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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彷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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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从来都没有理由。”云相面色沉稳,不卑不亢回道。

天瑶清冷笑,“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天瑶死不足惜,但本宫身怀龙嗣,我腹中胎儿何其无辜。”

云相一笑,微讽的开口,“一个留有司徒家血脉的孩子,本就不该存活在世界上。贵妃娘娘不是要一个信服的理由吗?本相可以告诉你。司徒家兵权在握,对皇权已构成威胁,因为你的存在,致使皇上犹豫不决。如今,司徒皇后畏罪自尽,正是皇上除掉司徒家的契机,决不能在因为你而有所变数。别怪先皇与本相心狠,要怪,只怪你是司徒家的女儿。”

天瑶眸光微敛,唇角讽刺的笑靥不变。“是谁的女儿,本宫无从选择。但为了我腹中胎儿,天瑶绝不会束手就擒。”

云相剑眉冷挑,沉声道,“沈天瑶,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沈天瑶今日便做一次大逆不道之人,这旨意,天瑶不接。”话落,她推开怜星,暗自运用内力。一时间,屋内寒气聚起,天瑶云袖翩然,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冰寒。

“竟然沈贵妃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本相动武。”他手臂一扬,殿外铁甲军分两队进入屋内,亮出明晃的宝剑,刺向沈天瑶。白纱翩飞,掌起掌落,铁甲军一个个从身旁倒下,身体覆盖了一层寒霜。而天瑶依旧安稳的站在原地。

“当真是妖女。”云相厉声,殿外不断有铁甲军拥入。

“云相当知,天瑶能六月飞雪、逆天而行,自然不会将区区铁甲军放在眼中。我不想伤人,云相别逼我。”天瑶语音浅淡,云袖起落间,又有铁甲军不断倒下。

如此僵直良久,终究,寡不敌众,铁甲军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天瑶的身体本就虚弱,又消耗了太多内力,突然,小腹传来一阵绞痛,慌神间,竟被剑刃划伤了手臂,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腕间雪白的纱衣。

腹中疼痛逐渐剧烈,天瑶气息不稳,脚步逐渐凌乱。躲闪不急又受了几处轻伤,额上冷汗直冒,逐渐,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迎面一掌落在心口处,天瑶踉跄的跌跪在地,一口腥红的鲜血毫无预兆的喷出,染红了光洁的汉白玉地面。

天瑶强撑着身体,呼气急促喘息。此事,云相已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狼狈,一双美眸却依旧明亮坚韧。他轻叹一声,方道,“可惜了。”然后,对身侧铁甲军示意。

白绫缠上天瑶纤细的脖颈,她却再无一丝反抗的力气。只能认命的闭上双眼。腹中不停的绞痛着,似乎腹中孩子也感觉到了危险。冰冷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天瑶的手掌紧捂住小腹,她知道,孩子很怕,她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母亲,连腹中胎儿都无法保护。

两旁御林军拉紧手中白绫,窒息的感觉逐渐蔓延,天瑶一手安稳的覆在小腹,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抓住脖颈间的白绫,做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挣扎。心中有个声音,不住的呼喊着:楚琰,救命,救救我们的孩子。

千钧一发之际,两只纯白琼花由外飞入,径直穿透白绫。嘎吱一声脆响,白绸应声而断,天瑶柔软的身体无声的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瞬间,失去了知觉。

云相一惊,琼花暗器,他怎会不识得,竟是楚琰。回头,只见一身金色铠甲的楚琰大步而入,披着暗夜的浓霜。他身后跟随着赤焰、楚煜与云剑等人。

“瑶儿,瑶儿,醒一醒。”楚琰将天瑶紧拥入怀,脸色沉冷的骇人。而怀中女子,身体已失去了温度,只留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似雪的纱衣沾染着腥红刺目的血痕,如利刃一般,一道道割舍着他的心。

“来人,将云相拿下。”楚琰沉冷的吐出几个字,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御林军由殿外而入,将以云相为首的铁甲军全部架在刀下。

“皇上。”云剑单膝跪地,刚要开口,却被楚琰一个冷冽的眼神止住。

他将天瑶抱起,冰冷的凝视着跪地的众人。“你还是祈祷天瑶与孩子平安无恙,否则,朕要云氏一族为朕的皇儿陪葬。”

无情的丢下一句,楚琰转身而去。

柔软的床榻之上,天瑶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温度,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到了第二日,竟开始高烧不退,身上的伤口倒无大碍,但胸口那一掌却伤到了心脉,妄动内力,腹中胎儿动了胎气,已经开始流血。御医用尽了方法,才勉强止住了血,好在孩子脉息还在,否则,帝皇定是要大开杀戒。

整整两日两夜,楚琰衣不解带的守护着天瑶,她不醒,楚琰便不吃不睡的守着她。罢了早朝,朝臣避而不见,甚至,云相及铁甲军一直关押在天牢之中。

“皇上,云公子一直侯在殿外。”刘忠躬身走进来,缓声开口,微抬着眸,试探的打量着帝王。

半响的沉默后,楚琰淡声回了句,“让他进来。”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天瑶,即便渡入了内力,喂下了汤药,她依旧不曾有苏醒的迹象,面颊苍白而毫无血色,本就娇弱的女子,越加让人怜悯。

云剑慌忙而入,屈膝跪地。“皇上……”

“你不必多言,瑶儿尚未醒来,朕什么都不想听。”楚琰凤眸冷眯,指尖划过天瑶面颊,眸中,是难掩的心疼之色。天瑶身怀龙嗣,本以为云相多少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这舅舅越发肆无忌惮了。不让他在天牢吃些苦头,只会越发无所忌讳。

云剑默然,只能僵硬的跪在地上。楚琰亦不去理会于他,眼中心中,便只有天瑶一人。

他抱着她,不知不觉,便又是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楚琰伏在她床畔小憩了片刻,榻上的天瑶指尖微微颤动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眸子,墨黑的眸中是片刻的迷茫。

“瑶儿,醒了吗?”楚琰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再次将她拥入胸膛。此时,天瑶的意识逐渐恢复,手掌慌忙的覆上小腹。

“放心,我们的孩子还在。”楚琰轻笑着拉过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天瑶僵硬的甩开,纤细指尖搭上手腕内侧,尚好,那道微弱的脉息还在跳动。紧悬着的心弦稍稍松弛。

楚琰温热的手掌覆上她额头,动作极尽温柔而小心翼翼。“瑶儿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御医说你动了胎气。”

天瑶冷漠的推开他手掌,裹着身上的锦被,侧身背转向他。明眸合起,剔透的泪珠顺着纤长的睫毛滚落。“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楚琰无奈一笑,这样的反应,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嗯,瑶儿好好休息,朕晚些时候再来陪你。”他起身下榻,几夜未睡,双眼布满红色血丝。高大的身影,略显冷漠孤寂。

“皇上。”一侧,云剑上前一步,躬身俯首。

楚琰侧头,定睛半响,方道。“与朕一同去天牢看看。”云剑眼角眉梢透出几分喜色,快步跟随着楚琰步出未央宫。

天牢之中,云相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中,他闭目养神坐在榻上,身下铺着干枯的稻草。面上依旧是威肃之色。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楚琰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牢门口,铁索应声而落,狱卒恭敬的匍匐在地,身着金色铠甲的御林军搬入椅榻,楚琰一挑衣摆,坐于牢内。

“老臣参见皇上。”云相起身,面色微冷,屈膝跪在楚琰身前。

楚琰一笑,淡声开口,“舅舅可还安好?”

“托皇上洪福,老臣这般老骨头尚且硬朗。”云相与楚琰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这对舅甥,一对狡猾的狐狸,各藏心机。“天牢晦地,皇上驾临,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