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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公子太妩媚 103.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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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着, 冷不防听到有人在前面对我道,“想什么呢?”

我刚想说话, 忽然反应过来。我总不能说我觉得他是一个狐狸精吧?于是,我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 “没有没有。”

楼梯很长,约莫有五十个阶梯。二楼的楼梯尽头, 是一个雅间, 摆着几张凳子,一张圆形的大桌子。桌子上还有各色糕点,几个酒杯,以及一壶酒。

让我关注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坐在凳子上的一个人。是一个女子,正背对着我,黑发用银钗固定住。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娴静的女子。

这人是公子的心上人,这家店的老板娘吗?我默默地在心里嘀咕。

“唐画姑娘,”公子轻声道。

那人缓缓地回头, 看见我和公子的时候, 先是一愣, 而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朝我们颔首。

倒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姑娘呢。

“这位是?”她站起来, 朝我笑着,问公子道。

“她便是我说可以帮助你的人。”公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唐画。

我笑着道,“唐画姑娘,我叫未芗。”然而我完全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我可以帮助她,我又能帮助她什么呢?难道公子是要我制作一盏风灯给这位姑娘带去奈何桥?

唐画看见我之后,似乎很是欢喜,对我道,“那姑娘可愿意帮助我?”

公子在旁边轻轻地道,“唐画,你先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未芗说一遍。”

唐画点点头,眼中涌现出一种迷惘而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未芗姑娘,你爱过一个人吗?”

我整个人傻了。一上来就问我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能说我不喜欢人,我喜欢鬼啊妖啊仙啊什么的吗?我不好意思这么回答她,便安静地听她说着话。

唐画轻轻地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我这一生,都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可是我这一生,却很顺遂,顺遂到一种诡异的地步。”

“我出身官宦人家,是养在深闺里面的大家小姐。我的父亲,是工部侍郎唐敏中,我的母亲是安阳郡主。十四岁那一年,家里人为我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大理寺少卿的长子崔如霏。十六及笄之后,崔家风光迎娶了我,我嫁如霏为妻。”

她说着,目光投向了窗外。那里,树木深深,地上开着白色的曼陀罗花。她的声音微微沉了下来,“如霏待我极好,虽然没有爱情,但也算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我不爱如霏,或者如霏也不爱我吧。只是,奇怪的事情在这里开始了。”

“如霏想过纳妾,然而那女子却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也许正常,但是他曾经想纳过三个,三个女子要么失踪要么死亡。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觉得是我做的,但是我不在意他纳妾,根本不是我。”

“官场中的人从来都不简单。我父亲和崔家都是睿王爷一派的,然而最后登基的并不是睿王爷。凤熙帝上位后,贬了那些睿王爷一脉的官员。我夫家的弟弟们都受到了波及,而我的丈夫却没有波及。”

我觉得这并不是很奇怪。或许,崔如霏和凤熙帝暗中有交情呢?

“后来,我诞下了一双儿女。因为是一双,我差点难产而死。那天,宫里的所有太医都出动了,来到崔府。听说,是皇帝下的圣旨。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为这样。最后,性命保住了,孩子出生了。凤熙帝说,那是因为我的夫君政绩突出。荒唐啊,”她摇头,“荒唐,朝廷根本不用拉拢如霏,如霏所任不过一个闲职,这么会是这个原因呢?”

“我从来不问政事,不曾想过,我的夫君和我父亲竟然合谋,想叛乱让睿王爷登基。事情败露,睿王爷死。这种诛九族的罪过,我们家族却没有受到大的影响,我的夫君甚至没有贬官。而其他参与谋反的官员,或死或流放。未芗姑娘,不奇怪吗?”

我点点头,这么听起来,是有点问题呢。我转头看公子,他应该听过唐画的故事了,只用手撑着下巴,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酒。

“我的儿子入仕后,一帆风顺;女儿也嫁给了一个好人家,生活如意。我生产之后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很不好。每个月,宫里竟然都会送人参之类的补养品到我的府上,并有太医来为我把脉调理身子。又是凤熙帝的旨意。我的夫君和我都很纳闷。”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你认识凤熙帝吗?”

“不认识。”唐画很是肯定地对我道,“绝对不认识,我在一次宫宴上曾经遥遥见过他一面,是一张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脸。我真的没有和他有任何交情,我小时候也没有做过什么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事情。和所有普通的大家小姐一样,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三十七岁那年,我还是死去了。头七回去时,我发现,凤熙帝竟然为我举行了国葬之礼,规格更胜于皇后。而我,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见过凤熙帝。”

幽都有一个好处。人死之后,人身在幽都可以变成任意年龄段的自己。一般的姑娘爱美,像唐画一样,选择回到十八九岁;也有些人,选择回到他们最富贵的年华。然而幽都对凡人来说只是过客,十年必须要离开,否则,入忘川成青烟。我想了想,“你可以说说凤熙帝的事情吗?”

唐画苦笑起来,“我不知道,我只能从如霏那里知道只言片语。据说,凤熙帝后宫空虚无一人,他领了旁支的一个男孩子亲自抚养长大。嗯,朝政上似乎很清明,我生活的年代是一个盛世。其余的,我一无所知。”

“那着实有些奇怪呢。”我缓缓地道。眼前银钗束发的女子,身上倒是藏着许多谜。

唐画叹了一口气,“姑娘以为就这些事情奇怪吗?如果就这些事情,我便早早入了轮回,不会在幽都留到这个时候。”

“真正奇怪的事情,让我夜不能寐的事情,让我不敢入轮回的事情,”她望着二楼挂着的一幅墨兰图,幽幽地道,“是画。”

庄媗的希冀在苏晚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粉碎成了碎片。她偏过了头,不再理会苏晚。

“媗儿。”苏晚唤着她的名字。

庄媗不理他,固执地不去看他。

苏晚忽然咳嗽了起来,脸白如纸,而庄媗则在那一刻猛地望向他,“哥哥没事吧?快些回去,别着凉了。你的身子本就孱弱。”

苏晚轻轻地笑了起来,“媗儿真乖。”

庄媗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问苏晚道,“你和邱家小姐何时成亲?”

苏晚怔了一下,眼中满满是无奈,“我何时说过要与她成亲了?”

庄媗立刻激动地攥紧了他的衣袖,急急地问道,“此话当真?”

苏晚无奈地看着她,喟叹了一声,“自然当真。我不会与她成亲。”

小姑娘似乎忘记了疼痛,眉开眼笑,双手勾住了苏晚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了苏晚,忽然在他的脸颊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死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苏晚被她那么一亲,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连带着步子都乱了。许久,才红着脸颊,佯怒地沉下了脸,斥道,“媗儿。”

庄媗笑嘻嘻地看着他,露出了洁白的贝齿,“哥哥恼什么呢。妹妹亲哥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她说完,趁着苏晚还没回过神来,又飞快地在他的下巴上烙了一个吻。

这话说得苏晚无言以对,只得硬生生地承受了小姑娘的吻,红着脸颊道,“下次别再这样了。”

庄媗哈哈大笑,“哥哥,你耳根怎么红了?”

苏晚气恼地瞪了庄媗一眼,看着无辜地庄媗,又生不了气,只得加快了脚步,飞快地望自己的院落那里走。

小姑娘的笑声在这冬日寂寥的时光中显得格外得响亮清脆。

“哥哥,你的脸好红啊,好像红苹果。”

“你信不信我把你放下来你自己走。”

“哥哥又不要我了。”

“唉,我真是拿你这丫头没办法。”

“……”

苏晚终究是把庄媗放在了心上,真好。

看着嬉嬉笑笑的庄媗和脸色微红的苏晚,我忍不住想起了我和沐微的旧时光。

当初的我们,也曾这般,一起长大,一起嬉闹。在我最懵懂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从来是他。

我说我想吃人家的桂花糕,他便亲自千里迢迢去了人间为我拿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