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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第40节

男人穿过客厅出去,紧接着洗手间的灯亮了,传来水流进脸盆的哗哗声。

简青桐插上插销拉灭电灯拉上窗帘,心痒难耐地坐回床上,掏出笔记本电脑就是一顿敲。

虽然还是没写脖子以下的违禁内容,但她让男猪脚用眼神开车了!

编大我出息了!读者老爷们你们看不到这一章是你们一辈子的损失!基友伦家会开你最爱的隐形车了汪!

简青桐打了鸡血似的,两眼放光,一张脸被屏幕的光映得有些狰狞,不时发出一阵低而猥琐的偷笑,间或抬手揉揉发痒的鼻头,生怕鼻血弄脏可贵可贵的夜光键盘,这里可没有维修点。

唐远征轻手轻脚地给小闺女擦过牙,给她脱掉外衣放进被窝好好睡。

唐果闭着眼睛伸胳膊找人,唐远征有经验地塞一个布老虎给她,小家伙很快抱着心爱的布老虎安静下来,睡得一脸幸福。

唐远征给闺女掖掖被角,叫炕上埋头写作业的唐骏换去书房写,把炕桌放倒挡在炕沿,防止小闺女不小心翻身掉下炕。

唐远征关上东屋的电灯出来,房门留下一道缝隙,叫客厅的灯光流泻进来,省得闺女待会儿醒了找不见人害怕。

唐远征在门外站了站,屏风拉着长长的影子直盖到他肩膀。

他借着阴影的遮挡,隐秘地飞快搓两下手背,那股似是而非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在他手背生了根,不时出来扰人清静。

他目光沉沉盯着西屋紧闭的房门,眼底明灭晦暗,如同深渊底沉寂的岩浆火海,随时有喷发的可能,也或许只咕嘟个小小的气泡就破碎消停,平静百年。

院子里起风了,吹得晾衣绳上没干透的被套东摇西摆。

唐远征扫过去一眼,猛地松开双手,像是从一个短暂的梦中惊醒,船过水无痕。

工作上的事、俩孩子的事够他忙的了,哪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大步走到西屋前,抬手就要敲门。

不只是为刚才答应过要喊她起来洗漱,更是有事要跟她商量。

手堪堪要敲到房门,唐远征警惕地收手,听见屋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动静。

像是,雨点噼里啪啦砸落的声音,还夹杂着她压抑着的哭声?

是她在哭吧?捂着被子声音都变形了,多听两声都觉得瘆得慌。

那个噼里啪啦的动静是她在掉眼泪?她怎么这么能哭,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唐远征迟疑着收回手,思考两秒果断转身去了书房。

再叫她哭一会儿吧,哭够就停了。

这次他更没法哄她,万一她就是被他刚才的动作羞到了呢?他该怎么解释,他真没想占她便宜。

唐远征心里存着事儿,也没心思再抓着唐骏审。

男孩子打架挺正常的,脸上挂点彩才像个爷们样。他像唐骏这么大的时候,打起架来比这还凶。

唐远征清楚地知道俩孩子的不同。

唐骏是小子,养得皮一点没关系。他之前就有点被艾晴柔那女人给管得过火,小时候挺机灵的孩子都木了,以后还怎么扛事?都丢他爸的人。

唐果是姑娘,得精细点养。虽然不能学艾晴柔那女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坏毛病,但随她的根儿弹点钢琴多打扮打扮,气质那块就跟一般女同志不一样,肯定会是天底下最讨喜的小姑娘。

昨天发火是冲着简青桐那女人,气她接个孩子也做不好,急得他到处没头苍蝇一顿乱找,差点没给急疯,其实不关俩孩子的事。

“今天又打架了?”他语气平平问。

“嗯。”唐骏手里铅笔一顿,几乎要戳破田字格纸。

“赢了输了?”唐远征眉头微皱,将儿子紧张的反应归结为怯懦。

朱武的儿子,他唐远征的儿子,怎么能是个没胆的软蛋?!

“赢了。”唐骏声音大了一点,悄悄抬头飞快看了干爸一眼。

唐远征神色平平,不喜不怒,寻常地点点头:

“写完作业继续扎马步。”

“是!”唐骏塌下的肩膀又挺起来,拿过橡皮将刚才写的那个“电”字出格的尾巴小心擦掉,认认真真地描上一个新的,然后继续一笔一划写生字。

唐远征瞄过他屁股底下垫在椅面上的小马扎,眉头微微皱了皱。

还得给唐骏打一套合适的书桌,顺便问问简青桐要不要。

她在火车上说想念书识字,将来还想当作家写书,不学习哪行。以后就跟唐骏一起写作业学习吧,互相之间也有个竞争。

唐远征拿了本书看,书房里安安静静。

看了会儿书,唐远征抬腕看看表,快九点半了,唐骏今天作业怎么写到这么晚?扎完马步得十点了。

正想着,唐骏收起铅笔,翻开前头写的生字挨个检查,觉得哪个写的不好就拿橡皮擦掉重写。

“写了五页生字?作业这么多!”

唐远征放下手里的毛选,眉心浮现不悦的细纹。

“还有一百道算术题,我已经自己出完题目算出来了。”

唐骏擦掉一个歪掉的风字,重新写在田字格里,头也不抬地说。

“一百道算术题,还得自己出题目,你们老师布置的?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唐远征拿过儿子端端正正摆在旁边的算数本,一目十行地扫过,又是满满当当五页!

他儿子是念幼儿园大班没错吧?这作业量比他上小学五年级时候还大,怎么搞的!

唐骏不高兴地撅起嘴抱怨:

“王老师罚我的。我昨天的作业没交够,老师就罚我多写,别人写一遍字,我得写十遍,数学题也要写十道。”

唐远征咬咬后槽牙,尽量平心静气问:

“你昨天作业没交够?问你不说是写完了吗,我还帮你检查了一遍。”

唐骏表情更委屈了,气愤地说:

“那个作业是老师大前天留的,我前天才转到这个幼儿园插班,没人告诉我有这个作业。

老师还不听我解释,非说是我的错,长了嘴不知道问,还不如直接生成个哑巴。”

唐远征又磨了下后槽牙,攥拳压住心底滋滋乱窜的火苗。

农村学校的老师水平不行,他小时候念书的时候也没少挨批,遇上暴脾气的男老师还上脚踹,有个比他高两级的男同学被老师拿教鞭把手指骨都给打断了。

后来那个老师被教育局通报批评,但也没开除他,把他调去学校保卫科干门卫。

听说开展运动这几年,那个男老师又起来了,带头组织罢课,把包括校长在内的领导同事全都斗了个遍,当初处分他的教育局领导都差点在他手里栽跟头。

听起来简直荒谬。

儿子这个幼儿园老师不会也有什么猫腻吧?他唐远征的儿子可不是能随便欺负的!

“这么多作业你都什么时候写的?写完赶紧睡去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明天晚上我接你放学。”

唐远征决定明天再去儿子幼儿园深入了解下情况,实在不行的话,趁早给他转学。

唐骏揉揉手指上被铅笔硌出的红印,得意地抬起小下巴说:

“我在学校写了一大半。我的座位在最后头的角落里,老师看不见,我偷偷在下头写作业来着。她讲的东西太简单,我早都学过了,不用听都会。

不过我都有认真写作业,没像别人那样一只手握两支铅笔糊弄事。学习是给我自己学的,温故知新的道理,我都懂。”

看着这样冒傻气的儿子,唐远征一时不知道该夸还是该批,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三两下帮他收好书包,催他赶紧漱口洗脚睡觉去。

“我今天还没扎马步呢。”

唐骏被抢了整理书包的活儿,还忍不住重新把书本按照他喜欢的顺序重新排列;还要把铅笔削好准备明天课堂上用,刚拿出来就又□□爸把铅笔跟小刀夺走。

“太晚了,你该睡了。今天落下的明天再补上,小孩子必须每天睡满八小时,快去!”

唐骏不甘不愿地哦一声爬下椅子,小声嘀咕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话,还不忘记叮嘱干爸:

“铅笔不要削太尖,张晓明会抢我的铅笔拿笔尖扎我胳膊。”

啪地一声,唐远征手里铅笔硬生生从中间一折两断。

唐骏崇拜地看他一眼,夸一句干爸厉害,又小大人似的安慰道:

“干爸别生气了,后妈今天带我把张晓明他们给打服了,他不敢再欺负我的,不然我还揍他,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他又啪地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偷偷看眼关着的书房门,一脸懊恼改正:

“我怎么又喊错了,是妈妈。干爸你知道吗,我和妈妈都长着一样的梨涡,你就没有。”

唐远征放下断成两截的铅笔,两手轻轻用力掰,修复被他单手捏弯的铁皮小刀,瞥一眼他用力挤出的一边梨涡,抬起脚作势要踹他屁股:

“滚蛋,长不长这玩意儿我都是你爸!出去漱口睡觉。”

“踢不着嘻嘻嘻。”

唐骏灵活地一扭腰闪开,嘻嘻贼笑着跑走,还鸡贼地把门给关上了。

“臭小子。”

唐远征摇头笑骂,垂下眼继续削铅笔,手里重新扳得笔直的小刀快成一团光,寒光凛凛。

或许,他该先向简青桐了解下唐骏在幼儿园的情况。

看起来她这个后妈当得比他这个干爸还更称职,难怪俩孩子都乐意亲近她,就连别别扭扭的唐骏都突然改了口。

这个媳妇娶得也许没那么糟心。

唐远征下意识瞄一眼右手手背,那股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大晚上的就不该东想西想,睡不着就加班,工作永远忙不完。

唐远征嗖嗖几下削完铅笔,装进铅笔盒,这才发现里头少了好些个文具,就连好好的橡皮都无端缩水,小了不止一半。

再一看蜡笔盒更不得了,直接少了几根颜色鲜亮的,颜色不好看的也都被撅断,剩下参差不齐的蜡笔头惨兮兮地在盒子里头撑场面。

吃都没这么快的!

再看看本子,明显也薄了很多。总不会是唐骏自己撕掉拿去上厕所用了吧,他的屁股才多大。

不用说,孩子肯定在幼儿园受欺负了,老师也不管管。

那就只有他这个家长来管。

明天接儿子放学,就带他把丢了的文具全要回来。

唐远征心里狠狠记下一笔,忍着气收拾好儿子的书包放到一边,去东屋给儿子搓搓臭脚丫,拿擦脚巾给他擦干,三两下扒光衣裳塞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