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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瘾 温柔瘾 第10节

“你猜咯。”

黎纤继续往眼皮上涂睫毛膏,宋南津盯着她搔首弄姿的样,没吭声。

说这么几个字都没说话。

气压有点实在低得不成了,黎纤放下东西说:“看我干嘛,你也要学化妆啊?”

宋南津道:“你知道我没什么跟你开玩笑的习惯。”

她坐直,强调:“姨妈,大姨妈,女孩子生理期你不懂?”

宋南津侧目:“懂了。”

黎纤小声嘀咕:“直男。”

宋南津把车钥匙随手丢茶几上,往楼上走,临了经过又看到黎纤歪七扭八的坐姿:“背挺直,坐没坐相像什么样子。”

黎纤下意识挺正,可后知后觉见他上去了又在背后吐舌头,小声说:“就知道训我,有本事说文徵。”

-

文徵洗了把脸,小腹还是有点疼,冰冰凉凉的。

本来好点了,知道张寄那个事,今天一整天上班浑浑噩噩,人不舒服导致上班也不大顺利,下班前还挨了批。

朋友要文徵别管了,她挂了电话后就没再过问。

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可一些事,脱离又不是一两日。

想到张寄在电话里血气方刚的着急样子,她有瞬间记起那年他骑自行车载着她在城市穿行。

他问她:“文徵,你有没有幻想过未来这里也有我们一片天地?这里有钱人太多,可纸醉金迷不止属于他们,看到那栋高楼了吗,总有一天,我们也会住进去。”

文徵深吸一口气。

收拾好情绪开门,陡然面对门外站着的男人,脚步停滞。

宋南津站在她面前,身形颀长,姿态却又毫无波澜,说他无动于衷,可那双眼又确实是盯着她。

一扇门开合,角落逼仄。

他们面对一前一后。

有些像回到了从前某个瞬间。

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他开口:“借过。”

文徵收神,连忙拿着东西准备出去。

可要经过时他忽然开口:“吵架了么。”

空气安静,镜子倒映着他削瘦的脸,以及在他身旁她纤瘦的身躯。

“看你好像也挺难过的,饭都吃不下。”

她说:“没有。”

“那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

“文徵,你撒谎的时候最喜欢往旁边看,你自己知道吗。”

她心提紧了些。

“生理期,肚子疼,可以吗?”

“可以。”

一盒药忽然被丢到她怀里,文徵下意识接了个满怀。

“生理期就吃药,让自己捱着算什么。”

文徵无言以对。

他扭开水龙头洗手,接着又出去了。

晚上饭桌,大家吃饭相安无事。

宋兰春举杯,说:“我们很久没有聚一起吃饭了。文徵,你南津哥哥前两天刚从美国回来,你们要联络好关系,你呢,工作那么顺利,薪资也很不错,姑母为你高兴。”

文徵举杯,眼神下意识往身旁的宋南津那儿望一眼。

等了一秒,他算是给面子,举了下杯子,轻微相碰。

宋兰春说了会文徵职业相关的事,问她新工作怎么样,文徵一一答了。

接着又问宋南津:“你呢,南津,二十七了,有没有考虑找女朋友。”

宋南津淡定吃饭:“暂时没想法。”

“你在国外那么久都没两个看中的?”

“嗯。”

“朋友圈子那么广,没个美女啊。”

“姑母要是想给我介绍也不是不行。”

宋兰春知道他这都嘴上话。

“你别给我说这个,之前给你联系方式不是一个没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说得好听面子上会做,到时候又个把星期不理你姑姑。”

“没,哪能呢。”

他们一去一来。

文徵沉默吃饭。

他们宋家人聊天,她向来插不了嘴的。

宋兰春又说:“那你原来呢,南津你跟姑姑说个八卦的,这么多年,一次女朋友没谈啊?”

本来是问宋南津。

结果刚好这节骨眼文徵夹菜几筷子没夹起来。

感受到大家注意力都慢慢集中到她筷子上。

她头皮有点发麻,硬着把菜给夹到了碗里。

“嗯,还成吧。”宋南津回得漫不经心。

“没谈。”

“但也有过。”

“什么有没有的。”宋兰春兴致上来了:“那就是算,什么时候的事,我见过没。”

“没。”宋南津左手心不在焉撑着下颚,眼皮微耷:“前年吧。”

“您见过,也知道她。”

“是吗。”

“当时呢,她跟我态度还蛮好的,对我毕恭毕敬,跟我之间那些表面工夫也搞得蛮好。”

“我真不知道,到底谁,你们怎么开始的,谁追的谁?”

“嗯。”他手指慢慢摩挲上杯子边缘的颗粒质感。

感受到旁边人吃饭动作些微有点停顿。

等了两秒:“我追的。”

旁边文徵筷子又掉了,落到地上滚了两下,她说:“不好意思。”

聊天氛围被打断,宋兰春招手:“没事,捡起来就行,要拿双新的不?”

“嗯,不用了,谢谢姑母。”

筷子被捡起来,饭桌上话题中止,她重新坐下,酷刑般的噩梦才算是结束。

宋南津一声也没吭,单看着她接着继续认真安静吃饭,捏着筷子那手,有些遮了脸的长发被她捋到耳后,面容平静又漂亮,跟他原先见过的不一样。

而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没完全回答出来。

她叫文徵。

曾经喊他哥哥。

只是后来不喊了。

第8章

那件事,黎纤也知道了。

吃完饭后两人在房里谈了下心。

她问文徵:“你要帮张寄吗?”

文徵前几天过得都有点不在状态,现在才好点。

看手机上边还有张寄他爸发来的关心短信,又是说家里怎么样了,要他们别忙,抽空可以回家吃个饭。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长辈,消息都没回。

文徵问:“你觉得,这件事的真实可能性有多大?”

黎纤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能确实是坏心人搞事捕风捉影,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文徵道:“所以我帮不帮的也没多大关系。毕竟是他的事,我又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能帮着什么呢,顶多旁边看着等他怎么处理,处理得好倒行,处理不好,那真什么也别想了。”

黎纤了解文徵性子,她重这段感情的,但对方要真是犯原则性错误,那这辈子也别有可能了。

她问:“那你舍得吗。”

“也许吧,我现在也不知道。”

“他是和老师一起吃饭,还是晚上一起出来?他看着也不像那种没有道德的狡诈的人,怎么就疏忽成这样,本来要去北京的科研团队了是吧,那捅了娄子,都别想咯。”

文徵撑着胳膊望小台灯出神。

黎纤又说:“你和张寄高中关系就很好吧,那我就好奇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到现在好像满打满算也有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