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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千娇百媚 第36节

“这便是证据?”周津延指腹在信封封口摩挲了两下,问他。

赵亮急于求成,从安青云身上搜到信后,便把给他提供线索的康太嫔抛掷脑袋,根本没有打算管她的死活,更不可能找她商议这封信,拿着信迫不及待地出宫奔向他的光明仕途。

中途也想过拆开瞧一瞧,但赵亮想,是个人都受不了头上戴个绿帽子,更何况是这位高高在上的西厂提督。

以防周津延对自己心存隔阂,赵亮生生按捺住看信的冲动。

周津延身居高位,气势逼人,赵亮有些腿软,咽了咽喉咙,紧张地说:“应当是了,卑职亲眼看见安青云出入吉云楼,看见过两次,想必在卑职没有看到的地方,怕是还有无数次。”

周津延点点头,看不清神色,只听他淡淡地开口:“你没有拆开看过?”

赵亮点头,深怕他不想信:“您可以看看封口,没有拆动的痕迹,只要督公想,卑职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津延颔首,把信封放在案上,转了转因长久伏案处理公务而酸涩的脖颈:“说说,你想要什么?”

赵亮头捏一把冷汗,深吸一口气,有些激动:“卑职钦佩督公已久,若是有朝一日能与孟公公一般,成为督公的左右手,卑职必当竭尽全力替督公分忧。”

周津延眼眸越发凉薄,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亮低着头,全然没有注意到。

案旁炉子上煮着的茶水腾腾冒着热气,静悄悄地书房内只听见轻轻的水沸声。

周津延忽然开口:“去找孟春。”

赵亮猛地抬头看他,一脸惊喜,跪地:“卑职谢过督公。”

周津延笑了笑,重新捏起信封朝他扬了扬。

赵亮一脸他懂了的样子:“卑职先告退了,您慢慢看。”

赵亮出了门,看见廊下的孟春,一副哥两好的姿态勾上他的肩膀:“日后,还请老哥哥多多指教。”

孟春愣在廊下,余光瞥向肩头的胳膊,嘴巴微张,呵了一声。

*****

次日,幼安与珠珠从慈宁宫请安回吉云楼。

“我听贤太妃身边的侍女说,今儿早上御花园前头的冰湖上发现了一具尸体。”珠珠扶着幼安的胳膊,随口说道。

“谁啊?”幼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上头沾了一根小草,翘着鞋子抖了抖小脚,回问,问出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死人了?”

“是印绶监的赵掌司,听说被捞上来的时候,身上是光着的,有人说是他值夜的时候偷喝酒,喝醉了,发酒疯掉进湖里的。”珠珠小声说。

幼安“咦”了一声,这样的死法,也真是可怜。

不过……

“这个人的名字,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幼安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珠珠四处看了看,在她耳边嘀咕:“是康太嫔的相好。”

幼安捂着嘴巴,啄啄脑袋,她想起来了,轻啊一声:“原来是他啊!”

珠珠点头:“是啊,真是世事无常!”

到底是与她们不相干的人,两人感叹一番,回了吉云楼,珠珠对她说:“娘娘先上去吧!过几日要到发月例的时候了,我去库房瞧瞧,清点库存。”

幼安应声,提着裙摆哒哒哒地跑上楼,推开屋门,跨进门槛,抬头看向屋内,小身板一僵,眨了眨眼睛,后退一步,忽然又把门阖上了。

转转脑袋,是熟悉的地方:“我没有走错啊!”

幼安满头疑问,重新推开门,瞧着坐在长榻上,捧着她惯用的茶盅,悠闲地吃着茶的周津延。

嗯?嗯!

周津延搁下茶盅,眉梢轻扬,朝她弯唇一笑:“娘娘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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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嗯, 我回来了!”幼安扶着门框僵在原地,下意识地点头回他,回完又觉得不对劲, 蓦地眼睛瞪得圆圆的,“您怎么在这儿?”

一张清榻正对着屋门,周津延安坐于此, 惬意地斜倚着凭几,迎着光,俊美的面庞带着微微的笑, 幽暗深沉的凤目将幼安傻愣愣的样子看了个清楚。

周津延无奈摇摇头,倾身坐正, 皂靴踩在脚踏上, 小臂随意搭在小几上:“傻在那儿做什么?进来坐。”

他语气不急不缓, 举止淡定自若,一派主人翁的姿态, 反倒弄得幼安束手束脚的。

幼安有些反应不过来现下是什么情况,茫然地顺着他的话, 进屋,往他身边走。

周津延抬手,指了指屋门, 带着笑意提醒她:“关门。”

“啊?好。”幼安听话的转身,把屋门合起来。

周津延觉得她这般很好玩,眉眼柔和下来。

幼安提着裙摆, 坐在榻上,小几将两人隔开,看着正在斟茶的周津延,她眨眨眼睛, 忽然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屋子吧?

这会儿倒像是她来做客的一般,生生矮了他一头。

周津延把半杯热茶放到她手中,慢悠悠地说:“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这反客为主的姿态,也只有周津延能做得这般理所当然了。

幼安奇怪,他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现在处境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而且,他这样好像全然忘了前夜的事情,他不生气了?他还没有放弃?

可是她还气着呢!幼安把他送到手里的茶盅,不轻不重地放到小几上,发出一声脆响:“您这是做什么呢?”

周津延没回她,只轻笑了一声。

幼安心里顿时毛毛的,有些不安。

周津延眉头微动,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变化的表情,端起自己跟前的茶盅,捏着杯盖慢条斯理地撇开上头的茶沫,递到唇边,只抿了一小口,略带嫌弃地说:“杭州府新贡了一批龙井,等会儿让他们给你送些。”

幼安张着小嘴儿,气闷地想,茶叶还是他们内府发的呢!他自己倒是先嫌弃上了,再说他来自己这儿是来品茶的吗?

“我前夜和您说过的,我不要您送的东西,督公若是嫌府里的茶叶太多,送慈幼院好了。”

幼安饱满的小嘴儿,像颗晶莹剔透的红果子,娇艳艳的,张张合合,叭叭说个不停,周津延到没生气,悠闲把玩着茶盅底座。

幼安忽然停下来,瞪着他手里的茶盅,这喜鹊连枝的纹样不是她常用的那只吗?幼安扫视榻上的小几,再看周津延满是深意的笑。

幼安脸一红,白皙的面颊红扑扑的,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幼安刚想质问他,忽然想到这茶壶里的茶也不该是这个呀!

她低头看自己茶盅里的清茶,再用手指碰碰茶壶壁,是温热的!

幼安委屈地看着周津延:“我茶壶里的茶呢?”

周津延笑容一滞,倒不曾心虚,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那茶有了味,我特地遣人洗刷过杯具,没有异味,放心喝吧!”

周津延看她,带着一种教导地语气提醒她说:“日后过夜的茶水不可再吃。”

周津延想起上回无意中吃过她这里的茶,不知里头加了什么,一股子焦甜腻歪的味道,难以下咽,他想许是她用清茶泡了什么,放置太久,变了味。

今儿过来一瞧,又是如此,让人认真仔细地洗过杯具,确定那股味道没有了,才泡了清茶,一边喝一边等她回来。

听着他的话,幼安脑袋有些懵,他的意思是,他给倒掉了!

“怎么会坏呢?我早上起床才煮的呢!”幼安急了,她的茶明明好好的,出门时她才喝了的,怎么一回来就全没了,心疼极了,“里头放了四只柑橘!”还有一把红枣,葡萄干,陈皮,大块的红糖冰糖……

重点是那橘子又大又甜,她都没有舍得吃,幼安扁扁嘴巴,眼神幽怨地瞅着他:“我不管,您要赔我。”

幼安不开心,这几日好像处处都不顺利,前儿晚上丢了一只风车,今儿又没了一壶好茶。

虽然不可以要他的东西,但是要赔偿她可好意思了。

纵使周津延平素多般筹谋,算无遗策,都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口味奇怪到诡异。

周津延眼里闪过错愕,缄默片刻,从幼安的表情中确认那茶真的不是变味了,而是她专门煮来喝的。

大抵还是有些尴尬的,周津延略微正色。

幼安偷偷地觑着他的脸色看他反应,却难得瞧他这幅神态,觉得惊奇,莫名的心里不难过了,不过让她逮住了他的小把柄,想想以往他过分的举动,她忍不住想要使坏。

幼安拿出她那套好久未用的技巧,小脸越发愁苦,垂眸的瞬间掩饰住眼中的狡黠,睫毛扇动,眼睑闪着盈盈水光,好不可怜。

但周津延是何许人,正烦躁时,瞟见她的眼神,心中失笑,若不细看,真要被她唬住了,该补偿的自然会补她,只是……

周津延抬臂拂袖,眼尾上挑:“娘娘放心,柑橘照赔,不过臣今日来此是有一事询问娘娘。”

幼安楞了一下,心里犯嘀咕,怎的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呢?

周津延从袖兜中拿出一封信,夹在两只中间:“不知娘娘可眼熟?”

幼安歪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津延却是不慌不忙地把信封放在小几上,移到她眼下,屈指在厚厚的信封上敲了敲。

幼安低头看过去,瞳孔瞬间放大,雾蒙蒙的眼睛满是惊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封本该已经送到她哥哥手中的信,有些恍惚,这是假的吧!

可越仔细瞧,幼安脸色的脸色就越差,面颊的粉红慢慢的褪去变得煞白,这的确就是她的信,信封左角一不小心沾了墨滴,她记得牢牢的。

但是这封信为何在他手上,幼安脑子里一团乱麻,摸不准他的心思,假装不解地看着他。

周津延似是好心地帮她解了疑惑:“这几日宫中往来人员复杂,宫门设防,来往人员皆会受到盘查,下面人给臣送来了这个,查到一丝线索,似乎与娘娘有关。”

瞥了她漂亮的眼睛,一眼望到底的心思,此刻虽然带着慌张无措,但依旧清澈透亮,是让人心甘情愿呵护的纯净,那些龌龊腌臜事情,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了。

周津延嘴角噙着一丝笑,举着茶盅,慢悠悠地吹了吹:“还请娘娘务必认真仔细的看看,信中的善善不知是何人?娘娘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