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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长亭灯光黑暗，那些大臣已经挨不住回去了。他不禁有些嘲笑。当初他宁愿在军营过年，也不愿意回到府中，而现在自己却连思考都嫌是浪费的放弃了自己拼搏许久的功名军队而选择照顾这个女人。
夜，有些凉，素日从来不知道思考着关于国事之外的心早已经变的箫凉。洗好碗，越戚往回走。嘲笑的看了一眼干家务干的比较麻利的手，轻轻的推开了贺兰月瑶房门。如若说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不带兵打仗，做了女人做的家事一定会成为笑柄。可是，现在他却只想给她她想要的夫妻生活。
随着开门的声音，屋子里，床榻上的影子扭过了头，而越戚看到那人时，死沉被疼痛缠绕着的眼眸瞬间被过滤上了一层流光的神采。“月瑶。”越戚的脸色狂喜，大步的迈向床榻。贺兰月瑶发誓，她从来没有看过越戚那么开心的样子。越戚的呼吸有些急促，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就像快要渴死的鱼，终于见到了水。待越戚走进，贺兰月瑶才清楚的看到越戚此时的样子。
素来爱干净的男人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男人邋遢的如同大街上的要饭花子。脸上的胡渣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刮了，发凌乱的绾着，尘土暴灰。衣服破破烂烂，甚至还挂着大片干涸的血迹。
越戚仿佛永远没有感受到那种喜悦一样，胸腔里的情绪不受一点控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但是，随后，越戚却好笑的胆怯了起来。步伐变小，害怕下走眼前的人。
贺兰月瑶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恨意像是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啃咬着她的心。平日美丽温婉的素眸恶狠狠的眯着，手指紧握，扣着掌心，掌心上清楚的印上了血痕。那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靠近自己，而她的感官却越来越敏感，汗毛像是遇到了危险一样尽立，牙龈紧咬着，一直到越戚到了离她很近的距离。
啪！
贺兰月瑶的速度快的惊人，素手一番，掌风就袭击到了越戚的脸上，一个清楚的巴掌印印上。那声音清脆如同爆竹，抽的越戚的脸瞬间热了起来。恶狠狠的，贺兰月瑶抬起手又是反手的给了他第二个巴掌。
这个男人应该经受千刀万剐！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为了那个恶心的小妾！她真是瞎了眼睛，不然怎么会迷恋这个男人！恶心狠心的男人！纵使是意料之中，越戚还是被打的一怔。愣仲之中，还有一丝怪异的开心，松了口气。随后，就是心极致的纠疼。
挨的这个耳光，至少证明，眼前的女人是真的醒过来了，不是一个只会呼吸的木偶娃娃。只是那眼里的恨怒让越戚苦涩有恐惧。其实恨怒怕什么，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爱他的人太多。但是，贺兰月瑶的恨怒，却让他难受。
“越戚！越戚！啊！”越来越失控，贺兰月瑶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那种恶毒的声音就像是向别人索要的女鬼。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生吞活剥！恨不得生吞活剥！
恨他！恨的死死的！
手起手落之间，贺兰月瑶已经扇了十多个耳光，而越戚只是最初的紧紧的握了下拳头，紧紧的看着她。贺兰月瑶发狂的模样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眼里，他却有一种这副景象将会被刻画的很深的感觉。
他搜索着，再也看不到关于贺兰月瑶一点的温柔。
到底是刚刚醒来，吃了什么不要，身体还是不行，贺兰月瑶的呼吸已经变的太过不规则。
越戚的眸色深了一下，挡住了再次向她挥来的手。“我自己来。”认真的看着她，越戚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晰。话音刚落，大手已经狠狠的扇上了他早就被打的红肿的脸。啪的一声，清脆的在贺兰月瑶的耳里形成了回音。
贺兰月瑶没有丝毫被撼动，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随着笑，却掉的越来越凶，最终，上扬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的下拉，呜呜的哭了起来。
心一疼，越戚上前抱住她。“瑶儿，对不起。瑶儿我们不是又有了一个吗……”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贺兰月瑶的后背，他轻着声音哄着。下一秒，却被贺兰月瑶恶狠狠的推坐到地上。
她的头发早便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散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真真像是一个女鬼。“滚！恶心！恶心！”嘶吼着，仿佛越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毒一样，擦着被碰触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我恨你！恨你！越戚！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越戚！这句话你怎么说的出口！你怎么说的出！”
“你有什么资格！我恨你！恨你！越戚！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越戚！这句话你怎么说的出口！你怎么说的出！”
抱着贺兰月瑶的时候，越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贺兰月瑶恢复了乖顺。然而下一秒被推开，他的心就变的很凉。是他想错了，失去孩子的芥蒂怎么会这么容易被解开。“瑶儿，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低气压一样，压在贺兰月瑶的心里。
“对不起？”眼泪流的更凶，她仿若不解的反问，样子就像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越戚，对不起若是有用，杀人还需要进监狱吗？越戚！对不起能将我的孩子还回来吗？越戚，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一句轻易的对不起，就可以将它抹杀掉么？我真的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恨你！恨自己怎么就看不透你的本质选择了你！我恨你！恨自己怎么不早一点就离开你！”
“那你要我怎么样！”原本任由打骂的越戚坐起来，一把将贺兰月瑶拉到面前，犀利的眼神望进那双装着恨意的水眸。“但是，不管怎么样，贺兰月瑶，你都得是我的妻子，永远不要想离开！”后面那句离开，越戚咬的很紧很紧，眼里迸发出一种谁要是敢带她离开，她若是离开就算是掀起腥风血雨也要抓回来的表情。
“难道这样你还想我们在一起？你想要强行的留下我？”一句话，贺兰月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但是当看到越戚肯定的眼神时，怒火急剧而来，喉中感受一股股的腥甜，不让它流出来，贺兰月瑶苦涩的笑了出来，里面有太多的讽刺。
“你还留我何用？我走了府中安平，你心爱的小妾终于可以坐上正位。我留下又何用？孩子没了？你以为我还可以接受你吗？你知不知道，被你碰一下，我都觉得那是对我的一种亵渎！”一锤定音，越戚感觉一个钉子被深深的定在了心上。甚至有一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呼吸有些喘，越戚好久才说出话来，话音坚定。“我是你丈夫。”
“丈夫？”她摇着头，要到眼泪四处掉落。“你怎么是我的丈夫呢？”笑的悲哀，哭出了声。“你是我孩子的仇人！你是我的仇人啊！”是啊，他是自己孩子的仇人啊！是杀死自己孩子的仇人！痛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眼中的恶毒憎恨四射。“滚开！出去！不要再这里！你在这里我的孩子会不敢回来的！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滚啊！”声音尖锐，穿刺着耳膜，越戚一动未动，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