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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太后之男色妖娆 第三十八章 踏青!木头开窍!

六七月的天说变就变,早上还霞光高照,未到中午就开始风云大作,不到一刻钟便雷雨来袭,天地间一片潮湿阴沉,除了雨声和雷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让人搬了躺椅去亭子里,冷玖躺在上面,身上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听着外面的雨声,难得的静下心来想事情。

冷依柔将那地图给了冷老将军,这等信物虽然重要,可是却不至于让冷老将军一个大老粗整日带在身边,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只能说明冷老将军明白那上面藏着的秘密,或许那令牌已经在他的手中了,若现在的冷家就是几百年前的冷家,那似乎也就说得过去了!

‘兵’字令牌已经有着落了,那么还有‘政’字令牌,虽然她对宫御微那老师不了解,不过这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那个帝师姓鹤,老太上皇的时候朝局动荡,帝师出山才稳住了朝堂,将四方诸侯的权力尽收囊中,如无意外,他就是鹤家的人,‘政’字令牌或许在他手中。

不!冷玖眼眸一闪,她想起了宫御微身边的暗卫,那些暗卫不算多,可是也不算少,而且个个武功高强;依照宫御微的性子是不会训练暗卫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些人是鹤家人,他得到了帝师的令牌,所以才得了这些暗卫的忠心追随。

除了宫御微还有龙月离,花家,武林花家,呵呵,虽然过了几百年,不过总还是有踪迹可寻,居于令牌第二位的‘卫’字令牌,或许就是花家所有。

冷玖在心中叹口气,目光看向天际,没想到她的身边居然如此的卧虎藏龙,连宫御微的身份都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她也算明白为何他一身古板冰冷却能独立于朝堂,除了他自身的才华,他身后的势力也是让这些帝王不可小觑的。

垂上眼眸,冷玖不再想了,七大令牌齐聚,谈何容易?别说那‘主’字令牌不知流落何方,单是梁国萧家的令牌就不可能拿得到,天下怕是没人能聚齐,况且换句话说,就算她想办法聚齐了又有何用?辛辛苦苦了半天拱手送人?还是说她自个拿个女皇当当?

她虽然对权势敢兴趣,喜欢站在高位,但是不代表她会喜欢那所谓的帝位,既然她不喜欢,那么废那么大的力气去给别人做嫁衣,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想通了之后冷玖便不纠结了,反正‘探’字令牌现在归她了,墨翟发展的势力也开始有了苗头,她不需要将整个天下握在手中,只要没人威胁道她就可以的,所以与其在这里想那些东西,还不如美美的睡一个好觉。

“吱吱!”卡诺跳上躺椅,刚刚从院子跑回来身上有些湿漉漉的,它也乖巧的没有直接跑去黏冷玖,而是在旁边专门给它准备的垫子上先滚几圈,滚得差不多了,用舌头清理了身上的水渍,把四个爪子都舔干净了这才钻到冷玖的身旁卷着身子躺下。

冷玖见此莞尔一笑,突然想起什么:“陆常!将纸笔拿来!”

“是!”陆常退出去,没一会儿就拿来了纸笔,用盘子拖住。

冷玖从椅子上坐起身,拿起笔蘸墨,想了想才缓缓下笔:边关可安好?可会觉得枯燥?

写完看看有些头疼,这怎么看都不像情话啊!可是她又写不出来,真是伤神,捶捶脑袋,干脆不解风情到底:草原新王墨翟是我派去的人,若有机会,助其一臂之力!

停下笔冷玖眼皮抽了抽,已经可以相信华瑾之看到这封信的表情了,总觉得不会太高兴,无奈只得在后面多加一句:瑾之!望归!

落笔:冷玖!

冷玖很少写信,不过这样的信却让她写得差点肠子打结了,将纸吹干一些叠起来:“给他送去吧!”

陆常亲眼看见她写的,自然知道是给谁的,接过用信封装起来:“奴才立刻派人去送!”

没多久陆常就回来了:“太后!信已经送出去,不出三日就会到达!”

“嗯!”冷玖点点头,其实她一点都不着急的。

陆常见冷玖神情恹恹,突然道:“太后可知道梁皇有未婚妻?”

冷玖眯着眼,眉头微动:“他有未婚妻关哀家什么事?”昨晚龙月离似乎也有说,不过她没在意就是,她不喜欢八卦这些。

“可是梁皇亲口说他的未婚妻是子车家的小姐!”

“哦?”冷玖闻言来了兴趣:“这子车家的人不是隐世近百年,谁都没有见过么?怎么又冒出个未婚妻来了?还是说这个子车家不是那个子车家?”

“太后以为天下还有哪个子车家的小姐配得上当梁皇的皇后?”

冷玖轻笑:“这倒也是!”

陆常抖抖手中的拂尘道:“子车家确实隐世多年,不过这只是世人知道的,要知道子车家曾经掌控天下财富,就算是现在,怕也不会少,所以私下出没也很正常,若是被萧家找到,结下一门姻缘,也在情理之中!”

冷玖支头看着亭子外的雨帘:“龙奕也知道对吧?”

“梁皇当众所说,皇上自然也知道,昨晚就派人出去寻找了!”

冷玖闻言嘲讽一笑:“这龙奕下手还真快!”

陆常一笑:“子车家以经商闻名,财富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凤御最缺的就是粮食和银子,况且就算不缺,这样一座金山,皇上也不可能就这么让梁国得了去,以前不知道子车家族是否还出世,如今得知了,自然不会放过!”

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既然萧家先与子车家订了亲,皇上就算找到,怕也是徒劳!”

“折腾了一场,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才好玩嘛!看来不需要哀家给他添堵他也不会过得舒坦!”冷玖无比的幸灾乐祸,说完才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他有没有重新派人去漠北?”

陆常摇头:“暂时没有,因为雪国也停止了进攻,两方又开始僵持了!”

冷玖垂下眸子,抬手摸摸卡诺的皮毛:“最近记得多注意草原的消息!”

“是!”

冷玖突然抬头,喃喃道:“宫御微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宫御微确实回来了,带回了治理灾情的情况,还带回了孝亲王的舅子和一堆罪证,不过龙奕没有立刻审理,而是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毕竟孝亲王如今还领兵打仗,他不能这么寒了孝亲王的心;至于宫御微,他也不过象征性的奖赏了两句,多的什么都没有。

冷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凉凉的笑两声,做龙家的功臣,还不如做贪官家的奴才呢!

宫御微回来冷玖也没着急去见,纵然隔了两个月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欢喜,况且她也找不到理由去见他,或者说什么,甚至她有一种就这样算了的想法!

她喜欢宫御微,但是也只是喜欢而已,他们之间不过接吻拥抱,一直守着那道防线,泾渭分明,她看不出他心中多少的热情,而如今她也分不出那么多的精力和心思去哄他,也不想招惹太多的人,她的心承受不了太多深沉的感情,一个龙月离就已经让她快窒息了。

七月尾,八月初,天气晴朗,凉风习习,最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冷玖心情很好的收拾一身准备出宫,冷依柔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她准备带她去踏青,一直让她待在玄王府,她怕闷着她。

冷玖刚刚准备踏出宫门,杜衡匆匆进来:“太后!丞相大人求见!”

冷玖身子一顿,微微垂眸:“就说哀家身子不适,谁都不见!”

“是!”

等杜衡出去了,冷玖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收敛了情绪出门。

宫御微依旧一身白衣,这两个月他也没有怎么闲着,但是却不敢像以前那样拼命,补品补药他不敢少吃,生怕到时候回来让她看着难受,所以他现在虽然还是有些瘦,不过却没有苍白或者虚弱的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挺拔如松。

想了两个月,愧疚了两个月,如今他才终于来见她,他是来请罪的!

杜衡拿着拂尘出来:“太后说她身子不适,谁都不见,丞相大人请回吧!”

宫御微闻言先是担心,尚未开口问心中就回过神了,她不是身子不适,而是不想见他,神色顿时黯然,都是他的错!

“丞相大人?”见宫御微半响没有反应,杜衡只得唤他一声。

宫御微回神,从袖中拿出一方白色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杜衡:“请杜公公将这转交给太后!”

虽然后宫不准私授东西,但是太后不同,况且他也隐约知道太后和丞相似乎有些什么,所以杜衡没有拒绝收下了:“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交给太后!”

宫御微闻言抬眸看了看未央宫里面,最后转身离开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寂寞!

宫御微一路晃神的走出宫门,刚刚出来小钱就快步的凑上来:“相爷!你刚刚有没有见到小玖姑娘?”

宫御微摇摇头,抬步准备走向马车!

小钱立刻道:“小的就知道您没见到,刚刚我才看见小玖姑娘出宫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去咱们丞相府!”

宫御微闻言顿时转身,一把握住小钱的肩头:“她刚刚出宫了?”

小钱被宫御微下了一跳,愣愣点头:“是啊!刚刚小的看见小玖姑娘出来了,不信您问魏和,他刚刚也看见了!”

魏和刚刚将马车驾过来,闻言点头:“回相爷!刚刚我们确实看见小玖姑娘出来了!”

“她去的哪个方向?”宫御微有些紧张的问道,心中有一瞬的期待。

“那里!”小钱抬手一指。

看着他指的方向,宫御微的心顿时沉下去了,那一丝期待破碎,只剩下黯然,那个方向不是丞相府!

双手垂下,眸子敛起让人看不清神色:“回府!”

小钱有些疑惑:“您不去找小玖姑娘么?”

宫御微坐回马车没有说话!小钱和魏和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相爷这是咋了!

马车慢悠悠的驶回丞相府,小钱刚刚下马车要去开门,却听得宫御微突然道:“转头!去那条街!”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不过同时一笑,相爷还是想见小玖姑娘的!

“驾!”这一次魏和加快了速度,很快就穿街走巷往那边去了。

冷依柔恢复得很好,这块一个月,身子丰盈不少,比曾经在夏家看见的时候还要健康,面色红润,那瘦弱的手骨也多了点肉,不像骷髅了;冷玖看得无比欣慰,而最让她开心的还是冷依柔能说话了,当她含笑看着她唤出一身‘菁华’的时候,冷玖开心得都不去计较那个名字了。

“姑姑!”冷玖找不到好的称呼,索性就唤她姑姑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踏青,让你也透透气,不然在这王府快闷死了!”

“哪儿有,我好得很呢!”冷依柔亲昵的握住她的手,一脸的慈爱,虽然她也有些想出去看看,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我现在出去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那姓夏的也不敢做什么,若是他敢出手,我才是求之不得呢!”

冷依柔抬手摸摸冷玖的头:“傻丫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冷玖将一旁的披风抱过来:“走吧!”

刚刚拉着冷依柔出房门就看见锦郁过来了,冷玖顿下步子,抬手指指外面问道:“我们去踏青,要不要一起?”

锦郁挑眉:“你希望我一起去?”

冷玖耸耸肩,一副小没良心的样子:“当免费的保镖!”

冷依柔闻言拉拉冷玖的手,一副长辈的口吻:“菁华!我们已经麻烦锦公子很多了,你不能这么不礼貌!”

冷玖拍拍冷依柔的手:“没事啦!我跟他不用讲礼貌,况且他自己乐意,不用管那么多!”

冷依柔无奈看她一眼,倒是没有责怪,只有慈爱。

我跟他不用讲礼貌!这是不是说他们的关系是不同的呢?锦郁没来由的心情好了,一手负在身后:“正巧我也好些日子没出门,去看看也好!”

说完看向冷依柔:“姑姑不必跟晚辈客气,保护您和她是我应该的!”

冷依柔这些日子一直被锦郁医治,对这个年轻人一直就有好感,如今见他这么有礼貌,对菁华似乎也很纵容,想起菁华的身份孤苦,心中不免想了些别的,然后看锦郁就更加的顺眼了:“那就麻烦你了!”

“姑姑客气!我们也该出门了!”

“好!这就走吧!”冷依柔拉着冷玖的手,反客为主的招呼上锦郁跟着走了。

冷玖在冷依柔看不见的时候给锦郁翻了一个白眼,装,就知道装,还一口一个姑姑的叫上了,这是她的姑姑,她才叫了没几声好不好?

对上冷玖的目光,锦郁得意的挑眉,看在冷玖眼里就只有两字——臭屁!

三人出了门,马车早就准备好了,等冷玖刚刚上马车冷依柔就将她往中间一放,她和锦郁一人坐一边,这马车不算很大,这样坐在一起挨得极近,加上冷依柔还有意无意的让她靠向锦郁,冷玖更加的无语,心中长叹:姑姑啊!你怎么牵起红线了?

锦郁自然看出了冷依柔的意图,非常‘乖巧’的回答着她的话,唇角的笑意越来的越深。

冷依柔像是怕锦郁这个侄女婿飞了一般,一路都很热情,从锦郁的身世问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就差把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了,而锦郁非常耐心的回答,两人越聊越热络,徒留冷玖在中间翻白眼,各种无语加无力。

“原来你的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啊,菁华的父亲曾经得神医相救,后来结下一段友谊,如今你们又遇上,当真是缘分!”

“姑姑说得是!”

冷玖:这事儿也能跟缘分扯上?她不要行不行?

“菁华的性子有时候是有些倔强,不过也是被逼的,她心地很善良的!”

锦郁斜眼看了冷玖一眼,忍住笑意:“嗯!我知道!”

冷玖:“……”姑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底善良了?还有锦郁混蛋,想笑就笑出来,别多了对肾不好!

一路上冷依柔各种说好话撮合,锦郁非常给面子的回答,然后冷依柔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锦郁则是得意又臭屁;只有冷玖一路无语,心中各种吐槽!

出了城的路有些不平,马车在抖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车突然猛的一颤,冷玖倒是不怕,赶紧伸手去扶冷依柔,却不想被她一把推开,马车平稳了,冷依柔也做好了,可是她却被一把推进锦郁的怀中,而他还非常配合的抱住她,一手扶住她的肩头,一手揽在她的腰上。

锦郁瞥见对面冷依柔意味深长的笑,低头看着冷玖,声音柔得滴水:“小心点!”

冷玖狠狠的挖他一眼:小心你个头啊!混蛋!

猛的从他怀中坐起,冷玖憋了一肚子委屈无奈!看见冷依柔对锦郁越看越满意的样子,冷玖恨不得扑上去将锦郁撕开,将他那心挖出来给冷依柔看看,这是黑的,他是骗你的!

马车终于停下,冷玖再也坐不住,用轻功一溜烟的出去了,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小草刚刚开始黄,倒出长了野菊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朵,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冷玖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闷气散去了些许;然后转头看向马车,顿时立刻感觉心口被东西哽住了。

锦郁抬手扶着冷依柔下马车,冷依柔拍拍他的手,笑得无比的慈爱,感觉锦郁已经成了她的侄女婿了一般;而锦郁一向不让人近身,可是此刻却一点都没反感,反而很受用;冷玖这一口气恰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将她憋死了,这存心膈应她呢!

“菁华!我看你们在一起很般配,你有没有想法?”冷依柔拉着冷玖走前两步小声说道。

冷玖很想告诉她,你压低声音都没用的,他武功那么高,压得再小声他也听得见!

“姑姑!你干嘛非得跟我牵红线呢?”

冷依柔拍拍她的手,长叹一声:“菁华啊!姑姑是心疼你啊,为了冷家你受了这么多年苦,如今要在那冰冷的皇宫中守着一身荣华到老,你才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青春?”

冷玖闻言心中有些触动:“别说我了,那你呢?可有想过重新找一个知心人?”

冷依柔闻言嗔她一眼:“姑姑说你呢,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我已经快四十了,早已过了年纪,甚至都差点入土了,如今能看着你和越儿各自安好,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其他的还想什么?”

冷玖想想也没多劝,一切都得个人愿意才行!

“菁华!姑姑跟你说的,考虑考虑好不好?姑姑看人不会错的!”见冷玖沉默了,冷依柔立刻又开始劝了。

冷玖无语,姑姑,你这次还真看错了,那是披着羊皮的黑狼!“姑姑你有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嘛!”

“有什么不可能?”冷依柔在她手上重重一捏:“姑姑不是死过一次么?他医术高明,弄点假死药,你脱了这太后的身份,改名换姓跟他隐居,谁都不知道!”

见她不语立刻语重心长的劝道:“菁华啊!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一切都是冰冷无情的,你还年轻,该为自己的人生打算,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比什么都好!”

冷玖叹口气:“姑姑!我知道!你让我想想行不行?”

冷依柔也知道自己急了些,拍拍她的手:“好!姑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见她终于放过自己,冷玖才送了口气,转移话题聊点别的,这才舒服了些!

锦郁默默的走在两人后面,她们的对话他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对冷依柔也多了份好感,他救这个人算是赚到了!目光落在冷玖的脸上,笑意更深了一分!

冷玖让人准备了不少东西,三人在这片草地上走了一阵,便让人将东西搬出来摆上,一起吃东西聊天,一直玩到下午才回去。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小心些!”冷依柔不舍的叮嘱道。

“姑姑!我知道,别担心!”冷玖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看了眼锦郁这才下马车。

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冷玖没有去玄王府,而是准备直接回皇宫!看着马车走远,冷玖这才抖抖衣摆准备回宫,她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唤声。

“小玖!”

很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冷玖那准备拉上的心门一动,脚步顿了顿,准备狠心当做没听到抬步走的时候,她的衣袖突然被人拉住,那声音更加清晰的在她身后响起:“小玖!”

这一声带着压抑无奈和思恋,让冷玖再也不能挪动步子。

她背对着他没有转身,宫御微放开她的衣服,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包裹,许久才说出那句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对不起!”

冷玖抽回手:“你没有对不起我!”

宫御微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中也缺了一块,声音微微苦涩:“我那日太自私,傻傻的用我所谓的原则和仁心伤了你,当我知道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不求你原谅我的错误,但是给我一个弥补改正的机会好不好?”

“不用了!”冷玖僵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下来:“我们不是一路上的人,我自私狭隘,你仁义正直,泾渭分明,本就不该有交集,而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你,是我自己执着了,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说……。到此结束吧!”

“小玖!”宫御微看着她的背,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你说……结束?”

冷玖袖中的拳握紧:“对!结束!”

宫御微心痛不已,眼中是碎成片片的伤,步子踉跄两步,他满心的愧疚,真诚的道歉,满心的期待,最后换回来的是她的一句结束?

看着她似乎要迈动步子走远,宫御微根本没有心情想其他,做出了一个他以往根本不敢的动作,他猛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霸道坚决的道:“我不允许!小玖,你说过的,给我赖着,赖一辈子,除非我不想赖着你了,你才会离开!”

冷玖心中一动,往日的感情渐渐回笼,心口复杂!

“我自私的守着我的原则,甚至将你都划在这一切之外,是我的不对,我的错,我不敢求你原谅,但是你别说结束好不好?我会改,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改的!”

本来明媚的天突然下起了雨,硕大的雨点顷刻将这一方天地打湿,天空也瞬间黑了下来,伴着轰鸣的雷声,更显得这里的寂寞!

有什么凉凉的滚入她的颈间,不知道是天上的雨还是别的。两人都没有避雨,瞬间便被淋湿了。

“小玖!”宫御微抱住她的手收紧,微微侧头,微凉的唇印在她的耳侧,只有呼吸是滚烫的:“小玖!求你!别说结束好不好!”

冷玖的心中无数感情划过,面对这样的宫御微,她如何还能再狠下心来?冷玖抬手去抚摸他的手,宫御微以为她是要分开他的手,两手再次收紧死死的扣住,话音在雷鸣声中惊呼嘶吼:“我不放手,绝对不放!”

冷玖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抚摸,雨水打湿了她的眼帘,许久,她长叹一声,抬手勾住宫御微的头,仰头侧过去,直接覆上他微凉的唇。

宫御微惊喜的睁大眸子,随即微微放开冷玖的身子将她转过来,主动的拥住她吻了上去,这一刻什么保守,什么规矩全被他抛到脑后,他只想抱着她,吻着她,只有这么才确定她还是要自己的。

两人在大雨中拥吻,这一方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守在马车旁边的小钱张大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苍天,那个人是他们的相爷?那个冰冷得近乎无情,连女人都不看一眼的相爷?一向保守得连走路都要规矩的相爷,如今居然在大街上抱着一个女孩子亲起来,虽然没有多的人,可是这里是大街啊!

魏和也是有些惊讶,不过没有小钱那么夸张就是了,静静的站在一角,没有去看那一方景色。

许久宫御微才放开冷玖,眸中闪烁着欣喜,却还有一丝不确定:“小玖!你不跟我生气了么?”

冷玖抬手抚摸他的脸,将那雨水抹去,垫脚在他唇边吻了吻:“傻瓜!我这样像生气么?”

宫御微终于咧开嘴笑,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有些傻,有些天真,许久他才收敛住笑意,重新抱住冷玖,长叹道:“小玖!我不能保证我以后不做错事,但是给我改正的机会好不好?不要轻易跟我说结束,我的心已经不允许我们直接结束了!”

冷玖吻吻他的侧脸:“好!”

宫御微闻言更加的抱紧她,悬了两个月的心,终于在一番起落之后落下,煎熬了两个月,终于熬出头了!

冷玖拍拍他的背:“哎!要不先回丞相府?再这样淋下去会生病的!”

宫御微似乎这才注意到下雨,有些愧疚:“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淋雨了!”

冷玖握住他的手往马车走去:“傻瓜!别那么轻易的说对不起,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两人回了马车,魏和立刻驾车回丞相府,祥叔看他们一身湿透,赶紧命人将热水拿来,让他们各自换洗一身,然后终于雨过天晴!

在刚刚他们拥吻的那一处地方正对过去有一间茶楼,帘子垂下遮盖了里面之人的身影,只有一片绛紫色的衣角垂下,华贵无比!那人刚刚将下面的一幕尽收眼底,只是帘子遮住了他的目光,冷玖因为心绪不稳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公子!那人似乎是凤御的丞相?”一旁的青衣小厮有些疑惑道。

“嗯!”将目光从那一处收回,淡淡的声音,透着让人舒心的气息,不过只有一声,便没了下文。

“据说这凤御的丞相是帝师鹤询的弟子,一直严谨正直、恪守规矩,如今却在大街之上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当真传言不可信!”这声音带着一抹淡嘲的意味。

“再严谨恪守也是男人,男女之情最是让人难以自持,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的声音如潺潺清泉流淌,沁人心脾,并没有因为刚刚那一幕而多出一丝情绪,修长的手转动玉质的茶杯:“子车小姐的消息打听得如何了?”

小厮也没再说刚刚的事情,回答道:“还没有消息!子车家的人说他们也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可是子车小姐失踪了足足十八年有多,他们不但没有派人寻找,还一直将这个消息瞒着,定是知道子车小姐的下落,只是不知为何却不愿意告诉公子!”

转动茶杯的手停下,玉杯中的茶水碧绿剔透,一片茶叶在中间晃了好久才停下:“谁都不想将自己嫡出的女儿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人!”

那声音淡得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只是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情!

“公子!你别这么诅咒自己,您还要活好久,长命百岁的!”小厮一脸的不赞同,同时还有一些气愤:“公子的身份乃是天下最尊贵的,他们凭什么嫌弃公子?我们都还没说他们高攀呢!”

“罢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考究,再尊贵的身份,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培黄土而已,我们不能勉强人家!”

那小厮闻言叹口气:“那公子还找不着?”

“找找看,一切随缘吧!”依旧淡淡没有情绪。

那小厮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急也没用,只是虽然知道,还是心中难受:“为什么非要子车家的小姐?天下那么多好女子,难道还比不上那子车家的?”

玉节般的手在桌案上轻轻一敲,抬手斟茶:“并非非她不可,只是……不想、不愿而已!”

目光透过竹帘看了眼大街上那一处,一抹幽光闪过,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阿嚏!”

虽然没有淋多久的雨,但是宫御微还是感冒了!

冷玖先洗完出来,小钱端了姜茶给她,顺便告诉他宫御微从宫里出来就去找她了,结果看见她从玄王府出来跟别人上马车出城了,宫御微就在那里等了一个中午加下午,而且一直没喝水吃饭。本来有些中暑,结果又被雨淋得全湿掉,然后就感冒了!

冷玖闻言在心中叹口气,将姜茶喝了就往宫御微的房间去。

“扣扣!”

“谁?”

“是我!”

“小玖?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宫御微的声音有些慌忙,还伴随着一阵打喷嚏的声音。

冷玖才不管他,推门进去就看见他正在用发带将湿漉漉的头发束起,顿时眉头一皱:“都生病了怎么还绑湿头发?”

“阿嚏!”宫御微打一个喷嚏,手上的动作停下,等缓和过来才道:“我这副样子太狼狈,小玖还是先出去吧!”

冷玖闻言无奈一笑,走进去拿了旁边准备好的毛巾过去:“再狼狈的样子我都看过,莫非你还怕我嫌弃你不成?”

宫御微面色因为生病有些发红,也因为羞涩更红了两分:“我只是不想你看见!”

冷玖将毛巾搭在他的头上轻轻为他拭擦头发:“若你心里真的将我当成你的人,你就不会怕我看见你不堪的一面,说透了你还是将我排斥在外面!”

“我没有!”宫御微有些慌了:“小玖!我没有排斥你,只是怕自己不够好,怕你不喜欢!”

“傻瓜!”冷玖低头在他脸上亲一口:“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他的全部,你冰冷的时候、你羞涩的时候、还有你狼狈的时候,我并不是因为你端端正正,或者规规矩矩才喜欢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宫御微闻言握住冷玖的手,满心的欢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好。

冷玖感觉到他的手似乎有些粗糙,顿时疑惑了:“你的手怎么了?”

宫御微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将左手藏到背后:“没有!就是长了点茧子而已!”

见他不希望自己看见,冷玖倒也没追问,抬手为他擦头,等头发干了,看着他将姜茶喝下去这才将他摁到床上:“不舒服就乖乖睡觉,这两日回来也累了,不必去上朝,自己的身子要紧!”

此刻被她说着,宫御微没有一点反驳,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他的心里只有欢喜:“好!”

见他这样乖顺,冷玖毫不吝啬的奖励他一个吻:“睡觉吧!等我有空就来看你!”

“好!”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给他掖了掖被角冷玖才起身关门出去了,交代了祥叔找大夫,这才回宫去!

“太后!这是相爷今日让奴才交给您的!”见冷玖回来杜衡赶紧将东西送过来。

冷玖挑了一下眉,接过手绢打开,里面包裹的是一支紫檀雕刻的梅花簪,虽然是上好的紫檀,不过这雕工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一看就知道是生手,而且修饰了无数粗才弄好的,指腹摩擦到有一点不平,将簪子转过来,另一面刻着两个小楷字——小玖!

冷玖想起她摸到的宫御微手上异样的粗擦,顿时明白是为何了,那人为了讨她欢心,竟然亲自雕琢了这支簪子,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应该从未弄过这些,可以想象他那粗糙的手该是被割了多少次之后留下的疤痕,想到这里冷玖心中一暖,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

将簪子握在手中细细摩挲上面的纹路,可以想象他拿着一根木头一刀一刀雕刻的样子,认真又无奈,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又感动。

一笑倒在床上,看着床顶,许久之后长长叹口气,终究还是吃定了她啊!吃定她的心,让她再也放不下,真是狡猾,一个个都那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