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震这句话，贝勒都傻了。
这时候了，凌震还有心思管宋子轩那份菜是什么？
不过下一秒，贝勒也是闻到了让人难以拒绝的香气，而且这香味儿非常醇厚，香而不腻。
“这……”
“哦，凌老，这是五道羹，我没有推出的菜品，您尝尝？”
凌震赶忙点头，没等宋子轩将汤碗放下，自己直接接了过来，然后盛了一碗。
当五道羹入口，凌震整个人都呆住了。
愣神了三四秒之后，他只字未说，低头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贝勒都傻眼了，这羹的味道铁定是不错的，但这时候正打听着孙女儿下落了，这老头儿居然全心地享受起美食了？
看着凌震的吃相，宋子轩松了口气，金鳞五道羹的味觉享受显然在帝王炒饭之上。
在水晶路的时候，凌震只吃了一口帝王炒饭，现在却是大口大口地吃五道羹啊。
“贝勒，那照片是怎么回事啊？”宋子轩问道。
“是凌老的孙女，前段时间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消息，凌老这次来其实也是找孙女的，巧合之下遇到咱们了。”
闻言，宋子轩不禁意外，旋即和桑天烁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都是差不多，瞪大眼睛一脸的惊讶……
桑天烁几乎是脱口而出：“凌可儿……”
之所以说出这个名字，是因为桑天烁见过罗丽丽的另一个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并非罗丽丽，而是凌可儿！
“没错，你见过她？”贝勒道。
宋子轩道：“当然见过，她是我这里的店员，不过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罗丽丽。”
贝勒闻言笑了出来，转头看向凌震，此时凌震正端起碗将碗底全部喝光。
“子轩啊，你这厨艺……简直神乎其神，这菜的全名叫金鳞五道羹吧？”
宋子轩意外的点了点头，毕竟凌震是尝过五道羹之后第一个直接说出名字的人。
“是，您知道这道菜？”
“不错，但却是第一次尝，子轩，这可是道清菜啊。”凌震说话间，目光充满了惊讶。
“这……”宋子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从没打算把方老爷子给自己清宫菜谱的事情说出去。
见状，凌震倒是笑了笑：“呵呵，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不说也罢，不过我对你的厨艺非常感兴趣。”
“嗯？对我的厨艺？”宋子轩突然有一种凌震要招自己当厨子的感觉。
当然，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自从离开大食代，他就没打算为任何人打工了。
“是，我打算收你为徒，将我的鲁菜精髓传授给你，怎么样？”
凌震说着，微微一笑，身子倒是坐的直了一些。
毕竟是北厨神，能让他想主动收徒的人从来没有，就算是他手下现在的三个徒弟，也都是跪在门前几天几夜求来的。
听到这句话，贝勒一愣。
这老头……刚才还说不收弟子了，而且自己说了那么多好话都不收，可转眼间却主动收徒了？
“子轩，这是个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当凌老徒弟呢。”贝勒道。
“啊？”宋子轩看向贝勒。
贝勒脸一红：“也包括……我……”
“可是……”宋子轩的脸上露出一缕为难，“凌老，请恕晚辈不能答应。”
凌震一愣：“什么？老夫主动想收你为徒你还不乐意？难道你觉得老夫的厨艺配不上当你师父不成？”
“不不不，凌老您别这么说，那可就折煞我了，主要是我已经有师父了，没打算再拜师。”宋子轩说道。
听到这句话，凌震倒吸了一口气：“其实这没关系啊，你看那些名厨，那个人不是有很多师父？毕竟餐饮不是一门精，光是鲁菜、粤菜、传菜这些菜系，你恐怕就很难从一个人身上学到精髓啊。”
宋子轩想了想，其实拜师凌震绝对是一件好事，让自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厨子，一下子变成了厨神弟子，这对自己绝对是有利的。
可是想想方景之，他无法答应，万一以后拜师之后要跟凌震去东海省，那岂不是没法照顾老爷子了？
“还是算了，凌老，拜师……晚辈实属不方便，还望您老别往心里去。”
宋子轩抱拳道。
凌震闻言只得叹了一声：“这……好吧，哎，想我凌震一生没有真想收过哪个弟子，今日咱们两个有眼缘，可却没有师徒之缘，可惜了啊……”
“子轩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做了凌老的徒弟，对你未来的路有太大的帮助了啊。”贝勒都替宋子轩着急。
说句不过分的话，凌老要是开口，让他替宋子轩拜师，他还巴不得呢。
“贝勒，我也是真有难处，算了别说这个了，凌老不是要找凌可儿吗？”宋子轩道。
闻言，凌震马上道：“什么？你们见过可儿？她现在在哪里？”
几人的表情都是差不多，他们刚刚说了这么一大堆，敢情老人家一句没听见。
这绝不是耳力的问题，凌震这种人对美食早已到了痴迷的境界，而且能让他看上眼的美食以及几十年没出现过了。
当吃到金鳞五道羹，他整个人都已经完全封闭在了自己和美食的世界里，哪还听得见外界说什么。
“凌老，刚才子轩说过了，他们见过可儿。”
“说过了？”凌震一脸以外，自己砸没听见？“她现在在哪？”
宋子轩想了想：“凌老，可儿化名罗丽丽一直在店里做大堂经理，不过依我看……她应该是看到您来了，赶紧多起来了。”
“什么？这丫头……真是的，想急死我啊。”
宋子轩摇头而笑，也不知道这老爷子哪急了，刚才还自顾自地吃金鳞五道羹呢。
“呵呵，凌老先别急，我觉得……咱们稳住了先吃饭，等您走了，我想她会回来的。”
“哎，也只能这样了，都怪我，不该说她那么狠的话。”凌震叹了一声，道。
“凌老，这到底因为什么啊？”贝勒问道。
凌震说凌可儿酷爱厨艺，但凌家有规矩，传男不传女。
凌震的儿子并不做餐饮这一行，而孙子的天赋有非常有限，唯有这孙女儿天资聪颖，可又因为这规矩无法传授。
“当时可儿跟我吵了几句，我就说这祖宗的规矩不能破，不愿意在家待着就滚，谁知道……哎……”
听着凌震的话，宋子轩道：“凌老，其实……这个年代，有些老规矩也该破了，什么传男不传女，只要是将您老的手艺传承下去，将美食展现给食客，那不就够了？”
闻言，凌震沉吟半晌。
“话是不错，但可儿虽然天赋不错，终究是个女的，有些活儿不太适合她，就说大菜吧，有的菜不仅要求聪明劲儿，对臂力、腕力都有着要求，她怎么做到？”
其实凌震的话不错，就算他传授给凌可儿，有些菜凌可儿也未必做得出。
“可惜了，今天我看到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徒儿，可却没有这个命，哎，喝酒吧！”
说着，凌震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吃着金鳞五道羹。
喝完了酒，宋子轩让凌震先不要着急，旋即让桑天烁开车送他回了酒店。
而自己则和贝勒继续留在发财饭店，希望等到凌可儿回来劝她回家。
不过等到很晚，凌可儿也没有再出现。
显然这丫头还在气头上，看到爷爷来了直接躲起来了，根本没打算回家。
随后，贝勒也是离开回了酒店。
桑天烁道：“师父，丽丽居然是北厨神凌震的孙女啊，这小丫头隐藏的真够深的。”
“还叫丽丽？呵呵，以后恐怕得改称呼了，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丫头干脆不回来了，这就坏了。”
“啊？不会吧，这也太任性了。”
宋子轩摇了摇头：“哎，要那样凌老可就惨了，我们还是尽量帮他找吧，天烁，可儿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住哪里？”
“没有啊，她一天对我代答不理的，还能告诉我住址？开玩笑呢……”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个男人走进了饭店。
这男人气质有些奇怪，长发挡住了眼，穿着灰绿色的风衣，风衣显得很破旧，背着的包更是破旧。
棕色皮面的包表面裂痕斑斑，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底色。
军绿色的裤子下面一双串了色的翻皮鞋，斜面上横纹交错。
一身旧衣服的穿着，但他的头发格外干净，每一丝都不会粘连，好像刚洗过的样子。
“请问……还有吃的吗？”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不好意思啊，我们打烊了。”宋子轩道。
男人笑了笑，直接拿出了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看起来有两三千块。
“一份帝王炒饭。”
这男人看起来不像有钱的，但出手就是这么多钱而且直接点了帝王炒饭，宋子轩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桑天烁起身道：“不是跟你说了打烊了？拿钱赶紧走人。”
“我只是想尝尝帝王炒饭有没有传闻的那么邪，不敢做？”男人道。
宋子轩微微扬起头：“一份炒饭而已，谈不上敢不敢，只不过你来晚了，每天只卖二十份。”
“我加钱。”
宋子轩看得出对方就是找事儿来的，索性轻笑一声：“可以啊，加炒一份八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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