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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恢复记忆 宠妾恢复记忆 第22节

张秋剑道:“我给你说,下个月忙起来,根本就没睡懒觉的时间,五月初一总兵生日,五月初五端午节,五月十五镇守太监上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郡主侍卫

桐城的总兵官, 一向挂印征西大将军,防守北部长城外鞑靼部落,乃边疆要职。

此任总兵官为莫长恩, 皇帝将他的女儿指配给了桐城藩王周亭琦做侧妃, 希望他二人协力镇守边关。

孰料周亭琦借莫长恩职位之便, 招兵买马,私设马市, 招抚鞑靼流民, 便有了拥兵自重, 通外敌的嫌疑。

去年,瑞光郡主连同巡按, 太守, 指挥史等人上奏皇帝,列举周亭琦数条不轨之心,皇帝盛怒之下,要撤了周亭琦藩王之位。

还好总兵官莫长恩极力求情, 才保住周亭琦的藩位,却将周亭琦七百亩良田划给了瑞光郡主。

五月初一是总兵莫长恩的寿辰, 周亭琦和侧妃自然是要去为他祝寿的。

万万想不到的是, 瑞光郡主也备了一份厚礼。

五月初一上午,郡主的翟车一大早就被拉到大门口,不一时擎圆扇和罗伞的仪仗在车前车后已经站好。

瑞光郡主从郡主府出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瑞光打扮得十分隆重,穿着织金龙凤补子吉服, 头戴金冠, 阳光下宛然仙人般。

李千寻官升一级, 由车马侍卫升为随从侍卫,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到郡主,路上他骑着新配的棕毛大马,紧紧跟在郡主翟车后面。

大红的翟车看着十分豪华,但车里面十分闷热,尤其是五月干热的天气,被太阳一照,里面如同火烤一般。

瑞光郡主坐在车里,只闭着眼睛,想着如何会会这个总兵官,先前周亭琦几乎被她击溃,还真是亏了他这个老丈人救了周亭琦。

她正想着应该是笼络他,还是要想法去说服他,这时车帘一掀,李千寻露出脸来。

他道:“热不热?”

瑞光郡主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浑身燥热起来,看了看日影,道:“当然热了。”

李千寻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折扇,从窗里递给她道:“先拿这个扇扇风。”

瑞光郡主接到手里,放下轿帘,并没有打开折扇,而是紧紧握着鹿斑竹柄细细地看,她觉得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和其他男人对她态度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大部分是自下而上的卑微,而他,则是从心而发的关怀她。这种感觉,真是罕见,像儿时周亭琦弟弟让给了她一只鹦鹉一样,她高兴了很久,虽然后来与周亭琦结仇,但那件事,她永远忘不了。

瑞光郡主又掀开轿帘,向前望了一眼,见李千寻颀长的后背,还真是有几分像周亭琦的背影。

瑞光叫道:“李千寻过来。”

李千寻轻轻勒住马头,等着郡主的车从身边经过,“郡主何事?需要停下么?”

瑞光道:“不是,谢谢你。”

李千寻皱眉道:“为何感谢属下。”

瑞光“刷”地甩开扇子,道:“谢谢你的扇子。”言罢,又放下了轿帘。

李千寻呆愣了一下子,突然领头侍卫许成叫道:“李少寻,你干什么呢?”

李少寻立刻纵马赶上前面的侍卫。

领头侍卫许成在前面的黑马上扭过身来,怒道:“你去做什么了?你如果再无故出列就回府做杂役,不用再出来了,别以为郡主多亲近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你这样的例子我见多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别等着被逐走时才后悔。”

李少寻半垂着眼睛,嘴角发出一丝鄙夷的冷笑。

领头侍卫许成又道:“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这片林子密。”

总兵府并没有设在桐城内,而是建在桐城外五十里的镇边堡内,郡主这一队伍直到中午时才到总兵府,总兵府外已经排了大半条街的马车了,总兵府门口的家人们一见瑞光郡主的仪仗到了,慌忙跑进府里去报。

慌得莫总兵和来祝寿的大小官员都出门迎接。

郡主在跪拜中进了大门,莫总兵抢到前头道:“郡主驾到,有失远迎,不知道郡主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瑞光笑道:“自从去年总兵大人到我府上宣旨后,已经快一年了,听说总兵今日生日,特来祝贺祝贺,没想到满城文武官员都到了,总兵就没请我一个人。”

说起给瑞光郡主宣旨,那可能是莫总兵一辈子的耻辱。

去年周亭琦被郡主密奏,后来他向皇上求情之后,皇帝下了圣旨,居然让他亲自去郡主府给瑞光郡主宣旨,眼睁睁看着几百亩良田从自己女婿手里给了这个妖妇。

莫总兵道:“卑职生日小闹一场,怎敢惊动郡主这尊菩萨,卑职寒舍小屋,也架不起郡主这尊菩萨。”说着在瑞光脚下跪了下去。

瑞光低头向他道:“架不起也要架!”说着径直向府内走去,进到大厅,只见周亭琦和侧妃坐在主位,旁边虚了一位,定是莫总兵的位置,院子里搭着戏台,戏可能刚刚停了,两边十几位官员相陪。

侧妃见了,缓缓下来,行礼道:“不知姐姐前来,有失远迎。”

瑞光携了她的手,向主位走来,早有下人又备了张椅子,安插在周亭琦旁边。

在场的,除了周亭琦最大之外,便是瑞光郡主和侧王妃了。

主位上周亭琦和瑞光居中坐,侧王妃和莫总兵陪在两旁。

瑞光郡主笑向周亭琦,“琦王,我的好弟弟,自从去年见面后,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过年也没能团聚,弟弟真是狠心呀。”

周亭琦咬着酒杯,细细品尝着酒,冷笑道:“哦,原来是瑞光郡主,真是多亏了郡主,我也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呀。”

“为姐的就是要多多历练自己弟兄,以使逝去的父母安心。”瑞光说着,端起一杯酒,向莫总兵道:“今日多亏了你的生日,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这个弟弟,借着杯酒也祝你福禄安康。”

莫总兵一脸火气,道:“卑职不敢当。”言罢为了掩盖他们兄妹二人尴尬的场面,莫总兵点了出最热闹的戏,忙叫敲锣打鼓唱了起来。

瑞光看着周亭琦,脸庞瘦了许多,她还是期待他能扭过脸来看看自己的,可是他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戏台上花红柳绿的戏子唱戏。

瑞光郡主儿时在王府是个几乎不存在的人,直到周亭琦出生长大,他和自己做了玩伴,才受到老王爷的关怀。但是有一次,他们在一起吃火锅,火锅不知为何被打翻,险些烧伤了周亭琦,大家都诬陷说是瑞光陷害琦王,从此太王妃就禁止周亭琦和瑞光混在一起。

瑞光道:“我知道你还不服我,生我的气。我是最清楚你的,你招抚鞑靼流民,私设马市,不就是等待时机,想一举歼灭鞑靼吗,我真是觉得你异想天开,自开国以来,百年之久,这里都是边患,以你一人之力要歼灭鞑靼,简直妄想,我可不想看着桐城毁在你手里。”

周亭琦终于扭过脸去,斜飞入鬓的眉毛一高一低地挑着,眼睛没有一丝温暖,道:“这么说,你觉得我会致桐城于水火之地,然后你就要扶持泰王那个窝囊废来顶替我。”

瑞光看着周亭琦冰冷的眼神,绝望的感觉渐渐蔓延到全身,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想扶持泰王,只不过一个威胁和借口而已。

她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和周亭琦冰释前嫌,可是看到他仍旧怒火不熄,心里很失望。

她怔了一会儿,旁边的侧王妃赔笑道:“姐姐,其实我们女人呢,还是不要干政的好,那些事务都交给他们男人去做就好,何苦受那个累。即便要我们女子出去干政,到处都是不方便,也不如他们男人做得好。我们自有我们的事要做,你说对不对。”

瑞光道:“现在生孩子是你最重要的事吧,自己沉沦也就罢了,拉着别人,你什么心思。”

侧王妃焉敢顶撞瑞光郡主,还是他父亲莫总兵替她挡枪道:“女子自来就不得干政,郡主又不是不知道,能做到郡主这一步的,我想也的确了不起。”

莫总兵先前已经喝过不少酒了,此时面脸通红,一直以来对郡主老大不满,今日趁早一起说出来,“而且郡主真是叫卑职感到意外,去年圣上剥夺了王爷几百亩良田都归到郡主名下,老夫原以为郡主租给那些贫民百姓,孰料郡主雅兴好呀,种什么玫瑰园,海棠园,挖什么莲花池,大几百亩的良田就这么白白糟蹋了。老夫正要上奏皇上,把郡主所做的这些有趣的事,也要给皇上提一提。”

瑞光不过笑笑,道:“皇帝把田给了本宫,本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让我这个弟弟拿着良田去喂鞑靼人就是好的么。”

莫总兵看着瑞光郡主那张风轻云淡,处事不惊,毫不忏悔的脸,气得嘴唇哆嗦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王爷拿着田去喂一张嘴,比你强多少?今天老夫说了就要做,老夫一准儿把郡主这番话原原本本呈给圣上!”

瑞光郡主道:“那本宫就等着莫大人下次还来给本宫宣旨了。”

坐下的大小官吏一个个都看呆了,台上的唱戏的声音也弱了许多,还唱什么戏呀,郡主和总兵斗嘴,比戏不好看啊。

周亭琦忽然道:“莫要争了。”

瑞光看了周亭琦一眼,缓缓坐了起来,下面的大小官吏也忙站了起来。

瑞光道:“莫大人,本宫原本是来祝寿的,礼物备了一大份。没想到莫大人要到皇上那里告本宫,本宫劝你早点准备奏折,不然等到五月十五镇守王太监到桐城上任,他能不能叫你奏折出城,本宫就不敢保证了。”

莫老头听后,没料到瑞光早就把王太监打点好了,气得眼珠子下面的肉直跳。

瑞光郡主叫上自己的人走了,宴厅里的人顿时去了一半。郡主排场真是大,人走后,宴厅里还冷清了。

莫老头怒不可遏,道:“这个妖妇简直无法无天了,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说着就吩咐手下人去暗杀瑞光。

周亭琦喝了他几句老糊涂了。

莫老头拍案道:“王爷,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是我的女婿,我不保你谁保你。王爷不要怕,等老夫杀了这个贱人,就让老夫都担下来。”

周亭琦拉着他道:“才喝了几口酒,就疯了!她可是我姐姐。”

虽然周亭琦这样说,莫老头儿还是秘密派了一队人马去暗杀瑞光郡主。

瑞光郡主回桐城几十里路,回府时就慢了许多,到密林时天已经擦黑,路边很多灌木,茂密丛生,怪杈怪草,最是藏贼的好地方。

瑞光郡主的翟车上已经挂了风灯,李千寻在旁紧紧守着。

忽然,从左右树丛里跳出来三十人马,身首青衣,一看就是强盗模样。

瑞光郡主带的十一侍卫纵然都是高手,也难敌他人多势众。许成带着侍卫们拼杀了半个时辰,眼见伤的伤,残的残,剩下的也都没什么力气了。

许成忙命李千寻带着郡主和郡马从小路逃走,他和剩下的人掩护。

李千寻带着一男一女从崎岖小路疾跑,谁知瑞光郡主都还跑得动,郡马却跑不动,他原本就瘦弱,五步一喘十步一歇,跑不到一里路,就气喘吁吁道:“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累死了,贼已经追不上来了,我们歇一会儿吧。”

瑞光郡主骂道:“废物,跑不动,你就自己在这里等死吧!李千寻你快跑,快回去搬救兵,救其他的侍卫。”

李千寻劝道:“郡马,你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刘副参的堡,马上就到。”说着揪住郡马的后领子要带他逃。

谁知刚扭过脸来,一威凛凛大汉横在路上,蒙着脸。

李千寻喝道:“毛贼快闪开,你知道你拦的谁的路。”

那大汉笑道:“我自然知道,要不然我也没胆子拦。”

李千寻没等他说完,使了一招“船头调港”,双手压着郡主和郡马的肩头,挺起身子,并住足尖,踢到大汉的胸口,那大汉噗通仰到在地上。

李千寻趁空,一手拎着郡马,一手挽着郡主,刚迈出一步,谁知郡马又怕又累,瘫在地上再不能起来,也把李千寻拉扯住了,栽倒地上。

那大汉趁机坐起来,忍着胸口剧痛,拾起剑来就向李千寻背心刺来。

还好李千寻机敏,听到大汉行动,扭了扭身子,没被那大汉刺到胸口,却一剑刺到右肩上,剑锋将李千寻衣服并皮肉全全割破,绽开了一道五寸长一寸深的血口子,连带着右手痛震一下,手也松了,脸落在地上。

那大汉哈哈大笑,站起来,踢倒李千寻,拿剑指着郡马道:“绿乌龟,拾起地上的剑,把这个贱人给我杀了,杀了我就放了你!”

郡马跪在地上哭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可是郡主啊,饶了我们吧,要钱要官都行!”

大汉道:“咄!绿乌龟,你嫌这妖妇给你带的绿帽子不够吗?拿起剑来杀了她!”

这大汉迟迟不杀瑞光郡主,是因为担不起杀郡主的罪,所以要逼郡马杀。

瑞光跪在地上,忽地从后髻上拔下点翠的蝎子簪,对住那大汉的靴子,猛地刺进大汉的脚背,刺透了靴子肉皮骨筋,一直刺到脚底板,钉在了泥里。

疼得那大汉一声巨叫,叫的回声波荡。

瑞光郡主忙拉起李千寻,道:“走,快跟我跑!”

李千寻道:“郡马,郡马怎么办?”

瑞光郡主道:“他这种废物没人稀罕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