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着走向门口的车，上了车还没转过脑子来。
“何青山？何青山？”
“有完没完？”
不可置信一样看着他的脸，黎乔还是像上次一样，被他抱在驾驶座，靠在方向盘上。
心情，却跟上次不一样。
“你怎么过来了？”
“梦游。”
破涕为笑捏上他的脸，黎乔第一次觉得他可能是喜欢自己。
“你喜欢我啊？”
“又是废话。”
“啊？”
一记直球打下去，懵了的却是黎乔自己。
“不喜欢你还要娶你？我很闲吗？”
“...你...你真...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黎乔脸都红了。
“别结巴。”
“...你...你就这么承认了？你不会骗我吧？”
瞥了她一眼，何青山面无表情的脸上，眼底是无奈。
“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又不是你。”
这就是大人的坦荡吗？黎乔有些晕眩。
“我以为...我以为你...”
自己说着说着都没底气了，是啊，他不喜欢为什么要娶自己呢？难道真是为了她早就给他的身体？
“好好说话。”
瘪了瘪嘴表示委屈，黎乔搂住他的肩膀，低头靠近他。
“哥哥...亲亲....”
就只亲了两下就松开，何青山看了眼表，抬眼看她：“马上十一点，你还要哭吗？”
“...不哭了。”黎乔胡乱抹脸，又亲了两下，“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不说啊...”
眼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何青山嘴下不留情：“娶你都说了两次，还要怎么说？说给你摘星星摘月亮吗？年龄小也是真幼稚。”
“那别人都是循序渐进啊，先说喜欢，再说爱，最后才说结婚，你一上来就直奔最后一步，真会偷懒...”
嘟嘟囔囔小声嘀咕，看到他眯起来的眼睛才悻悻闭了嘴。
“还有问题吗？”
“...什么时候啊？”
大胆燎虎须，黎乔现在可没那么怕他了。
“十月二号，上午。”
十月二号？哪一天？黎乔想了想，睁大了眼。
“第一次见面？！”
“嗯。”
“何青山？何青山！”
“干吗？”
“你没事吧？一见钟情！那你还讽刺我，还威胁我，还....”
“我讽刺你什么？”
“...你说我浪。”
“我说错了？”
“...你用我姐威胁我...说我选男人不喜欢姐姐...”
“还有吗？”
“第一次我说我不喜欢，你说你喜欢就可以...那次掀我被子，让我自己回家，还说我要钱，你是妓女吗？，还有...还有...”
说了半天，也这两件事，黎乔皱着眉头想，好似自从他说要做她男朋友之后，就没有了。
指尖规律敲着方向盘，何青山看她还有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一句，停止敲击。
“我为以上所有事情表达了歉意，就在我们成为男女朋友那天，你也接受了。怎么，要玩吃了吐？”
回想起那天，黎乔噎住了，低头狠狠瞪他：“你真鸡贼！”
“彼此。”
“那你还是承认你做错了？”
“私心认为没有。关于你姐姐，我并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告知你她有恩怨，其次，你很浪，我喜欢就可以，以及要钱。你介意这几句话，只是因为我说了实话。”
又气呼呼瞪他，黎乔就讨厌大人的不留情面。
“你介意，我表达歉意，事情就过去了，你不再提，我也不会再说。”
“何青山，你真狡诈！鸡贼！阴险！”
“谢谢夸奖，你也不差。”
微笑接受“赞扬”，何青山又看了眼表：“十一点十六，你该睡觉了，去我那儿，还是在车上？”
“...我就不能回家？”
打开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何青山随意看着她。
“...你...你不一起？那你过来干什么啊？”
“看你哭瞎眼是什么样。”
嘴贱的大人，黎乔可算是明白了，他就从来不会好好说话，随心所欲，真让人羡慕。
“关心我就说关心我，嘴真硬...”
嘟囔着下车，黎乔也扭捏看着他，他却一直都神情淡淡的，黎乔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要不，试探一下？
“你等我会儿，我去拿个东西。”
“三分钟。”
“不够！”
“就等你三分钟。”
跟那次一模一样的话，黎乔转身跑进家里，翻找了一会儿，盯着表，七分钟才出去。
跑回车边，黎乔气喘吁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将正在假寐的何青山拉到后座上。
“腿不好用就剁了。”
看了眼表，何青山又讽刺她，黎乔撇了撇嘴，对于这种刀子嘴，决定以后就直接装听不见。
拉过他的手臂，黎乔瞥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橡胶还未绑上他的手臂，他终于开口了：“还不如我射给你，也能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我是傻瓜？抽这么点血能干什么？”敲她的额头，何青山将袖子放下来，“他不是我儿子。”
“啊？”
他怎么真的什么都知道呢？
抬眼看傻子，何青山似笑非笑：“是我弟弟。”
“啊？！”
“他妈想上位，父亲吓坏了，就把她扔到了缅北。”说到这扶着脸轻笑了一声，好似嘲笑，“我也不在意什么弟弟，是他自己吓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给那女人说了什么，能让她把儿子按在了我头上。”
“那你为什么不...”
“不解释？”何青山被她逗笑了，揉了揉小孩脑袋，“我又不怕，解释什么？”
不仅表情不太好看，黎乔的脸色还有些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天。他很不错，能藏这么久。”
“...那你要杀了他吗？”
微微摇了摇头，何青山看向她的眼睛还带了笑：“那是你的狗，你管好，我就不会。你管不好，我会替你管。”
“...口说无凭，他不会信我。”黎乔还是要抽他的血，板着脸拉过他的手臂，抽了半管血，“...你弟弟...一点不像一家人...”
“本来就不是。”随着她动作，何青山还在笑，他的笑总是很浅，似讥讽，似嘲笑，但总是漫不经心的，“同父异母而已，算什么家人。”
认真帮他摁着针眼，黎乔抬眼看他：“怎么不算，我跟姐姐就是家人。”
“那是你们，我没有什么家人。”
“盈盈不算吗？”
“只是一个责任。”
“你看你嫌弃的样子...你直接说她是累赘不就行了吗。”皱眉看他，黎乔为朋友打抱不平。
“再多一百个，我也养得起。”
“可你不把她当家人。”
“我的父母就是这样对我，这就是我学到的对待子女的方式，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很不错。”
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却说不出什么话，黎乔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突然眯了眯眼睛，歪头看着他，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何青山，你真好玩。”
同样的话同样的车，却是她送给了他。
“是吗？那就好。”
原来这句话在他的世界里是夸奖？
黎乔笑弯了眼睛，趴到他怀里仰头亲吻他：“你真的好玩。”
“你也是。”
提前说一下，不是一见钟情，骗她的，后面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