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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忽然就安静下来，乐青城缓缓地开车。
他偶尔看看宋恩灿，而她却可以躲避似的看着窗外，但哪怕只是看个后脑勺，他的视线也会偶尔落在她的身上。
强忍住不见她的这些时间，他真的好想她。
他羡慕死了那个住进她心里的男人。
哪怕她能给他一丁点儿幻想的空间，他都可以好受很多。
可她却那么善良，善良到残忍——她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要让他在最快的时间里死心，然后去追求一份理想中的幸福。
难道她以为，忘记一个人、放弃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吗？
即便车子开得再慢，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
乐青城为宋燕打开车门，再打开宋恩灿的车门，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
“我不会让你为难。”乐青城轻声，“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先回家。”宋燕紧了紧宋恩灿的手，“青城，如果你想留下来吃饭也可以。”
乐青城冲宋燕笑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看向宋恩灿。
“阿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宠你的人啊！”他笑着调侃。
宋恩灿的额上冒出无数条黑线。
宋燕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虽然宋燕口口声声说着北堂墨的不好，但其实心里还是向着他的，至于陆立轩和乐青城，都要趁早理清才好。
少了宋燕在场，宋恩灿也放松了些。
“青城。”宋恩灿的语调复杂又深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突然跑来找我，不是为了要和说那些激动的话吧？”
“冷吗？”乐青城问，“要不要坐去车里？”
宋恩灿摇头，她穿得厚，还没有那么娇贵。
“我做错了一件事。”乐青城将身子倚靠住车，“伤害了一个我一直很想保护的人。”
他站在那儿，有气无力的将力气全部压在车上，目光幽幽地看着宋恩灿，饱含了深情。
宋恩灿不由问：“是谁？”
乐青城没有回话，而是继续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伤害她，她在我心里向来是完美的、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可我却那么混蛋的……”
宋恩灿的眉头一紧。
乐青城说的，应该不会是凌涵吧？
“笨丫头。”乐青城闭紧眼睛，“你知道吗？我甚至都没办法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走。她是为了救我才会选择那条路，她那么固执，不管我怎么求她，她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宋恩灿急道，“青城，你说清楚啊！”
“是我的任性害了她。”乐青城睁开眼，眼里有零星的泪光，“是我害了她！”
“凌涵姐吗？”宋恩灿试探地问，“她怎么了？”
乐青城痛苦地摇头。
他的脑海中满是凌涵的模样，一想到她为他做的事情，他的心就搅着痛。
“我怎么那么混蛋……”他揪紧拳头，“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不知道！”
“青城。”宋恩灿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他自己的事情，“你先冷静点儿，到底发生什么了？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吗？”
“没有了。”乐青城将宋恩灿抓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已经什么都没了！笨丫头，我欠她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还！”
宋恩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和凌涵的关系也并没有很亲密，因为乐青城对她的喜欢，凌涵对她也一直很排斥。
可现在乐青城说的这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城。”宋恩灿轻声，“你先……松开我。”
“为什么就没有人肯告诉我？”乐青城将宋恩灿抱得更紧，“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她竟然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宋恩灿动了动，想从乐青城的怀里出来，可他却根本不松手。
“乐青城！”宋恩灿急了，她用力踩在他的脚上，“你松开我！”
他吃痛地松手，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
看着他满脸痛苦的神色，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青城。”她轻轻一声，“你知道了吧？知道凌涵姐喜欢你？”
乐青城的眸光一颤，“你也知道？”
“没有谁会将这种事情告诉给你听。”宋恩灿皱眉，“凌涵姐对你的那份感情太深，深到没人敢替她表白。对于她那样的女人来说，看起来什么都有，骨子里的骄傲和清高却是倔强的。她不让你知道她对你的感情，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办法承受那份拒绝。这一切你应该要自己体会出来！”
“我……”
“你认为，你连她的爱都没有感受到，她敢让你知道她爱你吗？”宋恩灿反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说啊！”
“她为了我……”乐青城的眼里没有丝毫悦色，就像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涟漪，“嫁给了别人。”
“什……什么……”
“当我知道的时候，她都已经嫁了！”乐青城的声音不自觉地加大，“证也领了，婚也结了，那个男人就那样霸占了她，连我为她报仇，她都会挡在那个男人面前，不让我做任何！”
听言，宋恩灿的双腿一软。
一时之间，她有点儿接受不了乐青城说的这些。
凌涵嫁人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她和乐甫雄做了交易。”乐青城带着哭腔，“要从我身上利用的一切，她都代劳，她嫁给了一个富二代，那个男人可以给乐甫雄很多，她……”
“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是什么吗？”乐青城看着宋恩灿，“我最难受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甚至是……如果从来一次，我知道这一切，知道她爱我，知道她为了我结婚，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是能带她离开这儿，还是能把她留在我身边好好爱着？”
“青城……”
“我什么都做不了！”乐青城崩溃地坐在地上，“即便是能够重来，我也依然什么都做不了！我没办法……给她任何承诺。就像你对我一样，那种愧疚又无力的感觉……”
宋恩灿蹲下来，看着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乐青城，她的眼眶里也是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