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她从携带的包里翻出了卸妆湿巾，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卸妆力度极差无比。
她擦了又擦。
整个脖颈变得通红无比，几乎都要破了一层皮，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才卸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裙。
上面还沾着大片大片红色的血浆，看上去尤为恐怖。
像是从隔壁的鬼片片场里爬出来似的。
甘霖又翻了翻包，还好，里面有替换的衣服。
小姑娘拎着衣服，正打算折返回隔间。
这个时间点，剧组里的人都在忙碌。
卫生间安安静静没有什么人。
没想到的是，甘霖一回头，就看到门外站着的身影。
她吓得倒退两步。
男人的嗓音厚重低沉，语调优雅地说道：
“是我。”
沈询川。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看样子很快就补拍完了镜头。
只是……
甘霖看一眼他身后，并没有其他人跟随。
她点点头示意。
“沈老师好。”
话音落下，就要走人。
男人却直接跨步走来，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反手将门关上。
“吱呀……”
“砰！”
整个室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沈询川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头发微微垂在光洁的额间。
灯光下的眸子如水中映月。
与先前的嗜血杀人魔形象判若两人。
显得温温柔柔，平易近人。
甘霖微微皱起眉头。
大概是看出小姑娘有些防备，他的语气轻柔，“不用怕。”
话是这样说着。
他的身形极具压迫感，就这么将眼前的小姑娘堵在了角落里。
沈询川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通红的脖颈上。
“很疼？”他问。
甘霖把他的手给一巴掌拍掉了。
小姑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淡淡地说道：
“经科学研究不呼吸的人死的早。”
“……”沈询川一愣，“什么？”
“还有一个冷知识，人被杀也会死。”
“……”沈询川皱眉，“嗯？”
“没什么，你听不懂也很正常。”甘霖认真点点头，“我走了，再见。”
跟不想聊天的人。
中断话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鸡同鸭讲。
话音落下，她侧身从他身边穿过，打开卫生间的门离开了。
沈询川：“……”
男人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他的面上依旧是优雅淡然，指尖微微摩挲。
那是一种。
狩猎者意图捕捉不听话逃走猎物的冲动。
……
甘霖进了另外的一间卫生间。
刚换好衣服出来。
正巧碰上了剧组里的人都在往外走。
人群之中，有个女生一眼就看见了甘霖，立马冲上前来说道：
“小小，怎么样，是不是看到了！帅不帅啊！”
甘霖一愣，有些茫然。
“啊？”
眼前的女生一头短发，一身工装风的打扮，看上去清爽利落。
她的长相偏稚嫩，可可爱爱的，眼神炽热无比地盯着自己。
小姑娘仔细想了想，才认出眼前这个。
叶晨曦。
据说也是离家到京城，孤身一人打拼，是她现在的合租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