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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六十八章 爱与拥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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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你感受到自由的气息了吗?”

君宁站在她身侧,负手而立,月白色的袍子,衣摆轻微的浮动。他看着她,凤眸含笑,出口的话却偏生带着几分戏谑,当头泼了她一盆冷水。“自由倒是没觉得,尾巴倒是不少。娘亲还是好好想想回宫之后如何向父皇交代吧。”

天瑶被他扫了性子,淡淡的哼了一声,转身向不远处走去。庙会很是热闹,人潮涌动中,天瑶那一抹雪白依旧扎眼的很,以至于君宁无论离她多远,都可以轻易的追赶上她。何况,对于她的安危,他是不担心的,暗卫虽然都隐在暗处,却无时无刻的不跟随着,同样的错误,楚琰从不会犯第二次。

天瑶随意的逛着,在几处摊位前都停留过,对许多东西都觉得新奇,边走边买边玩儿,但用不了多久又随手丢掉了。君宁跟在她身后,表情虽无奈,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宁儿你看,这些面具多有趣。”天瑶随手拿过一个夜叉面具照在脸上,对着君宁晃了几下头。君宁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从袖中取了银子递给老板。

天瑶带着面具向前走了几步,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几片零散的画面,很清晰,却无法拼凑成形。

面具,西陵族人,陪在身侧的男子,还有……天瑶用力的锤了下额头,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什么,却头痛欲裂起来。

“娘亲,怎么了?”君宁担忧的扶住她。

“头,头好痛。”天瑶取下面具,随手丢在一旁。

恰巧,有马车从二人身旁经过,十分华丽的马车,车帘一角被微微挑起,露出一张妩媚风情的脸,唇片一张一合,低低唤了声,“阿瑶。”

天瑶顺着声音看去,正与女子的目光相对。隐约有几分熟悉,但记忆中确是一片空白的。

车是右相府的马车,车内的女人确是春风楼的头牌歌姬锦瑟。她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出,紧跟在其后的,是右相南宫漠。他见到天瑶与君宁二人,眸中一闪而过错愕的神色,然后俯身参拜。“微臣参见……”

“南宫叔叔不必客套,我与娘亲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君宁突然伸手挡住他预低下的手臂,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南宫漠又是一愣,只见君宁唇角扬笑,笑意却半分不及眼底,与他父皇几乎如出一辙。“是。”他随后附和。

“天瑶生了一场病,很多往事都记不得了,想必姐姐曾是天瑶故人。”天瑶对锦瑟微笑,对她十分的友善。

锦瑟面色不变,永远的笑靥示人,她沦落风尘十数年,早已看淡一切。“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记得与否都不重要,阿瑶就当今日是我们初相识吧。今日恰巧约了南宫大人,不如妹妹一同到我的阁楼坐坐,正巧临水而立,看风景是个好地方,何况,人多也热闹些。”

“姐姐盛情,天瑶自当从命。”天瑶微一俯身,对二人竟无丝毫防备之心。若只是锦瑟一人,她或许还有几分疑虑,毕竟她已记不得她了。但有南宫漠在,便没有什么好担心,毕竟,他是当朝丞相,若贵妃娘娘在他眼皮子地下出了事儿,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索性庙会也逛了个七七八八,道不如随着他们去蹭吃蹭喝。

当马车在春风楼前缓缓停住,君宁的脸色就变了几分。当朝贵妃与太子堂而皇之的逛妓院,若是传扬出去,大翰皇朝颜面何在,他父皇的颜面何在啊。

锦瑟的临水阁楼倒是十分的安静,几乎远离尘世喧嚣。推开雕花镂空窗棂,便是一望无际的护城河岸。锦瑟怀抱琵琶,低低怯怯的唱着一曲《后庭花》。天瑶身子懒懒的靠在窗旁,双臂环胸,十分惬意的听曲品茶。

桌上是几样精致的小菜,一壶上好女儿红,君宁端坐在桌旁,俊颜沉冷。南宫漠亦没了来时的兴致,曲子听在耳中,只觉得聒噪了。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天瑶身上,那一抹飘渺白纱,无时无刻不挑拨着心魂。终究君臣有别,南宫漠并不敢太过放纵。

一曲终了,锦瑟放下怀中琵琶,轻柔开口,“不知阿瑶可否记得琴艺,当日妹妹一曲《红颜叹》,当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天瑶不记得了。”她含笑回了句,状似无意。目光却略带茫然的飘向窗外,她十分确定,这个地方她一定来过。

锦瑟摇头失笑,又道,“妹妹当日躲在我这里等心上人之时,可是每日都要弹上一曲,幽幽怨怨的,听得我都心疼呢。如今忘了也好。”

天瑶对于过去并不执着,只是淡淡回以一笑,情绪没有丝毫波澜。反倒是一旁南宫漠,状似若有所思。锦瑟口中的‘心上人’所指又是何人呢?听闻,在景康帝还是太子之时,瑶妃便已是他的正妃,若非沈家满门抄斩,如今,她也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南宫大人与这位小公子为何都不动筷?难道是嫌弃我春风楼的菜色不可口?”锦瑟掩唇而笑,起身来到南宫漠身旁,玉手握上白玉酒壶,为他斟满一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锦瑟敬南宫大人一杯,祝大人官运亨通,更进一步。”锦瑟柔软的身体整个贴靠在南宫漠身上,仰头先干为敬。

君宁唇角扬笑,指尖随意把玩着面前的茶盏,淡声开口,“南宫丞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更进一步……难道是要封王赐爵不成?”

顿时,南宫漠只觉手中酒杯有千斤重,锦瑟本不过一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说辞,但听在皇家人耳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殿下……”

君宁含笑摊开手掌,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南宫丞相无需紧张,本王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而已。”

“这位小公子的玩笑,当真是吓坏了奴家呢。”锦瑟巧笑嫣然,不着痕迹的打破僵持的局面。天瑶的身份她只是知晓的,而这个自称本王,面庞冷峻的孩子,亦不难猜出起身份。

“宁儿,难得出来一次,还板着脸子,扰了南宫丞相的兴致,可就是我们母子的不是了。”天瑶微微一笑,莲步轻移来到君宁身边。拿起银筷夹了些素菜放入君宁碟中,“今日南宫丞相做东,天瑶便不客气了。”

“微臣惶恐。”南宫漠拱手回了句,额上竟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也不知是忐忑还是紧张。总之,在天瑶面前,他所有的气场都被压了下来,甚至呼吸都放的缓慢了。

天瑶十分随意,吃吃喝喝,赏花赏景,直至深夜。君宁安静的坐在一旁,月上中天,他几乎可以想象他老子此时的脸子应该有多难看了。

“天色已晚,宁儿,我们回吧。”天瑶含笑俯身,告辞了锦瑟与南宫漠二人。她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解风情了,想必春风楼的头牌自是一夜千金的,她耽误了人家大半个夜晚,也不知是不是要付费的。

二人走出春风楼,天瑶正想着难得出来一趟,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再逛上一逛,抬眸便看到了春风楼外停靠的马车,这马车也称不上华丽,只是赶车的车夫着实金贵了些,御林军统领赤焰,而能让赤焰充当车夫的,车内所坐何人,可想而知。

“奴才恭迎夫人与少爷回去,爷在车中已等候多时。”赤焰拱手上前道。

天瑶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只见君宁已率先做到了马车前,悠哉的晃着小腿,显然不想进去挨骂。

“夫人,请。”赤焰恭敬的又道。

天瑶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至此,一挑车帘,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