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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香还在嘤嘤哭泣。小琼把贺兰月瑶的担忧都收在眼里，她知道，若是自己有了三长两短，夫人肯定最自责。
况且，若是被定下了罪名，这还会对夫人的声誉不好。大家都会以为是夫人指示的。
瞬间小琼的眼神，变得坚定，那种任打任罚的态度全无。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她说的当然不是事实！”看了一眼还在做戏的小香，她气的握紧粉拳。
“我是看到二姨太的衣服掉在地上，才帮她捡起来的。哪只她竟然说我不怀好意，还说早晚有一天二姨太会被扶正，做大夫人，让我和她一起暗害夫人！我气不过，就要带着她去见夫人评理，到了夫人的门口却与我厮打了起来！”
小琼说的句句有力，目光没有丝毫闪烁。动摇了所有人的心。
“你、你、说谎！呜…………”小香听到小琼的话哭的更加委屈。
越戚心烦的摆摆手让她住嘴。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贺兰月瑶。只见她消瘦的身影站的笔直，眉头紧锁，思绪满堂，但是却没有丝毫干预的意思。
她似乎无论他处理什么事情都不过问，那是她的温柔。
仿佛感觉的到他的目光，贺兰月瑶转首。那高高在上的人已经恢复了冷漠的模样，目光投向两名婢女。
“那么，你所说的可有什么凭证。”
越戚的声音冷冷清清。“回将军，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没有证人。”
此话一出，惊讶全场。议论声微微起伏。
“一看就是在说谎，衣房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是啊，衣房天天都在开工啊！”
“不可能没有人！她在说谎！”
“啧啧……”
越戚扫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识相的开口。“都安静！”
一瞬间原本杂乱的大厅立刻变得肃静了起来。只有小琼一个人紧张解释的声音。
“将军，当时衣房确实是没有人啊……”
忽然，贺兰月瑶的心有些忐忑。她相信小琼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即使她再怎么厌恶憎恨夕静，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分尊卑的事……但是，衣房没有人。
衣房，怎么会没有人呢？成天将军府都有大量的衣服要洗，要打理，况且那些衣物华贵，衣房的人害怕有人偷盗一直都不敢离人，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除非……
越戚把目光移到转向小香，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深思。“你有证据吗？”
小香擦了把眼泪，抽咽着。“小香有的，是衣房的张妈妈。当时张妈妈听到小琼姐的话也是非常的气愤。”说着，站在人群里很久的一个年纪很大的大妈走出来，附和小香的说法。
这个张妈在将军府干了十多年了，为人不错，府中上下都很喜欢她。
众人一见是她，心中更加的肯定了小琼是始作俑者。
“你们骗人！张妈！平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小琼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跑上去就摇唤张妈，被站在旁边的人给没好气的拉开。
“小琼，做事必须要公道。”张妈说的义正言辞，引得别人的一致附和。“将军，老奴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将军明察。”
贺兰月瑶用力的攥着手中的娟子，着急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话语的证据永远都只有证人，物永远没有办法作证。所以这个节，就死在了张妈的身上，只要张妈不承认，那么小琼的黑锅就背定了。
越戚的目光锐利的停留在张妈的身上，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张妈心虚的别开了眼。
“张妈，把案件重复一遍。”他的眼神，好像能穿透一切谎言。
“这……”张妈犹疑的着开口，额上冒了点点虚汗。
小琼已经抱了挨罚的心，只要张妈把话说出口，那么小琼挨罚无疑，连带着，贺兰月瑶在府上的威严全部打没。
“等等！”就在张妈要说出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娇喝，打断了张妈的话。众人让路，只见夕静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张妈看见来人，脊背立刻挺的笔直，恢复了之前大义炳然的模样。
夕静轻声的喊了声阿戚，柔弱的模样让人心疼万分。转而走到了小香的面前。
“小香！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让着夫人的吗？”夕静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有着对小香的责怪，还有一丝委屈。
“二姨太……”小香一脸心疼的看着夕静。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可是小琼她们那么对你……”
“行了。”夕静打断小香的话。转而看向贺兰月瑶“姐姐，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放过小香……”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句话，无非在是保护小香害怕小香被报复的意思，一下将贺兰月瑶指向了风口浪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众人的心，不禁往贺兰月瑶设私刑，平日里暗地欺负夕静的方面上去想。而澄清，要看贺兰月瑶的选择。
一，就是当众反驳夕静的话，让越戚继续查下去，但是小琼被罚，那是必定的。谁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紧严，而欺主嚼主子的舌根，处罚甚是严厉，三十板。
一个男人都吃不消，何况女人。
二，就是接下夕静的脏水，免去小琼的惩罚。而，最后惩罚会不会落到身上，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
面对一脸善良泫然欲泣的夕静，贺兰月瑶内心百味陈杂。在抬头，正好与越戚的眸光撞上。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是什么？还没抓住，他就已经别过了眼。
贺兰月瑶攥紧手绢，脸色发白。夕静真正的算盘，谁都不知道。如果她避开这脏水，夕静将会怎么做，也没办法说。
但是，她赌不了，输了付出代价的，不是自己，是小琼
顿了顿，柔弱声音响起。“妹妹别这么说，姐姐不会了。”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贺兰月瑶的一句话，瞬间让全场再次哗然。原来，平日里一向温柔的大夫人，果真对夕静主仆施压过。
站在中间的小琼的眼睛变红，里面有感动，还有心疼。
越戚也蹙着眉头看着一脸貌似平静无波的人，她那样，不是直直的接下了那盆脏水。明明是处在最劣的位置，那一袭白衣，依旧清风傲骨。
再看夕静，正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抱着小香，一脸主仆情深。在场的人，不禁对她们二人心存怜惜。
夕静看了张妈一眼，张妈立即改口。
“诶有，瞧我老糊涂了，当时啊，我没太听清，只是恍惚是这个音……”
这时夕静随后接过话头。“那，阿戚你看……”
越戚眼神微暗，仔细的打量了夕静，而夕静依旧面不改色，满脸委屈柔弱。
“嗯，小琼，就放了吧……”
贺兰月瑶走到小琼的面前，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委屈你了。”声音低淡，其他人都被夕静二人夺去了耳目，没听到，只有越戚听到了。