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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相思引 第130节 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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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刚时好,她到的时候宴会还没有开始,宴会的地点设在了温泉的梨花林中,这里给她的回忆是不好的。梨花已凋零,可全部都用白色的丝绸制成洁白的花,点缀其间。一眼望去还真是像真的一样。

树上挂着宫灯,青石小路上用红色地毯铺着,树下摆着酒宴,坐满的文武大臣。不远处的亭子用洁白的沙曼遮着,坐着乐者,响起丝竹管乐。

最上头坐着希泽,希泽的左手边坐着祈渊,今晚都是携家眷而来,唯独祈渊没有,而希泽旁边的位置也还是空着的,除了他自己的杯子外,还放着两个杯子。一看便知道是为何准备的。

梨落一到场,大臣们忙请安,她微笑着点头,她觉得自己这一刻表现的还真有些皇后该有的样子。

她一身白色的衣裙,外头罩着件粉蓝色的轻纱,轻纱上头绣淡粉色的桃花,与白色的裙角上的桃花相呼应,每走一步,那裙上的桃花像是从蓝天白云中落下般的,

轻描眉眼,额间又点红梅,唇色偏淡,微白的脸色让她多了些病态的美感。她从希泽的眼中看到了些自己抓不住的情绪,再看台下的祈渊时只觉得他眼中满是心疼。

“来的时间刚好。”他未问她的身体又有没有哪里不适。看她时的目光落下就移开,让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

“她呢?”梨落轻说了声又止住想要轻咳两声的冲动。“说要给我惊喜。落儿!你的手很凉。”当他的手从桌下拉过她的手时,她又觉得有些难受,想要抱他跟他说昨晚她吃醋了还做了奇怪的梦,很害怕!可终就她忍住了这样的想法。

“没事儿!我本就体寒。我……”她正准备说想他了,就在这时他松开了她的手,眯着眼睛看从绿树白花的梨树上头飞身下来,着一纯白衣裙的女子,蒙着白色的面纱,在半空中借着丝带起舞,白色的花瓣如雪的落下,女子在一裙舞姬中翩然宛若九天仙女。虽未见其面容,但那双眼睛也足以勾人魂魄。

女子好听的声音唱着动人的不知名的小调,听得在坐的各位如痴如醉,梨落侧目看希泽发现他的目光都在那个新纳的妃子身上。

她撇开目光,却与祈渊的目光相碰,他冷峻的脸上扯出丝笑,让她觉得有些冷。“你以为她爱你吗?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你的心不甘而已。”梨落喝了口茶,脑海中盘旋着这样一句话。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妮儿献丑了!”当她的舞蹈小曲儿都结束后,满场喝彩,梨落回过神轻笑看台下的女子,下一瞬所有的笑都凝固在了脸上。

哐当一声,手边的白玉杯掉了地上碎了,“姐姐!”梨落忽的站了起来,呆呆的看台下的女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希泽小心!”她在女子靠近时,用身体护住希泽。

希泽眉头一拧,沉声道:“落儿!你这是干什么?”梨落被推开后道:“是姐姐回来了,她要杀你!”

“落儿!你看看清楚她是我新纳的妃子,闵若妮,不是你的姐姐。不要胡闹!”

“娘娘!怕是认错人了,皇上不必动怒。看来妮儿跟娘娘口中的姐姐还真是有些相像。皇上,你当初不也认错了臣妾吗?”

被唤作妮儿的女子,柔声说道,台下的人一时间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人将这一切看的清楚又知道发生了什么?

“妮儿!坐!这样的事发生让你受委屈了,喝点酒压压惊。落儿!以后不准再这样了,有些没了规矩。”

梨落站在一旁,有些不明白发了什么?小雅急忙扶着她坐下,她又分清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也听不太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只听见希泽道:“你想要什么礼物,朕都给你。妮儿!你真美!”彼时他的手握住的是别人的。也在夸别人美。

“那就将在片梨花林送给臣妾,你也知臣妾最爱的就是梨花,等花开的时候,皇上可为臣妾抚琴,臣妾给皇上跳舞可好?”

“如此定是一翻美景,从前有个女子跟你一样也爱在花下起舞。妮儿!你让朕想起了很多当年的事儿。”

“想来皇上很痴情啊!很爱那位姑娘吗?”妮儿执着衣袖给希泽斟酒。

“妮儿!你觉得呢?她给朕带来的一切都是旁人无法比的。”希泽挑起妮儿的下巴探究看着未了一杯酒送到她的唇边。

梨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风吹过她的发丝拂过脸颊,脸色比原先的更苍白。

“皇上,皇后娘娘看上去有些不适,要宣太医过来瞧瞧吗?”妮儿关心道,“不用!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去,好生伺候着。”

“多谢!皇上!”梨落起身轻笑道,她有些佩服自己此刻还能笑,她信他,她一再的提醒自己。

“皇上,娘娘的发簪可真好看。”当梨落转身时便听见妮儿说道,“落儿!”希泽叫住她,“今日正好妮儿的生辰,她看中了你发间的蝴蝶发簪,你取下送于她当作礼物。”梨落背对着他们二人。

转身从发间取下道:“妮儿喜欢的话,我自然会送,一时大意竟忘记备份礼物,此簪很衬你。”蝴蝶发簪取下,“谢娘娘美意。”妮儿谢道。

梨落笑了笑,那个簪子是他赠她的,想来他是不记得了吧!他让她送给他新纳的妃子,有些可笑。

可为何那新纳的妃子会长的那么像她死去的姐姐,希泽为何会把她带进宫呢?原先她想的什么哪位举足轻重大臣的女儿跟孙女的设想被推翻了。那个闵若妮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希泽来说怎会有用,她有些不明白了。

当初他让公子如玉待她先回宫,可算算闵若妮进宫的日子正好是他没有回宫的那段日子。

梨落有些头痛,“小雅!歇一会儿!”她喘着气觉得这副身体越发的差了起来,身后没有人回话,她一惊发现小雅躺在地上。

“小雅!”她刚一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巴。“别怕!是我!落儿!”清冷的梅香传来。

“祈渊!你干嘛?你把小雅怎么了?”梨落看清来人后道,“放心,只是晕了。这里说话不方便。”祈渊环顾了周围离宴会的梨花林太近。

“现在你该清醒了吧!还会觉得他爱你吗?对你好吗?那个女子的样子足以说明一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想回去歇着。你快回去吧!时间久了会让人发现。”梨落靠着假山道。

“落儿!,他还是喜欢样貌倾城的女子,你姐姐的样子他大概是忘不掉,对你兴趣已经过了,别傻了!”祈渊看着她倔强的脸道。

“呵呵!他让我信他,我想要信他,除非他亲口说不爱我,否在我是不会信的。”

“你……落儿!我该拿你怎么办?知道吗?此刻我真想打醒你,可我舍不得!”他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她含在眸子里的泪光,他的心揪到了一起。

“祈渊!你就算打我,我也醒不了。我想信他而已!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呵呵!你想说什么?”

“若有一天,你们兄弟二人交锋,如果你赢了不要杀他,若他赢了,我也会求他不要杀你,你们两个不论是谁我都不想你们有事儿。”梨落有些害怕,觉得目前的形式对希泽不利。

“好!我答应你,这样的时候你还要为他想,全天下能找到比你傻的人吗?”梨落轻笑不语,感情的世界里总是会有那么个傻瓜,她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但有个条件你不可以跟他走。”他冰冷的眸子在月光下渐渐的划开道柔和的光,“到时再说吧!”她轻拉开他的手,淡淡一笑,笑得淡到祈渊抓不住。

因为不确定,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离开希泽,对她来说此刻她办不到。可若真的到了那么一天,她会做怎样的决定,希泽又会如何选择?

“算了!你脸色不好,不舒服?”他的心抽了一下,她到时再说的意思在他看来是不舍得希泽。却又见她脸色白的可怕。不忍心再问她。

“嗯!心口有些痛,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不用担心!”梨落一只手抚摸在心口的位置,一只手扶住栏杆坐下。

“老毛病?什么时候的事儿?帮你宣太医!”不由分说,他过来抱她,“别!真的没事儿!现在好多了,你这样不好。”梨落急忙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死撑了?脸色白成这样还说没事儿?从前不是最怕痛吗?别动!你若再动,我不介意抱你到前头去,看他能怎么样?”他脸上腾出怒气。抱着的手紧紧的没有松开半分。

“千万别,我不动就是。你干嘛生这样的气。我不也是为你着想吗?”梨落叹气,依照他的性子,他是绝对的能做到的。到时就更说不清了,于是她决定假装晕倒后被他救起,这样就对彼此都好,也不会惹来什么闲话了。

他若无旁人的抱着她,回到了南湖小筑不去理会旁人看到时的目光,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眉微蹙着,额上有细密的汗,却仍旧一声不发。

“痛成这样,也不作声。是为了什么?”他心疼的抚摸着她额头,替她擦拭了额上的汗。“为了我们大家都好。你再不回去我所忍着的痛可就白费了。会让人起疑心的。”

“现在的我不需要在乎这些,我陪你!太医待会儿就到。你若是痛得厉害就抓住我的手。”梨落扯出丝笑来道:“你再不走,今后我是不会再同你说一句话,你信不信?”她再这样下去,这宫里人多嘴杂说不清的。他一个王爷不在宴会现场跑到自己嫂嫂住处守着算怎么回事儿?

“你除了这一招能不能换点别的?”祈渊的手紧握着她的,“不能,走不走?”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轻。“我走!”他说她能不能换新招,可这一招她用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次是失败的。

等他清冷的梅香渐渐的淡出了屋内,梨落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咳得眼泪簌簌的流下,墨兰的天空中,忽然的绽放着五彩的烟花,映照着五彩的光进了屋子里。

她起身站在窗边看了很久,“希泽!我吃醋了,心也痛!怎么办?”。人很多时候都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比如梨落她想可以很坦然的接受他纳了妃子的事实。可以接受他对为了大局冷落了她这样的事,也可以接受他对新纳的妃子万般宠爱的事实。

可现实呢?跟她预想的有太多的差别,她做不到那样的大度,会吃醋会心痛。梨落想到此处又总是安慰自己答应了他要信他。她想要坚持。

待到烟花在天空中消失的时候,屋子里又是一片漆黑。她不想点灯,这一刻她觉得这样黑黑的屋子比较有安全感,没有会看到她哭了。

小雅迷糊的沿着小路回来,慌忙推开梨落房间的门,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没走几步碰到了什么东西。吓得啊了一声。又踢了踢发现是个人。心里只叹不好,又慌忙找来火折子,点亮烛火。

“娘娘!你醒醒!”小雅震惊道,大喊了一声来人啊!无人应声,今晚的宫女太监都去凑热闹了,谁叫平时梨落太好没有皇后的样子,这样的时候想叫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小雅没有办法只好跑出去找人,等到梨落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烛火摇曳处,梨落睁开了眼睛,身边坐着希泽。淡淡的样子,微拧着眉,再看到她醒的那一刻,眉舒展开。

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梨落眼睛一眨就滑了一行泪下来,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在做梦。不然,希泽怎么会来?他不是应该在妮妃的生辰宴会上吗?梨落是这样想的。确不知道自己已经晕迷了这么久。

于是,覆上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上,吸了吸鼻子,手上有温度,有些薄茧。

二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终于梨落开了口道:“希泽!我……”她又说不出来,想问他很多话,可此刻他坐在她面前他又问不出来了。

“别说话,很痛对不对?”希泽道,“很痛!既然知道我会痛为何还要那样?”

“没有为何,妮儿是我妃子对她好也是情理中的事儿。落儿!你是皇后该大度。”梨落轻抽开被他握住的手。这样的回答跟她想得有些不一样。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吃醋就是了。可我的心不大,看到你对她好会控制不了的吃醋难过。”

“那以后就不要出南湖小筑。那样就看不到了,对你也好。”他重新抓过她的手。梨落定定的看他,想在他的眼中找到什么讯息,可终究是那潭碧波静静的在那儿。什么也没有。

“希泽!我信你,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不确定了,她那么像姐姐,还是说你一直爱的是姐姐。若是爱为何又要杀了她呢?若不爱为何又要带个跟姐姐长得简直就是一摸一样的人回宫呢?我想不明白。”

“想那些有何用?落儿!好生歇着。我不想再看到你晕倒。你若再晕倒我是不会来看你的,所以好好的……”他起身附身在她唇上一吻,很轻的落下。

“我答应你,可你要来看我,不然我就晕倒再也不醒来。”她一说完就被希泽刚离开的唇又堵上,狠狠的吻住。

“不许说这样的话。你要是不醒来我就杀光所有你在乎的人。”

“可我在乎的人里头你是第一个,那怎么办?”梨落道,“落儿!别做这样的假设,好好的给我养着身体。不是还要给我生孩子吗?你这样的身体做怎么能做到。”希泽眸子里染上层温暖的颜色。

“希泽!我们别争执了,我信你。抱抱我!”她放柔了语气,因为希泽说要跟她生个孩子,所以她的心便开始动摇,原本的情绪瞬间瓦解。她不过是想跟他撒个娇而已。

“落儿!”梨落听到他如往常一般的叫她,嗯了一声,先抱住了他,淡淡的檀木香让她怀念。“希泽!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又说道,她多么想他就是她一个人的。原来真的爱一个人是自私的,不愿与其他人分享是想占有。

“皇上!妮妃娘娘派人前来问,今晚还过去吗?”陆公公从外头进来道。

“朕怎会不过去。要打雷了,她胆子小!”希泽放开她的那一刻,梨落觉得有些东西自己没有抓住。终于当他头也不回的踏出去时,梨落瘫坐在床上自语道:“要打雷了,你说过我也怕的。”说完又是一声笑。

“如玉,药要看着她喝下。她这次昏迷了三天。”南湖小筑外头,公子如玉端着亲自熬的汤药,恰好碰到了希泽。

“你知道就好。今晚你该留下陪她,那边暂时放放,落儿现在的情况不好。你这一步走的有些急了,她受不了。”天边的雷闷闷的响着。

“如玉!药给我。”他定了一会儿后道,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水面。“呵呵!给你!”公子如玉笑道。

“那件事别掉以轻心了。”他嘱咐道,“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无痕也去查了悦榕的事,想来这几日会有消息。”希泽点头,端着药碗又入了屋子里。

“哭了?我不是没有走吗?”希泽端着药碗坐到她的床边,“谁说我哭了,你回来干嘛?”她抹干眼泪看进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