夺官身,投入牢狱,终身不得再入官场。最好不过是一辈子不娶做个白身,连教职都做不得。那谢锦之,为你筹谋,给你取字,让你走科举之道,挣脱那小谢家的污泥之地,而你却不仅仅辜负他的期望,还欲置谢家于死地。”

三皇子猛然看着谢子期,说道:”谢子期,你果然是没有心的么?”他伸手触到谢子期的心脏。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

谢子期粗鲁地推开他,却身如青松,面如玉。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三皇子似乎是看痴了,”谢子期,我以为你是没心的,直到我见到他,不是你没心,而是你没把那么多人放在心上,你的心很小,只装的下一个人。”

”子期你做的所有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不过那个人,我希望你忘了,他我来照顾,你把我放在心上。”

谢子期白了他一眼,什么毛病。

”有病治病,有药吃药。”谢子期没从他嘴里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最终忍受不了三皇子发疯,扬长而去。

三皇子的脑仁是坏了吧,果然是坏了吧,不是争□□位的一把好手吗,怎么这么,怎么形容,就像是突然脑仁坏掉了一样。

看他就像是吃不到的狗肉一样哀怨着。谢子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快步走出玉山院。应该都是错觉。

对的,狡诈如狐的三皇子一定是憋着个大招,谢子期觉得有必要加紧布置。

玉镯内的宠妃系统嘎嘎嘎的大笑。

宠妃系统:宿主智商一百八,也不挡不住宿主不开窍,那是什么脑仁坏掉,分明是求|欢好嘛!!

表妹系统:神tmd的误解!

御书楼内的三皇子把茶壶一挥在地,”子期啊子期,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沏茶的人。”

”那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把他藏起来。”

三皇子又痴痴的笑了下,这样愿为一人负了全天下的谢子期也才值得他如此。

过了一会,相爷推门进来。

三皇子整理衣衫,又是一个贵气十足、目中无人的皇室人。他对相爷道:”再过三日,你把子期送到我府上。”

相爷猛然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最近很是得意的相爷瞬间像是大冬天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倏尔心惊。

相爷称是,恭敬地送三皇子离开。

相爷思忖,三天后,正是张榜之日。相爷看了看那碎了一地的茶碗,恍然大悟。这是子期得罪了三皇子,三皇子准备整治他,而这几天留着子期还有用。

哎,子期怎么就不能恭顺些呢,可怜那颗聪明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