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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一十二章 爱由天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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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瑶究竟怎么了?五年过去了,难道她体内的寒毒根本没有清除吗?师傅与师娘不在身边,这群无能的庸医又找不到病根。

“去将宁儿带来。”楚琰出声吩咐,很快,君宁便大步迈入殿中,看到昏迷不醒的天瑶时,脸色整个变得苍白。他坐在天瑶身侧,指尖搭上她手腕内侧的脉络。

“娘亲怎么会感染风寒?”他看向楚琰,蹙眉问道。

“淋了雨。”楚琰简单的回了句。

君宁微低了眸子,嘀咕了句,“你又逼迫她了。”

君宁起身,持笔写了方子,命御医去熬药,然后,又对楚琰说,“她的包裹呢?那东西她应该随身带着才对。”

楚琰命人取来天瑶的包裹,君宁从包裹中取出一支黑檀木盒,盒中是纯白的细腻粉末。君宁将少许粉末倒入香炉之中点燃,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是白雀泪吗?”

“嗯。”君宁点头,“这些年,她都是靠着这东西续命。”

楚琰没有再做声,目光温柔的看着床榻上逐渐安静下来的女子。喝过了君宁的药,天瑶的烧总算退下。君宁年纪虽小,却自幼随天瑶学医,不算太精通,只是,他对天瑶的病情更了解。

“要多久才能醒来?”楚琰再次问道。

“天亮之前吧……按照以往的规律。”君宁思索着开口。

“她,经常生病吗?”

“这两年好了许多,她不会照顾自己,所以,陪在她身边要格外小心。”君宁低着头,缓缓说道。

楚琰不语,墨眸却越发深邃。

良久的静默后,楚琰才再次开口,“夜深了,去睡吧。朕在这里守着她。”

“我不放心。”君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了句。

楚琰未再开口,眸中灼光却暗淡了下来。很失败不是吗!亲生的儿子对他都缺少信任。他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好父亲。

翌日清晨,天瑶醒来的时候,楚琰正在上朝,只有君宁守在床边。他双手撑着头,半卧在榻边,浅眠,天瑶微微一动,他便醒了过来。“醒了?”他淡声开口,手掌抚摸上天瑶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天瑶不语,先是深深的凝视着他,眸中逐渐凝起水雾,然后,将君宁紧拥在怀中。

“娘亲,你抱的我喘不过气。”良久后,君宁淡淡的开口。他极少郑重其事的叫天瑶娘亲,自出生以来便从未离开过她身边这许久,想必也是极想念的。

天瑶慢慢松开他,手掌温柔的抚摸上他俊逸的面颊。

曾几何时,她也是深深的凝望着他,那时,君宁会问:你在看谁。天瑶便笑,说:我在看你啊。君宁就会摇头,略带了不耐,然后说:不是。天瑶又说:那宁儿觉得我是在看谁?他就会一副无奈的道:我怎么知道!

“宁儿这些时日过的可好?”

“嗯。”君宁淡淡的点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天瑶后知后觉,君宁是楚琰的亲生骨肉,他怎么可能对他不好。

“宁儿这几日都做了什么?”天瑶含笑,再次问道。

“和太傅读书,练武,还有和他上朝。站在朝堂上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时候,感觉很微妙。”君宁简单的回答,一片幽深的眸中却闪烁着几丝雀跃。而这一抹光亮,却没有逃过天瑶的眼睛,她微微蹙了眉心,试探的开口。

“宁儿喜欢宫中的生活吗?”楚家的子嗣,是不会甘于平庸的,君宁生性骄傲,注定是要站在权利巅峰。天瑶有片刻的迷茫,她想,也许她是错的,君宁本就不是属于她的。

“无所谓喜欢与讨厌。娘亲若喜欢,君宁就陪你留下,娘亲若不喜欢,我们就回江南去。听说帝都的冬天太冷,也不适合你调养身子。”君宁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来到桌案前,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天瑶。

她接过茶杯,浅饮了一口,眸光微涣散,好似回忆着什么。“帝都的雪很美。”

“瑶儿心中还有思念,尚好。”殿门处,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只见楚琰一身明黄的龙袍,显然是刚下朝回来。他在天瑶的床榻边坐下,君宁起身站到一侧,十分恭敬的摸样。天瑶半靠在床头,沉默不语。

楚琰静静凝望着妻儿,五年漫长的等待,还是第一次,三口人聚在一起,一时间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一起沉默着。静谧了良久,楚琰才牵过天瑶的手,呵护在掌心间,淡淡道,“未央宫中去年新植了几株梅花,盛放之时,红梅傲雪,精致极美。等冬日的时候,瑶儿就可以见到了。”

天瑶并不开口,清丽的容颜也是淡漠的,显然没有丝毫的兴趣。而楚琰并不恼,温润含笑,吩咐刘忠备膳。

早膳十分清淡,基本都是君宁喜欢的菜色,父子俩的口味倒是大致相同的,天瑶没有什么胃口,只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只拿起筷子给君宁布菜。君宁放下碗筷,楚琰便对身侧的刘忠开口,“带小皇子去书房读书吧。”

君宁起身,目光在楚琰与天瑶之间微微流转。天瑶轻笑,淡淡的说了句,“去吧。”他才转身离开。

君宁与刘忠离开后,宫人侍女们紧随着鱼贯而出。顿时,屋内只留楚琰与天瑶二人。天瑶淡漠,一张绝丽的容颜如水般平静。楚琰一直温雅的笑着,亲自动手盛了羹汤,吹温了,递到天瑶唇边。“一路颠簸,也不曾好好吃些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

天瑶目光淡淡落在眼前的汤匙上,片刻后,抬手推开。“我不饿。”

楚琰唇角笑意深邃几分,又带了几丝邪气。“瑶儿是要我换一种方式喂你?我倒是不介意。”

天瑶冷冷的盯着他,然后起身,“无论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皇上都只会强势掠夺,除了胁迫我,皇上还会如何?”

“瑶儿。”楚琰若不可闻的叹息,伸手想要抚摸她苍白的面颊,却被她侧身躲开。

楚琰心口微微刺痛,伸出的手臂就那样僵在了空中。

“皇上请回吧,天瑶要休息。”她淡漠的转身,向内室而去。

楚琰孤寂的坐在原地,缓慢端起一旁的白玉酒壶,为自己满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刘忠由御书房而回,恭敬的侯在殿外,透过半敞的窗棂,楚琰借酒消愁他都看在眼中,却只能装作不知。帝王必须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他的伤,他的痛也只能藏在心里。

天瑶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楚琰继续守在她床榻便,手边堆叠着一摞的奏折。

晌午之后,君宁再次回到景阳宫,他脚步很轻,也未曾让侍卫通传。当他步入内殿之时,背对着他的楚琰却突然出声道,“回来了?”

“嗯。”君宁点头应了。

楚琰随意放下手中奏折,对他温润一笑。“温补的汤药一直命人温着,唤你娘亲起来喝药吧。朕还有些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们。”

“嗯。”君宁再次应着。

楚琰离开之时,君宁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君宁没心微蹙,清润的眸不由得深谙几分。

不久后,侍女邀月便将温热的汤药端了上来,此时,天瑶已经醒了,楚琰不在,倒是让她松了口气。她看着君宁的时候,目光都是温润的。

“太傅今天都教了什么?”她柔声问道。

“治国之篇。”君宁随意回了句,从邀月手中接过药汤,吹温了,放在唇边试过,才送到天瑶面前,优雅的姿态与楚琰竟是如出一辙。“进宫以后你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将药喝了,御膳房做了些你喜欢的点心,一会儿就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