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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灿不傻。
当然知道北堂墨那话的意思就是要和周佳凝继续有联系，或者，还会是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是周佳凝打来的。
美其名说：要找证据。
宋恩灿很清楚，这绝对会是周佳凝要耍的手段。
“你不需要有太大的负担。”北堂墨算是在解释，也算是在保证，“我会尽量不与她见面。”
“既然是要调查事情，怎么可能会不见面呢？”宋恩灿反问，“是担心我不同意，才会这样说的吧？”
“灿儿……”
“更何况，这件事情，你已经决定好了吧？”宋恩灿阴阳怪气的，“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停止不做吗？”
见北堂墨的眉头又拧起了，宋恩灿只能继续说：“我也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反正，决定权在你手上，我干涉不了。”
说着，她就起身，准备到客厅去。
刚才有的好心情，此刻全部都没有了。
“恩灿！”北堂墨拉住她，“只是查证据而已！如果她母亲真的活着，一直不出来和我们见面，很有可能就是被软禁了。”
“谁会软禁一个人好几年？”宋恩灿问，“你会吗？按照道理来说，为了避免麻烦，早就杀死了吧？”
看见北堂墨握紧的双拳，宋恩灿心里的不爽和郁闷更多。
可能她说这话确实有点儿过分，但她自认自己说的是事实。
既然是绑架，怎么可能绑那么久呢？
“别被你的醋意吞噬了理智。”北堂墨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冷，“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有疑点，所以更应该要查。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宋恩灿嗤鼻，“你能不能别把那么大的帽子往我身上扣？”
“如果可以利用这件事趁早地把北堂隽翼给解决，我们就少了一个对手！”北堂墨轻喊，“没有了北堂隽翼，白馨雨的所作所为也会受到很多限制，就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这些你都不明白吗？”
“我明白。”宋恩灿点头，“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用这样的方式，还有这样的语气。”
北堂墨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黑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宋恩灿，她怒气冲冲地和他对视，一点儿也没有要妥协、退让的意思。
“你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宋恩灿轻声，语气里全是疲倦，“你长这么大，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你自己支配好的，而且，现在还过得这么好。我没那个资格质疑你，更没理由说你的做法错了，但我总能有不喜欢的权利吧？”
说着，她也懒得再出卧室，坐下来，将本子都收好，拿过书本继续看。
“好。”北堂墨应声，“你继续你的固执。”
话音落下，见她没有丝毫动容，他的胸口里满是怒意，甩手就走到书房去。
宋恩灿一个人坐在卧室里，眼前始终是北堂墨刚才那张黑沉的脸色。
要她相信他的心里真的没有周佳凝的存在了，他的表现，难道就是这样吗？
以前他不会这样对她。
以前他的选择也不是这样。
可这片刻间的，就全部都变了。
是不是因为周佳凝搬走了，所以，他的心也跟着搬走了呢？
宋恩灿吸了吸鼻子，眼眶里不由涌出些湿润。
她好希望自己不要爱得这么深，那么就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可现在，却是她越来越投入，他越来越理智。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每一步，而她，却迷迷糊糊的，整天除了吃喝睡，就是吃喝睡。
选择这样的生活，确实是她错了吧？
她没能让自己忙碌起来，所以成天才会那样胡思乱想。
甚至，他刚才那话里的意思，是在埋怨她不了解他、不体贴他。
反倒是周佳凝，她有着和北堂墨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奋斗目标，两人甚至还有着超高的默契值。
像她和北堂墨这样半路凑成一对的夫妻，从小时候的生活到现在的理想，都是两道不会交叉的平行线。
而她却妄想自己这条线可以和他那条线连成同一条。
是她异想天开了！
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越来越觉得她配不上他，然后，他们就走向一个痛苦的尽头呢？
宋恩灿好烦这样的自己，竟然一点儿自信都没有。
她曾经也是很看好自己的！
相信自己会成为一名倍受褒奖的医生。
现在倒好！
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她待业在家，丢失了所有属于她的好机会，而他却和她的情敌一起，越来越发光发亮。
宋恩灿只能继续叹气。
她随手拨弄着桌上的小摆件，是个会放音乐的旋转木马，还是北堂墨陪着她一块儿去买的。
当时他笑话她，怎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可她本来就对这些小玩意情有独钟，在他看来，这就是幼稚。
她还要嘲笑他没有一点儿童趣呢！
宋恩灿越想越觉得烦闷，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又是乐青城打来的。
他每天都会给她打一个电话，不会聊很久，但却会以这种方式存在她的生活里。
面对乐青城给的这份深情，宋恩灿每次遇见可以许愿的事情，都会许他能遇见一个和他真心相爱的人。
如果那个女人赶紧出现就好了！
而如果她敢不接电话，他就真的会跑到她家里来按门铃，让她只能按下接听键。
“笨丫头。”乐青城依旧是打了鸡血的激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买。”
“不用了。”宋恩灿轻声，“青城，我想吃什么，墨都会给我买回来。”
“有没有什么他不愿意给你买的？”乐青城继续出声，“你不用怕麻烦我，你知道的，我又新买了一辆跑车，开起来方便。”
“你开跑车送外卖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宋恩灿轻笑，“好啦！我不和你多说了，墨刚给我买了吃的回来，我要准备吃了！”
“你边吃我边陪着你聊天，不是更秀色可餐吗？”乐青城很自恋的说，“笨丫头，你不可否认，我长得很帅吧？”
“是很漂亮！”宋恩灿的脑海中浮出乐青城扮女装逗她笑的场景，“哈哈哈——青城，我好想再看一次你的女装！”
门口。
北堂墨站在那儿。
发现自己将宋恩灿丢在卧室并不理智，他压下脾气折回来，却听见她和乐青城聊天笑得开心的声音。
那些笑声好刺耳，一声一声的，惹得他心烦意乱，握住门把的手很重，似乎要将它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